我和岑婉被周家選為待定兒媳。
只是周慕言二十這年,岑婉跌落山崖,我順勢成了周家的少奶奶。
婚后,也與周慕言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為了周家的生意,勞心勞力二十年。
原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直到七十五歲時,周慕言突然提出,要和岑婉合葬。
讓我單獨葬在周家陵園。
我據(jù)理力爭,質問他為什么。
哭過鬧過,卻都沒用。
最后臥倒在床,一病不起。
他卻對我冷道:「宋知意,我本想給你留一絲情面。」
「可你執(zhí)意如此,怎能怪我。」
說完,一紙休書,將我趕出周家大門。
我為他生的三子一女,幫他帶大的孫子孫女,也沒一個幫我說話。
氣得我在周家門外吐血暴斃。
再睜眼,回到周家為少爺選兒媳這天。
周夫人神情和藹,端坐高堂。
「慕兒,你到了年紀,也該做決定了?!?/p>
「宋小姐和岑小姐,從前都是當?shù)亻|秀,你想選誰?」
旁邊的嬤嬤笑著接話:「那還用說,若讓我兒作選,定是宋家的姑娘,從小兩人就形影不離?!?/p>
無論才情相貌,還是掌權理家,我樣樣高出岑婉一頭。
周家上下早打心底認定了,我是未來的少奶奶。
可周慕言卻嗤笑一聲,冰冷嫌棄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
我明白,他也重生了。
既如此。
今生,我便成全他和岑婉。
……
我伏身叩首道:「周夫人。知意自認才情相貌平平無奇,實在難以成為周家兒媳。」
「周家兒媳的位置,還是讓給岑姑娘吧?!?/p>
聽了我的話,周見辰明顯怔了一下。
眼神中快速閃過一絲錯愕,又立刻恢復淡漠。
他看了眼天色,隨即匆匆離開堂上。
我心中掐算,這時,岑婉是去山上撿和他的信物了。
還沒失足踩空,跌落懸崖。
一切,都還能挽救。
我跪在原地,嘴角是一抹嘲諷的笑。
前世數(shù)十年的情分,到頭來不過竹籃打水。
「知意,你說什么?」
周夫人的聲音,充滿不可置信。
我抬頭,和她對視。
深吸了口氣,聲音卻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夫人,我和周見辰并非兩情相悅,周見辰既已心有所屬,我不愿與他蹉跎半生。」
周夫人的臉色突然煞白。
但想到剛剛周慕白頭也不回,沖出府外,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我回頭,去這些日子在周家小住的房間,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做離開的準備。
次日一早,準備去錢莊理賬時,卻發(fā)現(xiàn)岑婉一臉凝重,站在周夫人書房門口。
里頭傳來周見辰和他娘的爭吵聲。
周見辰大聲叫嚷:「母親,我說了,我和宋知意沒有感情!」
「您為什么還把宋知意留在咱家!」
周夫人聲音清冷:「如今咱家的錢莊和飯莊,還是知意負責,突然換了負責人,恐怕下頭一時無法適應?!?/p>
「那就讓岑婉接手啊!」周見辰的聲音突然暴躁:「岑婉也不是沒學過,再說我將來要娶的是岑婉,宋知意就是個外人,憑什么讓她打理咱家的產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