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商見周圍人投來異樣的目光,連忙擺手,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解釋:「不,不,我和她是生意伙伴!」
可惜,他的解釋在蕭逸塵和白婉柔聽來,不過是欲蓋彌彰。
白婉柔更是像抓住把柄一般,上下打量著我身上的蘇繡云肩,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云肩,我在京城最大的綢緞莊見過,貴得嚇人!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買不起!蘇映雪,你這銀子怕不是來路不正吧!」
蕭逸塵站在一旁,抿著唇一聲不吭,任由白婉柔咄咄逼人。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你們看,就是她,跟胡人勾搭上了!」
「嘖嘖,這女人真是不要臉,穿得這么好,指不定是怎么來的錢!」
人群中的頑童看熱鬧不嫌事大,不知從哪里撿來臭雞蛋,嬉笑著往人群中砸來。
「砸她!砸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胡商見狀,只能連聲和我告別,我心里一陣發(fā)涼,只怕這單生意要黃了。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與上一世的記憶重疊在一起。
無論我做什么,說什么,蕭逸塵永遠站在白婉柔那邊。
上一世,我妥協(xié)了,去京城做了個帶孩子的丫鬟,日日看著他們夫妻恩愛,我卻吃不著一口熱飯,,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只能睡在柴房的草堆上。
白婉柔更是明里暗里刁難我,不是嫌我做的飯菜不合口味,就是說我洗的衣服不干凈。
甚至變本加厲,就連天氣不好都怪在我頭上,要我在院中跪安一早上。
面對我的委屈蕭逸塵總是說「婉柔年紀小不懂事,你多擔待,就當是為了咱們的以后忍一忍?!?/p>
可明明白婉柔還比我大一歲。
見他這般偏心,白婉柔更是變本加厲,故意打碎了他家的祖?zhèn)饔耔C,然后哭哭啼啼地說是我干的。
蕭逸塵眼里滿是厭惡,不聽我解釋,劈頭蓋臉就把我罵了一頓:「你這沒見識的村婦,連個丫鬟都當不好,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
那一刻,我終于看清他眼中的嫌棄,知曉他對我早已沒了往日的情意。
于是心灰意冷的我,回了鄉(xiāng)下,他追了過來解釋。
他說白婉柔的娘家人勢力大,若不順著她,他們定會從中作梗,讓我們復婚的事更難。
紅著眼眶說他每天都在想我,我信了他的鬼話,心想他還是愛我的。
于是我留在鄉(xiāng)下,節(jié)衣縮食地等他回來。
可我等啊等,等來的卻是村里那個臭名昭著的惡霸深夜摸進屋子,將我折磨致死。
臨死前,我眼前全是蕭逸塵那張?zhí)搨蔚哪槨?/p>
就在這時,他的一雙兒女婉清和云逸從街邊的垃圾堆里抓起臟東西,一個勁兒地往我身上扔,嘴里還罵著:「丑八怪!被胡人拋棄的丑八怪!」
這云肩可是京城頂尖裁縫的手藝,我情急之下抬手一揮,一塊爛菜葉就被打飛回到婉清臉上。
她哇哇大哭起來,蕭逸塵見此一把將我推開,把妻兒護在身后,大聲斥責我「你不喜歡孩子就算了,怎能跟他們動手?多年未見,你竟然變得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