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醫(yī)生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懷像不好,哥哥才把鐲子給我戴著保平安的,要是初語姐姐你不喜歡,那我還給你好了。”
顧念說完就要將手鐲取下來。
“夠了!”
顧司南立馬阻止了她的動作,心疼不已。
“不就是一個破鐲子嗎?沈初語,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家子氣了?”
一個破鐲子?
饒是過了三年,我以為我已經(jīng)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可心里還是不免起了無比的苦澀。
這個祖母綠鐲子是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是沈家的傳家寶,曾經(jīng)被大師開過光的。
當年我得了一場怪病,任國內(nèi)外的專家怎么檢查,都沒有找到病因。
我爸媽急得哭了好幾天,最后帶著這個鐲子,去了佛寺。
他們從山腳到山頂佛寺,一步一跪,整整三千步。
終于求得了大師開光。
可回來的高速路上,一輛大貨車直直地撞了上來,我父母當場死亡。
等我醒過來時,只余下兩塊牌位……
我在靈堂哭到昏厥,最后絕望地撞向桌角。
最后一刻,是顧司南緊緊地抱住了我。
“初語!你父母是為了你才去世的,如果你今天跟著去了!那他們的死就失去了意義!”
“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初語,你還有我。”
想到這兒,我直接攥住顧念的手。
“還給我!”
“?。『锰邸?/p>
顧念臉色蒼白,死咬著下唇,委屈開口:
“初語姐姐,我還給你就是來了,你們沈家的東西,我可不敢動。”
仿佛受了無盡的委屈。
我只想拿到我的鐲子,可顧念還沒等我抓緊,就放開了手。
鐲子從手中滑落,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瞬間四分五裂。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鐲子掉落在地面的聲音仿佛一記重錘砸在胸膛上,震得我心都碎了。
顧念怯生生瑟縮在顧司南的懷里,語氣顫抖不已地開口。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姐姐你嚇到了?!?/p>
我瞬間猶如發(fā)怒的猛獸,淚雨如幕地朝著顧念的方向猛沖過去。
“你還我鐲子!”
可我才一靠近,就被顧司南推倒在地。
“多少錢你開個價,我賠就是了,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就不要讓念念傷心了,不要胡攪蠻纏,嗯?”
手腕和雙腿被堅硬的地面磨得生疼。
我抿著唇不再出聲,而是在地面上撿起了已經(jīng)四分五裂的鐲子。
“初語姐姐,我來幫你!”
顧念俯身下來,在我的耳邊低語:
“你真的以為你父母的死是因為這個鐲子嗎?姐姐,你真是太單純了?!?/p>
我瞬間目眥欲裂,腦子里嗡鳴一片。
我緊緊抓住顧念的衣領(lǐng),眼中滿是猩紅血絲的質(zhì)問:
“你什么意思?快說!”
可下一秒,我就被顧司南一腳踢中,一股腥甜上涌,哇的一聲鮮血噴涌而出,地面開出了一朵朵血花。
“哥哥,你別傷害初語姐姐,她只不過是嫉妒我懷了你的孩子,才想傷害我?!?/p>
“本來你們就是一對,是我的錯,我這就去打了孩子,離開你!這樣一切就能回到正軌了?!?/p>
顧念像一只被嚇壞了的兔子,全身都在發(fā)抖。
可我心里發(fā)冷,從前那些沒有懷疑過的事,全都起了疑心。
“顧司南,當年……”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哥哥,我的肚子好痛……”
顧司南頓時心疼不已,趕緊把顧念抱起來就要去主人家的家庭醫(yī)生處。
離開時還漠然地看了我一眼。
“把她關(guān)起來?!?/p>
我被幾個保安團團圍住,簡直是放肆至極。
我再也沒了耐心,憤怒開口。
“放肆!”
“得罪了我的后果,你們承擔不起。”
話音剛落,周圍的圍觀群眾全都嗤笑不已。
“誰不知道沈家早就破產(chǎn)了,這女人這么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腰?!?/p>
“一個棄婦罷了,還以為她是當年那個京圈大小姐,真是看不清形勢!”
“對呀!誰不知道顧總?cè)缃袷蔷┤π沦F,還不乖乖認錯。”
我冷笑不已,若不是當年我將沈家的所有資源給了顧司南,他怎么會有今天。
可在場所有人都認定了我是在說大話,為了討好顧司南,我甚至被關(guān)到了保安專用的廁所里。
里面煙霧繚繞,我本就吐了血,現(xiàn)在更是又暈又疼,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不知多久過去了,我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