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疲憊地?fù)u了搖頭。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p>
凌晨，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往常這個時候，安安總會纏著我陪她去散步。
其實(shí)她哪是喜歡散步，不過是想第一時間看見下班回家的爸爸。
鬼使神差，我走到后花園。
泳池邊蹲著個黑影，借著月光我看清是程婉婉孩子。
我轉(zhuǎn)身要走，突然被一道水柱擊中后背。
“你就是陸安安的媽媽？”
童聲里淬著惡毒。
“果然和陸安安一樣騷，大冬天穿裙子勾引誰呢？”
我僵在原地。
“你...說什么？”
他咧嘴笑了。
“她穿那么短的裙子不就是想讓人看？我親她怎么了？她居然敢拒絕我，活該被教訓(xùn)！”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原來我女兒遭受的一切，竟始于這樣荒謬的理由。
我沖上前去，氣得渾身發(fā)抖，揚(yáng)起巴掌狠狠拍在他的后背。
“住手！”
陸子昂沖過來，一把將我掀開。
我踉蹌著后退，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在鵝卵石上，掌心滲出血珠。
“你瘋了嗎？對個孩子動手？”
他居高臨下地瞪著我，胸口劇烈起伏。
我通紅著眼睛。
“他就是該打！我不僅想打他，我恨不得...”
啪！
一記耳光抽得我偏過頭去，左耳嗡嗡作響。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程婉婉沖過來，死死抓著我的肩膀。
“你有什么事就沖我來，我求你，別欺負(fù)我的孩子好不好?！?/p>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卻突然貼近我耳邊，呼出的熱氣讓我渾身發(fā)冷。
“聽說你女兒死得很慘呢...不枉我花重金收買了斗牛士?！?/p>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是她！原來一切都是她！
憤怒沖垮理智，等我回過神時。
婉婉已經(jīng)跌坐在泳池邊，捂著肚子哀嚎。
“你到底要干什么？！”陸子昂臉色鐵青地扶起她，轉(zhuǎn)頭對我怒吼。
“你想干什么？”
我顫抖著聲音，“你知道她剛才說什么嗎？她說...”
“子昂...我肚子好痛...”
婉婉虛弱地抓住他的衣袖，臉色煞白。
陸子昂的表情立刻變了。
他摟緊婉婉，對我投來憎惡的目光。
“把這個瘋女人扔進(jìn)泳池！讓她在里面好好清醒一晚上！”
我死死盯著婉婉。
她躲在陸子昂懷里，對我挑釁一笑。
說完，他的背影決絕地消失在夜色中，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泡在冷水里的我。
寒意像千萬根鋼針扎進(jìn)骨髓，我止不住地發(fā)抖。
原來人心變冷的時候，連最基本的關(guān)心都會消失殆盡。
隔日，我收完東西，給陸景和發(fā)去短信。
剛到客廳時。
陸子昂怒氣沖沖走過來。
身后跟著哭得滿臉淚花的程婉婉。
“蔣清雅，我真是小看你了！浩然已經(jīng)被你逼到轉(zhuǎn)學(xué)，你居然還不肯放過他！”
他一把將手機(jī)摔過來，砸向我的額頭。
“就是因?yàn)槟愕教幧⒉ズ迫皇莻€霸凌犯，現(xiàn)在家長群全都要求浩然退學(xué)！”
“你非要逼死他嗎？他才是個孩子啊！”
我看著他暴怒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可笑。
“當(dāng)初安安被霸凌的時候，你都沒有那么生氣，到底誰才是你的孩子？”
陸子昂揉著眉心，聲音透著無奈。
“這怎么能一樣？再怎么說，那都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p>
“你明明都已經(jīng)讓他退過學(xué)了，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他呢？”
“你現(xiàn)在就和我去學(xué)校，和那些家長們解釋清楚。”
雖然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過這件事。
可我卻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
“我不！”
程婉婉卻突然跪倒在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淚水順著下巴滴落。
“你也是母親，肯定能體會我的心情...只要你放過我們，我?guī)е鴥鹤恿ⅠR消失好不好？”
長長指尖掐進(jìn)我的肉里，我吃痛甩開。
陸子昂一個箭步?jīng)_上前，緊張地將她護(hù)在懷里。
我忽地笑出聲。
“懷孕怎么都不和我說一聲？”
陸子昂瞳孔驟縮。
“我勸你最好打掉這個孩子，否則，我不能保證她能平安生下來?！?/p>
他眼中的慌亂瞬間被怒火替代。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時候你變得那么惡毒了？”
“既然你容不下這個孩子，那我們現(xiàn)在就離婚！”
我勾唇一笑，這才是我的目的。
直到拿到離婚證，我才徹底放下心。
釋然流出眼淚。
卻讓陸子昂錯會了意。
“只要你現(xiàn)在和婉婉磕頭道歉，我不介意和你復(fù)婚?！?/p>
“你做夢?！?/p>
陸子昂被我冷漠的態(tài)度刺到，額角青筋暴起。
“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歸我！像你這樣的瘋子教不出什么好孩子！我比你強(qiáng)百倍！”
聽到這句話，我冷笑一聲。
“是啊，你這個爹當(dāng)?shù)煤?，連女兒死了都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