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漸行漸遠。
熟悉的景象慢慢透過玻璃變得陌生。
偏偏我覺得格外安心。
正發(fā)愣著,袁毅遞了一瓶汽水過來,“快嘗嘗!現(xiàn)在還是冰的?!?/p>
三伏天里,光是動一下都冒汗,他為了給我買汽水,從這邊一頭走到那邊一頭。
一口下去,疲憊瞬間趕走一半。
當(dāng)我遞給他時,他卻怎么都不愿喝。
要不是我硬逼著他一口,在這樣熱的天氣下,他多半會中暑。
想起以前,哪次不是我把茶水遞到韓民的嘴邊。
如今想想,確實是我自己太不愛惜自己了。
我算了算,這個時間韓民多半是發(fā)現(xiàn)自己離開了。
韓民自打結(jié)婚就一直心神不寧,一會陪岳父吃飯喝酒,一會陪劉嬌嬌逛街買衣。
原本他以為不出三天,我就會屁顛屁顛的找他。
結(jié)果沒有想到,十天過去了,我這邊依舊沒有什么動靜。
韓民看著桌上的文件,只覺得上面每個人字都在跳躍。
他心煩意亂,還是開口問助理,“你先把工作放放,去郊外把陳佳佳給我找過來。”
助理疑惑道。
“陳佳佳?她已經(jīng)去城里了?。 ?/p>
韓民心一慌,“什么意思?誰讓她去的?”
助理覺得莫名其妙。
“她前段時間剛結(jié)婚,喜帖還送到您手上了,她丈夫的離職證明還是您給簽的字,您忘記了嗎?”
韓民手指發(fā)抖,忙不迭的往垃圾桶翻。
就在這時,劉嬌嬌端著一碗銀耳湯過來。
“阿民,快來嘗嘗!我親手給你熬的,都出膠了?!?/p>
韓民不理也不答,劉嬌嬌有些不滿,伸手拉過他的手臂。
可偏偏他就像瘋了一樣,一把推開她。
劉嬌嬌沒站穩(wěn),滾燙銀耳粥全部潑到了手上。
她疼得吱呀亂叫,可韓民卻一眼沒看她,手里緊緊那張喜帖。
喜帖上貼著倆人的合照。
他們笑得肆意又燦爛。
就連他自己都愣了,這樣燦爛的笑容他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了。
突如其來的悔意涌上心頭。
如果當(dāng)初他仔細看一眼喜帖,絕不會讓他們走。
想到這里,他瘋了一樣往郊外的別墅跑。
他不信我真的走了。
劉嬌嬌簡直氣瘋了,沖著韓民的背影怒吼道。
“韓民,你到現(xiàn)在還忘不了那個女人是不是?”
“你給我回來!回來!”
不管劉嬌嬌怎么喊,韓民就是鐵了心的往郊外跑去。
韓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有打鬧的聲音。
他心一喜,可看到里面的景象。
整顆心又瞬間沉下去。
一男一女在他們的大床上盡情馳騁,看到散落一地的衣衫,也知道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女生是他之前帶回來過夜的。
看到這一幕,韓民并未感覺到背叛。
只覺得我存在這里的唯一的氣息,被他們破壞了。
韓民拿起手邊的臺燈沖他們一把丟過去,“現(xiàn)在給我滾!立刻滾!”
“你們有什么資格碰她的東西?”
女生半點沒有愧疚的意思,穿上衣服后,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至于嗎?人在的時候不珍惜,人走了,你反倒在這里裝神情。”
隨著倆人離去,韓民發(fā)了瘋似的撕扯這些床單。
又圍著家里所有角落找了一遍。
依舊沒有看到我的身影。
曾經(jīng)被我穿過的那些衣服,如今板板正正的擺在衣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