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煥攙扶著聾老太太慢悠悠地朝后院走去,夕陽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長。這溫馨的一幕在滿是 “禽獸” 的四合院里顯得尤為難得。把老太太送回家,她用力攥住李煥的手腕:"大孫子啊,今兒這一仗你打得漂亮,可往后要當(dāng)心啊......"
李煥看著眼前這位真心實意關(guān)心自己的老人:"奶奶,有您給我撐腰,放心誰也欺負(fù)不了我。" 聾老太太渾濁的眼睛望著他嘆聲道:"可是奶奶這把老骨頭,不知道還能保護你多久啊。"
李煥暗自思忖:今兒算是徹底得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往后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了。以后沒人招惹我那就還則罷了,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再敢招惹我,我就讓他生不如死。面上卻揚起笑容:"奶奶,您放寬心。有您在,我心里就踏實,您得長命百歲,我還等著您給我張羅媳婦呢,您也得幫我看孩子不是。"
聾老太太被逗得直笑,眼角的皺紋擠到一起:"好好,奶奶等著抱重孫子。" 她撫摸著李煥的手背慢慢說道:"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爹娘就這么把你扔下了。"
李煥鼻子一酸,忙扶老太太在炕頭坐下:"奶奶咱不說這個了,您先歇著,我去給您做飯。" 說罷起身關(guān)上門回到自己家中。雖然作為重生者,李煥并沒有感受過這一世父母的愛,但融合了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記憶,多少也能體會到原主父母對原主的愛。既然占據(jù)了原主的身體,他一定會代替原主好好地活著。
李煥推開自家那搖搖欲墜的大門,進屋后反手閂上門閂。打開系統(tǒng)空間便看見,積分兌換的米面糧油碼得整整齊齊,而積分兌換的房契和父親留下的一千塊撫恤金還有票據(jù)則靜靜躺在角落。這些東西里最顯眼的是那張自行車票和收音機票 —— 那是原主父親作為八級鉗工時兩次革新設(shè)備換來的獎勵,可惜原主父親還沒來得及用就被調(diào)配到大西北做支援任務(wù)去了。再回來時,李煥見到的是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父親。沒想到在母親病逝過后,父親也因公去世,原主本來也因為傷心過度一病嗚呼,自己穿越過來也算是替原主好好活著了。
"叮" 的一聲,李煥將賈張氏賠償?shù)囊磺K也存入空間。然后取出兩斤五花肉和面粉,看著家里僅有的幾味調(diào)料,不由得無奈一笑道:"今兒就做臊子面吧,簡單又解饞。" 說著找出刀,開始燒火準(zhǔn)備和面做飯。菜刀在案板上起起落落,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瞬間被切成指甲蓋大小的肉丁,鍋里的水開始冒起細(xì)密的氣泡。就在李煥準(zhǔn)備下面條的時候,中院傳來賈張氏那殺豬般的嚎叫聲。
"我的耳環(huán)啊!老賈給的金耳環(huán)沒了!哪個天殺的敢偷老娘的東西!" 聽見賈張氏的嚎叫,李煥心里腹誹道:"神特么的金耳環(huán),自己剛才扇賈張氏的時候系統(tǒng)明明提示的是銀耳環(huán),看來老賈當(dāng)年用假耳環(huán)忽悠賈張氏了,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
中院賈張氏的罵聲越來越大,鄰居們都害怕沾染上這個無賴,沒人敢上前勸說。賈張氏眼見沒人出來,就把矛頭對向站在角落里的秦淮茹:"肯定是你個喪門星偷的!自從東旭娶了你,賈家就沒消停過!你說,我的耳環(huán)是不是你偷了,你這個天殺的小賤人。" 賈張氏感覺就這么干罵不夠過癮,她一胡嚕爬起來,沖到秦淮茹身邊,嘴里不停罵著 "小賤人",手上也不停地掐向秦淮茹。
秦淮茹被賈張氏罵得正委屈,又被掐得生疼,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一邊躲一邊說道:"媽,我沒有啊,那耳環(huán)一直在你身上帶著,我怎么可能偷走啊,您是不是放在哪里忘記了啊,媽你別掐我好不好啊。" 賈張氏的指甲幾乎摳進她肉里:"小賤人還敢頂嘴!"
這時賈東旭晃悠著進了院子,酒氣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聞到。他踉蹌著站住,瞇著眼打量院里滿院子追著媳婦打的賈張氏:"媽,你在干什么呢?有什么事咱們回家說。" 賈張氏見兒子回來了,感覺有了主心骨,哭的更厲害了:"我的東旭啊,你媽我在院子里快被欺負(fù)死了,后院李家的那個小畜生快要把你媽給打死了。" 賈張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怎么也無法把事情說清楚。賈東旭轉(zhuǎn)頭看向秦淮茹:"到底怎么回事,你說。" 秦淮茹便把全院大會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賈東旭聽。
賈東旭聽罷酒醒了大半,拳頭捏得咯咯響。他今天在**輸光了家底,本想回家拿錢翻本,卻聽說家里賠了一千塊,登時火冒三丈:"反了天了!敢騎到賈家頭上拉屎!我特么弄死他!" 他甩開秦淮茹的拉扯,就要往后院沖去。
秦淮茹一把拽住他:"東旭你先別著急!李煥今天邪乎得很,把傻柱都打的暈死過去了,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打過他。" 賈東旭聽罷愣了一下,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一眼秦淮茹,又轉(zhuǎn)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賈張氏。賈張氏見兒子要去找李煥的麻煩,既欣慰又擔(dān)心:"東旭啊,你媳婦說的對,李家的那個小畜生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藥,猛的一批,你看我臉上的巴掌印就是他打的。" 說罷眼珠一轉(zhuǎn):"對了東旭啊,今天你師父易忠海被那小子氣得不輕,你去找他合計合計,說不準(zhǔn)能治得了姓李的小畜生!"
賈東旭抹了把臉,冷靜下來道:"行!我這就去找?guī)煾福? 出門前還瞪了秦淮茹一眼:"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做飯,沒看見棒梗都餓了么!"
這時的后院,李煥正小心翼翼地揭開鍋蓋,肉臊子在鐵鍋里咕嘟咕嘟作響,明亮的油脂裹著肥瘦相間的肉丁上下翻滾,香氣直撲鼻尖。李煥用筷子夾起一塊肉丁嘗了一下,這味道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眼見面條也熟了,盛好兩碗面條,澆上肉臊子,光看賣相就能讓人流口水。李煥端著兩大碗面條走向老太太家:"奶奶,開飯了!"
老太太坐在炕頭上,李煥剛推開門,她的鼻尖就抽動了兩下:"哎喲,這香味能饞死個人!" 李煥笑著把碗擱在木桌上,老太太眼前那碗臊子面紅油汪汪的臊子堆成小山,翠綠的蔥花星星點點撒在面上。"奶奶您嘗嘗,這面條可是我揉了三遍的,勁道著呢。" 李煥遞過筷子,臊子的香氣混著醋香在屋里彌漫開來。
老太太夾起一筷子面條,筋道的面條裹著油潤的臊子入口,咸鮮中帶著微微的酸辣,肉丁燉得軟爛入味,油脂在舌尖化開的一瞬間,她眼睛一亮:"哎喲,大孫子你這手藝絕了!比我年輕的時候在晉陽樓吃的臊子面還香呢!" 李煥得意地?fù)u頭晃腦道:"那當(dāng)然了,我這臊子可是精心燉煮,最后出鍋前淋上那么一點鍋邊醋,奶奶你就吃吧,保管您吃了這次想下次。"
聾老太太看著李煥得意的樣子笑了起來:"你這混小子,真是不禁夸,還沒說幾句呢,我看你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說罷也不管李煥尷尬的模樣,端起碗唏哩呼嚕吃起面來。老太太吃得鼻尖冒汗,連湯都喝得精光。李煥望著她滿足的模樣,心里暖烘烘的 —— 對自己好的人,自己定要百般回報。
中院里,賈東旭推開易忠海家的房門:"師父!" 他酒氣熏天地闖進屋子,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此時的易忠海正對著剛寫了幾個字的檢討書發(fā)愁,手里煙頭都快燒到手指了都沒反應(yīng)。賈東旭的突然推門嚇了易忠海一跳,抬眼看見徒弟醉醺醺的樣子,不禁皺起眉頭,嘴上卻說:"東旭,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這一天都去哪里了?"
賈東旭不客氣地 "撲通" 坐在凳子上,順手拿起易忠海的搪瓷缸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師父,那后院姓李的小畜生都欺負(fù)到咱們頭上來了!今天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我媽,還訛了我們家一千塊!" 說著怒氣上涌,用力拍了桌子一下,震得茶缸蓋子叮當(dāng)作響:"咱們不能就這么算了啊師父!"
易忠??粗Z東旭通紅的眼睛,掐滅煙頭,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大媽正黑著臉往灶里添柴。他知道今天為了賈家,自己不僅丟了面子,還搭進去五百塊,一大媽已經(jīng)嘮叨了一下午??墒钱?dāng)時騎虎難下,全院大會失敗不要緊,多年來的籌劃布局可不能出差錯。"東旭啊,今天這事王主任已經(jīng)定了性,咱們能有什么辦法?" 他嘆了口氣:"那小子現(xiàn)在能拿出房契,又有聾老太太護著他,最近咱們還是躲著點他吧。"
"師父!" 賈東旭突然壓低聲音:"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易忠海驚訝地看了賈東旭一眼,心想這個蠢徒弟能有什么好主意,無奈也只能讓他說一說。他給賈東旭拿了一根煙示意繼續(xù)說。賈東旭樂呵呵地接過煙點上,猛吸一口后說道:"師父,我聽說李煥要去軋鋼廠接他爹的班!您在廠里是七級鉗工,要是在廠長面前說他品行不端,毆打老人還訛詐錢財…… 到時候他的進場名額黃了,還不得哭著過來求您?"
易忠海眼睛一亮,他怎么沒想到還有這一招?軋鋼廠可是他的地盤,廠里的八級鉗工都去支援建設(shè)了,現(xiàn)在的廠長很器重他。這要是能攪黃李煥的工作,不愁這小子不乖乖聽話。"東旭啊,你這主意倒是不錯。" 易忠海嘴角勾起冷笑,想起李煥亮出房契時的得意,想起王主任當(dāng)眾的訓(xùn)斥,恨意涌上心頭:"東旭,你去打聽清楚李煥哪天去軋鋼廠辦手續(xù)。到時候,我要讓他知道,在這個院子,還輪不到他一個毛頭小子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