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被警察帶走前,爸媽佝僂著身子走進我狹小的房間。打開房間的舊木門時,
發(fā)出了一陣垂死般的吱呀聲。他們布滿裂口的手顫抖著拉開衣柜,褪色的碎花布簾下,
那個曾被他們用鐵錘砸得粉碎的檀木牌位,此刻竟被米粒大的金箔碎片嚴絲合縫地粘補完整。
媽媽枯瘦的手指撫過牌位邊緣的金紋,指甲縫里還嵌著干涸的膠水痕跡。
她渾濁的眼睛泛起水光,掌心貼著冰冷的牌位輕輕摩挲,動作和從前哄我睡覺時一模一樣。
爸爸別過臉去,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像是盡量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與此同時,
卻有溫熱的淚砸在牌位刻著 “愛女欣欣之靈位” 的朱砂字上。“爸爸媽媽錯了,
現(xiàn)在是罪有應得,欣欣在天上要開心,好嗎?”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
混著遠處警笛的嗚咽。媽媽突然一把抓住爸爸布滿老年斑的手,
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如果你愿意,下輩子我們還做你爸媽,
這次一定會......”話音未落,兩人已相擁著劇烈顫抖,
淚水在布滿皺紋的臉上沖出蜿蜒的溝壑?!暗昧税桑 辟R丞斜倚在門框上,
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用錚亮的皮鞋不耐煩地叩擊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