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阿錦。暗衛(wèi)閣最窮的窮鬼。老閣主說我娘是暗衛(wèi)，殉職時把我裹在破布里扔給他。
他抖開布片，見我攥著半塊玉佩，嘆了口氣：“得，又多張嘴?！币鷷r三刻，梆子敲碎夜色。
我摸黑掃落葉，露水滲進(jìn)草鞋，凍得腳趾打顫。老閣主房里漏出燭光，他又在咳，
像只破風(fēng)箱。我摸出藏在袖口的梨片，塞進(jìn)他茶罐——偷的是三皇子府的貢梨。七歲那年，
老閣主扔給我木劍?！熬殹！彼揽p里擠出字，胡子翹得能掛油壺。劍比我高半個頭，
揮起來像舉根鐵柱，砸得石板冒火星?！巴祽?？”他抄起掃帚抽我屁股，“今晚喝西北風(fēng)！
”十歲，我學(xué)會在房梁上睡覺。廚子偷喝桂花酒時，我倒掛著看他臉紅成豬肝。
閣里飯菜稀得能照見月亮，我常偷菜根，蘸點(diǎn)鹽嚼得咯吱響。老閣主路過菜地，
痛心疾首：“你這是偷菜，傳出去暗衛(wèi)閣臉都丟光！”我塞根胡蘿卜進(jìn)嘴：“臉能當(dāng)飯吃嗎？
”十二歲，小太監(jiān)晃著十兩銀子路過。“阿錦，暗衛(wèi)閣連戶籍都不管，你不如兼職！
”他咬著糖糕，渣掉一地。我盯著他鼓囊囊的荷包，咽口水：“咋兼職？
”他神秘兮兮湊近：“偽造戶籍啊！我表哥在順天府當(dāng)差，蓋個章的事兒！”十三歲，
我成了三皇子府的暗衛(wèi)。三皇子是個詩癡，半夜爬樹看月亮，非要我陪他吟詩。“阿錦，
‘明月幾時有’下句是啥？”他晃著酒壺，舌頭打結(jié)。我趴在樹杈上裝睡，
眼皮縫里盯著他腰間的點(diǎn)心袋——棗泥酥，我的最愛。十五歲，我有了六個兼職。
二皇子愛養(yǎng)鳥，我凌晨蹲花園捉蟲；四皇子愛練武，
我陪練時偷瞄他桌上的肉脯；五皇子愛下棋，我躲在屏風(fēng)后給他遞眼色；六皇子愛養(yǎng)花草，
我?guī)退涤▓@的花種；太子妃愛逛街，我當(dāng)暗衛(wèi)兼保鏢；至于大皇子……不提也罷，
社恐癥能把人急死。老閣主敲我頭：“暗衛(wèi)忠誠第一，別讓皇子們發(fā)現(xiàn)你腳踩六條船！
”我捂著頭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給七皇子府投簡歷——聽說他招暗衛(wèi)，月薪五兩，
比暗衛(wèi)閣三倍還多！十七歲，七皇子出宮建府。我擠破頭搶到編號壹零壹，
卻發(fā)現(xiàn)府里連個看門的都沒有。七皇子盯著我看了足足三炷香，忽然咧嘴笑：“阿錦，
孤看你眼熟，像孤小時候偷看過的雜役！”我后背冒冷汗——他居然記得我？！
廚房飄來白菜幫子味，我咽口水：“殿下，高薪呢？”七皇子嘆氣，
從兜里掏出五文錢：“私庫空得能跑馬，先欠著行不？”我欲哭無淚，
看著他數(shù)銅板：“今日剩五文，買倆饅頭，阿錦一個，孤一個?！焙?，還挺大方。
白天陪七皇子喝白菜湯，夜里給大皇子當(dāng)暗衛(wèi)。大皇子見大臣就結(jié)巴，被陛下罵得狗血淋頭，
蹲在墻角畫圈圈。我倒掛房梁：“殿下，把大臣當(dāng)蘿卜，就不緊張了！”他猛地抬頭，
臉漲得通紅：“你、你什么時候在的？！”有次值夜遲到，大皇子皺眉：“阿錦，為何晚了？
”我靈機(jī)一動：“殿下，暗衛(wèi)會分身術(shù)，剛從二皇子府趕過來！”他瞪大眼，社恐發(fā)作，
低頭摳手指：“原、原來如此……”傻子，這都信？老閣主臨終前，塞給我個錦囊：“阿錦，
暗衛(wèi)閣有寶藏……”我眼睛一亮，打開見張地圖，標(biāo)注皇宮地下密道。
“別告訴別人……”他咽氣時，手還拽著我衣角，像怕我獨(dú)吞寶藏。
七皇子拽我衣袖：“阿錦，孤怕黑，陪睡！”我一腳把他踹下床：“暗衛(wèi)守門外，
再鬧扣工資！”他趴在床邊可憐巴巴：“高薪買不到安全感嗎？”呵，月薪五文，
能買到個鬼！太子發(fā)現(xiàn)我兼職，冷笑：“吃里扒外？”我撲通跪下，
額頭貼地：“閣里窮得揭不開鍋，求殿下成全！
”他扔來十兩銀子：“別讓孤看見你在別家晃蕩！”我偷偷捏了捏銀子，
心里狂喜：今晚去醉仙居吃燒雞！十八歲，七皇子長高了，劍眉星目，揮劍時衣袂翻飛。
“阿錦，孤練劍，你指點(diǎn)！”他耍了套亂七八糟的劍法，氣喘吁吁。劍風(fēng)掃過我臉頰，
我心跳漏了半拍，趕緊低頭看螞蟻：“一定是餓的，
早上才喝了碗白菜湯……”按地圖找到密道，推開石門時塵土飛揚(yáng)。滿室金銀珠寶閃瞎眼，
我撲過去抱住金元寶：“老閣主，你早說有這寶藏，我至于偷菜根嗎？！”正狂喜時，
聽見老閣主臨終前的話在耳邊回響：“忠誠第一……”切，都死了還管我！
三皇子府傳來消息：“殿下被刺，速來！”我狂奔而去，卻中了埋伏，巷子里刀光劍影。
揮著木劍（藏著老閣主給的匕首）左躲右閃，血濺在衣襟上——不是我的血，是山賊的，
萬幸沒掛彩。跌跌撞撞回七皇子府，他沖出來抱我，哭得像小孩：“阿錦，你沒死！
”我虛弱笑：“殿下，高薪不能白拿，我這條命可值錢了！
”他淚濕衣襟：“以后給你月薪十兩！”呵，早這么大方，何至于餓肚子？燭火搖曳，
他捧起我手：“孤知你兼職，但孤只要你。”我愣住，心跳如擂鼓——不是因?yàn)楦袆樱?/p>
是怕他反悔不給高薪！次日，太子送來錦盒，里面是半塊玉佩。“三皇子之事，可查？
”他眼神犀利，像盯著獵物的狼。我攥緊玉佩，暗衛(wèi)本能發(fā)作：“殿下，容我查！
”心里卻想：查完能不能再給十兩？深夜再入密道，墻壁刻滿暗衛(wèi)名錄，
最上方寫著：“初代閣主，以血鑄道?！蔽颐嗣?，指尖染血，嚇得蹦起來：“臥槽！
真拿暗衛(wèi)血祭？！”背后忽然傳來腳步聲，我轉(zhuǎn)頭看見七皇子：“阿錦，你果然在這！
”完了，兼職暴露，高薪?jīng)]了……七皇子倚在廊下，
月光灑在他肩頭：“孤母妃是初代閣主之女，暗衛(wèi)閣本是嫁妝。
”我震驚：“所以密道寶藏是你的？那我剛才抱的金元寶……”他輕笑：“送你了，隨便拿。
”呵，早說?。∥覄偛旁摱啾慑V！太子與三皇子爭權(quán)，暗衛(wèi)成了棋子。
七皇子輕笑：“你是孤的棋，也是孤的盾?！蔽姨裘迹骸鞍敌l(wèi)只護(hù)主，
不做棋——但高薪的話，可以考慮?！彼麩o奈嘆氣：“知道你貪財，不會少了你的。
”大皇子遞來畫卷：“阿錦，江南采風(fēng)，同去？”畫中煙柳如畫，槳聲燈影，
最重要的是——他塞來雙倍月薪的銀票！我立刻點(diǎn)頭：“殿下，暗衛(wèi)隨時候命！
”七皇子得知后摔茶盞：“阿錦，你竟為錢棄孤！”呵，沒錢喝西北風(fēng)嗎？我蹲在房梁上，
望皇宮燈火，摸了摸懷里的金元寶：“阿錦，路還長，先搞錢，再談情！”月光照亮前路，
也照亮我懷里的寶藏——這破日子，總算有盼頭了！第二章大皇子的銀票在袖中發(fā)燙。
我摸著銀票上的燙金紋路，暗嘆：“雙倍月薪，夠買十只燒雞！”七皇子得知消息時，
正抱著白菜幫子啃，聞言噴了一地菜渣：“阿錦，你要去江南？！”馬車駛出城時，
我趴在車窗邊啃糖糕。大皇子端坐著，耳尖發(fā)紅：“阿錦，江南有座醉仙居，糕點(diǎn)一絕。
”我眼睛一亮：“比三皇子府的棗泥酥如何？”他輕笑：“有過之而無不及?！焙?，早說啊！
我差點(diǎn)從車窗蹦出去。城郊突遇山賊，為首的滿臉橫肉，揮刀大喊：“留下買路財！
”大皇子瞬間縮到我身后，聲音發(fā)抖：“阿、阿錦……”我抽出匕首，三兩下放倒山賊，
轉(zhuǎn)身見他盯著我發(fā)呆：“殿下？”他猛地回神，遞來帕子：“擦、擦汗……”手抖得像篩子，
帕子掉在血水里——得，白瞎了塊好帕子。抵達(dá)江南，青石板路泛著潮氣。
大皇子望著煙雨朦朧的湖面，突然吟詩：“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我咬著桂花糕，含糊道：“殿下，詩不錯，糕也不錯?！彼麩o奈搖頭，
卻從袖中又掏出塊糕：“早知道你愛吃，特意備了?！焙?，算你懂事。寧安郡主的畫舫飄來，
她隔著簾子喚：“表哥，阿錦姐姐！”大皇子瞬間耳尖發(fā)紅，
我偷笑——社恐少年又要犯病了。郡主掀開簾子，左臉覆著紗巾，聲音帶怯：“阿錦姐姐，
可愿陪我游湖？”我剛點(diǎn)頭，大皇子突然開口：“表妹，今日風(fēng)大，不如改日？”呵，
社恐發(fā)作，連表妹都怕了？深夜，郡主偷偷溜進(jìn)客棧。她掀開紗巾，
左臉猙獰傷疤觸目驚心：“皇后姨母說，
有疤便嫁不得表哥……”我挑眉：“所以你想讓我易容？
”她掏出金條：“聽聞暗衛(wèi)閣易容術(shù)出神入化，求姐姐相助！”我掂量金條，
嘴角上揚(yáng)：“成交?！逼呋首硬唏R追來，沖進(jìn)客棧時差點(diǎn)撞翻桌子。
大皇子護(hù)著我后退：“七弟，休得無禮！”他舉著令牌，氣喘吁吁：“孤的暗衛(wèi)，
編號壹零壹！阿錦，跟孤回去！”我嘆氣：“殿下，我在賺外快呢！”他愣怔：“賺、外快？
”畫舫上，郡主看著鏡中無疤的自己，喜極而泣。大皇子見她，瞬間瞪大眼：“表妹，
你……”社恐癥居然沒發(fā)作，反而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果然顏值即正義。七皇子撇嘴：“阿錦，
你竟幫情敵，良心不會痛嗎？”我咬著郡主賞的蜜餞：“良心？能換錢嗎？”月圓夜，
古寺陰森森。我摸著墻上暗紋，掏出老閣主給的匕首：“血祭，月圓……試試？
”匕首刺破指尖，血滴在祭壇上，石門轟然開啟。七皇子驚呼：“阿錦，小心！
”大皇子已經(jīng)沖過來，護(hù)在我身前——社恐呢？嚇沒了？密室里，
白骨堆中躺著初代閣主遺書。“血祭乃謠言，實(shí)為鎮(zhèn)魔……”我念出聲，挑眉，
“所以老閣主騙我？”七皇子翻著白眼：“他老人家怕秘密泄露，故意編的吧。
”大皇子點(diǎn)頭：“暗衛(wèi)閣歷代守著這秘密，不容易。”呵，合著我白害怕一場？返程時，
太子派人送來毒酒。我嗅出異味，打翻酒盞：“殿下，這酒怕是有毒?！贝蠡首幽樕钒祝?/p>
七皇子卻笑了：“皇兄，看來有人坐不住了?！蔽叶⒅鵀⒃诘厣系亩揪?，
心疼：“可惜了這玉杯，能賣不少錢呢！”七皇子突然握住我手：“阿錦，回府后，
孤給你漲薪。”我眼睛一亮：“多少？”他輕笑：“讓你頓頓有肉吃，如何？”呵，
早這么大方，我早跳槽了！大皇子在旁咳嗽：“阿錦，江南的醉仙居糕點(diǎn)，孤讓人打包了。
”我立刻松開七皇子的手：“在哪？”七皇子傻眼：“阿錦！”大皇子偷笑，
遞來食盒：“早知道你貪嘴，特意買了十斤。”呵，還是大皇子靠譜！暗衛(wèi)閣傳來消息，
老閣主的寶藏被清點(diǎn)入庫。小順子來信：“阿錦姐姐，閣里有肉吃啦！”我欣慰，
摸了摸懷里的金元寶——總算沒白冒險。七皇子湊過來：“傻笑什么？
”我挑眉：“想以后頓頓有肉吃，開心！”他無奈搖頭，卻眼里帶笑：“小財迷。
”大皇子忽然說：“阿錦，以后別再冒險了?！蔽毅墩?，
見他眼神認(rèn)真：“孤怕……怕你出事?！逼呋首右颤c(diǎn)頭：“孤也怕。”呵，兩個大男人，
怕什么？但心里卻暖烘烘的，像揣了塊剛出爐的桂花糕?；氐交蕦m，太子被陛下訓(xùn)斥，
臉色鐵青。他路過我身邊，咬牙低語：“阿錦，別得意?！蔽椅⑿Γ骸爸x殿下提醒，
不過——”摸了摸腰間的金元寶，“有錢能使鬼推磨，殿下還是操心自己吧。
”他臉色更青了，拂袖而去。七皇子府的廚房飄來肉香。我沖進(jìn)廚房，
見桌上擺著燒雞、肘子、桂花糕……七皇子靠在門框上，輕笑：“如何？孤沒食言吧？
”我已經(jīng)啃上了燒雞，含糊道：“殿下萬歲！”他搖頭，遞來濕巾：“慢點(diǎn)吃，沒人和你搶。
”呵，以前搶菜根的日子，總算熬到頭了！大皇子送來新做的暗衛(wèi)服，繡著金絲竹葉。
“耐臟，耐磨?！彼f，“還有暗袋，能藏金條?！蔽已劬σ涣粒骸罢娴模?/p>
”他無奈嘆氣：“你啊，就知道錢。”但眼里卻帶著縱容，像看個貪嘴的孩子。深夜，
我蹲在七皇子府房梁上，看著他批奏折。他忽然抬頭：“阿錦，下來坐，別總在梁上蹲著。
”我挑眉：“暗衛(wèi)職責(zé)所在?！彼p笑：“現(xiàn)在沒外人，孤特許你坐下來。”我跳下來，
見桌上擺著糕點(diǎn)——正是醉仙居的。呵，算你有心。七皇子忽然說：“阿錦，以后別兼職了，
孤養(yǎng)你?！蔽也铧c(diǎn)噎著：“殿下，暗衛(wèi)閣那么多人……”他擺手：“知道，會給閣里撥款的。
”我感動：“殿下，你真是明君！”他挑眉：“只是明君？
”我啃著糕點(diǎn)：“還是大方的明君！”他無奈，卻伸手替我擦掉嘴角的渣：“小財迷。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桌上的金元寶上。我摸著懷里的玉佩，想起娘的話：“暗衛(wèi)的刀，
為正義而揮。”如今，正義在手，高薪在握，還有兩個靠譜的皇子——這日子，簡直美哉！
第三章七皇子府的燒雞還沒啃完，暗衛(wèi)閣傳來急報。小順子跌跌撞撞沖進(jìn)廚房：“阿錦姐姐！
閣里來了刺客！”我嘴里叼著雞腿，挑眉：“刺客？來得正好，試試新匕首！
”七皇子一把按住我：“先吃完，孤陪你去。”暗衛(wèi)閣內(nèi)，濃煙滾滾。
我踩著廢墟沖進(jìn)練功房，見刺客正砍向暗衛(wèi)典籍?！白∈?！那些書能賣錢！”我揮劍劈過去，
刺客愣住——大概沒見過為書拼命的暗衛(wèi)。七皇子隨后趕到，劍指刺客：“何人指使？
”刺客服毒自盡，嘴角溢出黑血，我嘆氣：“又少個活口問情報。
”大皇子捧著藥箱出現(xiàn)：“阿錦，可有受傷？”我晃了晃劍：“刺客太弱，
連我的劍都沒碰到?！彼闪丝跉?，卻從箱底掏出糕點(diǎn)：“知道你餓，先墊墊。
”七皇子挑眉：“皇兄倒是周到。”大皇子耳尖發(fā)紅：“孤、孤怕她分心！”密道里，
七皇子翻著初代閣主的手記?！吧赕?zhèn)魔需百年一祭，上一次竟是三十年前……”他皺眉，
“阿錦，你娘……”我攥緊玉佩：“她用生命阻止了血祭，對嗎？
”大皇子握住我肩：“別難過，你娘是英雄?！蔽椅宋亲樱?/p>
忽然笑了：“英雄的女兒現(xiàn)在只想搞錢，走，搬寶藏！”太子府傳來消息，
他在府里大興土木。我蹲在墻頭偷看，見工匠們搬著青磚，每塊磚上都刻著奇怪符號。
“這是……鎮(zhèn)魔陣？”七皇子突然出現(xiàn)，嚇我一跳?！暗钕伦呗窙]聲兒?。 蔽胰嘀乜?，
“太子搬弄這些，想干啥？”他冷笑：“怕是想解開封印，搞事情?！卑敌l(wèi)閣開始擴(kuò)招，
小順子當(dāng)起了考官?！芭婪苛阂?！”他叉腰指揮，“藏氣息要穩(wěn)！”我路過訓(xùn)練場，
見小順子掛在房梁上晃腿：“阿錦姐姐，看我像不像你當(dāng)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