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真的好美,紀(jì)驁覺得自己一見鐘情了。
紀(jì)驁面色漲紅,這個慣來用打拳賽車的方式,來體驗?zāi)I上腺素飆升快感的紀(jì)少。
頭一次在沒做任何事的時候,只看著一個女人,就讓他的身體處于極度的亢奮當(dāng)中。
看到紀(jì)驁的正臉,黎茵認(rèn)出了對方,見人一直盯著她,她想忽視都難,只能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紀(jì)先生也來這里吃飯啊?!?/p>
一句很不走心的廢話。
那輕緩的聲音,微微勾動的唇角,卻是讓紀(jì)驁手抖了抖,煙灰撒在手上。
男人趕忙將煙灰拍掉,不想在黎茵面前失態(tài),燙著了也穩(wěn)住表情。
“你認(rèn)識我?”
話說出口,紀(jì)驁又有些懊惱,生怕黎茵誤會他是故意這么說的,巴巴的看著黎茵想解釋,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釋。
裴溯占有欲比較強,只帶黎茵跟幾個好友見過兩面,這兩面還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對紀(jì)驁不記得她的事,黎茵并沒有覺得對方在落她的面子。
“我是黎茵?!?/p>
紀(jì)驁眼皮跳了跳。
黎茵原來是長這樣子的嗎?
難怪裴溯以前被女友迷成那樣,幾天不見女友,就要飛到劇組去看人。
他要是有這么一個女朋友,肯定也得巴巴的守著人。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紀(jì)驁有點無顏見裴溯了。
這可是他兄弟的女友,他怎么能想這些有的沒的?
看著紀(jì)驁臉色變來變?nèi)ィ枰鸩惶吲d,更懶得再應(yīng)付,回頭見姜琬出來了,便道。
“我要等的人來了,我們要先走了,紀(jì)先生請便?!?/p>
纖細(xì)的身影和表妹從身邊走過,紀(jì)驁聞到一股讓人心神晃蕩的濃稠香氣。
紀(jì)驁反射性的想握住那截細(xì)長的手腕,可手剛抬起來,又猛的放下去。
等人走后,那股香氣好似落到他身上,讓紀(jì)驁感覺渾身不對勁。
忽的,他一拳打在墻上,止住心思。
他真是瘋了,那是他兄弟的女人!
但阿溯人沒了啊,他之前拜托他們照顧黎茵,黎茵那容色確實需要人照顧。
他,也許可以取代裴溯的男友角色?
兩廂想法天人交戰(zhàn)中,紀(jì)驁帶著晦澀的心情回到包廂。
許枕舟打發(fā)走了那些人,看到他恍惚的樣子,抬了抬眼皮。
“怎么了?出去遇到了什么人?”
紀(jì)驁下意識的不想提到黎茵,只是含糊地說。
“我好像對一個不該起心思的人,一見鐘情了?!?/p>
他桀驁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某種類似狂熱的東西。
許枕舟視線定住,然后隨意地說。
“是別人家的女朋友,還是別人的老婆?不過我們這樣的身份,想要的人,搶就是。”
輕飄飄的話,卻帶著說不出的凜冽氣息。
搶嗎?紀(jì)驁在心里默念。
好兄弟的女友也可以?不,不是搶,裴溯人都沒了,他跟誰搶去,他只是遵守承諾,去照顧黎茵而已!
紀(jì)驁恍然大悟,拍一下許枕舟的肩膀。
“謝了兄弟,我知道了,要是成了請你喝酒。”
看著紀(jì)驁大步走出包廂,許枕舟蹙眉。
先是霍清晏,又是紀(jì)驁。
怎么一個個都毫無征兆的墜入愛河了?而且還都是在裴溯去世后,女人就那么讓人著迷嗎?
執(zhí)掌著手術(shù)刀,癡迷于蔓延的鮮紅,和手術(shù)臺上病人和家屬救世主的許枕舟,冷冷的想著,并且對此不屑一顧。
黎茵把姜琬送回去后,再回到家,洗漱完了,天色已經(jīng)黑透。
新房不小,尤其是一個人住在里面,更顯得空曠。
黎茵再次想起裴溯,如果這人還在,現(xiàn)在一定鬧著要給她暖被子,還是穿著睡衣或者浴袍過來的。
然后暗搓搓的展示他的健身成果,握著她的手,牽引著去碰肌肉,若是看到她臉紅,便會美滋滋的湊過來貼貼。
黎茵想到這些,嘴角不由彎了彎,再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時,眼睛又紅了。
裴溯人長得俊美,能力好,還是個錢權(quán)不缺的總裁,黎茵是有虛榮心的,對這個條件優(yōu)秀的男友自然滿意。
其實當(dāng)初因為廣告拍攝和裴溯見過幾面,被他熱烈的追求后,黎茵沒將裴溯放在心上,以為這又是富二代的無聊的追求戲碼。
連裴溯給的資源都全部婉拒,倒不是清高,只是怕麻煩,得了這些資源她就真跟人扯不清了。
再說黎茵有自己的驕傲,她可不愿意哪一天被狗仔爆出為資源和富二代交往的八卦,掛在熱搜上讓人浮想連遍。
可她沒想到,裴溯的追求還真是帶了一顆真心的。
中途幫黎茵解決一些麻煩從來不湊上來邀功,即使再忙都會抽空來看她。
對待她是尊重的,沒有自詡上位者,擅自做一些逾越的事。
霍清晏這幾個好友,對她的明星身份,從來沒有鄙薄過,待她客氣疏離,但態(tài)度始終自然。
綜合這些種種,黎茵不是什么鐵石心腸的人,裴溯在熱烈的追求她那么長時間后,和他在一起了。
而跟裴溯正式交往,裴溯對她的好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
人前冷冰冰,在她這里,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粘人怪,每每看著她都帶著灼熱的愛意。
在男友毫不保留的愛意下,黎茵對男友的感情也在加深,雖然沒有裴溯愛得深,可她覺得他們結(jié)婚后肯定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哪里能想到,裴溯就這么突然地,在她生命中謝幕了。
黎茵看著天花板。
她想,可能這輩子她不會談這么深刻的戀愛了。
一場把男友談沒了的戀愛,多讓人深刻啊。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念叨裴溯的次數(shù)多,這一晚黎茵夢到了裴溯。
只是這次,不再像之前那樣,夢到被海水吞噬的裴溯向她求救,而是裴溯車禍落水后失憶,被一個女人救起來。
和那個女人做盡了他們之前做的小情侶的事情,他帶女人去他們愛去的餐廳,住進(jìn)他們的婚房,還將給她定做的結(jié)婚戒指和婚紗,讓女人穿戴上。
黎茵咬牙切齒,醒來后心里還有火氣。
要是裴溯沒死,真做了這些事,她情愿他死得透透的,不要讓她丟這么大的臉,這么侮辱人的。
一腔火氣沒處發(fā),黎茵拿起手機(jī),怒氣沖沖的找到一個頭像,發(fā)去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