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抬頭掃了我兩眼,道:
“許男人沒有?”
“沒呢,這孩子還小,才六歲?!?/p>
奶奶把我扒拉上前,捏著我的下巴展示:
“他姑奶奶,你別看這孩子瘦弱,但牙齒整齊著呢,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我從心底反感,全身冒出不適感。
這是挑牲口嗎?
姑奶奶倒是仔細打量了一番,終于松口。
“行吧。不過以這丫頭的模樣,估計只能當個粗使丫鬟?!?/p>
“往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他姑奶奶了,二丫,快給姑奶奶磕頭?!?/p>
奶奶又按著我磕頭。
姑奶奶從腰間摸出個布袋,從袋子里掏出2兩碎銀子。
“也別說我做姑奶奶的不疼人,這2兩銀子先當月錢預付給你?!?/p>
我垂在身旁的手指動了動,竟然還有預付工資,
倒是比現(xiàn)代許多老板有良心。
奶奶忙不迭收了銀子,又結結巴巴的問:
“她...她姑奶奶,是活契吧?”
大乾朝律法規(guī)定,典雇丫鬟分為“活契”?與?“死契”。
活契簽訂有固定期限的雇傭合同,通常3-10年,期滿可恢復自由身。
身份仍屬良民,雇主不得隨意轉賣或傷害,婚嫁必須本人同意。
死契則是一輩子賣身為奴,雇主可隨意轉贈發(fā)賣甚至處死。
姑奶奶瞥了她一眼:
“怎地?我還會害自家孫女不成。這么信不過我還不如你自己帶回家。”
“信得過信得過。”
奶奶一陣賠禮道歉。
我的心也大定。
不過是做打工人,自己經(jīng)驗豐富的很。
一定三年小組長,五年主管,十年CEO!
奶奶叮囑我要手腳麻利點,討姑奶奶的喜歡才能找到一處好人家當丫鬟。
一個月后再來姑奶奶這兒討信去看我。
我乖乖點頭答應,一幅不諳世事模樣。
奶奶走后,我在姑奶奶家住了下來。
每天除了做做家務,就是等著姑奶奶給我找活。
姑奶奶人倒是不錯,這幾天也沒少了我的吃食。
我端著碗米飯吃著小青菜傻樂。
七天后,
我拿著新鮮出爐的賣身契,站在府城一棟掛著紅燈籠的樓前人懵了。
這......這是家青樓吧?!
我回頭想找姑奶奶,她已經(jīng)拿著五兩銀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最終我還是老老實實進了青樓,暫時成了廚房的粗使丫頭。
那天,看著青樓門口掛著的紅燈籠,我害怕了。
這是我穿到古代后第一次這么害怕。
腦海里前世看的各種關于青樓的資料瘋狂流轉。
逼良為娼,暴力馴化......變態(tài)客人,性病肆虐等等。
我害怕的渾身發(fā)抖,嘴唇發(fā)白。
“這小娘皮該不會有病吧?”
一矮個龜奴用手里拿著的棍子戳了戳我。
“多半是嚇的?!?/p>
另一高個龜奴拿過我手里的包袱,邊朝前走邊道:
“小姑娘走吧,到了這地你是跑不了咯?!?/p>
“到處都是盯梢的人?!?/p>
他隨意給我指了幾個方向。
我順著手的方向看過去,幾個人探頭探腦,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