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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情書被你珍藏十年 九安七七 9681 字 2025-06-09 21:5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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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重逢咖啡杯從我指尖滑落的那一剎那,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滾燙的褐色液體掙脫束縛,潑濺出一道狼狽的弧線,不偏不倚,

正正澆在那片挺括的、價值不菲的深灰色西裝前襟上。世界瞬間失聲。我僵在原地,

血液似乎一下子涌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諝饫飶浡_濃郁的咖啡香,

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災難降臨的氣息。整個頂層總裁辦公室靜得可怕,

只剩下咖啡液順著昂貴布料往下滴落的細微聲響。

嗒…嗒…嗒…每一滴都砸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視野邊緣,是顧承嶼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

他剛剛,似乎下意識地想擋,又或者是想扶住那該死的杯子?此刻,那只手懸在半空,

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著,指尖離我的手腕只有毫厘之遙。腕骨突出,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感。

我艱難地、一寸寸地抬起視線,像慢放的鏡頭,掠過那片觸目驚心的污漬,

掠過他緊抿的薄唇,最終撞進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十年光陰,

似乎并未在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刻下多少風霜,

只是將少年時的張揚淬煉成了如今沉甸甸的、讓人不敢逼視的銳利與深沉。

那雙眼睛此刻正牢牢鎖著我,里面翻涌著一種極其復雜的東西——審視?嘲弄?

還是……一種久遠得幾乎被我遺忘的、屬于少年顧承嶼的惡劣?寒意順著脊椎蛇一樣竄上來。

完了。這個念頭無比清晰地砸進腦海。收購風暴剛席卷公司不到二十四小時,

我這個最底層的行政助理,就在新老板、這位商界新貴顧承嶼面前,

精準無誤地制造了一場災難。我甚至能預見到人事部冰冷解雇函的樣子?!皩Α瓕Σ黄?!

顧總!我、我馬上處理!”我的聲音干澀發(fā)緊,帶著難以抑制的顫音,

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擦拭那片狼藉。就在我的指尖即將碰到那片濕漉漉的布料時,

一只帶著涼意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瞬間截斷了我的動作。那觸感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渾身一顫,猛地抬頭。

顧承嶼沒有看那片污漬,他的目光,像兩道冰冷的探照燈,直直刺在我的臉上。

那眼神穿透了十年模糊的光影,銳利得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釘穿。他薄唇微啟,

唇角勾起一個近乎殘忍的弧度,那弧度冰冷而熟悉,

瞬間將我拖拽回那個陽光刺眼得令人眩暈的午后?!昂?,”一聲極輕的冷笑從他喉間逸出,

在死寂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怎么?”他微微傾身,迫人的氣息籠罩下來,

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精準地砸向我記憶深處最不堪的角落。“當年偷偷給我塞情書,

字寫得那么溜,連名字都不敢署一個的膽子……”他頓了頓,

攥著我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指節(jié)微微泛白,“現(xiàn)在,

就只剩下往老板身上潑咖啡這點出息了?”嗡——大腦一片空白。

高中教學樓二樓盡頭那個喧鬧的課間,走廊里爆發(fā)的哄堂大笑,

過玻璃窗打在少年顧承嶼那張過分英俊卻寫滿譏誚的臉上……他手里揚著的那張薄薄的信紙,

上面每一個字,都是我躲在被窩里,借著臺燈微弱的光,

一筆一劃、蘸著滾燙心跳寫下的秘密?!斑B名字都不敢寫?也配喜歡我?

”少年清朗又帶著濃濃惡意的聲音,和眼前男人冰冷的質(zhì)問詭異地重疊在一起。

時間轟然倒流,巨大的羞恥感和被當眾剝光的狼狽感,如同十年前那場傾盆大雨,兜頭淋下,

瞬間將我淹沒。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火燒火燎的溫度,那熱度一路蔓延到耳根,

幾乎要將我整個人燒穿。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骨頭都仿佛在呻吟,但我甚至忘了掙扎。

“我……”喉嚨像被砂紙狠狠磨過,擠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解釋?辯解?在他面前,

一切都顯得如此蒼白可笑。他認出我了。這個認知像一根冰冷的針,狠狠扎進心臟。

就在這時,辦公室厚重的實木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推開一條縫。

秘書張?zhí)刂菑堄肋h保持著職業(yè)微笑的臉探了進來,語氣恭敬:“顧總,

設(shè)計部王總監(jiān)那邊……”他的聲音在看到室內(nèi)景象時戛然而止,

視線在我慘白的臉、顧承嶼攥著我手腕的手以及那片醒目的咖啡污漬之間飛快地掃過,

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化為一種驚愕和不知所措。顧承嶼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仿佛門口站著的只是一團空氣。他依舊牢牢鎖著我,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

風暴并未因外人的闖入而平息分毫,反而像是被投入了新的燃料,燃燒得更烈?!俺鋈ァ?/p>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凍結(jié)空氣的威壓,斬釘截鐵。張?zhí)刂偷匾粍C,

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敢再投過來,迅速而無聲地縮回頭,輕輕帶上了門。

隔絕了外界最后一絲聲響,這間偌大、冰冷、充斥著頂級香氛和咖啡狼狽氣味的辦公室,

徹底變成了一個只屬于我和他的、令人窒息的孤島。他攥著我手腕的手指,非但沒有松開,

反而收得更緊,指腹下的皮膚傳來清晰的痛感,像在提醒我無處可逃。他另一只手,

隨意地拂了一下西裝前襟那塊濕黏的污漬,動作漫不經(jīng)心,

仿佛拂去的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傲滞?。”他叫出了我的名字。不是疑問句,

而是陳述句。低沉平穩(wěn)的兩個字,卻像重錘砸在我的鼓膜上。他果然記得,記得清清楚楚。

他向前逼近一步,那股強勢而冷冽的氣息瞬間將我完全籠罩。

我被困在他高大的身影和冰冷的辦公桌之間,退無可退。他微微低下頭,

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額發(fā),帶著一種危險的、審視的意味?!笆炅?,”他低聲說,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磨砂質(zhì)感,“躲得挺干凈?!?他的目光,

如同手術(shù)刀,一寸寸刮過我的眉眼,

帶著毫不掩飾的探尋和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掠奪性的評估,“差點就真讓你溜了。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沖破喉嚨。

手腕上的疼痛和心口翻涌的羞恥、恐慌、還有一絲荒謬的憤怒交織在一起,

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我試圖抽回手,他卻紋絲不動,反而利用這力道將我拉得更近。

昂貴的西裝布料擦過我的手臂,那片咖啡漬的濕意仿佛透過薄薄的襯衫衣袖,

滲進了我的皮膚里?!邦櫩?,”我強迫自己找回一絲聲音,盡管破碎不堪,“咖啡的事,

我很抱歉,我賠償……或者,我引咎辭職?!?后面幾個字,幾乎是擠出來的。離開這里,

遠離他,是我此刻唯一的念頭?!稗o職?”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笑話,

低低嗤笑一聲,眼底的寒意更濃,“弄臟了我的衣服,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 他空閑的那只手忽然抬起,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直視他。

那力道不輕,帶著絕對的掌控。指腹的薄繭磨蹭著下頜的皮膚,

帶來一陣陌生的、令人心悸的微痛和麻癢。距離太近了,

近到我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看清他深黑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那張寫滿了驚惶、狼狽和強作鎮(zhèn)定的臉?!傲滞?,

” 他再次念出我的名字,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磁性的、蠱惑般的危險,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砸進我的耳膜,“十年,我等夠了?!薄爱斈昴欠萸闀?他刻意停頓,

目光鎖住我的眼睛,捕捉著我每一絲細微的顫抖,“連個署名都不敢留的膽小鬼。

”他捏著我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我更清楚地感受他的存在感?!艾F(xiàn)在,

該你連本帶利地還了?!?冰冷的宣判,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2 第二章 無力總裁辦公室那扇沉重的實木門在我身后合攏,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門軸轉(zhuǎn)動的聲音,在極度安靜空曠的走廊里,顯得異常刺耳,像一聲悶雷砸在耳膜上,

宣告著某種暫時的、虛假的平靜結(jié)束。后背重重地抵在冰涼光滑的金屬門板上,

堅硬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襯衫料子硌著脊椎骨,帶來一絲尖銳的清醒。我大口喘著氣,

試圖把肺里那團被顧承嶼的氣息和壓迫感擠壓得所剩無幾的空氣重新填滿。

走廊中央空調(diào)送出的冷風無聲地流淌著,吹在我汗?jié)竦念~發(fā)和脖頸上,激起一陣冰冷的戰(zhàn)栗。

手腕上殘留著他攥握過的力道,一圈皮膚隱隱發(fā)燙,仿佛還印著他指腹的輪廓。

下巴被他捏過的感覺更是清晰,帶著一種難以忽視的、被標記過似的微痛。

我下意識地抬起那只沒被燙傷的手,指尖顫抖著撫上自己的下頜,輕輕按了按。

指腹下的皮膚似乎還殘留著他指腹薄繭的粗糲感,以及那種令人心悸的、絕對掌控的溫度。

“連本帶利地還……”他最后那句話,像淬了冰的毒針,深深扎進我的腦海,

每一個字都帶著回響,反復穿刺。冰冷的宣判,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還有……那深埋了十年的舊賬。我猛地甩了甩頭,像是要驅(qū)散這令人窒息的聲音。不行,

必須離開。立刻,馬上!再待下去,

我不知道那個渾身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顧承嶼下一秒會做出什么。

十年時間足以把當初那個恣意張揚的少年校草,淬煉成一個真正令人恐懼的獵食者。

而此刻的我,毫無疑問就是他眼中無處可逃的獵物。

我?guī)缀跏酋咱勚鴽_回位于角落格子間的工位。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鼓,撞擊著肋骨,

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太陽穴突突地疼。大腦一片混亂,嗡嗡作響,

只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逃!在顧承嶼改變主意、再次把我叫回去之前,離開這棟大樓,

離開他的視線范圍!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抓住桌面上那個磨舊了的帆布挎包帶子。動作倉促得近乎粗暴,

帶倒了桌角一個插著綠蘿的小玻璃瓶。瓶子“哐當”一聲倒在桌面上,渾濁的水流瞬間漫開,

洇濕了攤開的幾張報銷單據(jù)和鍵盤邊緣。幾片嫩綠的葉子狼狽地貼在被水浸透的紙張上。

我甚至沒有看一眼,也顧不上收拾。那點狼藉比起顧承嶼帶來的巨大沖擊,簡直微不足道。

我只想立刻消失。拎起包,轉(zhuǎn)身就走。腳步虛浮,踩在鋪著厚地毯的走廊上,

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好幾次差點絆倒自己。周圍的同事似乎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那些視線像針一樣扎在背上。但我顧不上,也無力分辨那些目光里是好奇還是同情。

我像個失魂落魄的逃兵,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沖出這個剛剛被命名為“顧氏”的牢籠。

電梯間冰冷的金屬門映出我模糊的身影,臉色蒼白得像鬼,頭發(fā)也有些凌亂。

電梯下行鍵被我用力地、反復地戳按著,仿佛這樣能讓它來得更快一些。

“?!彪娞蓍T終于滑開。里面空無一人。我一步跨進去,背靠著冰冷的轎廂壁,

當門緩緩合攏,徹底隔絕了外面那個令人窒息的空間時,我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

順著廂壁滑坐下去。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薄薄的裙裝布料傳來,激得我一哆嗦,

卻奇異地帶來一絲劫后余生的虛脫感。電梯平穩(wěn)下行,失重的感覺包裹著身體。

我蜷縮在角落,把臉深深埋進膝蓋,帆布包粗糙的布料蹭著額頭。

手腕上被燙傷的地方開始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像無數(shù)根細小的針在扎,

提醒著我剛才那場猝不及防的災難性相遇。而比這皮肉痛楚更深的,

是顧承嶼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和他那句冰冷的“連本帶利地還”。十年了。

我以為那個帶著巨大羞辱的午后早已被時間掩埋,連同那些卑微而隱秘的少女心事,

一同腐爛在記憶的塵埃里。卻沒想到,他記得。他不僅記得,還如此精準地找上門來,

帶著一種復仇般的清算姿態(tài)。他到底想干什么?3 辭職城市的霓虹在車窗外飛速掠過,

拉出模糊而斑斕的光帶。出租車里彌漫著一種混合了皮革味和廉價香薰的沉悶氣息。

我蜷縮在后座角落,額頭抵著冰涼的車窗玻璃,試圖汲取一絲清醒。

手機在帆布包里執(zhí)著地震動起來,嗡嗡聲在狹小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蘇晴,我唯一的死黨。指尖冰涼,劃開接聽鍵時甚至有些僵硬。

“晚晚!”蘇晴活力十足的大嗓門立刻沖了出來,帶著關(guān)切,“怎么樣怎么樣?

新老板第一天,沒為難你們這些小蝦米吧?聽說是個巨帥的年輕大佬?嘖,

有沒有近水樓臺……”“晴晴……”我的聲音干澀發(fā)緊,像砂紙摩擦,

幾乎找不回自己的調(diào)子。車窗玻璃倒映出我模糊而蒼白的臉,還有眼底那片無法掩飾的驚惶。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下來。蘇晴太了解我,一絲一毫的異樣都瞞不過她?!霸趺戳送硗??

”她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透著緊張,“出什么事了?你聲音不對!

”車窗外的流光溢彩變得模糊。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嗆進肺里,

帶來一陣刺痛。再開口時,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我……我見到他了?!薄罢l?

”蘇晴一時沒反應過來。“顧承嶼。”這三個字,像帶著倒刺,從我喉嚨里艱難地滾出來。

電話那頭陷入一片死寂。過了足足好幾秒,蘇晴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才清晰地傳來:“臥槽!

顧承嶼?!收購你們公司那個神秘大佬……是高中那個顧承嶼?!

那個把你的情書當眾念出來還嘲笑你的王八蛋顧承嶼?!”“嗯?!蔽业偷蛻艘宦?,

疲憊得只想把自己縮成一團,“就是他。”“我的天!世界也太小了吧!這他媽什么孽緣??!

”蘇晴的聲音拔高了,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他沒把你怎么樣吧?那個混蛋!他認出你了?

他是不是又為難你了?!”手腕上被攥過的感覺和下巴殘留的觸感再次清晰起來。

我下意識地用沒受傷的手摸了摸下頜骨的位置。“他……認出我了?!蔽翌D了頓,

想起辦公室里那令人窒息的對峙,

“他讓我給他送咖啡……我……我把咖啡打翻在他衣服上了?!薄班邸?/p>

”電話那頭傳來蘇晴極其不厚道的噴笑聲,隨即她又趕緊憋住,“咳咳……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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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9 21:5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