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藥碗里的毒針東宮暖閣的雪頂白茶蒸騰著熱氣,
顧宴指尖捏著義父給的“三日斷腸散”,粉末落入青瓷碗的瞬間,
他聽見床榻上傳來壓抑的咳嗽聲?!邦櫚敌l(wèi)的指尖在發(fā)抖?!敝x承煜靠在繡金錦被里,
蒼白的臉映著窗欞的雪光,“是覺得本太子活不過這個(gè)冬天?”顧宴垂眸掩去眼底驚惶,
將藥碗舉過頭頂:“殿下多慮了?!蓖胙赜|到對(duì)方指尖的剎那,
然看見謝承煜枕邊壓著半塊焦黑玉佩——邊緣的鋸齒狀裂紋像極了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碎片。
那年火場,父親渾身是血地把碎片按在他掌心,指腹劃過圖騰邊緣:“宴兒記住,
星火圖騰分陰陽,半塊鎮(zhèn)人魂,半塊鎮(zhèn)乾坤。不全,則星火難明?!便y筷攪動(dòng)火漆印的瞬間,
藥汁突然泛起靛藍(lán)色。謝承煜輕笑一聲,指尖挑出沉底的銀針:“顧暗衛(wèi)可知,
這毒針遇熱會(huì)變藍(lán)?就像你左手虎口的燙傷疤?!彼砥鹦淇冢?/p>
腕間內(nèi)側(cè)“殺父之仇”四個(gè)刺青下,赫然是道月牙形舊傷,“和我十年前被火灼傷的位置,
分毫不差。”顧宴猛地后退半步,腰間玉佩硌得生疼。義父說過,太子是滅門仇人之子,
可這道舊傷......“過來?!敝x承煜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顧宴手背,
卻趁勢(shì)塞給他一枚刻著“顧”字的銅鑰匙,“西跨院第三棵槐樹下,埋著你父親的佩刀。
”他忽然湊近,雪松氣息混著鐵銹味撲來,“當(dāng)年火場,
第一個(gè)沖進(jìn) flames 的人......不是我爹。
”第二章:暗巷里的賬本雨夜的城郊破廟漏著冷風(fēng),顧宴盯著太子妃遞出的賬本,
封皮上的“顧”字讓他指尖發(fā)顫。那是父親寫血書時(shí)的筆鋒,尾端總帶著個(gè)倔強(qiáng)的勾。
“這批糧草,三日內(nèi)務(wù)必送到敵營?!碧渝穆曇艋熘曷?,“事成后,
你義父就是一人之下?!泵擅嫒颂纸舆^賬本,月光從破瓦縫隙漏下,
映出他指尖的銀戒——與謝承煜常戴的那枚一模一樣。顧宴瞳孔驟縮,只見蒙面人摘下面具,
果然是本該臥床的太子。
謝承煜指尖轉(zhuǎn)動(dòng)著一枚銅環(huán)——正是顧宴昨夜在槐樹下挖到的鑰匙配件,
環(huán)內(nèi)側(cè)刻著的“戌時(shí)三刻”,與暗樁傳來的密信時(shí)間分毫不差:“顧宴,你義父沒告訴你,
這賬本第二頁記著你母親被毒殺的配方?”他把玩著染血的銀針,
針尖抵在賬本“赤練”二字上,“當(dāng)年她替你試毒,指甲全染成了青黑色。
”顧宴揮劍砍向?qū)Ψ窖屎?,卻被謝承煜扣住手腕按在墻上。潮濕的墻皮蹭過他后頸,
謝承煜另一只手掏出半幅殘卷——焦黑的宣紙上,畫著顧父將少年太子推出火海的場景。
“你義父那時(shí)就站在門口?!敝x承煜忽然悶哼一聲,后背被塌落的房梁劃出深長血口,
卻仍笑著把殘卷塞進(jìn)顧宴手里,“去查他書房的暗格,密碼是你母親的忌日。
”第三章:壽宴上的玄甲壽宴前一日,顧宴在偏殿替太子試毒。
銀筷插入“九竅玲瓏羹”的瞬間,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宴兒,
別信你義父的‘忠君愛國’,
他袖口的暗紋......”碗沿映出他后頸的刺青——那是義父用毒藥刻下的控制符。
指尖觸到護(hù)心鏡的圖騰,忽然想起謝承煜昨日塞給他的殘卷:顧父護(hù)著小太子沖出火海,
而義父舉著刀站在門口?!邦櫚敌l(wèi),發(fā)什么呆?”宮女的催促聲傳來。顧宴猛地回神,
發(fā)現(xiàn)銀筷已被掌心汗?jié)n染出淡青色——和謝承煜藥碗里的毒針顏色一模一樣。
太后壽宴的鎏金大殿里,太子妃捧著“九竅玲瓏羹”走近時(shí),
顧宴聞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正是義父昨日讓他試毒的“鶴頂紅”改良版。“殿下身子弱,
這羹里加了千年人參。”太子妃笑意盈盈,
玉勺碰擊碗沿的聲音讓顧宴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咳喘。謝承煜接過碗時(shí),指尖在碗沿敲了三下。
顧宴忽然想起昨夜在槐樹下挖到的佩刀,刀柄里藏著張字條:“壽宴之日,三擊為號(hào)。
”羹湯入口的瞬間,謝承煜猛地噴出鮮血,染紅了明黃的朝服。顧宴沖上前探脈,
卻觸到他掌心的厚繭——那是常年握劍才會(huì)有的痕跡?!疤渝芍?,這毒我已試了三年?
”謝承煜扯掉外袍,內(nèi)里玄甲映著燭火,腰間虎符刻著“如朕親臨”四個(gè)大字,
“當(dāng)年你父親用命護(hù)著的江山,豈容你等螻蟻踐踏?”殿外突然響起戰(zhàn)鼓,禁衛(wèi)軍持刀涌入。
顧宴看著謝承煜踩在賬本上走向龍椅,每一步都咳血卻脊背挺直,
忽然想起義父說過的話:“病嬌太子?不過是個(gè)活不過二十的廢物?!薄邦櫻?,
把你義父送的‘護(hù)心鏡’摘了吧?!敝x承煜忽然停步,轉(zhuǎn)身時(shí)玄甲肩甲揚(yáng)起,
露出鎖骨下方的青色咒印,“你義父給你時(shí),是不是說這是‘顧家祖?zhèn)鳌??那上面刻的?/p>
是敵國的‘赤練咒’——他當(dāng)年擦去顧家圖騰時(shí),大概沒想到,會(huì)留下半道星火刻痕吧?
”第四章:密室里的血書義父書房的暗格打開時(shí),顧宴的手在發(fā)抖。泛黃的血書攤開,
父親的字跡力透紙背:“煜兒若見此書,吾兒宴已入東宮,望護(hù)他周全——吾妻之死,
與赤練組織有關(guān)。”“你義父為了成為赤練暗樁,毒殺了師母?!敝x承煜倚在門口,
手里拿著顧母的藥方,“這三年我裝病咳血,不過是讓他以為我活不過二十歲。
”他掏出一本密檔,每頁都畫著顧宴的畫像,甚至標(biāo)注著“每月十五亥時(shí),
于花園第三棵梅樹下刻‘滅’字”。顧宴的指尖劃過密檔里“宴兒今日刻‘滅’字”的批注,
忽然想起每個(gè)十五的深夜,梅樹下那個(gè)模糊的影子。
他猛地合上本子:“你早就知道我是死士,卻還留著我?”謝承煜伸手按住他發(fā)抖的手背,
掌心的紅痣貼著他的虎口:“因?yàn)槟愀赣H臨終前說,‘我的兒子,該替我看著星火重燃。
’”他翻開暗格最底層的木匣,露出半卷黃綾:“這是父皇臨終前給我的遺詔,
說‘若遇權(quán)臣亂政,可代朕行廢立之權(quán)’。明日早朝,該讓某些人看看,
什么叫‘君命難違’?!鳖櫻缭诹x父書房暗格翻找時(shí),一本泛黃的族譜掉落在地。翻開扉頁,
赫然看見父親的批注:“義子煜兒,生辰八字與宴兒同辰,乃先帝親賜‘雙生護(hù)脈’之局。
”字跡在“雙生護(hù)脈”四字上暈開墨團(tuán),顧宴想起謝承煜掌心的紅痣——與自己后頸的胎記,
竟在同一方位。指尖劃過族譜里的“星火圖騰分陰陽”圖示,
忽然明白為何兩人的玉佩碎片能嚴(yán)絲合縫。第五章:金鑾殿的反殺早朝的鐘鼓聲里,
義父聯(lián)合御史大夫跪倒在地,奏折上“戕害太子妃、私藏甲胄”的字跡刺得顧宴瞇起眼。
“陛下明鑒,太子此舉乃謀逆!”義父抬頭時(shí),額角青筋暴起。謝承煜輕笑一聲,
展開先帝遺詔——正是昨夜在密室見過的黃綾,朱紅印泥在陽光下泛著金光:“朕兒承煜,
若遇權(quán)臣亂政,可代朕行廢立之權(quán)?!彼讣馇昧饲谬堃畏鍪?,“顧宴,
把你義父的玉佩拿過來?!鳖櫻缟焓殖断铝x父腰間的玉佩,與謝承煜的碎片拼合,
“赤練”圖騰瞬間浮現(xiàn):“你以為我不知,這玉佩里藏著毒針?
當(dāng)年就是它劃破了我娘的手腕?!钡钔馔蝗魂J入黑衣死士,
刀刃映著顧宴震驚的臉——這些人,竟是義父訓(xùn)練的暗衛(wèi)。謝承煜揮劍斬?cái)嗔x父退路,
卻在此時(shí)咳出黑血——他藏在袖中的手,早已被毒藥染成青黑色?!翱辞宄恕?/p>
”顧宴替謝承煜擋住背后的匕首,鮮血濺在玄甲上,
“這才是你們口中的病嬌太子——為了復(fù)仇,他連命都可以不要?!敝x承煜靠著龍椅笑了,
指尖撫過顧宴流血的肩膀:“還記得你父親教你的‘星火陣’嗎?今日,就讓他們看看,
星火如何燎原?!钡诹拢航麑m的秘密謝承煜昏迷的第三日,
顧宴在他臥房暗格發(fā)現(xiàn)一本日記。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片燒焦的衣角,
上面繡著顧家的“星火”紋?!盎饒錾?,顧叔把我推出門時(shí),我看見宴兒被橫梁壓住了腿。
”字跡在“宴兒”二字上暈開墨團(tuán),“我想回去救他,卻被義父鎖住了門。后來找到他時(shí),
他手里還攥著我的玉佩碎片。”顧宴捏著日記跪在床前,
想起這些年謝承煜的種種——故意讓他“下毒”,留線索引他查案,
甚至在壽宴上替他擋下咒印反噬。指尖劃過謝承煜掌心的繭,
忽然想起父親曾說:“太子掌心有顆紅痣,若你看見,便知他是值得追隨的人。
”床頭的燭火忽明忽暗,顧宴看見謝承煜露在被子外的左手,掌心果然有顆紅痣。
太醫(yī)說解咒需要赤練組織的心頭血,而他鎖骨下方的咒印,
此刻正泛著與謝承煜同款的青光——義父曾說他是“赤練血脈”,
顧宴翻開鎮(zhèn)北王留下的羊皮卷,看見古字記載:“赤練之咒,以血脈為引,
需至親之血方能破——非滅其血,乃融其血?!敝讣鈩澾^“融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