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為奴我猛地睜眼,后背撞上硬邦邦的土炕沿!“哐當!”門被踹開的瞬間,
掃帚疙瘩帶著風聲抽在我臉上!“賤貨!還敢裝死?”眼前女人叉著腰,
斜眉吊眼 —— 那不是我年輕時的模樣嗎?可我抬手摸臉,指腹觸到粗糙的疤,
鏡子里晃過蠟黃的臉,眼角還掛著淚痕…… 這是蘇秀蘭!“看什么看?
”年輕的我揚手又是一掃帚,抽在我手背,“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喂豬,留你在家吃白飯?
”疼!這力道跟我當年打蘇秀蘭時一模一樣!我想躲,身體卻像灌了鉛,只能蜷縮著挨揍。
記憶里蘇秀蘭每次被打都縮成一團,現(xiàn)在才懂 —— 那不是懦弱,是骨頭縫里滲出來的怕!
“媽…… 我這就去……”我脫口竟是蘇秀蘭細若蚊蠅的聲音。“誰是你媽?
”年輕的我啐口唾沫,“少套近乎!滾去灶房,耽誤建國吃飯看我不撕爛你嘴!
”建國…… 我兒子?那個看我打他媳婦,只會蹲墻根抽煙的慫包?正想著,
院門外傳來腳步聲。年輕的我立刻收了掃帚換上笑臉:“建國回來啦?累壞了吧,
媽給你留了雞蛋羹?!遍T口男人二十出頭,扛著鋤頭,
看見我時眼神躲閃 —— 跟當年一樣懦弱!他徑直往屋里走:“娘,
秀蘭她……”“她能有什么事?”年輕的我截斷他話頭,剜了我一眼,“懶病又犯了,
快吃飯別管這死丫頭!”我看著李建國低頭扒拉飯碗,喉嚨像卡了根刺。
以前總罵蘇秀蘭沒出息,現(xiàn)在才懂 —— 在這家里,有出息就得被磋磨!“愣著干什么?
”年輕的我一腳踹在我屁股上,“還不去喂豬?豬食槽子都空了!”我踉蹌著往豬圈走,
臘月風刮臉如刀割,可心里更冷!我趙金鳳一輩子橫行霸道,怎么就成了蘇秀蘭?
成了自己親手逼死的兒媳?豬圈里老母豬餓得嗷嗷叫,我彎腰抱干草,
后腰突然劇痛 —— 年輕的我跟過來了,手里攥著木棍!“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給誰看?
”她又要打,我下意識抬手一擋?!芭?!”木棍打在胳膊上發(fā)出悶響?!胺戳四懔??
還敢還手?” 年輕的我眼睛一瞪。周圍突然靜了。李建國端著碗站在堂屋門口,
張了張嘴沒說話。隔壁王嬸扒著墻頭瞅,嘴角撇得老長?!翱词裁纯??
”年輕的我沖王嬸吼完,又朝我啐,“真是個喪門星,活著就是浪費糧食!
”這話我當年也對蘇秀蘭說過!那時她剛生完孩子,我摳下她口糧,
指著她鼻子罵:“生不出兒子還敢吃飯?喪門星!”現(xiàn)在同樣的話砸在自己頭上,
才明白蘇秀蘭眼里的光怎么一點點滅的。“我…… 我去做飯……”我咬牙轉(zhuǎn)身,
后腰的疼順著脊梁骨竄,可我顧不上了 —— 我得活著!不僅要活,還要讓這對母子知道,
蘇秀蘭受的苦,我要加倍討回來!灶房水缸空了,
年輕的我又在嚷嚷:“沒水了還不趕緊去挑?想渴死我和建國嗎?”扁擔壓肩,
骨頭都快斷了。井臺結(jié)著冰,我蹲身舀水,看見井水里映出的臉 —— 蘇秀蘭的臉,
卻頂著我趙金鳳的魂!“喲,這不是秀蘭嗎?”身后傳來張婆子尖酸的笑,
“又被婆婆打發(fā)干活啦?嘖嘖,真命苦!”以前嫌蘇秀蘭丟人,見人就躲,
現(xiàn)在才知道 —— 她不是躲,是怕!怕這些看熱鬧的眼神,怕這些刀子似的話!
“關(guān)你屁事!”我脫口罵完自己都愣了。張婆子嚇一跳,隨即撇嘴:“看看,還學會頂嘴了?
跟你婆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蠻橫!”蠻橫?我趙金鳳是蠻橫,但我現(xiàn)在是蘇秀蘭!
我攥緊扁擔,指甲掐進肉里 —— 不能沖動,我得忍!等攢夠力氣,
第一件事就是讓這些看笑話的人把唾沫星子咽回去!挑著水往家走,扁擔晃悠,
水桶水潑出打濕褲腿,冰涼刺骨。堂屋門口,年輕的我叉腰等我,
李建國站在她身后低頭抽煙。“怎么才回來?”年輕的我又要抬手,
“磨磨蹭蹭是不是故意的?”我猛地把水桶摔在地上,水濺了她一褲腿:“你打夠了沒有?
我也是爹娘生的,憑什么天天被你打?”空氣瞬間凝固!李建國手里的煙掉在地上,
震驚地抬頭看我。年輕的我愣半晌,突然尖叫:“反了!你這賤貨竟敢頂嘴?!
”她抄起門后搟面杖就砸過來,我側(cè)身躲過,搟面杖 “咚” 地砸在水缸上裂開縫!
“趙金鳳!” 我第一次連名帶姓喊她,“你再動我一下,我就去生產(chǎn)隊告你虐待兒媳!
”“你敢!” 她氣得臉綠?!拔矣惺裁床桓遥俊蔽冶梢曀?,“你以為還是以前?從今天起,
這日子得換個過法了!”這是我重生以來第一次挺直腰桿說話,后腰還在疼,手心全是汗,
但我沒抖 —— 這場仗,我必須打贏!不打贏就得跟蘇秀蘭一樣,
死在土炕上連熱乎飯都吃不上!我看著年輕的我氣得發(fā)抖的臉,看著李建國驚慌失措的眼神,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趙金鳳,李建國,你們欠蘇秀蘭的、欠我的,
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討回來!這院子的苦,我受夠了!這世道的冤,我也受夠了!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蘇秀蘭,我是趙金鳳!
是要把這狗屁日子攪個天翻地覆的趙金鳳!
第二章 毒蝎苛待與步步緊逼1寒水刺骨的晨役梆子敲過三更,炕席余溫未散,
我就被揪住頭發(fā)!“起來!河水都快結(jié)冰了,想讓我跟建國喝西北風?的趙金鳳嗓音淬冰,
頭皮被扯得生疼,我踉蹌爬起,棉襖沒扣上就被推搡著往外趕。臘月風如刀子刮過堂屋門檻,
聽見李建國在里屋翻身,卻沒吱聲。井臺冰面能照人影,我彎腰夠水桶,
指尖剛碰水面 “滋啦” 一聲,皮膚粘在木桶沿!用力一拽,指腹撕開道口子,
血珠滴進墨黑的水里瞬間消失?!澳ツゲ洳涓墒裁?!”身后罵聲起,
年輕的趙金鳳抄著樹條子走來,“再不快就把你手按進水里凍著!”我咬牙挑起水擔,
扁擔壓得鎖骨生疼。往回走時腳下一滑,水桶晃蕩,灑出的水在石板路結(jié)了層薄冰。
“反了天了!” 樹條子 “啪” 地抽在后背上,“這點水都挑不好?留著你有什么用!
”我悶哼一聲摔在冰面,后腰撞在石階棱角,疼得眼前發(fā)黑。年輕的趙金鳳還在罵,
李建國終于從屋里出來,卻只敢站在門檻邊:“娘,天還冷,讓她……”“讓她什么?
娶了個廢物媳婦,還敢替她說話?”趙金鳳回頭瞪他,李建國立刻把話咽回去,低頭搓手。
我看著他這副慫樣,心里跟吃了蒼蠅似的惡心。以前總罵蘇秀蘭沒出息,現(xiàn)在才明白,
在這對母子眼皮子底下,出息就是找死!灶臺前的生死劫日頭升到樹梢,
我才拖著凍僵的手進灶房。鍋里苞米糊糊剛煮開,年輕的趙金鳳掀鍋蓋,用筷子蘸了嘗味。
“呸!”她把筷子摔在鍋沿,“鹽放多了!想齁死我和建國?
”“我……”想解釋手抖多撒了,話沒出口就被一巴掌扇在臉上?!斑€敢頂嘴?
把這鍋糊糊全倒了!今天你就餓著,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再吃飯!
”鍋沿燙得手心冒白煙,我不敢不聽,整鍋糊糊倒進豬圈,老母豬哼哧著拱食。
年輕的趙金鳳站在旁邊撇嘴:“看見了嗎?你跟這豬沒兩樣,吃我的喝我的,還敢耍心眼!
”肚子餓得咕咕叫,我扶著灶臺直冒冷汗。昨兒晚飯就喝了碗刷鍋水,
現(xiàn)在連口熱乎氣都沒撈著。年輕的趙金鳳見我沒動靜,又抄起燒火棍:“還愣著?
去把豬圈掃了,豬糞沒鏟干凈,今晚別想睡!”鐵鍬插進凍硬的糞堆,震得虎口發(fā)麻。
隔壁王嬸端著簸箕倒垃圾,看見我在豬圈忙活,故意提高嗓門:“喲,秀蘭又被罰了?
你婆婆也是為你好,女人家哪能不勤快……”“閉上你的嘴!”我猛地回頭,
鐵鍬上的糞水濺了王嬸一褲腳。她尖叫著跳開,罵罵咧咧跑了。年輕的趙金鳳聽見動靜出來,
看見王嬸跑了。又看看我手里的鐵鍬,眼睛一瞇:“怎么?還敢跟鄰居耍橫?
看來餓你一天還不夠!”2.田壟上的雙重苦役春耕開始,日子更不是人過的!
天不亮就得下地,刨土、撒種,腰彎得像蝦。年輕的趙金鳳揣著雞蛋餅蹲在地頭吃,
時不時吆喝我:“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生產(chǎn)隊工分都被你耽誤了!
”李建國在我旁邊刨地,偶爾偷偷塞給我半塊干硬的窩頭。
我剛咬一口就被年輕的趙金鳳看見。“好啊李建國!”她跳起來搶過窩頭狠狠摔在地上,
“我讓你干活,沒讓你喂豬!”窩頭滾進泥里沾滿土,我看著年輕的趙金鳳踩上去碾了碾,
心里的火 “騰” 地就上來了!可我不能發(fā)作,只能攥緊鋤頭,指甲掐進掌心。收工回家,
別人能歇口氣,我卻得立刻去河邊洗衣服。河水冰涼,泡得手指關(guān)節(jié)生疼。
村里媳婦們聚在石埠頭說笑,見我來了立刻閉了嘴,要么低頭搓衣,要么扭頭就走。
“看什么看?”我把衣服摔進水里,水花濺了張嫂子一身。她 “哎呀” 一聲后退,
小聲嘟囔:“真是個喪門星,跟她婆婆一樣橫……”這話像針扎進耳朵。
以前嫌蘇秀蘭不合群,現(xiàn)在才知道,不是她不合群,是這些人早被趙金鳳帶偏了,
把欺負人當本錢,把落井下石當樂子!3.假意討好的反效果我琢磨硬碰硬不是辦法,
得換條路走。那天晚上,年輕的趙金鳳喊腰疼,我趕緊湊過去想捶背,手剛碰到她后腰,
她就跟被燙著似的彈開:“你干什么?”“娘,我看你累著了,
想給你捶捶……”我擠出笑臉,心里卻直犯惡心 —— 這動作、這語氣,
跟以前蘇秀蘭討好我時一模一樣!“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是不是又想?;??
告訴你,少來這套!” 年輕的趙金鳳一把推開我。李建國在旁邊看著,想說什么又不敢。
我訕訕收回手,指甲幾乎摳進肉里。以前收到蘇秀蘭討好時,
也是這么想的 —— 覺得她假惺惺,肯定憋著壞水。現(xiàn)在輪到我,
才明白那笑臉背后藏著多少委屈和無奈。第二天,年輕的趙金鳳故意把臟衣服堆在我炕上,
指著鼻子罵:“讓你討好我?行啊,把這些衣服全洗了,洗不干凈別吃飯!
”幾十件衣服泡在大木盆里,肥皂水熏得眼睛疼。村里媳婦們路過籬笆墻,
故意停下指指點點:“看吶,秀蘭又被她婆婆罰了……”“誰讓她不安分,
凈想歪門邪道……”我低頭搓衣,聽著這些話像蒼蠅在耳邊嗡嗡叫。突然,
我抓起李建國的臟襯衫狠狠摔進水里:“看夠了就滾!再敢多嘴,我撕爛你們的嘴!
”媳婦們嚇得一哄而散。年輕的趙金鳳從屋里出來,看見這場景非但沒罵我,
反而冷笑:“呵,學會撒潑了?正好,把這些衣服都拿到河邊去洗,洗不完別回來!
”鄰里孤立的冷暴力被年輕的趙金鳳這么一鬧,村里人更躲著我了。去生產(chǎn)隊分糧食,
保管員把我的那份往地上一扔:“自己扛走。”去供銷社買鹽,售貨員把鹽袋摔在柜臺上,
眼皮都不抬。路上遇見小孩,都指著我喊:“惡媳婦!跟她婆婆一樣壞!”我知道,
這都是年輕的趙金鳳搞的鬼!她肯定在背后嚼舌根,把我說成忘恩負義、心腸歹毒的女人。
就像當年對蘇秀蘭那樣,一點點把我從人群里擠出去,讓我成孤家寡人。有次去井臺打水,
張婆子故意擋在井口不讓我用桶?!斑@井是你家的?” 我壓著火氣問?!安皇俏壹业模?/p>
也不是你家的。”張婆子抱著胳膊,“但大家都不想跟你用一個桶,怕沾了你的晦氣!
”旁邊幾個媳婦跟著起哄:“就是!誰知道你用過的桶干不干凈!”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抄起扁擔就想砸過去。卻看見年輕的趙金鳳站在不遠處墻根下,
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 她就是想看我跟村里人鬧起來,好名正言順收拾我!我放下扁擔,
冷冷看著張婆子:“不讓用是吧?行?!鞭D(zhuǎn)身就走,聽見身后傳來嘲笑聲,
卻沒回頭 —— 我知道,現(xiàn)在硬拼只會中她的計。但這筆賬,我記下了!等我有了力氣,
第一個收拾這些落井下石的貨!4.餿飯與毒打的雙重折磨轉(zhuǎn)眼夏天,雨水多,屋里潮濕。
有天我下地回來晚了,年輕的趙金鳳把一碗餿了的苞米糊糊摔在我面前:“吃了!
”餿味熏得我直犯惡心:“娘,這飯都壞了……”“壞了?壞了也是給你吃的!嫌難吃?
嫌難吃就別回來!”我捏著鼻子剛喝一口,胃里就翻江倒海。年輕的趙金鳳坐在旁邊,
翹著二郎腿嗑瓜子:“慢慢吃,吃完去把豬圈沖洗干凈,下了雨,那味道熏得我頭疼。
”豬圈里全是泥水,蛆蟲在糞堆里爬。我拿高壓水槍沖洗,污水濺了一身。
李建國站在豬圈外,遞給我一塊肥皂:“秀蘭,你……”“滾!
”年輕的趙金鳳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腳把李建國踹了個趔趄,“誰讓你跟她說話的?
是不是也覺得這餿飯好吃,想嘗嘗?”李建國嚇得不敢動。我看著他窩囊樣,
突然覺得悲涼 —— 以前總罵蘇秀蘭沒男人疼,現(xiàn)在才明白,有這樣一個男人,
還不如沒有!沖洗完豬圈,我累得幾乎站不住。年輕的趙金鳳卻還不滿意,
指著我身上的泥污:“看看你這副鬼樣子,還不趕緊去河邊洗洗?別把晦氣帶到屋里來!
”河水冰涼,激得我打寒顫。剛脫衣服,就聽見岸邊有人喊:“快看吶!秀蘭在河里洗澡呢!
”是村里二流子王老五,帶著幾個半大孩子起哄。我趕緊躲進水里,氣得渾身發(fā)抖。
年輕的趙金鳳站在不遠處柳樹下,看著鬧劇,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 我知道,
這又是她搞的鬼。就是想讓我在村里抬不起頭,跟蘇秀蘭一樣被所有人唾棄!
5.深夜的突襲與背叛入秋深夜,我剛睡著就被從炕上拽下來?!案易撸?/p>
” 年輕的趙金鳳舉著煤油燈,臉色鐵青。我迷迷糊糊跟著出門,走到村外玉米地邊,
她停下指著黑影:“你自己看!”借著昏暗燈光,
我看見李建國和寡婦王翠芬摟摟抱抱從玉米地鉆出來!王翠芬平日里就騷里騷氣,
跟李建國早有眉來眼去?!袄罱▏ ?年輕的趙金鳳尖叫著沖上去,
一巴掌扇在李建國臉上,“不爭氣的東西!背著我干丑事!”李建國嚇得魂飛魄散,
王翠芬躲在他身后偷偷朝我翻白眼。年輕的趙金鳳打完李建國,又轉(zhuǎn)身瞪我:“你看看!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自從你進門,就沒出過好事!現(xiàn)在好了,我兒子都被你克得學壞了!
”我看著眼前鬧劇,突然覺得荒謬。以前蘇秀蘭發(fā)現(xiàn)李建國跟王翠芬有染時哭得死去活來,
我卻罵她小題大做,說男人逢場作戲正?!,F(xiàn)在輪到我,心里沒有恨,只有冰冷的嘲諷。
“娘,這不關(guān)我的事?!?我冷冷地說?!安魂P(guān)你的事?”年輕的趙金鳳像聽到笑話,
“要不是你長得丑、性子窩囊,建國能找別的女人?我告訴你,這事就怪你!不想讓我鬧大,
就趕緊給王翠芬道歉,求她別勾引我兒子!”我看著她蠻不講理的樣子,突然笑出聲,
這笑聲在寂靜夜里格外刺耳:“道歉?趙金鳳,你搞錯了,該道歉的是你兒子,不是我!
”“你說什么?”她氣得渾身發(fā)抖,抬手就想打我。我早有準備側(cè)身躲過,
她的手重重打在玉米桿上。“從今天起,” 我一字一頓盯著她,“你兒子的事我不管,
你的事我也不管!但你再動我一下,我就把李建國和王翠芬的丑事捅到生產(chǎn)隊大會上!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夜風吹過玉米地沙沙作響。我知道,我和趙金鳳的戰(zhàn)爭正式打響,
李建國這個軟蛋和騷寡婦王翠芬,都將是我棋盤上的棋子!6 決裂前的最后試探自那晚后,
年輕的趙金鳳折磨變本加厲。卻不敢輕易打我,開始玩陰的:吃飯時把好菜全給李建國,
給我的碗里只有菜葉;干活時把最重的活分給我,還讓李建國監(jiān)督;村里有事故意不帶我,
跟人說我又懶又不合群。我都忍了 —— 她在試探我的底線,
想看看我是真變了還是裝腔作勢。有天生產(chǎn)隊分了肉,年輕的趙金鳳燉了鍋紅燒肉,
香味飄滿院子。吃飯時她給李建國夾大塊肉,自己也吃了好幾塊,卻一眼都沒看我。“娘,
我也想吃肉?!?我放下筷子平靜地說。她眼睛一斜:“肉是給建國補身子的,
你一個女人家吃什么肉?”“我也下地干活,我也餓!憑什么只有你們能吃?
”“憑我是你婆婆!”她把筷子摔在桌上,“想吃肉?去拔干凈院子里的雜草,
再把豬圈糞肥挑到地里,干完賞你一口湯喝!”李建國在旁邊扒拉飯,頭埋得很低。
我站起身走到鍋邊,拿起勺子就往自己碗里舀了塊肉?!澳愀?!
”年輕的趙金鳳尖叫著搶勺子,我側(cè)身躲開把肉塞進嘴里 —— 肉很爛很香,
可我嘗不出味道,只有一股血腥味在喉嚨里打轉(zhuǎn)?!摆w金鳳,” 我咽下肉看著她,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蘇秀蘭,你以前怎么對她的,現(xiàn)在別想再對我用!
”“你…… 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手指著我渾身發(fā)抖?!拔沂裁次遥?/p>
”我把勺子摔在桌上,“從今天起,這家里的飯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活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你要是不服,咱就去生產(chǎn)隊說道說道!”我轉(zhuǎn)身往外走,回頭看見李建國復雜的眼神。
和年輕趙金鳳癱在椅子上慘白的臉 ——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趙金鳳不會善罷甘休,
但我不怕!在這個吃人的家里,我已沒什么可失去,既然重生,就不能再像蘇秀蘭那樣活,
我要讓欺負過我的人,一個一個付出代價!
第三章 塌天之怨與背叛之刺1 枕邊冷語與慈母天平后窗月光漏進炕縫,
我掐著李建國的胳膊往炕根拽。他身上沾著田壟土腥味,翻個身把被子卷走半幅:“折騰啥?
明天還得去公社拉化肥?!薄澳隳锝裨缭诰_拿扁擔抽我脊梁骨,張婆子她們都看著呢,
你就當沒看見?” 我壓低聲音,指甲嵌進他袖口補丁。李建國喉嚨里 “嗯” 了聲,
面朝墻根蜷成蝦狀:“娘那是恨鐵不成鋼,你忍忍就過去了?!薄叭蹋?/p>
”我拔高音量被他捂住嘴。他掌心汗味混著煙草氣熏得我反胃。
“上個月她把窩窩頭塞我嘴里你說忍,上上周讓我大冷天在河里泡著洗衣服你還說忍!
李建國,那是你親媳婦,不是生產(chǎn)隊的老黃牛!”炕那頭年輕趙金鳳突然咳嗽,
竹席碾得吱呀響。李建國觸電般甩開我的手,摸黑湊過去:“娘,您醒了?
是不是秀蘭吵著您了?”“沒出息的東西!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看她就是欠收拾,
明早讓她去南山坡砍兩捆柴火,砍不夠別進屋!”李建國連連應和,轉(zhuǎn)身把我往炕邊推。
我后腰撞在炕沿,聽見他壓著嗓子罵:“讓你別惹娘生氣!她要有個好歹,
這個家還過不過了?”月光把他側(cè)臉割成兩半,半邊埋在黑影里,半邊映著窗紙慘白。
我突然想起蘇秀蘭死前攥著的半塊窩頭 —— 那是李建國偷偷塞給她的,
被趙金鳳發(fā)現(xiàn)后踩進泥里。原來有些懦弱不是天生,是被這對母子聯(lián)手腌入味的!
2 田埂求救與泥沼回應小滿那天,我挑著兩筐麥穗往場院走,草鞋繩突然斷了。
腳底板被碎石劃開道口子,血珠滲進泥土,跟麥穗殼粘在一起。李建國在不遠處捆麥捆,
竹篾繩勒得他虎口發(fā)紅。我拄著扁擔挪到他身邊,褲管卷到膝蓋,
傷口還在冒血:“幫我找片干凈布,要不破傷風了沒法干活。
”他頭也不抬把麥捆甩在地上:“場院那邊有衛(wèi)生室,自己不會去?
”“你娘讓我送完這筐就得去磨面,她要是知道我去衛(wèi)生室,又要說我偷懶……”“啰嗦!
”李建國猛地甩開我,竹篾繩彈起來抽在我手背上,“讓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廢話?
”周圍社員停下活,鋤頭把磕地噠噠響。趙金鳳端著搪瓷缸子從場院走來,
看見我拽著李建國,立刻把缸子往石碾上一磕:“蘇秀蘭!讓你送個麥穗磨磨蹭蹭,
還敢勾引男人?”“娘,我腳受傷了……”“受傷?我看你是骨頭癢了!
”趙金鳳抄起地上的麥叉就往我腿上戳,叉齒擦著傷口劃過,疼得我眼前發(fā)黑。
李建國站在一旁,攥著竹篾繩看我的眼神跟看陌生人似的。張婆子扛著木锨湊過來,
故意把土揚在我傷口上:“哎喲,秀蘭你這腳得用尿沖沖才不發(fā)炎,
要不嬸子幫你找找……”哄笑聲像麥芒扎進耳朵。我咬牙撐起扁擔,血混著汗水滴在麥穗上,
把金黃麥粒染成暗紅。李建國突然蹲下身翻工具箱。我心里一暖以為他要拿布條,
卻見他掏出個干硬窩頭塞給趙金鳳:“娘,您先墊墊肚子,別氣壞了身子。
”3 窗縫窺奸與耳光封喉夏至前夜下暴雨,土坯墻滲水跡像鬼臉。我去柴房抱柴火,
看見李建國的蓑衣掛在門后,人卻不在家。
趙金鳳在屋里罵罵咧咧翻箱倒柜:“肯定是去找那個騷蹄子了!等他回來我打斷他的腿!
”我揣著半塊冷窩頭往村外走,雨水順著蓑衣領(lǐng)口灌進脖子。小樹林歪脖子樹下,
王翠芬的紅花襖像團火,正貼在李建國懷里。她捏著塊糖往他嘴里送,
另一只手在他后腰掐了把:“死鬼,讓你帶的胰子呢?
”李建國從褲兜掏出油紙包塞進她手里:“娘盯得緊,
這是我偷偷攢的工分換的……”我攥著窩頭的手突然發(fā)抖,雨水混著淚水糊滿臉。
蘇秀蘭記憶涌上來 —— 她也曾撞見他們在打谷場草垛后親嘴?;丶铱拗笪易鲋鳎?/p>
我卻拿鞋底子抽她,罵她 “自己拴不住男人就知道瞎鬧”?,F(xiàn)在輪到我站在雨里,
才明白那時她的心,跟這被暴雨砸爛的窩頭一樣,早就不成樣子了!
我沖過去揪住王翠芬頭發(fā),把她往泥水里按:“不要臉的東西!偷人偷到家門口了!
”王翠芬尖叫著抓我的臉,指甲在我眼皮劃開道口子。李建國猛地推開我,我摔在泥坑,
后腦勺撞在樹根上?!疤K秀蘭你瘋了!”他擋在王翠芬身前,雨水順下巴滴落,
眼神全是厭惡,“翠芬男人死得早,我就是幫她干點活,你至于嗎?
”“干點活需要抱在一起啃糖?”我抹把臉上的泥想爬起來,卻被他一腳踹在胸口,
“李建國,她是你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王翠芬躲在李建國身后整理頭發(fā),
嘴角勾起冷笑:“秀蘭妹子,不是我說你,男人嘛就得哄著,你看你兇巴巴的樣子,
哪個男人受得了?”李建國拽著王翠芬就往林外走,
臨走回頭瞪我:“你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我就跟你離婚!”雨越下越大,
我坐在泥坑看著他們消失在雨幕。胸口被踹得火辣辣疼,
比這更疼的是心里那道口子 —— 原來在李建國心里,我連個寡婦都不如!
4 公堂泣訴與夫臂推離我揣著一肚子火回家,趙金鳳正坐堂屋抽煙袋??匆娢覝喩硎悄啵?/p>
她把煙袋鍋往炕沿磕:“又去哪野了?是不是去找建國茬了?
”“你兒子跟王翠芬在樹林里摟摟抱抱,你管不管?” 我抹掉臉上雨水。“管?
”趙金鳳突然笑起來,煙袋鍋在油燈下晃悠,“我兒子有本事找女人,是給我李家添臉面!
倒是你,連個男人都拴不住,還有臉回來告狀?”“他是我男人!你兒子出軌,你還幫著他?
”我拔高音量,胸口疼得喘不過氣。“放屁!”趙金鳳把煙袋摔在桌上,
“王翠芬那丫頭片子比你懂事,比你會伺候人!要不是看在你還能干活,我早讓建國休了你!
”這話像刀捅進心窩。我突然想起蘇秀蘭的嫁妝 —— 紅漆木箱裝著她娘做的嫁衣。
被趙金鳳拿去裝喂豬的麩子,還說 “娶媳婦就是為了干活,穿那么好給誰看”。
原來在這對母子眼里,媳婦從來不是家人,只是會喘氣的長工!“我要去生產(chǎn)隊告你們!
”我轉(zhuǎn)身往外跑,卻被趙金鳳抓住頭發(fā)拽回屋里?!胺戳颂炝?!
”她抄起門后搟面杖就往我背上砸,“還敢告到生產(chǎn)隊?我讓你告!”李建國推門進來,
看見我被打,卻只在門口搓手:“娘,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好好說?
”趙金鳳喘著粗氣把搟面杖杵在我胸口,“你媳婦要去告你偷人!你倒是說說,
該怎么好好說?”李建國突然過來,不是拉架,而是抓住我胳膊往外推:“秀蘭,
你先去柴房待著,冷靜冷靜!”他力氣大得驚人,我被推得撞在門框上??粗劾锏睦淠?,
我突然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李建國,你推我?為了那個寡婦,你推我?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他猛地把我推出門,“再鬧下去,這個家就散了!
”柴房的門 “哐當” 關(guān)上,把我的笑聲和哭聲都堵在里面。雨還在下,
順著茅草屋頂漏下來,打在頭上、臉上、傷口上 —— 原來在這個家里,
我連做個潑婦的資格都沒有!5 病榻冷對與藥碗傾灑被趙金鳳打了那頓,我發(fā)起高燒,
躺在柴房草堆上渾身滾燙,眼前直冒金星。李建國端著一碗草藥進來時,我以為他良心發(fā)現(xiàn)。
可他把碗往地上一放,皺著眉說:“娘說讓你喝了藥就去磨面,生產(chǎn)隊等著要面粉呢。
”藥味刺鼻,我掙扎坐起來:“我起不來…… 你幫我吹吹,太燙了?!彼荒蜔┑囟紫聛?,
用筷子攪了攪藥碗,濺起的藥汁灑在我手背上,燙得我一哆嗦。突然,
院門外傳來王翠芬銀鈴似的笑聲。李建國立刻站起來,把藥碗往我懷里一塞:“你自己喝,
我去看看娘?!彼幫霙]接住扣在草堆上,黑色藥汁滲進干草,像攤開的血。
我看著他跑出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比高燒時還冷。趙金鳳扶著王翠芬的手進來,
看見地上的藥碗,立刻跳起來:“好啊蘇秀蘭!讓你喝藥你敢浪費?是不是想裝病偷懶?
”王翠芬假惺惺蹲下來摸我額頭:“呀,燒得這么厲害?嬸子,要不找個大夫看看吧?
”“看什么看?就是裝的!當年我生建國時,三天沒合眼還下地干活,她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