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生一時語塞,語氣也軟了下來:
“月如也只是覺得好看隨便戴戴。過兩天,我還是會拿回來還給你的。”
“但再怎么樣,你也不該打人?!?/p>
蘇月如見狀抽抽噎噎地將戒指取下來,遞給我。
我還沒接住,她就手指一彈,將戒指扔進了旁邊的下水道:
“燕雪姐…你再討厭我,也不能故意扔掉媽媽的遺物來誣陷我啊?!?/p>
我毫不猶豫地撲向下水道,將手伸進去摸索戒指。
蘇月如手指攪著周念生的扣子說:
“念生哥,燕雪姐是不是看誣陷不了我,就想裝可憐讓你同情啊?!?/p>
“你還是先去照顧她吧?!?/p>
周念生嫌惡地看我一眼,直接將蘇月如抱起,大步流星的離開:
“別管她。她就是舍不得那點金子。”
我翻遍了這條街上每個下水口都沒能找到戒指。
直至深夜,才拖著一身惡臭,狼狽地回家。
周念生看見我,只是不著痕跡地捂了下鼻子,目光移向別處:
“明晚我叫了一些人,在家里辦知青聚會?!?/p>
我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回了我的房間。
收拾干凈自己后,我將為數(shù)不多的幾件行李放進箱子中。
只剩兩天,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第二天,周念生來叫我。
他看到我空蕩蕩的房間,愣了一下:
“你的東西呢?”
“我要回家了?!?/p>
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像是想通了什么,竟松了口氣:
“是要回去探親嗎?也好,是該回去看看。多玩兩天再回來。”
我悶著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他將我?guī)铝藰恰?/p>
聚會已經(jīng)開始。
過來的大多是考上了大學的返城知青。
蘇月如被眾人圍在中間,像一輪驕傲的月亮。
有人好奇地問起我:
“這位是?”
蘇月如輕飄飄地笑了一聲:
“是念生家的鄉(xiāng)下親戚,來見見世面。”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接了腔。
“哦,原來是鄉(xiāng)下來的,怪不得穿得這么土氣?!?/p>
周念生聽見了,但他只是垂下眼簾,默認了這一切。
剛回城時,他還想盡辦法讓我融入,后來就只是簡單介紹。
而現(xiàn)在,連解釋都免了。
我像個透明人,沉默地坐在一邊。
沒過多久,蘇月如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你不會以為在鄉(xiāng)下跟念生哥睡了幾年,就能嫁進周家吧?”
她湊近我,聲音壓得極低:
“我跟他才是青梅竹馬。等著吧,我馬上就讓你這個鄉(xiāng)巴佬現(xiàn)出原形。”
我順著她挑釁的目光向上看,才發(fā)現(xiàn)頭頂那盞吊燈,不正常地搖晃著。
下一秒,燈繩崩斷,整盞燈直直地朝我們砸了下來。
危急關頭,周念生毫不猶豫地沖了過來。
他越過了我,一把將蘇月如撲開,用整個后背護住了她。
我躲閃不及,左腿被墜落的燈架狠狠砸中,劇痛瞬間淹沒了我。
聽到我的慘叫,周念生才想驚醒般,想來查看我的情況。
可蘇月如發(fā)出了一聲驚叫。
她的手臂有一條寸許長的傷口。
周念生卻立馬緊張到聲音都變了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