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你想離開哥哥嗎？”藺司清的聲音很輕，像是隨口一問，可那雙漆黑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她，像是蟄伏的野獸，只要她說錯一個字，就會立刻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
沨杳瀾渾身一僵，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覺得喉嚨發(fā)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想。她當(dāng)然想）
這個念頭在她心里瘋狂叫囂，可她不敢說，一個字都不敢。 藺父被帶走的畫面還在她眼前晃動，那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男人，被警察押著離開時，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而藺司清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是他做的。 這個認(rèn)知讓沨杳瀾渾身發(fā)冷。 她太了解藺司清了，他從來都不是表面那樣溫柔無害的哥哥。他是瘋子，是野獸，是把她關(guān)在金籠子里的惡魔。 而現(xiàn)在，他問她……想不想離開？ ——這是試探，還是陷阱？沨杳瀾的指尖微微發(fā)抖，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支支吾吾地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杳杳……杳杳……”她小聲重復(fù)著自己的名字，像是在拖延時間，又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藺司清看著她這副模樣，忽然笑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我就知道……”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杳杳是舍不得離開哥哥的?！?/p>
沨杳瀾的睫毛顫了顫，眼眶微微發(fā)紅。 “杳杳說了會陪著哥哥一輩子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貼在她耳邊，呼吸灼熱，“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p>
——否則呢？
她沒有問出口，可藺司清卻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低笑著補充： “說話不算數(shù)的小孩……會受到懲罰的?！?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可“懲罰”兩個字卻咬得極重，像是帶著血腥味的警告。
沨杳瀾的呼吸一滯，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畫面—— 被鎖在漆黑的閣樓里三天三夜…… 餓到虛脫時只能喝他遞來的水…… 逃跑失敗后，他笑著把她的腳踝扣上鐐銬…… ——她不敢。 她真的不敢。
眼淚無聲地滑下來，她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角，像是討好，又像是屈服。 “杳杳……不會離開哥哥?！?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清，可藺司清卻滿意地笑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眼淚，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珍寶。
“乖。”可下一秒，他的手指卻突然掐住她的后頸，力道大得讓她疼得瑟縮了一下。 “記住你說的話?！?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否則……”他沒有說完，可沨杳瀾卻懂了。 ——否則，他會讓她生不如死。她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掉下來。 ——她逃不掉的。 ——永遠(yuǎn)都逃不掉。
“杳杳，把哥哥之前給你說的話重復(fù)一遍，永遠(yuǎn)記住”藺司清愛意的撫摸沨杳瀾的臉頰，眼睛死死的盯著沨杳瀾像毒蛇一樣?！拌描玫拿看缙つw都刻著哥哥的名字，死亡都是哥哥的獨家版權(quán)”沨杳瀾害怕的說道。
“哥哥就知道杳杳不會忘記的”藺司清聽完沨杳瀾的話心情好了許多。“今天是杳杳的生日，哥哥今日特地提前放學(xué)給杳杳過生日”
“杳杳的生日？”沨杳瀾癡癡的問道。“當(dāng)然，哥哥可以滿足杳杳的一個小小的愿望”藺司清開口承諾“但是不可以說哥哥不喜歡聽的話，不然杳杳會受到懲罰的”藺司清補充的說到。
“杳杳想……”沨杳瀾的話剛開了個頭，就立刻咬住嘴唇，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她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擺，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不能說?！^對不能說。藺司清就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拌描脹]有愿望嗎？” 他微微歪頭，故作疑惑地問道，聲音溫柔得近乎詭異。 沨杳瀾的睫毛顫了顫，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有。她想回家。這個念頭在她心里瘋狂叫囂，可她不敢說出口。
她太了解藺司清了。 上一次她不小心說出“想回家”三個字時，被他鎖在漆黑的閣樓里整整三天，沒有食物，只有一杯水。 那種饑餓和黑暗帶來的恐懼，她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我……”她張了張嘴，聲音細(xì)如蚊“……沒有?！?藺司清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角，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珍寶。 “真乖?！?/p>
可下一秒，他的手指突然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杳杳撒謊的時候……”他的聲音冷了下來，“……睫毛會抖?！?沨杳瀾渾身一僵，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被發(fā)現(xiàn)了。
她的眼眶迅速泛紅，眼淚在打轉(zhuǎn)，卻不敢掉下來。 藺司清看著她這副模樣，忽然松開手，退后一步，語氣輕松得像是剛才的威脅從未發(fā)生過。
“一會兒哥哥可以讓你和霖姨視頻?！?沨杳瀾猛地抬起頭，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黯淡下去。 ——這是獎勵，還是新的懲罰？ 她不敢高興得太早。
藺司清看著她警惕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不過……” 他慢條斯理地補充道，“……只有五分鐘?！?/p>
——果然。 沨杳瀾在心里苦笑。他總是這樣，給她一點點希望，又立刻親手掐滅。 像是貓捉老鼠的游戲，永遠(yuǎn)不給她痛快，卻也不讓她徹底絕望。
“謝謝……哥哥?！彼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藺司清滿意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轉(zhuǎn)身走向書房。 “跟我來?！?書房里，藺司清打開電腦，熟練地輸入密碼，調(diào)出視頻軟件。
沨杳瀾站在他身后，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媽媽…… 她已經(jīng)快一年沒見過媽媽了。 最后一次見面，是霖?zé)熡H手把她送進藺家的大門，笑著說：“杳杳要聽話?！?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坐下?！?藺司清指了指他腿上的位置。 沨杳瀾咬了咬唇，乖順地坐上去。 他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呼吸噴吐在她耳畔。
“記住，只有五分鐘?！?他親了親她的耳垂，“……多說一句不該說的，以后就再也沒有了?！睕h杳瀾僵硬地點頭。
視頻接通的那一刻，屏幕里出現(xiàn)霖?zé)煹哪槨?“杳杳？”熟悉的聲音讓沨杳瀾瞬間紅了眼眶。 “媽媽……” 她的聲音哽咽，手指不自覺地伸向屏幕，卻在半路被藺司清握住。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無聲地警告。
“在藺家過得怎么樣？”霖?zé)熜χ鴨柕溃瑠y容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擔(dān)憂。 沨杳瀾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她該怎么回答——說她被關(guān)在金籠子里？ ——說她每天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說她想回家？
藺司清的手指在她腰間輕輕摩挲，帶著威脅的意味?！拔摇芎??！彼罱K擠出一個笑容，“哥哥……對我很好?！?/p>
霖?zé)煗M意地點頭：“那就好。” 接下來的對話乏善可陳，霖?zé)焼柫怂膶W(xué)業(yè)，問了她的飲食，卻唯獨沒問她開不開心。 仿佛她只是一個需要定期檢查的物品，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時間到了?！?藺司清突然開口。 沨杳瀾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眼中滿是哀求。 再一分鐘，就一分鐘, 藺司清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忽然笑了?！傲匾?，杳杳該去上課了?！?他對著屏幕說道，語氣禮貌而疏離。 霖?zé)燑c點頭，甚至沒有多看女兒一眼：“去吧?！?/p>
視頻切斷的那一刻，沨杳瀾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藺司清扳過她的臉，舔去她臉上的淚水。 “乖，表現(xiàn)不錯?！?他的聲音帶著愉悅，“……下次還可以讓你見她?！?沨杳瀾閉上眼睛，任由他抱著自己。這就是她的生活。永遠(yuǎn)活在別人的掌控里。連思念都成了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