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清明,西湖邊的垂柳剛抽出新芽。龔大鵝握著妻子林夏的手,站在雷峰塔遺址前。十年前的那場穿越讓他對古建筑格外敏感,此刻他能感受到塔基下傳來的微弱震動,與金朝通天神教的水晶鏡共鳴如出一轍。
"大鵝,你最近總說夢話。"林夏輕聲道,"提到'蘇婉兒''章宗'這些名字......"她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胸前的翡翠吊墜,那是龔大鵝在古玩市場淘來的,吊墜內(nèi)側(cè)刻著細小的女真文。
"夏夏,有些事我該告訴你了。"龔大鵝深吸一口氣,取出完顏博士給的青銅鑰匙。當鑰匙插入塔基的縫隙時,地面突然浮現(xiàn)出金朝的符文陣列,林夏的吊墜發(fā)出刺眼光芒,竟與符文完美契合。
"這是......"林夏驚呼。龔大鵝愣住——她的聲音中帶著圣女烏古論霜的清冷尾音。更驚人的是,林夏抬手輕揮,符文陣列竟自動旋轉(zhuǎn),露出通往地下密室的階梯。
密室中,七盞青銅長明燈幽幽燃燒,墻壁上刻著金朝與南宋的輿圖,用金線連接著西湖與西京大同的坐標。正中央的石臺上,擺放著破碎的雙筆與一臺造型古樸的量子計算機,屏幕上跳動著二進制與女真文混合的代碼。
"時空錨點終端。"林夏輕撫計算機,眼中閃過迷茫與清明,"我......好像來過這里。"她突然用女真文念出石墻上的銘文:雙湖映月時,筆碎時空開。守護者歸位,獸瞳勿輕抬。
"獸瞳?"龔大鵝皺眉。林夏指向輿圖上的紅點——西湖的湖心亭與金朝的大同火山口,恰好形成一雙"眼睛"的形狀。當她的吊墜對準湖心亭位置時,計算機突然啟動,投影出章宗的全息影像:
"龔卿,林夏乃未來時空的首席守護者,她的DNA中攜帶時空錨點的密鑰。"章宗的影像有些模糊,"當年我在金朝服用的維持劑,正是她研發(fā)的。但她為了保護你,自愿刪除了記憶......"
影像突然扭曲,換成了銀發(fā)男子的臉:"龔大鵝,你的妻子真是偉大!為了讓你安心留在現(xiàn)代,她甚至改寫了自己的記憶代碼!"背景中傳來激烈的鍵盤敲擊聲,"但現(xiàn)在,該結(jié)束這場鬧劇了!"
密室劇烈震動,計算機屏幕彈出紅色警告:輿情數(shù)據(jù)庫遭量子攻擊,倒計時00:59:59。龔大鵝想起智庫存放著全球500年的輿情原始數(shù)據(jù),若被篡改,現(xiàn)代社會將陷入認知混亂。
"你先走!"林夏推開他,"去阻止他們!這里我來處理......"她的話音未落,吊墜突然碎裂,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望著龔大鵝,眼中既有愛意又有愧疚:"對不起,我一直知道你去過金朝......我甚至......"
"別說了!"龔大鵝握緊她的手,"我們一起解決。"他轉(zhuǎn)向計算機,用雙筆碎片接入接口,腦海中浮現(xiàn)出金朝戶部的賬冊結(jié)構(gòu)——數(shù)據(jù)篡改的邏輯,與古代偽造賬本如出一轍。
"霜,啟動反制程序!"他對著空氣大喊。杭州書坊的AI霜小姐立刻回應(yīng),虛擬投影出現(xiàn)在密室:"已定位攻擊源頭在阿拉斯加的量子礦場,但他們用了南宋的歷史數(shù)據(jù)作偽裝......"
林夏突然閉上眼睛,再次開口時已是圣女的聲線:"南宋端平元年,蒙古大軍破臨洮府......這是衛(wèi)紹王余黨設(shè)定的干擾項!真實攻擊路徑是......"她指尖在鍵盤上飛舞,輸入的卻是金朝的算籌符號。
計算機突然噴出藍光,將龔大鵝卷入數(shù)據(jù)洪流。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置身于南宋臨安,但這次街道上空無一人,所有建筑都被灰色的"數(shù)據(jù)霧"籠罩。遠處的城墻正在融化,變成一行行錯誤代碼。
"龔先生,他們在刪除南宋的存在!"霜的聲音帶著顫抖,"如果'崖山海戰(zhàn)'被抹除,整個東亞歷史線都會崩潰!"
龔大鵝舉起雙筆碎片,碎片自動拼接成完整的鋼筆,筆尖流出金色的"歷史墨水"。他在虛空中書寫"端平更化"四字,頓時金光普照,被刪除的百姓、商鋪重新顯現(xiàn)。
與此同時,現(xiàn)實中的林夏已破解了攻擊程序,計算機屏幕顯示:威脅解除,時空錨點穩(wěn)定。但她的臉色異常蒼白,額角滲出冷汗——為了恢復記憶,她透支了太多時空能量。
"夏夏!"龔大鵝回到現(xiàn)實,抱住即將倒下的妻子。林夏勉強微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他們的結(jié)婚照,背景竟隱約可見金朝的宮墻。
"每個時空的我們,都會相遇。"她輕聲說,"在金朝,我是蘇婉兒;在南宋,我是李清照的侄女;在現(xiàn)代......"她指尖劃過龔大鵝的眉心,"我是守護你的錨點。"
密室的頂部突然裂開縫隙,月光與湖光交織,在雙筆碎片上形成"時空之眼"。龔大鵝看到,湖水中倒映出多個平行宇宙:金朝的他正在向章宗稟報新政,南宋的他在崖山指揮戰(zhàn)船,現(xiàn)代的他則抱著妻子站在雷峰塔下。
"該走了。"林夏指著計算機旁的青銅匣,"把雙筆碎片放回去,讓時空回歸平衡。"
龔大鵝猶豫片刻,最終將鋼筆放入匣中。匣子自動閉合,發(fā)出悠長的鐘聲,震散了西湖上的薄霧。當他們回到地面時,雷峰塔遺址已恢復平靜,仿佛地下的密室從未存在過。
"還會有下一次嗎?"林夏望著湖面問。
龔大鵝摟住她的肩膀,遠處傳來斷橋的游人笑聲:"只要有人試圖篡改歷史,就會有守護者出現(xiàn)。但現(xiàn)在......"他親吻她的額頭,"我只想珍惜眼前的時光。"
三個月后,龔大鵝在智庫收到一個匿名包裹。里面是一本新出版的歷史小說,書名是《南宋風云:霜臣救國》,作者欄寫著"完顏崇厚"。翻開第一頁,夾著一張西湖畫舫的船票,日期是金朝泰和四年的端午——那是蘇婉兒的生辰。
林夏從身后抱住他,手中拿著剛沖好的咖啡:"又有新故事了?"
龔大鵝笑著合上書,窗外的陽光正暖:"不,這是另一個平行宇宙的傳奇。而我們的故事......"他握緊妻子的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