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古宅驚影雨絲如銀針般密密麻麻地斜織著,將整個江城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霧之中。
青石板路上,積水倒映著昏黃的路燈,泛著詭異的幽光。林深裹緊黑色風(fēng)衣,
站在銹跡斑斑的鐵門之外,仰頭凝視著眼前這座氣勢恢宏卻又透著陰森氣息的老宅。
這座名為 “棲云閣” 的建筑,有著百年歷史,
巴洛克風(fēng)格的雕花石柱上爬滿了墨綠色的藤蔓,宛如無數(shù)條蟄伏的巨蟒。
哥特式尖頂在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宛如一柄直插云霄的利劍。褪色的朱漆大門上,
銅制門環(huán)早已布滿了銅綠,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傲执髠商剑@地方看著可真滲人?。?/p>
” 身后傳來一道輕快的女聲。林深回頭,只見蘇棠抱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皮質(zhì)文件夾,
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積水,朝他小跑過來。蘇棠是一名年輕的記者,
有著一頭如瀑布般烏黑亮麗的長發(fā),白皙的肌膚在雨水的滋潤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靈動而有神,小巧的鼻梁下,是一張總是掛著燦爛笑容的櫻桃小嘴。
此刻,她精致的妝容被雨水打濕,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林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蘇大記者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么,
現(xiàn)在害怕了?”“誰…… 誰害怕了!” 蘇棠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這是覺得這地方太陰森,怕影響我的拍攝效果?!?說著,她舉起手中的單反相機(jī),
對著老宅一陣猛拍。林深搖了搖頭,伸手用力叩響門環(huán)。
“咚咚咚” 的聲音在寂靜的雨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敲在人的心上。過了許久,
門 “吱呀” 一聲緩緩打開,一股刺鼻的霉味撲面而來。
一個佝僂著背的老管家出現(xiàn)在門口,他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黑色長衫,
臉上布滿了如刀刻般的皺紋,渾濁的眼睛里透著警惕的光芒。“你們是?
” 老管家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砂紙摩擦般刺耳。“我們是來調(diào)查棲云閣詛咒傳聞的。
” 林深說著,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我是私家偵探林深,
這位是《江城日報》的記者蘇棠。我們希望能得到您的允許,進(jìn)入老宅進(jìn)行調(diào)查。
”老管家接過名片,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詛咒…… 哼,
都是些無稽之談。不過既然你們來了,就進(jìn)來吧。但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們概不負(fù)責(zé)。”林深和蘇棠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興奮。
他們跟著老管家穿過幽暗的走廊,
墻壁上掛著的一幅幅古老油畫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畫中人物的眼神仿佛會隨著他們的移動而轉(zhuǎn)動,讓人不寒而栗。
“棲云閣已經(jīng)換了好幾任主人了,” 老管家一邊走一邊說,“每一任主人都不得善終。
有人說是因為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死者的冤魂不肯散去;也有人說是因為老宅地下埋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觸怒了神靈。總之,
關(guān)于這里的傳聞五花八門,但沒有一個是好的?!碧K棠聽得津津有味,
手中的筆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著:“那您在這里工作了這么久,
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奇怪的事情呢?”老管家的腳步頓了頓,
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他加快了腳步,
將林深和蘇棠帶到一間客房,“你們就住在這里吧。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否則……” 他沒有說完,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夜深了,
雨依舊下個不停。林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老管家的話,還有那些關(guān)于棲云閣的恐怖傳聞。突然,
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從走廊傳來,如怨如訴,讓人毛骨悚然。林深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豎起耳朵仔細(xì)聆聽??奁晻r斷時續(xù),仿佛在召喚著他。他輕輕穿上鞋子,
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璋档淖呃壤铮瑹艄夂雒骱霭?,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墻壁上搖曳不定。轉(zhuǎn)過一個彎,
林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背影。她的長發(fā)遮住了臉龐,
正對著一扇緊閉的房門低聲啜泣。林深心中一驚,大聲問道:“你是誰?
”女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林深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那女子的臉上沒有五官,
只有一片血肉模糊!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棠舉著手電筒跑了過來,
氣喘吁吁地說:“林深,我聽到聲音就……”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也看到了那個恐怖的女子?!鞍?——” 蘇棠尖叫一聲,緊緊抓住林深的胳膊。
然而,當(dāng)他們再定睛一看,走廊里早已空無一人,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棠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滿是恐懼。林深皺著眉頭,
陷入沉思。他知道,棲云閣的秘密遠(yuǎn)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而他們,
經(jīng)不知不覺地卷入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恐怖謎團(tuán)之中……2 暗室疑云林深強(qiáng)按住狂跳的心臟,
用手電筒反復(fù)掃過空蕩蕩的走廊。墻壁上斑駁的墻皮在光束下簌簌掉落,
像極了那女子臉上剝落的血肉。蘇棠的指甲幾乎掐進(jìn)他的手臂,
聲音帶著哭腔:"我們是不是撞鬼了?那老管家根本沒提醒過會有這種東西!""別慌。
" 林深掰開她的手指,蹲下身用指尖摩挲地面,"你看這水痕,
從拐角延伸到這里突然消失,說明有人穿著濕衣服走過。" 他抬頭望向頭頂?shù)耐L(fēng)管道,
金屬格柵上凝著細(xì)密的水珠,"剛才的暴雨一定讓管道漏水了。"蘇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眼睛突然瞪大:"所以那不是鬼?
可誰會故意裝成..." 她的話被一陣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打斷,聲音來自樓下的宴會廳。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拔腿狂奔。旋轉(zhuǎn)樓梯的雕花扶手冰涼刺骨,
林深的皮鞋在大理石臺階上打滑。宴會廳的橡木門虛掩著,幽藍(lán)的月光透過彩繪玻璃灑進(jìn)來,
在滿地的碎瓷片上折射出詭異的光斑。中央的長桌上,擺放著一套未完成的西洋棋,
黑國王棋子滾落在血泊中 —— 那是真正的鮮血,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這棋盤..." 蘇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棋子的擺放位置,
和老宅門口那座石像手里的一模一樣!"林深的瞳孔驟縮。三天前他調(diào)查檔案時,
確實見過棲云閣設(shè)計師留下的手記,提到庭院里的勝利女神像暗藏玄機(jī)。此刻棋盤上,
白方的騎士正對著黑國王,與石像手中卷軸上的圖案分毫不差。"小心!
" 林深猛地將蘇棠拽到身后。一道黑影從穹頂?shù)乃У鯚艉髶鋪恚忾W過,
他側(cè)身躲過一柄青銅匕首。攻擊者是個身材瘦小的少年,臉上纏著繃帶,
只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少年一擊未中,迅速退到陰影里,
繃帶下傳來沙啞的冷笑:"外來者,你們不該觸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等等!
" 蘇棠舉起相機(jī),閃光燈驟然亮起,"你認(rèn)識這個嗎?" 她從包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上面是三個孩子在棲云閣前嬉戲,其中一個少年的眼睛和眼前人如出一轍。
繃帶少年的呼吸變得急促,匕首在顫抖:"你從哪弄來的?""上周在舊物市場淘到的。
" 蘇棠往前半步,聲音放柔,"照片背面寫著 '1947 年,最后的全家福 '。
告訴我,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少年突然發(fā)出困獸般的嘶吼,將匕首擲向照片。
林深眼疾手快,用手電筒擋開飛來的利刃。當(dāng)他們再抬頭時,
少年已經(jīng)消失在暗道的鐵柵門后,只留下一串潮濕的腳印通向地下室。"追!
" 林深踹開生銹的鐵門,霉味混合著腥氣撲面而來。樓梯下方,煤油燈在風(fēng)中搖晃,
照亮墻壁上密密麻麻的爪痕。這些痕跡呈螺旋狀上升,最頂端的位置,
刻著一行拉丁文:"真相藏在第七次心跳之后。"蘇棠用手機(jī)照明,
突然指著墻角驚呼:"林深,看這個!" 在蛛網(wǎng)覆蓋的保險箱上,
擺放著半枚帶齒的銅鑰匙,與她照片里少年手中握著的那枚一模一樣。就在這時,
頭頂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響,伴隨著指甲刮擦地板的刺耳聲音,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逼近。
林深迅速將鑰匙揣進(jìn)口袋,拽著蘇棠躲進(jìn)陰影。黑暗中,他能清晰聽見她劇烈的心跳,一下,
兩下,當(dāng)數(shù)到第六下時,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 —— 那是老管家,
可他的后背高高隆起,像背著什么活物,而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
正裂開一張不屬于人類的血盆大口...3 血瞳迷局老管家的血盆大口里,
森森白牙泛著詭異的青芒,涎水滴滴答答落在石階上,發(fā)出 “滋滋” 的腐蝕聲響。
林深屏住呼吸,將蘇棠護(hù)在身后,目光死死盯著這個異變的老人。黑暗中,
他能感覺到蘇棠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卻緊緊咬住嘴唇,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你們不該來這里...” 老管家的聲音變得扭曲而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好奇心會害死貓,現(xiàn)在,你們得付出代價。” 說著,
他佝僂的身軀突然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勢扭曲,背后隆起的東西似乎要破體而出。
林深迅速從風(fēng)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型噴霧瓶 —— 那是他特制的驅(qū)邪劑,
里面混合了大蒜汁、 holy water 和一些特殊草藥?!捌磷『粑?/p>
” 他低聲對蘇棠說,然后猛地沖向老管家,將噴霧朝著那張恐怖的血盆大口噴去。
老管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踉蹌著后退,撞翻了一旁的煤油燈。
火苗瞬間在滿地的雜物中蔓延開來,照亮了地下室的一角。林深這才發(fā)現(xiàn),
那里竟擺放著一具具木乃伊般的尸體,他們的胸口都被挖出一個大洞,心臟不翼而飛。
“這些人...” 蘇棠驚恐地捂住嘴,“都是棲云閣的歷任主人?”林深還沒來得及回答,
突然感覺一陣勁風(fēng)襲來。他本能地側(cè)身翻滾,躲過了老管家揮來的利爪。此刻的老管家,
皮膚已經(jīng)變成了青灰色,指甲變得又長又尖,如同野獸的爪子。“小心他的眼睛!
” 林深突然想起古籍中關(guān)于邪祟的記載,“當(dāng)他瞳孔變成血紅色時,攻擊會變得更加強(qiáng)烈!
”話音剛落,老管家的雙眼果然開始變得猩紅。他嘶吼著撲向林深,速度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
林深一邊靈活地躲避,一邊尋找反擊的機(jī)會。突然,他瞥見墻角的鐵鏈,心中一動。“蘇棠,
引他到左邊!” 林深大喊一聲,自己則朝著右邊跑去。蘇棠立刻會意,
舉起相機(jī)對著老管家一陣猛拍,閃光燈在黑暗中不斷閃爍。老管家被強(qiáng)光刺激,
憤怒地轉(zhuǎn)向蘇棠,追著她跑向左邊。就在老管家經(jīng)過鐵鏈下方的瞬間,林深用力拉動機(jī)關(guān)。
沉重的鐵鏈嘩啦落下,纏住了老管家的身體。老管家掙扎著咆哮,卻無法掙脫。
林深趁機(jī)沖上前,將一整瓶驅(qū)邪劑灌進(jìn)他的嘴里。老管家發(fā)出最后的慘叫,
身體開始迅速萎縮,皮膚重新變回原來的模樣。等一切平靜下來,地上只剩下昏迷的老管家。
“他...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蘇棠驚魂未定地問。林深蹲下身,
仔細(xì)檢查老管家的身體:“我懷疑他被某種邪惡力量附身了。不過現(xiàn)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
我們得在火勢蔓延過來之前找到出口?!眱扇隧樦鴺翘萃吓?,
卻發(fā)現(xiàn)上來時的鐵門已經(jīng)被鎖死。林深掏出剛才在地下室撿到的半枚銅鑰匙,試了試,
竟然剛好能插進(jìn)鎖孔。但當(dāng)他轉(zhuǎn)動鑰匙時,卻聽到一陣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
整面墻開始緩緩移動,露出一條漆黑的暗道。“這暗道里不知道還有什么危險。
” 蘇棠握緊相機(jī),“但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绷稚铧c點頭,
掏出打火機(jī)點燃隨身攜帶的蠟燭,走在前面探路。暗道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墻壁上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祭祀圖案。走了大約十分鐘,
前方出現(xiàn)了一扇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一對巨大的眼睛,當(dāng)蠟燭的光芒照在眼睛上時,
它們竟然緩緩轉(zhuǎn)動起來?!斑@是...” 林深突然想起之前在棋盤上看到的騎士圖案,
心中一動。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將之前在宴會廳看到的棋盤布局畫了下來,
然后按照一定規(guī)律,在石門上的眼睛圖案上按下?!斑青辍?一聲,石門緩緩打開。
門后是一間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水晶棺,里面躺著一個穿著華麗禮服的少女。
少女的容貌絕美,皮膚白皙如雪,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但她的胸口,也有一個巨大的空洞,
心臟不知所蹤?!斑@少女...” 蘇棠湊近水晶棺,突然驚呼,
“她和照片里的其中一個女孩長得好像!難道她就是...”她的話被一陣掌聲打斷。
繃帶少年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密室門口,
琥珀色的眼睛在燭光下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偵探,
這么快就找到這里了。不過,你們以為找到真相就能活著出去嗎?
”4 時光裂隙繃帶少年緩步踏入密室,水晶棺折射的冷光在他繃帶縫隙間流轉(zhuǎn),
將琥珀色瞳孔染成詭異的金紅。他抬手扯下纏繞的繃帶,露出半張布滿燒傷疤痕的臉,
嘴角卻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林大偵探,你破解了棋盤密碼,找到了心臟密室,
可知道這些線索為什么故意擺在明面上?"林深將蘇棠護(hù)在身后,
目光掃過少年腰間晃動的半枚銅鑰匙 —— 與自己手中的剛好拼合成完整的齒輪狀。
密室穹頂突然傳來鎖鏈摩擦聲,十二盞青銅燭臺從石縫中緩緩升起,火苗瞬間竄起三尺高,
將墻壁上古舊的壁畫照得纖毫畢現(xiàn)。那是一組連續(xù)的畫面:頭戴荊棘冠冕的少女被釘在祭壇,
十二名黑袍人捧著跳動的心臟圍繞四周。"1947 年的棲云閣,
正在進(jìn)行一場跨越時空的獻(xiàn)祭。" 少年伸手觸碰水晶棺,指尖凝出霜花,
"照片里的三個孩子,一個是祭品,一個是劊子手,
還有一個..." 他突然轉(zhuǎn)頭直視蘇棠,"正在用相機(jī)記錄一切。
"蘇棠的相機(jī)突然自動開機(jī),
從未拍攝過的照片:燃燒的莊園、扭曲的人臉、以及一個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在血泊中微笑。
她踉蹌后退,后背撞上冰涼的水晶棺:"你在胡說!這不可能...""相機(jī)是不會說謊的。
" 少年扯下頸間的銀鏈,吊墜竟是枚微型膠片,"看看這個,蘇記者。
"林深接過膠片塞進(jìn)隨身的微型投影儀,
墻壁上立刻浮現(xiàn)出動態(tài)畫面:年幼的蘇棠穿著白裙站在庭院噴泉旁,而鏡頭之外,
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哼唱童謠 —— 正是老管家!畫面突然劇烈晃動,鏡頭轉(zhuǎn)向宴會廳,
只見那個與水晶棺中少女容貌相同的孩子,正將一把鑰匙掰成兩半。"現(xiàn)在相信了?
" 少年的疤痕在火光中扭曲,"棲云閣每二十年開啟一次時空裂隙,
需要七顆純凈的心臟作為祭品。你的曾祖母,就是當(dāng)年的主祭人。
"蘇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所以... 我是被選中的下一個祭品?
"密室地面突然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滾燙的巖漿從縫隙中滲出。
林深抓起少年的衣領(lǐng):"怎么阻止這一切?""鑰匙。" 少年將半枚鑰匙拍進(jìn)他掌心,
"完整的齒輪能啟動時空錨點,但必須在第七次地動前找到剩余的碎片。
" 他突然露出狡黠的笑,"不過你們可能沒機(jī)會了 —— 聽,地動的聲音。
"一陣沉悶的轟鳴從地底傳來,水晶棺開始劇烈搖晃,少女空洞的胸腔中飄出一縷縷黑霧,
在空中凝結(jié)成鎖鏈,纏住蘇棠的腳踝。林深掏出懷中的驅(qū)邪劑潑向黑霧,卻發(fā)現(xiàn)毫無作用。
"沒用的。" 少年退到密室角落,從背包里掏出一本燙金日記,"只有了解全部真相,
才能打破詛咒。" 他將日記扔向林深,自己卻縱身躍入巖漿裂縫,
消失前大喊:"記得看 1947 年 6 月 17 日那頁!"林深接住日記的瞬間,
蘇棠被黑霧拖入地下。他瘋狂地扒開裂縫邊緣的碎石,
卻摸到一片冰冷的金屬 —— 那是半枚刻著鳶尾花紋的銅鑰匙,與手中的齒輪嚴(yán)絲合縫。
地動越來越劇烈,壁畫上的黑袍人仿佛活過來般緩緩轉(zhuǎn)身,林深咬開手指,
用血在日記扉頁寫下:"蘇棠,等我。"當(dāng)他翻開 1947 年 6 月 17 日那頁,
泛黃的紙頁上只有用血寫的一行字:"當(dāng)?shù)谄哳w心臟停止跳動,所有時空將歸于湮滅。
" 而日記夾層中,滑落出一張合影 —— 年輕時的老管家站在曾祖母身后,手中握著的,
正是那把完整的齒輪鑰匙。5 血色輪回劇烈的震動中,林深死死攥著日記,
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張合影。老管家年輕時的面容與現(xiàn)在判若兩人,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仿佛被某種力量深深蠱惑。而曾祖母的笑容背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仿佛早已預(yù)見了家族未來的命運?!安荒茉俚攘?!” 林深將日記揣進(jìn)懷里,
握緊手中的半枚鑰匙,開始在密室中尋找線索。巖漿的熱浪不斷涌來,
墻壁上的壁畫在高溫下開始扭曲變形,黑袍人的面容變得更加猙獰可怖。突然,
他注意到水晶棺底部刻著一圈細(xì)密的文字,由于角度問題,之前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林深蹲下身子,借著搖曳的燭光仔細(xì)辨認(rèn),那些文字竟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古代語言。
憑借著多年研究神秘學(xué)的經(jīng)驗,他艱難地解讀出其中的含義:“七顆心臟,對應(yīng)七大星象,
唯有集齊星象碎片,方能逆轉(zhuǎn)時空?!本驮谶@時,地面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將林深與水晶棺隔開。他后退幾步,正準(zhǔn)備尋找其他出路,
卻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從裂縫下方傳來。那笛聲空靈而詭異,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讓人不寒而栗。林深小心翼翼地走到裂縫邊緣,向下張望。黑暗中,
一雙幽綠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怨恨與渴望。緊接著,
一個渾身纏繞著鎖鏈的身影緩緩升起,那是一個半人半鬼的怪物,胸口同樣有一個空洞,
正在不斷地發(fā)出痛苦的嘶吼?!鞍研呐K... 還給我...” 怪物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林深握緊拳頭,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知道,
這個怪物很可能就是之前的祭品之一,被困在這里,飽受折磨?!拔乙欢〞蚱七@個詛咒,
讓你們得到解脫!” 林深大聲喊道,聲音在密室中回蕩。怪物似乎被激怒了,
它咆哮著沖向林深,手中的鎖鏈如毒蛇般向他襲來。林深靈活地躲避著,
同時尋找著怪物的弱點。他發(fā)現(xiàn),怪物胸口的空洞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只要能攻擊到那里,
或許就能將其擊退。林深看準(zhǔn)時機(jī),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猛地刺向怪物的胸口。
怪物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消散。在它消失的瞬間,
一枚閃爍著微光的星象碎片掉落在地上。林深撿起碎片,心中涌起一絲希望。他知道,
這只是第一步,還有六顆星象碎片等著他去尋找。而此時,整個密室已經(jīng)搖搖欲墜,
隨時都有可能坍塌。林深沿著墻壁尋找出口,終于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狹窄的暗道。
他毫不猶豫地鉆了進(jìn)去,暗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摸索著前進(jìn),突然,腳下一空,
整個人掉進(jìn)了一個暗坑。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布滿灰塵的房間里。
房間里擺放著各種古老的儀器和書籍,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星象圖。林深仔細(xì)觀察星象圖,
發(fā)現(xiàn)上面標(biāo)注著七個特殊的位置,正是對應(yīng)著七顆星象碎片。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林深屏住呼吸,躲在陰影里。門被緩緩?fù)崎_,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 —— 是老管家!此刻的老管家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臉上帶著一絲憂慮和警惕?!皼]想到你還活著?!?老管家看到林深,微微一愣,“不過,
你以為找到這里就能改變什么嗎?這個詛咒是無法打破的,所有試圖反抗的人,
都只有死路一條?!绷稚顝年幱爸凶叱鰜恚抗鈭远ǖ乜粗瞎芗遥骸拔也粫艞壍?。
告訴我,蘇棠在哪里?還有,你為什么要參與這個邪惡的儀式?”老管家嘆了口氣,
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當(dāng)年,
我也是被逼無奈... 至于蘇棠,她已經(jīng)被帶到了獻(xiàn)祭之地,如果不想她死,
就乖乖把鑰匙和星象碎片交出來?!薄靶菹耄 ?林深握緊拳頭,“我一定會救出蘇棠,
徹底打破這個詛咒!”老管家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不過,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
對準(zhǔn)了林深...6 記憶迷蹤槍口的寒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泛著冷意,
老管家的手指微微顫抖,卻仍死死扣住扳機(jī)。林深注意到他眼底密布的血絲,
那是長期被某種力量折磨的痕跡。“把東西交出來,這是你最后的機(jī)會。
” 老管家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林深緩緩舉起雙手,
卻在對方稍一分神的瞬間,抓起桌上的青銅燭臺狠狠砸向墻壁上的星象圖。
古老的羊皮紙應(yīng)聲碎裂,露出后面隱藏的暗格,
里面躺著一本皮質(zhì)日記和一枚刻著北斗七星的銀色吊墜?!?947 年的真相,
就藏在這些東西里,不是嗎?” 林深直視著老管家驟然收縮的瞳孔,
“你根本不想繼續(xù)這場獻(xiàn)祭,否則不會把這些關(guān)鍵線索留在這里?!崩瞎芗业臉岄_始晃動,
臉上浮現(xiàn)出掙扎的神色:“你什么都不懂... 當(dāng)年那場大火,
整個家族都...”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
林深趁機(jī)撲過去奪槍,兩人在滿地的碎片中扭打起來?;靵y中,
老管家的后腦勺重重撞在桌角,昏迷前,
林深的衣角:“去... 鐘樓... 第七個鐘擺...”林深顧不上檢查老管家的傷勢,
抓起日記和吊墜沖進(jìn)走廊。此時的棲云閣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模樣,墻壁上的藤蔓開始瘋狂生長,
纏繞成一張張扭曲的人臉,天花板不斷滴落腥臭的黏液。他翻開日記,
泛黃的紙頁上是曾祖母的字跡:“1947 年 6 月 17 日,
父親說必須用我們的心臟封印時空裂隙,但妹妹眼中的恐懼讓我...”“林深!
” 一聲微弱的呼救從頭頂傳來。林深抬頭,透過布滿裂痕的天花板,
隱約看到蘇棠被吊在鐘樓的鐵鏈上。她的腳踝還纏著那縷黑霧凝成的鎖鏈,臉色蒼白如紙,
卻仍強(qiáng)撐著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會來?!辩姌堑溺娐曂蝗缓翢o預(yù)兆地響起,
每一聲都震得人耳膜生疼。林深順著旋轉(zhuǎn)樓梯向上狂奔,第七層的鐘擺間,
他發(fā)現(xiàn)了嵌在墻縫里的星象碎片??僧?dāng)他伸手去拿時,碎片突然化作流光沒入掌心,
一段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年幼的曾祖母和妹妹在花園玩耍,黑袍人突然闖入。
父親顫抖著舉起匕首,母親為了保護(hù)她們被當(dāng)場殺害。而老管家,當(dāng)時還是個少年,
拼命帶著她們逃跑,卻在最后關(guān)頭被黑袍人抓住...“原來你才是守護(hù)者。
” 林深喃喃自語。身后傳來鐵鏈摩擦的聲響,蘇棠被緩緩降下,
黑霧鎖鏈卻開始向林深纏來。他急忙掏出銀色吊墜,
北斗七星的圖案在黑暗中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黑霧竟開始發(fā)出滋滋的灼燒聲。
“快用吊墜觸碰她的胸口!” 老管家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樓梯口,
手中握著一支冒著青煙的符咒,“當(dāng)年我就是用這個暫時封印了裂隙,
但需要有人獻(xiàn)祭才能徹底...”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整座鐘樓開始傾斜。
林深將吊墜按在蘇棠胸口,黑霧如潮水般退去。蘇棠蘇醒過來,
虛弱地抓住他的手:“我在被帶走時,
聽到他們說... 最終的獻(xiàn)祭需要集齊七代血脈...” 話音未落,整面墻壁轟然倒塌,
露出外面的祭壇。十二名黑袍人已經(jīng)就位,中央的祭壇上,七道血色光柱直沖云霄。
“時間不多了?!?老管家將符咒塞進(jìn)林深手中,“用這個摧毀祭壇核心,
但你必須...” 他的聲音被一陣刺耳的尖嘯淹沒,黑袍人化作一團(tuán)團(tuán)黑霧朝著他們撲來。
蘇棠舉起相機(jī)瘋狂拍攝,閃光燈在黑暗中形成一道道光網(wǎng),暫時阻擋住了黑霧的攻勢。
林深握緊符咒,朝著祭壇狂奔。可就在即將觸碰到核心的瞬間,一道黑影閃過,
他手中的符咒被打落在地。曾祖母的幻影出現(xiàn)在祭壇上空,
面容扭曲:“血脈的輪回?zé)o法終結(jié),只有獻(xiàn)祭才能...” 她的話被老管家的怒吼打斷,
老人縱身躍向祭壇,符咒在他手中燃燒,綻放出刺眼的白光?!皫е?!
” 老管家的聲音混著轟鳴傳來,“去地下室... 找到...” 他的身影被白光吞噬,
祭壇開始劇烈震動。林深一把抱起蘇棠,朝著樓梯沖去,身后傳來時空撕裂的尖嘯,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崩塌...7 時空迷局碎石如雨點般從頭頂墜落,
林深抱著蘇棠在搖搖欲墜的回廊中狂奔。蘇棠的相機(jī)在劇烈晃動中自動連拍,
取景框里閃過一幅幅令人心悸的畫面 —— 黑袍人的面孔在混沌中若隱若現(xiàn),
祭壇核心處炸開的白光里,竟浮現(xiàn)出老管家年輕時的面容,
他正將一枚齒輪狀鑰匙插入時空裂隙?!暗叵率遥?/p>
老管家說地下室有...” 蘇棠的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吞沒。前方的大理石柱轟然倒塌,
揚起的灰塵中,七道血色光柱穿透屋頂,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星盤。
林深感覺腳下的地板開始扭曲變形,古老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
逐漸拼湊出完整的齒輪圖案?!拌€匙!” 蘇棠突然指著地面驚呼。
兩人之前拼湊的齒輪鑰匙不知何時從林深口袋滑落,此刻正嚴(yán)絲合縫地嵌入地板的凹槽。
整個棲云閣發(fā)出齒輪咬合的轟鳴,墻壁上的壁畫開始倒流,
1947 年的火災(zāi)、黑袍人的儀式、歷代主人的死亡場景在眼前飛速閃過。
林深拽著蘇棠滾進(jìn)突然出現(xiàn)的暗門。地下室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檀香,七座石棺整齊排列,
棺蓋上分別雕刻著北斗七星的圖案。最中央的石棺敞開著,里面躺著的正是水晶棺中的少女,
她胸口的空洞此刻正緩緩閉合,手中緊握著最后一塊星象碎片?!八€活著!
” 蘇棠顫抖著伸手觸碰少女的臉頰,冰涼的皮膚下突然傳來微弱的脈動。少女的睫毛顫動,
睜開眼的瞬間,蘇棠的瞳孔猛地收縮 —— 那雙眼睛和她一模一樣?!澳憬K于來了,
第七代血脈?!?少女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來,她將星象碎片放在蘇棠掌心,
“1947 年,我的父親為了阻止時空裂隙吞噬江城,用我們姐妹的心臟作為活祭。
但儀式反噬,他變成了需要不斷吞噬心臟的怪物,而我...” 她劇烈咳嗽起來,
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沫,“被永遠(yuǎn)困在了時空夾縫中?!钡孛嫱蝗涣验_蛛網(wǎng)般的紋路,
黑袍人的黑霧從裂縫中涌出。林深掏出老管家留下的殘缺符咒,
火焰卻在接觸黑霧的瞬間熄滅。少女掙扎著起身,
從頸間摘下一枚鳶尾花形狀的銀戒:“這是開啟時空錨點的關(guān)鍵,
但需要...”她的話被一聲怒吼打斷。祭壇核心處的老管家幻影突然實體化,
他的面容扭曲,眼中燃燒著血色火焰:“獻(xiàn)祭必須完成!時空裂隙一旦失控,
整個世界都會...” 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顯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