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晚我喝多了,把丈夫弟弟認成丈夫。第二天全家罵我勾引小叔子,丈夫甩出離婚協(xié)議。
“你臟了,凈身出戶吧?!蔽倚χ贸霰O(jiān)控錄像:“你弟身上的痣,你身上可沒有。
”“還有,那晚是你親手把我推進他房間的?!币曨l在家族群瘋傳,
我反手舉報小叔子商業(yè)造假。丈夫跪地痛哭時,我的律師送來離婚協(xié)議:“簽吧,
你凈身出戶?!?1水晶吊燈的光暈在眼前旋轉(zhuǎn)、拉長,扭曲成一片晃眼的光斑。
老公陳哲湊在我耳邊,聲音黏糊糊的,帶著濃重的酒氣:“老婆,
生日快樂……我、我去放個水,馬上回來陪你吹蠟燭……”他腳步虛浮地晃開,
瞬間被人群吞沒。胃里翻江倒海,喉嚨火燒火燎。我扶著冰涼的大理石桌面,試圖穩(wěn)住自己。
人影幢幢,分不清誰是誰。弟妹林薇那張總是帶著點探究和模仿意味的笑臉,
不知何時湊到了我旁邊。手里端著一杯剔透的琥珀色液體?!吧┳?,最后一杯!
真心話大冒險,壽星可不能躲!”她的聲音又尖又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親熱。
硬是把酒杯塞進我發(fā)燙的手心。指尖相觸,我似乎看到她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得逞的亮光。
快得像幻覺?!昂纫粋€!喝一個!”小叔子陳銳的聲音混雜在起哄聲里。
像鼓槌一下下敲在我發(fā)脹的太陽穴上。視線徹底模糊,天花板在旋轉(zhuǎn)。
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燒下去。最后一點清醒的堤壩,轟然崩塌?!恢^了多久。
我陷在一片柔軟的云朵里,渾身酸軟無力,眼皮重得抬不起來。意識像沉在渾濁的水底,
艱難地向上掙扎。一個滾燙的軀體緊貼著我。沉重的呼吸噴在我的頸側(cè)。
帶著一種陌生的、混合著酒氣和淡淡須后水的味道。不是陳哲慣用的那一款。
心里猛地一咯噔?;煦绲拇竽X被這個認知刺了一下。我奮力想睜開眼。眼皮卻像被膠水黏住。
“唔……”一聲含糊的呻吟從我喉嚨里溢出。帶著宿醉后的沙啞。像是一?;鹦?,
驟然點燃了身邊那個滾燙的軀體。摟在我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一個灼熱的吻,
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印在我的唇上。那氣息,陌生得令人心慌。
“唔…阿哲……”我下意識地掙扎,想推開他。發(fā)出的聲音卻破碎不堪。
“別動……”一個低沉暗啞的男聲響起。帶著濃重的睡意和被吵醒的不耐。像一道冰水,
瞬間澆滅了我殘存的僥幸。不是陳哲!這個聲音……是陳銳!我小叔子!
極度的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間攥緊了我的心臟。血液仿佛在剎那間凝固。我猛地睜開眼。
刺目的晨光從窗簾縫隙鉆進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赤裸的、線條緊實的麥色胸膛。
上面散落著幾點深褐色的小痣。陳哲身上,是干干凈凈的!“啊——!
”一聲凄厲驚恐的尖叫,不受控制地從我喉嚨里撕裂而出。我像被烙鐵燙到一樣,
猛地推開那個緊箍著我的身體。用盡全身力氣向床邊滾去?!芭?!”一聲悶響。
我重重摔在地毯上。冰冷的地面刺激著皮膚,卻遠不及心底涌上的徹骨寒意。
床上的人被我的尖叫和動作徹底驚醒。陳銳猛地坐起身。他赤裸著上半身,睡眼惺忪。
英俊的臉上帶著被打擾的錯愕和一絲茫然?!吧┳??”他看清是我,瞳孔驟然放大。
臉上瞬間血色盡褪?!澳恪阍趺础彼哪抗鈷哌^凌亂的床鋪。
掃過我只穿著貼身衣物、狼狽摔在地上的樣子。聲音戛然而止。
只剩下巨大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他下意識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動作間帶著明顯的慌亂。
就在這時?!芭?!”臥室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面狠狠撞開!門板砸在墻上,
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一群人,像潮水一樣涌了進來。刺眼的閃光燈瘋狂閃爍。
伴隨著手機拍照的“咔嚓”聲。沖在最前面的,是我的老公,陳哲。
他臉上布滿了驚怒、扭曲的痛心。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的算計。緊隨其后的,
是公婆。婆婆張玉芬捂著嘴,一臉夸張的驚恐和嫌惡。像看到了什么骯臟至極的東西。
公公陳國強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和怒火。再后面,是林薇。
我的好弟妹。她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震驚和痛心。但那雙漂亮的眼睛里,
卻跳躍著毫不掩飾的、惡毒的興奮光芒。像是終于等到了一場精心策劃的好戲開場。
她甚至還悄悄舉著手機,鏡頭精準(zhǔn)地對準(zhǔn)了狼狽不堪的我?!疤K晚!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陳哲的怒吼如同驚雷,在死寂的房間里炸開。他幾步?jīng)_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陰影。將我完全籠罩。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抬手。
用盡全力?!芭尽 币挥泝春轃o比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臉上。力道之大。
我整個人被打得歪倒在地。半邊臉?biāo)查g麻木。緊接著是火辣辣的劇痛。
嘴里彌漫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耳朵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哥!你干什么!
”陳銳猛地掀開被子想下床。“你給我閉嘴!”陳哲猛地回頭。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狠狠剜了陳銳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和警告,讓陳銳的動作僵在原地。“天哪!造孽?。?/p>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婆婆張玉芬拍著大腿。尖利的聲音像是要刺穿耳膜?!疤K晚!
我陳家哪里對不起你?你要做出這種下賤事!勾引自己的小叔子!你還要不要臉!
”公公陳國強指著我的手都在發(fā)抖。“畜生!不知廉恥!我們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沒有……阿哲……我沒有……”我捂著臉。咸澀的淚水混著嘴里的血腥味。狼狽不堪。
掙扎著想解釋。“我沒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顫抖。
“不知道?”林薇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刻意的、難以置信的腔調(diào)。她往前走了兩步。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憐憫。
“嫂子,這話你自己信嗎?”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屏幕上,
赫然是我和陳銳昨晚在宴會上短暫交談的畫面。“昨晚大家都看到了,你喝多了,
一個勁兒往陳銳身上靠,攔都攔不住?!彼龂@了口氣。聲音里充滿了虛偽的痛心。
“我本來以為你就是喝多了失態(tài),
還想著幫你遮掩過去……誰知道……誰知道你竟然……”她沒再說下去。
只是用那種“你懂的”眼神看著眾人。效果立竿見影。婆婆張玉芬立刻像是找到了鐵證。
聲音拔得更高:“聽聽!聽聽!人證物證都在!蘇晚!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你就是個不安分的蕩婦!看我們家陳銳年輕帥氣,就起了歪心思!不要臉!
”“我沒有勾引他!”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喊出來。屈辱和憤怒像巖漿一樣在胸腔里翻滾。
“是他!是你們!是你們設(shè)計我!”我猛地指向林薇。指向一臉沉痛的陳哲。
指向怒不可遏的公婆?!笆悄銈儯∈悄銈兒匣锖ξ?!”“害你?
”陳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彎下腰。那張曾經(jīng)讓我迷戀的英俊面孔。
此刻因為憤怒和扭曲而顯得異常猙獰。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粗暴地將我從地上拽起來。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疤K晚!你看看你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小叔子的床上!人贓并獲!
你告訴我,誰害你?怎么害你?”他幾乎是咆哮著。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笆悄阕约嘿v!
是你自己管不住你那點齷齪心思!連自己老公的弟弟都不放過!”“我沒有!阿哲你相信我!
昨晚……”“夠了!”陳哲厲聲打斷我。他猛地甩開我。我踉蹌著再次摔倒。他不再看我。
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他轉(zhuǎn)身。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一份早已準(zhǔn)備好的文件。白色的紙張。
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他眼神冰冷,帶著一種宣判般的決絕?!芭?!
”那份文件被狠狠摔在我臉上。紙張鋒利的邊緣刮過臉頰。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像他此刻的眼神一樣冰冷無情。“簽了它?!彼穆曇魶]有任何溫度。“簽了這份離婚協(xié)議,
凈身出戶。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給你留最后一點體面。”“否則……”他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拔也唤橐獍涯阕龅倪@些丑事,捅到你公司,捅到所有人面前!
讓你身敗名裂,徹底滾出這個城市!”“凈身……出戶?
”我盯著散落在眼前地毯上的離婚協(xié)議。那冰冷的條款。像一條條毒蛇。纏繞著我的心臟。
結(jié)婚五年。我陪著陳哲白手起家。熬過無數(shù)個通宵。陪他應(yīng)酬喝酒喝到胃出血。
利用我所有的人脈資源。幫他搭上關(guān)鍵的關(guān)系。將一個小小的貿(mào)易公司。
一步步做到如今初具規(guī)模。這個家里。大到房子首付、裝修。
小到公婆的醫(yī)藥費、陳銳的學(xué)費、生活費。
甚至林薇那些價格不菲的奢侈品包包、首飾……哪一樣不是我用血汗錢換來的?現(xiàn)在。
他輕飄飄一句“凈身出戶”。就想把我像垃圾一樣掃地出門?就為了給他弟弟騰位置?
還是說……他們早就覬覦我辛苦打拼的一切?一股冰冷的恨意。混雜著滔天的怒火。
從我心底最深處。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轟然爆發(fā)!所有的恐懼、委屈、無助。在這一刻。
被這極致的背叛和算計。徹底點燃!燒成了灰燼!只剩下冰冷的、足以焚毀一切的決絕!好。
很好。陳哲。張玉芬。陳國強。陳銳。林薇。你們一家人。真是好得很!想玩?
想把我踩進泥里?想奪走我的一切?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把誰。徹底玩死!我慢慢地。
慢慢地抬起頭。臉上所有的淚痕、屈辱、驚恐。如同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和平靜。嘴角。甚至緩緩地。向上彎起一個極淡、極冷的弧度。
那笑容??吹帽┡械年愓?。莫名地。心底一寒。“你笑什么?”陳哲皺緊眉頭。厲聲呵斥。
“蘇晚!別給我裝瘋賣傻!趕緊簽字!”“簽字?”我輕輕重復(fù)著。聲音不大。
卻奇異地蓋過了房間里所有的嘈雜。帶著一種冰封千里的寒意。我的目光。
緩緩掃過陳哲那張?zhí)搨蔚哪?。掃過公婆那刻薄嫌惡的表情。掃過林薇眼中掩飾不住的得意。
最后。落在床上一臉復(fù)雜、欲言又止的陳銳身上。然后。我慢慢地。從冰冷的地毯上。
站了起來。無視身上衣不蔽體的狼狽。無視臉上火辣辣的掌印。挺直了脊背。
像一個重新披掛上陣的戰(zhàn)士。眼神銳利如刀?!跋胍液炞郑俊蔽叶⒅愓?。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氣中?!翱梢??!薄安贿^……”我頓了頓。
在他們或疑惑、或警惕、或依舊鄙夷的目光注視下。緩緩抬起手。
指向床上赤裸著上身的陳銳。指向他胸前那幾點清晰可見的深褐色小痣。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石破天驚的力量。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瓣愓?。”“麻煩你告訴我。
”“你親弟弟胸口上這幾顆痣……”“為什么。”“你身上?!薄耙活w?!薄岸?。”“沒有?
”“轟——!”如同一個無聲的炸彈。在房間里轟然炸開!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陳哲臉上的憤怒和冰冷。瞬間凝固。像一張拙劣的面具。
他瞳孔猛地收縮。死死地盯住陳銳的胸口。又猛地看向我。
眼神里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你胡說什么!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婆婆張玉芬的尖叫卡在了喉嚨里。她張著嘴。像一條離水的魚。公公陳國強臉上的怒火僵住。
變成了錯愕。林薇臉上的得意和興奮。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無法置信的驚愕。她猛地看向陳銳的胸口。又看看我。
最后看向陳哲。眼神里充滿了驚疑不定。陳銳的臉色。更是“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
他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住胸口。眼神慌亂地躲閃著。不敢看任何人。房間里。
只剩下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拔液f?”我輕輕地笑了。那笑容冰冷。帶著無盡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