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鏈煩躁得急上頭的紀寧,并沒有多想,甚至連身子都沒轉(zhuǎn)過去,
她下意識地認為是吳姨上來了。
“吳姨,你來得正好,這衣服后背的鏈子怎么都拉不下去,你快來幫我下”,紀寧急切地呼喊著。
身后的人并沒有出聲回應,只是前進的步伐比之前稍快了些。
賀硯辭站定在紀寧身后,幽深的目光落在紀寧身上。
拉鏈拉下了一半,禮服已經(jīng)半落在肩頭,在微光下,她的皮膚白皙透亮,如白玉般緊致透亮,散發(fā)著最純凈的光芒。
晚禮服精致修身,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細腰長腿,凹凸起伏。
賀硯辭眼眸越發(fā)漆黑,下顎繃緊,黑眸深處涌動著幾分不明的情愫。
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握住紀寧身后的那只手,緊緊有力地包裹著她。
一提,一拉,晚禮服瞬間從紀寧身上脫下,落地在了地板上。
紀寧瞳孔驟然一縮,眼神里滿是驚愕。
這不是吳姨的手,而是一個男人的手。
她半靠在他的臂彎里,身后飄來淡淡的香水味,氣味很冷,像雪山上的松枝。
紀寧呼吸一滯,猛地轉(zhuǎn)頭,撞進了一道視線之中。
深邃、淡漠又隱晦不明。
他的五官優(yōu)越,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鋒利的下顎線,給人冷峻的感覺。
很帥的一張臉,但是她不認識。
“色狼流氓!”
紀寧尖叫出聲,雙手交叉護著身子往后退,迫切想離開男人的懷抱。
晚禮服脫下后,她身上僅有內(nèi)褲遮住春光,胸前的兩片胸貼在她的慌亂下,逐漸往下移,有掉落的跡象。
紀寧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沒注意后面就是沙發(fā)。
“啊——”
紀寧突然間失去了平衡,身體猛然向后傾斜,雙手在空中亂舞,試圖抓住什么阻止倒下。
紀寧緊緊地閉上雙眼,等待疼痛來襲時,一雙強健有力的大手攬上紀寧的細腰,下一秒,她就被擁進了男人寬厚的懷抱中。
他利落的下頜抵在紀寧發(fā)間,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冷肅穆的松木香,不禁讓人覺得安心。
環(huán)著她腰肢的手掌滾燙,紀寧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沒事吧”
賀硯辭出聲詢問道。
紀寧瞬間找回了理智,開始對賀硯辭拳打腳踢,雙手狠狠地將抵住賀硯辭的臉龐,不讓他往下看。
因為經(jīng)過剛剛的小插曲,紀寧胸前唯一的遮蔽物胸貼,已經(jīng)掉落到了地板上了。
也就是說紀寧上半身是光滑白皙,帶著兩點紅潤的,只要身前的男人一低頭就一覽無遺了。
“頭轉(zhuǎn)過一邊去,臭流氓!”,紀寧語氣清冷,暗含薄怒。
“我要告你私闖民宅!”,紀寧緊盯著賀硯辭,唇線緊繃,臉頰也因為怒氣染上了緋色。
“私闖民宅?臭流氓?”,
賀硯辭一下子抓住了問題關鍵所在,
他一開始以為紀寧逃離他,是因為害羞,
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清澈憤怒的眼眸,完全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不認識我?”,賀硯辭收緊手臂,讓紀寧更靠近他,紀寧胸前的柔軟更是毫無縫隙地緊貼他的胸膛。
紀寧大口喘著氣,臉頰紅得像個水蜜桃一樣,繡眉緊緊擰成一團。
難受......
賀硯辭的堅硬的胸膛,隔得她有點難受,
紀寧扭動著腰肢,抬腳狠狠地踩賀硯辭的皮鞋,雙目殷紅,充滿著氤氳的水汽:“放開我,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
賀硯辭眸色一沉,托起紀寧的下巴,指腹輕輕劃過紀寧下頜,眼神緊緊盯著紀寧緊閉的雙唇,眼底的幽暗更加濃郁了。
紀寧身微微顫抖起來,仿佛被一頭餓狼緊盯著,無法動彈無法思考。
時間仿佛停滯了幾秒,
“我是賀硯辭,是你的老公”,
賀硯辭開口了,他低沉的嗓音像傻紙上磨過的碎片,一點點浸透紀寧的心。
“嘣——”,
紀寧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斷裂開來,
紀寧目光猛然一震,眼底寫滿了震驚還有強烈的情緒波動。
紀寧雙手捧住賀硯辭的臉頰,一用力,賀硯辭的臉轉(zhuǎn)向了左邊。
而他右眼角底下,剛好有一顆淚痣。
紀寧眼神緊鎖在那顆淚痣上,瞳孔再次放大,眸光劇烈晃動。
她驚得一顫,驀地紅了耳根。
是她新婚老公賀硯辭無疑了。
她放下手,放在自己胸前,別開了眼,沒有吭聲,她的心在怦怦直跳。
有什么比認不出自己老公更尷尬的事情嗎,
她現(xiàn)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實在是太丟臉了!
紀寧很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臉頰燒起來了,完全不受控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點臉盲,剛才太緊張了,沒有認出你來”,
紀寧的眼神左右飄忽,不敢直視賀硯辭的雙眼,緩了好幾秒,才出口解釋。
賀硯辭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紀寧,他幽暗的眼眸,像深不見底的深潭,晦暗不明,有暗流涌動。
紀寧半掩在長發(fā)下的雪白脖頸不磕控的羞紅了,胸前的柔軟不斷壓迫他的理智。
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閉了閉眼睛,將她抱起,放在了沙發(fā)上。
賀硯辭脫下西裝外套,蓋在紀寧身上,然后轉(zhuǎn)過身去。
“你先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說完,賀硯辭就離開了衣帽間。
紀寧擁著西裝外套,抬頭望著賀硯辭離去的方向,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抹微妙的情緒。
紀寧重新選了一套保守的睡衣,等臉頰的溫度降下去后,才走回主臥。
賀硯辭正坐在主臥的沙發(fā)上,雙腿交疊,手里拿著ipad看著,眼神平靜而深邃。
紀寧本想上前打招呼,又覺得不應該打擾他,反復糾結(jié)著,愣是在原地站了十幾秒鐘。
她和賀硯辭本來就不熟,只見過一次面,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嗯,你好之類。
想起剛剛發(fā)生,
她坦誠著上半身,
沒認出自己新婚老公,
還對他拳打腳踢的尷尬事件,紀寧現(xiàn)在的確沒有主動打招呼,開口說話的勇氣。
賀硯辭似乎感覺到眼前有人,不經(jīng)意抬眼瞧過來,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撞,誰都沒有說話,仿佛是剛才尷尬的延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