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府正殿。賀凌兒跟在赫連明遠身后,慢悠悠地隨他走進內(nèi)寢。剛才鑒于這人在外,
素有“賢名”的賀凌兒自然不敢過于暴露本性,但有如此好的機會擺在面前,
她自然也不會放過打探內(nèi)寢的時機。終于在,她東瞧瞧西看看的掃射下,
心底有了對這位太子爺有了評價。嗯…怎么形容呢?
確實能看出來咱們的太子殿下是真的不近女色,并不是做做樣子給外界看的。
這房中孤寡無趣,甚至連半分鮮艷顏色都沒有,一水的金黑配色,顯得房間沉悶又無趣,
像他的人一樣。這裝飾倒是符合他威嚴的身份,不過…這人看久了,難道不會成為性冷淡嗎?
賀凌兒微微皺起那精致飽滿的額頭,悶著頭苦想往前走,
甚至連前方男人突然停下都沒感覺到?!芭椋 薄八弧迸说念^跟男人的背,
首先來了個親密接觸。賀凌兒揉了揉自己微紅的額頭,嘴里吐槽道:“你也太硬了吧!
撞得我頭都紅了。”賀凌兒似嬌嗔似責(zé)怪的話,讓赫連明遠微微一愣,
仿佛在此刻那顆麻木沉寂的心,開始跳動了起來。他活了二十年,可自從賀凌兒出現(xiàn)以后,
他才出現(xiàn)了一種自己是活人的錯覺。嗯…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呢?就是在遇到她之后,
赫連明遠才知道,原來有人是不會因畏懼他太子身份,所以盡說些違背本意的話,
而是可以用一種平等的方式來交流對話。好比:痛了知道埋怨,餓了知道說,
不高興是可以反駁的…不過,讓赫連明遠感到最為不同的便是,
賀凌兒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毫不掩飾她的“惡習(xí)”。像她有些蠻橫無理,又有些膽大妄為,
還有些心狠手辣,但這些她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他喜歡這種坦誠相待,
自然也不會覺得她不好,反倒是對她更有興趣??墒且幌氲?,
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威望和底線在她面前一降再降,但自己偏偏毫無不適之感,他便有些無力。
“你…”女人帶有歧義的話音落地,赫連明遠實打?qū)嵉你铝税胨?,隨后輕咳一聲,
似是有些自我懷疑道?!肮隆娴暮苡矄??”跟在兩人身后的陳公公,
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簡直恨不得原地消失!這…光天白日之下,
兩位主子究竟在口出什么狂言?。?!什么硬不硬的!是不是人聽的?。?!
不用當(dāng)著他這老太監(jiān)的面,殺人誅心啊?。?!你硬你厲害!赫連明遠話音落地,
空氣奇異地靜謐了一瞬,賀凌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也輕輕眨了眨。
好像…是有那么一絲明顯的不對勁吧…嗯…陳公公在他們身后,實在是受不了這奇異的氛圍。
于是,輕邁一步對著賀凌兒諂媚道:“主子,老奴讓人下去給您沏杯茶來歇歇腳,您看可好?
”原本女人以為陳公公是在跟赫連明遠說話,可誰知他竟然是沖著自己,
居然還當(dāng)著赫連明遠的面叫自己主子??伤茨腥四樕仙袂椴o半分不愉,
隨后也放下了心來。她嘴角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沖著陳公公輕輕頷首應(yīng)聲,
“多謝公公。”其實剛才她并未注意到,兩人身側(cè)還一直跟了個人,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人應(yīng)該就是陳公公了。他可是,自赫連明遠幼時便跟在身邊的老人了。
隨著陳公公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屋內(nèi),偌大的寢宮中只剩下赫連明遠跟賀凌兒面面相覷。
人都走了之后,賀凌兒反倒是放松了幾分。她隨處找了個軟榻坐下,
目光閃爍飄渺地看著不遠處,一身龍鳳之姿氣宇軒昂的男人,
心底還隱約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自從遇到赫連明遠,意外之間將他勾到手中,
她一切計劃都太過于順利了,順利到讓她自我懷疑這是不是個局?
她順利鏟除了賀家這個麻煩,又順利找了這世間最硬的后臺給自己做依靠,
將來定也能順利登上后位…嘖!這人吶!當(dāng)真是好運降臨之時,
你哪怕是頭豬都能變成天蓬元帥?!霸谙胧裁矗俊币坏狼謇涑良诺芈暰€,
打斷了賀凌兒正在感悟的腦回路?!皼]…沒什么。
”賀凌兒回神道:“既然你我馬上就要成婚,那放在軍營里的那些夫人側(cè)妃們,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