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語不驚人話不休,紀懷星還真是十年如一日地耿直,跟從前一樣虎。
宋南喬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紀懷月杏眼圓睜,她知道自家弟弟是直得不得了的直男一個,對彎彎繞繞的愛恨糾葛完全不開竅,但是怎么能蠢直到這種地步。
她在桌子下狠狠踹了紀懷星一腳:“紀懷星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p>
紀懷星摸不著頭腦,整個像路過被踹了腳的狗一臉委屈。
又小心翼翼去瞧宋南喬的臉色,“對不起啊,小喬姐。是我口無遮攔你千萬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p>
宋南喬挑了挑眉,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問題,又慶幸紀懷星沒有問她當年為什么和他哥吵架。
她當然看出紀懷星不懂這些,是誠心向她發(fā)問,總好過不了解事情原委單憑借主觀臆斷就直接蓋棺定論的人。
當然在她和紀今三人的流言上她無所謂外界如何夸大其詞,畢竟其中有她推波助瀾。
“懷月,沒關(guān)系的?!彼文蠁滔瘸鲅园矒峒o懷月。
又故作鄭重其事地清了清嗓道:“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在這里鄭重澄清一下,首先,從來只有我甩別人的份沒有別人甩我的。其次,回國的原因和你哥哥沒有關(guān)系。最后,我不喜歡你哥哥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清楚了嗎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紀懷月跑過去和宋南喬貼貼,不忘瞪了眼紀懷星:“你那是什么破問題,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紀懷星本來被紀懷月吊起得一顆心,此刻也因宋南喬的態(tài)度重新回落了下來,委屈為自己辯駁:“那還不是你那個死對頭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就是因為我不信所以我才特地向小喬姐求證啊?!?/p>
隨后又有些自得起來:“我就知道是假的,憑小喬姐你的智慧和美貌配我哥都綽綽有余?!?/p>
紀懷月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啊,我拜托你,以后凡是她的話都給我從左耳進右耳出好嗎!”
“我怎么——”
“你們兩個還吵什么?開飯了?!?/p>
紀懷星剛要反駁,一道冷然低沉聲音插了進來。
三人齊齊回頭,是不知何時從書房下來的紀則衍。
紀家姐弟瞬間如遭雷劈宛若鵪鶉,垂首縮頸不敢去看紀則衍神色如何。
也不知他們剛才的話聽去了多少。
饒是宋南喬也怔愣了半秒,她上前一步,打算出言解圍。
紀則衍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只淡淡瞥了他們一眼,臉上辨不出任何情緒,沒做停留便轉(zhuǎn)身離開。
宋南喬雖面上不顯但心里也沒了底,低聲安慰姐弟倆幾句,讓他們別放在心上。
紀則衍的突然出現(xiàn),把姐弟倆嚇得夠嗆,在餐桌上一反常態(tài)地眼觀鼻鼻觀心乖乖吃飯。
紀老爺子縱橫商場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已練就得出神入化,在步入餐廳時便已看出他倆的不對勁。
入座時意味深長地睨了姐弟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不作深究。
宋南喬早在飯席開始前理好情緒,神色如常地同紀宗衡敘話,還能時不時把話題拋給紀則衍,有來有回,平和得不似有過嫌隙爭吵。
紀懷月和紀懷星默默交換了個眼神,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欽佩之色。
饒是紀宗衡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姐弟倆悄悄觀察紀則衍好一陣。
看著他不像生氣的樣子,也不再裝模作樣了,重新大展喉舌,室內(nèi)恢復(fù)本該的“吵鬧”。
話題不知不覺轉(zhuǎn)到紀宋兩家的交情淵源。
紀宗衡難得高興來了興致,慈眉笑目地講了他和宋靖和始于少年時期的情誼。
說完又笑瞇瞇問:“小喬還記不記得第一次來我們家是因為什么?”
宋南喬眼中閃過愕然,沒想到紀老爺子會當著紀則衍和紀家姐弟的面提起這一茬。
忍俊不禁又有些難為情道:“當然不敢忘,只是這是可以說的嗎?”
坐在主位的紀宗衡往旁邊的紀則衍努努嘴,“這你要問則衍了。”
紀家姐弟的好奇心成功被挑起,放下手中的餐具,嚷著有什么是他們不能聽的。
宋南喬抬手微微掩著壓制不下的嘴角,明眸盈滿笑意,她朝對面的紀則衍道:“爺爺都開金口了,紀則衍你可不能怪我抖露你的糗事,不給你作為兄長的臉面?!?/p>
尾音上揚,口吻中沾著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親昵。
紀則衍嘴角揚起極小的弧度,似無奈的縱容,“不會怪你。”
宋南喬沒覺出這樣的神情放在當下的紀則衍身上有何突兀。
因為過去見過太多次這樣的他。
連自己都在不知不覺間迷失在他們倆編織的虛假的友好氛圍中。
在這一刻只覺合理,知道紀則衍會同意她的所有請求。
她只是同紀家姐弟一道,因他的應(yīng)允而笑開。
事情要追溯到揪她辮子的小男孩被她“暴打”嚇得轉(zhuǎn)班,紀則衍成為宋南喬新任同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