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嚇壞了,她花容失色的對韓束邱背影喊道:“韓……韓束邱!快……救命……”
本來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喊,可柳沁發(fā)出的聲音卻極微弱,但心有靈犀的韓束邱就是感覺到了柳沁的呼救。
他一回頭,看到柳沁跪在地上,抱著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鄒月詩,也……嚇壞了!
沒有任何救治經(jīng)驗的兩人,只能扯著嗓子喊:“救命??!快來人??!”
很快,三個人周圍就擠滿了“吃瓜群眾”,她們議論紛紛,卻給不出任何有用的建議。
柳沁不停的搖晃鄒月詩,帶著哭腔喊著:
“月兒,月兒,你快醒醒!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怎么跟大姐、大姐夫交待……”
同一樓層,就讀于山東某醫(yī)學(xué)院的大二學(xué)生歐陽逸軒正跟媽媽逛鞋區(qū)。
歐陽媽媽不厭其煩的讓兒子試穿她精心挑選的一雙雙鞋子,歐陽逸軒則苦笑著不停重復(fù)脫鞋—穿鞋—脫鞋—穿鞋……
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店員們顧不上招呼顧客,都跑到店門口向出事的方向張望。
歐陽逸軒系好鞋帶,好奇的走出鞋店,抓住一個匆匆忙忙、一路小跑的叔叔問:“叔叔,出什么事了嗎?”
路人急著看熱鬧,顧不上跟歐陽逸軒啰嗦,只簡單的回了句:“東門口出人命了?!?/p>
出于學(xué)醫(yī)人的自覺,歐陽逸軒撒腿就往東門口跑,歐陽媽媽哪里追的上兒子的腳步,只能隨著看熱鬧的人流往東門趕去。
相比柳沁的崩潰,韓束邱還算鎮(zhèn)定,他掏出摩托羅拉打了急救電話,然后便滿臉憂郁的摟著柳沁的肩膀安慰:
“醫(yī)生一會就來了,別擔心!”
歐陽逸軒不到一分鐘就趕到了鄒月詩暈倒的地方,他冷靜的推開眾人大聲說:
“我是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大家讓開點,讓空氣充分流通。”
旋即,歐陽逸軒便跪在了鄒月詩身邊摸她的頸動脈,還好,有脈搏。他松了一口氣吩咐韓束邱:
“大叔,你讓圍觀的人離遠一點?!?/p>
韓束邱立刻領(lǐng)命而去,歐陽逸軒看著柳沁問:“病人有什么病史嗎?”
柳沁迷茫的搖搖頭:
“月兒很健康,生病都很少,就在高考的時候發(fā)過燒,只是這么久了,早就好了??!”
歐陽逸軒看了看不遠處的行李箱問:“她是要上車還是剛下車?”
柳沁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快速匯報了鄒月詩的情況:
“下車!我正打算帶她去吃飯,她考上了山東大學(xué),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來沈陽轉(zhuǎn)車,只吃了一根火腿腸、一塊面包和幾片果干……”
歐陽逸軒迅速做出判斷:“低血糖!她可能是低血糖,誰有糖?”
一位阿姨立刻貢獻出了剛從超市買的白砂糖,韓束邱從皮箱里翻出鄒月詩的水杯,里面正好還有點水,他趕緊遞給了歐陽逸軒。
一杯飽和糖水緩緩喂進了鄒月詩的胃里,不一會兒,鄒月詩竟然睜開了眼睛。
柳沁激動的大叫:“月兒,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歐陽逸軒長吁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說:“我建議你們還是去醫(yī)院做個檢查。”
韓束邱一把握住歐陽逸軒的手,用力搖晃:
“謝謝!太謝謝你了!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這里有一千塊錢你拿去……”
當韓束邱低頭翻錢包時,歐陽逸軒快速“逃離”了現(xiàn)場。
韓束邱看著歐陽逸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感慨道:“真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走在回家的路上,鄒月詩虛弱的模樣在歐陽逸軒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竟然讓他有了戀愛的憧憬,他微笑著自言自語:
“我一定會找到你!”
“兒子,說什么呢?”
歐陽媽媽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兒子的遐想。
“啊?哦!沒什么!媽,我們中午吃什么?”
歐陽媽媽還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依舊不停的輸出自己的興奮:
“兒子,你剛才的樣子太帥了,我在一邊不停的跟那些圍觀群眾說,救人的是我兒子,那些叔叔阿姨的眼光,哎呦!都是羨慕?!?/p>
歐陽逸軒微笑著說:“多虧那個女孩沒什么大毛病,如果是心臟或其他器官有毛病,我還真救不了。”
鄒月詩被隨后趕到的救護車拉到了最近的醫(yī)院,醫(yī)生看了看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鄒月詩問:“有既往病史嗎?”
鄒月詩搖搖頭。
“嗯!你暈倒是因為長時間不進食,加上坐車勞累,沒事的,不用檢查,你可以回去了,記得吃飯!”
柳沁不放心的問:“醫(yī)生,我外甥女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如果你們非要檢查,我給開單子,不過,我覺得沒必要?!?/p>
鄒月詩立刻拉著柳沁往外走:“小姨,我要吃飯,不要檢查!”
“好好好!我們?nèi)コ燥垺!?/p>
遲到的接風宴,終于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