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賓客一聽,不干了。
大嚷:“老媽媽,憑什么啊,老子一擲千金,就是為詩詩姑娘來的,沒道理,讓他進(jìn),不讓我進(jìn)吧!”
“哼!你們少起哄。別說你一擲千金,就是一擲萬金,我家詩詩姑娘看不上你,你也別想進(jìn)?!?/p>
“若是我偏要進(jìn)呢?”
“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花滿樓背后的主子是誰,你若是不怕死,大可試試。”
那人自然是知道這花滿樓背后有大人物支持,頓時(shí)慫了,但嘴上卻不認(rèn)慫。
“不就是出來賣的么,裝什么清高!當(dāng)婊子還想立牌坊,不要臉!”
老鴇也來了脾氣,對著他不客氣地笑了笑。
“我家姑娘就算是千人枕萬人嘗,也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哼!”
牧天翊在眾人羨慕嫉妒恨中,上了六樓,來到詩詩姑娘的廂房前,看著門前“醉紅塵”三個(gè)鎏金大字,不由得輕聲吟唱:
醉紅塵,紅塵醉,幾度春,歲月無端往事不由人。
唐詩詩聽著外面的吟唱,不由得癡了。
這到底是個(gè)怎樣的人兒,竟能同時(shí)做出風(fēng)格迥異的詩詞來,一會(huì)高亢豪邁,一會(huì)低沉灑脫。
這真的是同一人?
牧天翊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jìn)來吧,門沒關(guān)!”
“詩詩姑娘,那我進(jìn)去啦!”
“嗯!”
牧天翊一把推門而入,順便帶上了門。
唐詩詩瞧見了,皺了皺眉頭,趕忙起身,行了個(gè)福禮:“詩詩,見過世子爺?!?/p>
牧天翊趕忙向前握住她的手,將她扶起。
嚇得唐詩詩急忙后退:“還請世子爺自重!”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攤著雙手,笑了笑:“誤會(huì),誤會(huì)!”
“世子爺請坐,梅蘭,給世子爺?shù)共??!?/p>
“是,小姐?!?/p>
牧天翊坐在唐詩詩的對面,認(rèn)真打量著眼前美人。
唐詩詩,這圖如何?
“好美!”
牧天翊看得癡了。
“能做出如此詩作,本以為他是個(gè)高雅之人,想跟其交流交流詩詞,誰曾想,他跟其他男人一樣,眼睛老是往自己身上瞄,色鬼一個(gè),男人沒一個(gè)好東西?!?/p>
唐詩詩暗罵一聲,生怕他用強(qiáng),鬧出不愉快,趕忙笑著說道:“世子爺,不如,奴家為你彈奏一曲,如何?”
“那就有勞詩詩姑娘了?!?/p>
品茗聽曲,賞花插玉,人生一大快事也!
正當(dāng)牧天翊躲在溫柔鄉(xiāng)里享福時(shí),他出口成章,以詩文戰(zhàn)勝四大才子畢劍仁的消息頓時(shí)傳遍了盛京城的大街小巷。
“虎父無犬子啊,我就說么,牧王府里怎么可能有孬種,只不過是人家一直隱藏,不想跟你玩罷了?!?/p>
“就是就是,我們都看錯(cuò)世子爺了?!?/p>
“以后,誰要是再敢說世子爺是廢物,老子撕了他!”
“看來,牧王府又要出一條真龍了!”
……
皇宮,御書房!
“啪!”
百里云鶴重重地將一玲瓏茶杯砸在地上。
“沖天香陣透盛京,滿城盡帶黃金甲。他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難道牧王府已經(jīng)無須再忍,要自立為王了么!”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
曹魏德嚇的心肝劇裂,“哐當(dāng)”一聲,跪了下來,渾身瑟瑟發(fā)抖。
站在一旁的太子百里錦鴻陰沉著臉:“父王,先下手為強(qiáng),后動(dòng)手遭殃,不能再忍了!”
百里云鶴來回踱著步:“若是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恐怕會(huì)后患無窮?!?/p>
“父王!……”
百里錦鴻還想再勸勸,但卻被百里云鶴制止了。
“他手上可有三十萬鎮(zhèn)北軍,而且,現(xiàn)在的虎牢關(guān),還需要鎮(zhèn)北王坐鎮(zhèn),抵抗大璟的入侵?!?/p>
“父王,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奪了……”
“住口!此事不可再提,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端倪,大琞朝危矣?!?/p>
“是?!?/p>
百里錦泓很想再說些什么,但看著臉色不善的百里云鶴,只得閉了嘴。
百里云鶴看了曹魏德一眼:“你去安排,牧王府的一切,哪怕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朕都要知道。”
“是?!?/p>
曹魏德告辭安排去了。
“將你手中可用之人,安插一兩個(gè)到鎮(zhèn)北軍中吧,別讓朕失望。”
“是?!?/p>
百里錦泓一聽,大喜,父王終于同意他接手鎮(zhèn)北軍了。
只要掌握了軍權(quán),那個(gè)位置離自己又近了一步。
牧王府,南廂房。
牧天策眉頭緊鎖地看著手上的詩詞:“原來你并不是個(gè)廢物,隱藏的好深,差點(diǎn)被你給騙了,不過可惜,你命不好,已經(jīng)沒機(jī)會(huì)了。”
陸婉曦回到東廂房,坐在書桌前,呆呆地看著手里謄抄的詩詞,臉上的驚訝,不可思議,還未退去。
“沖天香陣透盛京,滿城盡帶黃金甲……別人笑我太風(fēng)顛,我笑他人看不穿。廢物、紈绔、才子,鋒芒畢露、坦然柔情,到底哪個(gè)才是真正的你?”
牧云宵坐在會(huì)客廳里,聽著下人稟報(bào),“哈哈”大笑:“我兒果然是麒麟子!”
醉紅塵里紅塵醉。
“世子爺,世子爺……”
牧天翊完全沉浸在了裊裊天籟之音中,直到唐詩詩輕輕地呼喚,他才從沉醉中醒來。
“詩詩姑娘果然大才,一曲相思,萬縷情長。高亢低沉間,盡顯纏綿悱惻,實(shí)在是妙不可言。”
“世子爺過譽(yù)了,奴家愧不敢當(dāng)!”
“詩詩姑娘找在下前來,不僅僅是為了品茗聽曲這么簡單吧?”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笑看著她。
“不瞞世子爺,奴家確實(shí)是有個(gè)不情之請,還望世子爺成全?!?/p>
“哦,不妨說來聽聽?!?/p>
“奴家雖精通音律,但手中卻沒有能與之相匹配的詩詞,近日,那新開的明月樓,仗著一曲《紅塵渡》,吸引了無數(shù)文人士子前去捧場,導(dǎo)致花滿樓的生意一落千丈。
世子爺若再不救救奴家,過幾日,奴家恐怕就要上街乞討了?!?/p>
唐詩詩放下手中的琴弦,來到牧天翊身邊,一邊幫他捏著肩,一邊可憐兮兮地道。
身子有意無意間,還輕輕觸碰在他身上。
耳邊傳來的陣陣清香,惹得牧天翊頓時(shí)起了反應(yīng)。
“舒服!想不到詩詩姑娘還有這等手藝?!?/p>
“世子爺,你就幫幫奴家吧?!?/p>
唐詩詩一邊給其按摩,一邊懇請。
“若是本世子幫了你,有什么好處?”
牧天翊拉著他的纖纖細(xì)手,撫摸著。
“不知世子爺想要什么好處?”
“你懂得。”
看著他那炙熱的眼神,唐詩詩心里一咯噔,連忙將手抽開。
“世子爺,誤會(huì)了,奴家不是那樣的人!若是世子爺有需要,奴家大可安排其她妹妹過來伺候?!?/p>
“溺水三千,本世子只取你這一瓢,其他的,本世子沒興趣?!?/p>
“世子爺,你為難奴家了,奴家真不是那樣的人?!?/p>
“哦,那你是哪樣人?”
“愿守清白身,只為最愛之人!”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詩詩姑娘,果然真性情!”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唐詩詩喃喃自語,想不到,他出口便是千古佳句,這更堅(jiān)定了她求曲的想法。
但這付出的代價(jià),實(shí)在是太高。
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