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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沉大概是愣住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他走近了，伸手觸碰到我真實的身體。
無比的冰涼。
衛(wèi)沉目光愣愣，不明白我的體溫為什么會這么低？
“姜虞？姜虞！”
他大聲喊著我的名字，可我已經閉上了眼。
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衛(wèi)沉顫抖著手抱起我，用最快的速度帶我回了寢宮。
他召來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
見衛(wèi)沉如此暴躁震怒，所有人都瑟瑟發(fā)抖，生怕說錯一句話，這位大人就揮劍砍斷了他們的腦袋。
其中，資歷最老的那位太醫(yī)主動上前，診了診我的脈。
衛(wèi)沉聲音緊繃：“如何？”
老太醫(yī)說：“是中毒。”
衛(wèi)沉眉心皺成一個川字，“我知道是中毒，可這毒不是她自己服用的嗎，不是說只是看著嚇人，實則沒什么影響？”
“難道，她還在跟我演戲？”
老太醫(yī)大驚失色，“大人，這是誰告訴你的？”
衛(wèi)沉沉了沉眼神，拳頭攥緊，突然有了種不妙的預感。
原本他以為，我是想用這個毒假死騙他，從他身邊逃走。
所以他才那么生氣。
不惜將我們的孩子挫骨揚灰。
可是現在，老太醫(yī)告訴他。
“這毒，毒性恐怖，且藥石無醫(yī)，在她體內埋伏至少已達七年之久！”
轟隆——
衛(wèi)沉感覺大腦里有根弦仿佛在剎那間崩斷了。
“怎么可能？！”
他震怒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老太醫(yī)當即跪下，“大人，微臣不敢空口謬言，所說的句句屬實?！?/p>
其他年輕的太醫(yī)也跟著跪地。
都說天子一怒，橫尸萬里，但這位衛(wèi)沉大人要是生氣起來，只會更加可怕。
衛(wèi)沉一劍劈斷了旁邊的桌案，眉眼冰冷。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必須治好她！”
“還有，之前那個給瑤姬診出喜脈的太醫(yī)，去哪里了。”
他語氣極輕，聽不出情緒。
每當這種時候，便代表著他徹底動了殺心。
“大人，你說的應該是陳太醫(yī)吧，昨晚見他鬼鬼祟祟的收拾東西，該不會，是逃出宮了吧？”
衛(wèi)沉命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捉回來。
他坐在我床邊，看著我蒼白的面容被那些難看的蛛絲紋路覆蓋。
他突然想起宮宴上，那些人似乎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東西，才會那么大驚失色。
難道，就是這個？
衛(wèi)沉垂著眸，小心翼翼解開我的胸帶。
他呼吸一滯。
映入眼底的，是密密麻麻的蛛痕，像一條條血線，交錯縱橫。
隱約可見皮膚底下還有細小的蜘蛛在爬動。
他啞著嗓子，喊出那個不知道多少年沒再喊過的小名。
“阿虞......”
外面突然進來個婢女，是瑤姬身邊的人。
“大人，瑤夫人這會小腹墜痛，恐怕是胎像不穩(wěn)?！?/p>
“這個前朝余孽死就死了，您何必這么興師動眾，把所有的太醫(yī)都調來為她治病呢？”
沉默注視我良久，衛(wèi)沉起身。
“正好，我也有事要問她?！?/p>
衛(wèi)沉離開的那一瞬間，沒能看見。
床上的我，睫毛很輕很輕地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