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國內(nèi)最佳作曲的那天,只因沈憶柔說她想要這個獎杯。相愛七年的老公舉報我,
說我竊取了沈憶柔的作品。他還讓人叫我五歲的兒子去摘蜂巢取蜂蜜,
結(jié)果兒子被野蜂蟄得渾身腫脹,我趕到時求他快送兒子去醫(yī)院,
陸時君卻漠然開口:“白曉曇,你的母親是我的仇人,如果不是你隱瞞你的身世,
我根本就不會和你結(jié)婚,生下這個孽子?!八纳琅c我無關(guān)!”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別開眼說道:“你把獎項給沈憶柔,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闭f完,
讓保鏢送來一瓶藥逼我喝下。
“陸時君……我祝你……永遠(yuǎn)……不會發(fā)現(xiàn)真相……”我扯著被毒啞的嗓子,
用口型說出這句話,笑著流出了眼淚。1我抱著兒子,在水泥地上磕著一個又一個響頭,
連聲哀求:“陸時君,求求你讓我兒子去醫(yī)院吧,他真的會死的!
”“不管你要讓我怎么贖罪都可以,我現(xiàn)在就可以去死來給沈小姐賠罪!
”陸時君漠然注視著這一切,一絲反應(yīng)也無?!瓣憰r君!”我絕望地嘶吼著,
“他也是你兒子啊!”“我兒子?”陸時君勾起唇角,神色寫滿了厭惡。
“一個流著殺人犯血液的孽種?”我身體一僵,捂住兒子的耳朵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陸時君和兒子對視,冷冷地說:“白曉曇,你是殺人犯的女兒,生下的孩子也是孽種。
”“如果他今天沒熬過去,那就是天意,那也是他活該死?!蔽掖竽X一片空白,
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么絕情的話。
“媽媽……”兒子乖巧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安慰我:“別難過……我好想聽你唱那首搖籃曲。
”看著懷的兒子,我喉嚨干澀,輕輕唱起那首我熟悉的搖籃曲。“寶貝,寶貝,
爸爸媽媽最愛的寶貝……”一道身影突然沖過來,我嚇得抱住兒子?!澳阍趺磿@首歌!
”沈憶柔的父親激動地問:“這首搖籃曲是我夫人寫的,從來沒有在外面發(fā)表過。
聽過這首歌的人只有我、我夫人和我女兒!”“我夫人去世得很早,
連小柔都不記得這首搖籃曲了……你……你為什么會唱!”我心中也閃過一絲疑惑。
從很小的時候起,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一個女人溫柔地對我唱這首搖籃曲,哄我睡覺。
我母親對我冷淡又厭惡,記憶里的這一點溫柔卻讓我留戀。作為她的女兒,
我把承受的所有痛苦和折磨都當(dāng)成贖罪。可是這首搖籃曲,卻是沈憶柔的母親才會唱的。那,
我記憶里那個自稱我媽媽,對我唱搖籃曲的女人是誰?沈憶柔臉色一沉,咄咄逼人地質(zhì)問我。
“白曉曇,你為什么會唱我媽媽寫給我的搖籃曲?
”“是不是你的殺人犯母親殺我媽媽的時候聽到的?”我臉色一白。
“我、我不知道……”沈憶柔雙眼寫滿了仇恨?!澳阍趺催€有臉唱這首歌!
你這個殺人犯的女兒!”她看著我懷中安靜的兒子,抬腳便惡狠狠地踹了一腳!
“還有你這個兒子!不愧是流著殺人犯血液的壞種!看我的眼神那么惡毒,
誰知道將來長大了會不會變成殺人犯!”我拼命護(hù)住我兒子,沈憶柔踢在我的肩上。
肩膀一陣劇痛,我懷疑自己骨頭都被她踢裂了。陸時君卻將她抱在懷里,滿心滿眼是她,
看也沒有看我和兒子一眼?!靶∪?,別難過?!彼参客晟驊浫幔淠乜戳宋液蛢鹤右谎?。
“既然這個女人不配唱你媽媽寫給你的搖籃曲,那就把她的嗓子弄啞好了。
”2他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送來了藥。“陸先生,這個藥是獸用的,藥性很烈,
如果給人服用的話,可能會讓服藥者非常痛苦……”送藥的人有些擔(dān)心地提醒。陸時君輕笑。
“這不是更好嗎?”他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著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厭惡?!靶∪崴馐艿拿恳环滞纯?,我都會讓你這個罪魁禍?zhǔn)椎呐畠杭颖秲斶€。
”我麻木地坐在地上,沒有一絲恐懼。但保鏢們把我抓起來喂藥時,隨手拎起兒子,
像甩垃圾一樣甩到旁邊,我心痛不已?!澳銈冞@群畜生!
這么對待一個小孩子……”“心疼了?”陸時君不屑,“誰讓你是殺人犯的女兒?
都是因為你母親害死我的恩人,讓小柔沒有了媽媽。”“你母親跟沈夫人明明是閨蜜,
卻嫉妒沈夫人能力優(yōu)秀,當(dāng)了知名作曲家,還嫁了個好老公,就害死了沈夫人!
”我慘白著臉,卑微地抓住他的褲腿,哀求道:“我可以把藥喝下去,陸時君,
我兒子是無辜的,他才五歲??!”“就算看在他是你兒子的份上,你送他去醫(yī)院,好不好?
”陸時君冷冷地說:“不好?!薄拔移邭q時落水,是懷著身孕的沈夫人跳下來救了我。
”“我說過,我一定會報答她的恩情?!彼纳裆霈F(xiàn)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動容?!八f,
她有一個女兒,讓我以后保護(hù)她?!标憰r君答應(yīng)了。于是,哪怕我們相愛七年,
在遇到沈憶柔以后,他為了沈憶柔冷落我,再也不管我們的兒子。兒子剛出生的時候,
他開心的像個孩子,抱著我們母子,說擁有我們,他就擁有整個世界。也許如今這樣,
只是因為兒子和我身上,都流著他仇人的血液?!澳隳赣H殺了沈夫人,你作為殺人犯的女兒,
居然敢跟沈夫人的女兒競爭國內(nèi)作曲最高獎,你明明知道,那個獎是沈夫人設(shè)立的,
對她的女兒有特別重要的意義。”“都是因為你母親,讓小柔成為沒有媽媽。
”“至于你的兒子,我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薄八懒司退懒耍髦鴼⑷朔秆旱暮⒆?,
死了全世界都清凈?!标憰r君說完,保鏢們將我的嘴掰開,啞藥立刻灌了進(jìn)來。
苦澀的啞藥像巖漿,流入喉嚨的瞬間,便灼燒著嬌嫩的黏膜。我痛得滿地打滾,
陸時君卻連看也不看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旁邊的沈憶柔身上。“小柔,你看,
她以后再也不能唱你媽媽寫給你的搖籃曲了?!?當(dāng)我從昏迷中醒過來時,
聽保鏢說兒子被野蜂蟄的全身過敏沒有搶救過來,已經(jīng)死了。我像發(fā)瘋一樣地沖出去找,
卻被保鏢們按在地上?!皼]有陸先生和沈小姐的命令,你不能離開。”我無聲地嘶吼著,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沈先生正好從門外走進(jìn)來,見到這一幕,趕緊制止了保鏢。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上了我的臉頰。我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他卻比我先落下淚來。
“曉曇……你叫曉曇是嗎……你才是我的女兒啊……”“我早就該發(fā)現(xiàn)的,
你跟你媽媽一樣有作曲天賦,唱歌的小習(xí)慣都一樣,你們那么像……”我呆呆地看著他,
他用力地抱住了我?!澳翘煳野瘟四愕念^發(fā),去做了親子鑒定。曉曇,你是我的女兒。
”“一定是當(dāng)年那個女殺人犯把她的孩子跟你換了!”沈先生是我爸爸?我張了張嘴,
想叫他一聲,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音。沈先生皺緊了眉:“陸時君太過分了,
他怎么能這樣對你!”“虧他當(dāng)年還跪在你媽媽的墓前,說他會保護(hù)好你!”我如夢初醒,
我不是殺人犯的女兒,那我的兒子身上也沒有殺人犯的基因!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我雙眼被水霧洇濕,想喊都喊不出來。下一秒,我卻被推開!沈先生就站在我剛才的位置,
被一輛跑車撞飛!擋風(fēng)玻璃上,迸濺一片血色。車門打開,沈憶柔走了下來。
她走到我們旁邊,還撩了撩長長的卷發(fā),對著沈先生笑了一下?!鞍职郑?/p>
你為什么要去做親子鑒定呢?”沈先生口中不斷地冒出血液,卻還是惡狠狠地盯著沈憶柔。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假貨……”“是啊。”沈憶柔狠狠地掐著我的臉,
笑得惡毒又暢快:“就算你才是真正的沈家千金又怎么樣?
就算你繼承了沈夫人的作曲天賦又怎么樣?就算你先跟陸時君認(rèn)識又怎么樣?
這一切還不是我的!”她一腳將我踢翻,我發(fā)瘋般地起身,想抓住她,她卻先一步跌倒。
“白曉曇,你還想對小柔做什么?”陸時君冰冷的嗓音在我身后響起。我張嘴,
想向陸時君說明真相,喉嚨卻撕裂一般地痛。是啊,
我的嗓子早就被陸時君灌下的啞藥毒啞了。“時君!”沈憶柔淚眼汪汪地跑過去,
“白曉曇偷偷上了車,想開車撞我,
爸爸為了保護(hù)我……被她撞了……”陸時君的雙眼里燃燒著冰冷的怒火,他打了個電話,
很快就來了輛救護(hù)車。爸爸看著陸時君,艱難地指著我,說:“時君,
她是……我女兒……”“爸爸!”沈憶柔撲過來,趕緊捂住沈先生的嘴?!澳悴灰僬f了,
你傷勢要緊!”陸時君附和道:“是啊,伯父,我知道白曉曇想害小柔,我不會放過她的。
”爸爸看著他,眼神里滿是失望。他很快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護(hù)士看了眼我們?nèi)齻€人,
立刻走到我面前?!澳闶莻叩呐畠喊?,傷者內(nèi)臟破裂,大量失血,需要馬上輸血!
”“而且,還需要移植腎臟?!标憰r君一臉不高興的打斷道:“小柔才是沈伯父的女兒!
”護(hù)士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和沈憶柔。
“可是這位小姐跟傷者明明長得那么像……”沈憶柔做出傷心的表情,
陸時君立刻關(guān)心她去了?!拔腋野职值难秃孟癫皇峭恍偷?,
不能輸……”陸時君問過以后,看向了我?!皼]關(guān)系,我記得白曉曇的血型,
剛好跟沈先生一樣?!彼疽鈳讉€穿著白大褂的人把我捆上手術(shù)臺?!澳阍趺催@么惡毒,
你母親殺了沈夫人,現(xiàn)在你還開車撞的沈伯父內(nèi)臟破裂。
”頭頂?shù)臒o影燈亮得想要把眼睛灼傷,我拼盡全力往陸時君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
他溫柔地攬著沈憶柔,小聲哄她。偶爾向我瞥來的一眼里,滿是憎惡。
“陸時君……我祝你……永遠(yuǎn)……不會發(fā)現(xiàn)真相……”我扯著被毒啞的嗓子,
用口型說出這句話,笑著流出了眼淚。4陸時君一怔,沈憶柔馬上走過來抱住他的胳膊。
“時君,手術(shù)太血腥了,我有點暈血。
”陸時君立刻關(guān)心的抱著她:“那你出去等會兒好不好?
”沈憶柔臉上的嬌媚神情一頓:“你呢?你不陪我嗎?
”陸時君說:“我在這里看著他們做手術(shù),萬一出了什么差錯……”“會出什么差錯?
”沈憶柔沉下,“你心里還有她?舍不得了?”陸時君嗤笑一聲?!八??”“小柔,
我答應(yīng)過沈夫人,會照顧好她的女兒的。”“至于白曉曇,這種流著殺人犯血液的女人,
死了都只配進(jìn)垃圾焚燒爐?!彼阒驊浫嶙叱鍪中g(shù)室的瞬間,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交換了下眼神。我知道,我今天下不了這個手術(shù)臺了。
血液帶走我身體的溫度,濃烈的血腥味蔓延整個手術(shù)室。心電監(jiān)護(hù)儀的警報聲尖銳刺耳,
卻好像離我很遠(yuǎn),我只是覺得有點困了,很想長長地睡上一覺。我真正的母親沈夫人死了,
親生父親沈先生生死未卜,就連我的兒子也死了。與我血緣相關(guān)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這個人世。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比起這個給我?guī)硗纯嗟氖澜纾?/p>
也許另一邊反而會更好。心電監(jiān)護(hù)儀的警報在“滴——”的一聲后歸于平靜。
我仿佛脫離了這具身體,看到了手術(shù)室外。陸時君顯得有點煩躁,點燃了一支煙。
沈憶柔接了一個電話,滿臉驚喜。她一掛斷電話,就對陸時君說:“時君,
我要繼承我媽媽的作曲協(xié)會主席位置了!”作為女作曲家沈夫人的女兒,
沈憶柔曾經(jīng)被評價“沒有繼承母親的天賦”,“資質(zhì)平庸”。我當(dāng)初成名的時候,
所有人都覺得我的作品像極了沈夫人的風(fēng)格,都認(rèn)為我比沈憶柔更像是沈夫人的繼承者。
直到那天,陸時君舉報我竊取了沈憶柔的作品,我的那些獲獎曲都是沈憶柔寫的。
沈憶柔在陸時君唇角落下一個親吻,“現(xiàn)在,你要不要陪我去接受采訪?
”陸時君失笑:“人家采訪的是你……”“可是,我想向所有人宣告,你是我喜歡的人,
我們很快就會結(jié)婚?!标憰r君一愣。沈憶柔的雙手環(huán)在陸時君的脖子上,
親昵地說:“這可是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時君,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媽媽會照顧好我嗎?
那你連我這個愿望都不幫我實現(xiàn)?”陸時君看著沈憶柔,點了點頭。
“我當(dāng)然會讓你實現(xiàn)所有的愿望?!辈稍L前,沈憶柔被拉去化妝,陸時君的手機卻亮了起來。
是助理的電話。他接通了電話后,就聽到助理急切的聲音?!瓣懴壬?,
沈先生手術(shù)中途醒了一次!他說撞他的人是沈憶柔!”“還有,
白曉曇才是沈夫人真正的女兒!”5“當(dāng)年那個女殺人犯在殺了沈夫人以后,
掉包了她的女兒,沈憶柔才是殺人犯的女兒!”陸時君呼吸一滯。下一刻,他攥緊手機,
斥責(zé)助理:“沈先生受傷那么重,醫(yī)生都說他病危了,怎么說話?”“更何況,
憶柔當(dāng)初被認(rèn)回沈家,可是警局做過親子鑒定的?!薄八谏蚣议L大這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