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美容師之殤我是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jì)的美容師,每日扎根美容院,
為顧客敷面膜、做護膚、祛色斑、繡眉形,精心雕琢每一份美麗。直到某天,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跌跌撞撞闖進店里,臉紅脖子粗地叫嚷:“都怪你!
把我老婆的皮膚治好了,漂亮得勾走了別人的心,現(xiàn)在跟人跑了!”這都什么荒唐邏輯?
我心里暗罵,還沒來得及辯解,他突然用力一推,我猝不及防撞上鋼床,眼前一黑,
便失去了意識 。2 鏡中驚魂朦朧間,有人輕拍我的面頰,
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呼喚穿透混沌:“王妃…醒醒…,王妃,您不要嚇奴婢。
”單薄的肩膀被力道不穩(wěn)地來回?fù)u晃,睫羽顫動著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光影里,
一襲靛青色丫鬟襦裙映入眼簾。那女子鬢邊銀簪隨著動作輕晃,梨花帶雨的臉上滿是驚惶,
腕間銅鈴撞出細(xì)碎聲響,終于將我從記憶與現(xiàn)實交織的迷霧中喚醒。
忽有記憶如潮水翻涌——原主竟是丞相府嫡女姜云舒,半月前剛被圣旨賜婚予太子趙元恒。
紅燭搖曳的婚房里,他看原主的眼神比臘月寒冰更冷,成婚兩月,連床榻都未同過。
東宮深處,趙元恒那位貌若春桃的師妹祝芯瀾總?cè)绲泗孳]而至。
她執(zhí)金錯彩的團扇半掩嬌顏,捧親手烹制的羹湯,或抱新譜的琴曲,
將柔媚殷勤化作繞指情思。每當(dāng)瞥見那抹倩影倚著雕花槅扇巧笑嫣然,
我便知又一場旖旎私語將在檐角月色下流淌。更刺耳的是,趙元恒當(dāng)著眾人面許下承諾,
待三書六禮完備,便要將這佳人迎入東宮做側(cè)妃,那溫柔誓言如針尖,
狠狠扎進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妃心間。祝芯瀾月白羅裙翻飛,
纖手掐著我腕骨冷笑:“丑八怪,也配與我爭?”話音未落,她竟推原主墜入刺骨寒潭。
千鈞一發(fā)之際,曉梅的哭喊撕破暮色,喚來救命之人。等我在繡帳中轉(zhuǎn)醒,
額頭的刺痛與渾身寒意都在提醒:這筆賬,該清了。指尖無意識摩挲鏡中自己扭曲的面容,
喉間溢出一聲苦笑。銅鏡映出的容顏讓指尖驟然發(fā)顫。
那些密密麻麻的褐色雀斑如蛛網(wǎng)般爬滿臉頰,將原本細(xì)膩的肌膚割裂得斑駁破碎。
3 重生之志原主生來怯懦如驚雀,自幼失母的孤零,恰似雨中殘荷無人護。
在朱門深鎖的丞相府里,她如同被揉進泥里的野草,父親冷眼漠視,二房兩位妹妹恃寵而驕,
動輒冷嘲熱諷、折辱欺凌。那些本該守禮的奴仆們也見風(fēng)使舵,端茶遞水時故意潑灑,
回話時言語輕慢,將這位嫡小姐視作可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任其在重重陰霾里獨自吞咽委屈。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銅鏡中那張布滿雀斑的面容,此刻竟燃起灼灼鋒芒。指尖撫過斑駁鏡緣,
我忽而輕笑出聲——既然借了這副軀殼歷劫,便不再做任人踐踏的菟絲花。
丞相府的欺凌、東宮的冷眼、太子與那嬌娥的旖旎,皆化作磨礪筋骨的火石。且看這一世,
我如何將這副爛牌打出新局,在古代活出桃花灼灼的風(fēng)華。4 太子迎妾轉(zhuǎn)瞬之間,
太子迎妾的日子悄然而至。趙元恒身著一襲墨色錦袍,身姿挺拔如松;祝芯瀾身披淺粉嫁衣,
眉眼含羞帶怯。二人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踏入喜堂,行起拜堂之禮。
忽有賓客交頭接耳之聲刺破喧鬧,一道清亮嗓音突兀響起:“怪哉!怎么不見太子妃身影?
按規(guī)矩,新妾入門不是該向正妃奉茶行禮嗎?”話音未落,喜堂內(nèi)驟然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目光如炬,齊刷刷投向主位空著的鳳椅,連鼓樂聲都似弱了幾分。太子神色淡然,
抬手虛按示意眾人噤聲,朗聲道:“諸位無需驚疑,太子妃晨起忽感風(fēng)寒,實在不宜勞頓,
今日便由本王代為致歉。”他語氣溫和卻暗藏威儀,玄色蟒紋衣袍隨著動作輕揚,
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繡著金線鸞紋的裙擺掃過青磚,我蒙著玄色輕紗款步而入,
在空置的鳳椅上從容落座。指尖輕輕劃過冰涼的扶手,我嗓音裹著三分冷笑:“風(fēng)寒之說,
倒成了太子殿下推責(zé)的妙法?!碧а弁蚋吲_上神色驟變的趙元恒,
字字如冰:“若連妾室入門都不屑告知正妃,這東宮倒容不下我這尊菩薩。
”我繼續(xù)說道:“明日便請皇上下旨和離,省得礙了殿下與新人的眼!
”趙元恒周身騰起凜冽怒意,袖中五指死死攥成拳,指節(jié)泛白。
他盯著端坐在鳳椅上的姜云舒,難以置信眼前這個言辭犀利、氣場冷冽的女子,
竟會是往日里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太子妃。心中翻涌著驚怒與疑惑,
暗自思忖:這女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拿和離要挾!當(dāng)真是反了天了!
趙元恒額角青筋暴起,一聲怒喝震得喜堂簌簌落灰:“姜云舒!休得在此放肆!來人,
將這瘋婦拖下去!”話音未落,身著粉嫁衣的祝芯瀾已盈盈跪伏在地,柔荑輕拽他的衣擺,
眼尾泛起楚楚動人的淚光:“殿下息怒...姐姐許是一時氣不過,
您千萬莫要怪罪...”她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鬢邊的珍珠步搖隨著磕頭動作輕輕晃動,將這場鬧劇襯得愈發(fā)荒唐。
5 雷霆之怒我被侍衛(wèi)鉗制著雙臂踉蹌后退,卻仍仰頭冷笑,
朝著滿堂賓客嘶聲高呼:“諸位且看!這就是東宮的做派——寵妾滅妻,視正妃如草芥!
”話音未落,趙元恒已氣得一腳踹翻身旁矮幾,茶盞碎裂聲中,他赤紅著眼暴喝:“瘋婦!
執(zhí)迷不悟!來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看她還敢不敢在此妖言惑眾!”祝芯瀾躲在他身后,
垂眸掩住唇角勾起的弧度,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嫁衣上精致的刺繡,似在期待即將上演的好戲。
喉間腥甜未散,掙扎的動作卻陡然僵住。冷汗順著后頸滑進衣領(lǐng),
我這才驚覺自己竟忘了身處封建王朝——金口玉言便是律法,帝王家的雷霆之怒下,
莫說三十大板,便是當(dāng)場杖斃也無人敢置喙。雙腿瞬間沒了力氣,被侍衛(wèi)拖拽著踉蹌前行時,
眼前已浮現(xiàn)出皮開肉綻、血染青磚的慘狀,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幾乎將方才那股孤勇盡數(shù)凍成了冰渣。6 雕花燭淚雕花燭淚簌簌滾落,
將喜帳染成斑駁血痕。趙元恒剛踏入鋪著紅綢的新房,
姜云舒在喜堂當(dāng)眾逼宮的場景便如芒在背。她字字誅心的“和離”“寵妾滅妻”,
像無數(shù)根銀針扎進他的尊嚴(yán),賓客們竊竊私語的目光仿佛還烙在后背上。攥著的拳骨節(jié)發(fā)白,
他猛然甩袖,將手中合巹酒盞狠狠砸在青磚上,瓷片迸濺聲驚得祝芯瀾一顫。“本王乏了。
”他扔下冷硬一句,轉(zhuǎn)身踏入沉沉夜色,徒留滿屋紅燭,照著新娘怔在原地的單薄身影。
祝芯瀾抓起案上金剪狠狠擲向銅鏡,鏡面應(yīng)聲龜裂,映出她扭曲的面容。“姜云舒!
”她踩著滿地狼藉,珠翠亂顫的鳳冠幾乎滑落,“不過是仗著正妃名分的丑八怪!
”燭火在她眼底燒出猩紅,繡著并蒂蓮的嫁衣被攥得發(fā)皺,“這王妃之位,
我定要連皮帶骨從你身上剜下來!”暮色浸透窗紗,小梅跪在榻前,
指尖蘸著藥膏的動作輕顫如蝶翼。看著我腰側(cè)青紫的淤痕,
她眼眶瞬間漫上水霧:“小姐命太苦了...好容易逃出丞相府的火坑,
如今又陷東宮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哽咽聲里,帕子絞得發(fā)皺,
淚水啪嗒落在我手背。我伸手撫過她泛紅的眼角,指尖觸到一片濡濕:“莫要再哭,
路是走出來的,不是哭出來的?!边o她發(fā)涼的手腕,目光掃過窗外搖曳的竹影,
“等拿到和離書,我們尋個江南小鎮(zhèn),開家店,往后的日子自有盼頭?!痹捯粑绰?,
廊下的銅風(fēng)鈴?fù)蝗欢.?dāng)作響。我下意識轉(zhuǎn)頭,只見月洞門外閃過玄色衣角,那人步履匆匆,
靴底踏碎滿地斜陽,轉(zhuǎn)眼便隱入九曲回廊深處。7 晨光破曉晨光刺破雕花窗欞,
銅鏡映出我揭開面紗后的容顏。密密麻麻的雀斑如同星子灑落在面頰,
暗紅的疤痕蜿蜒如蛛網(wǎng)。指尖撫過凹凸不平的皮膚,
唇角卻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這在古代駭人聽聞的“丑貌”,
放在現(xiàn)代不過是美容師的拿手課題。待尋齊藥材熬制祛斑藥水,再以特制保養(yǎng)液滋養(yǎng),
定能讓這張臉煥發(fā)新生。檐角銅鈴還未歇下晨露的重量,祝芯瀾便踩著碎步登門,
裙擺上的金線牡丹在陽光下刺目。她舉著鎏金護甲輕叩門框,
語調(diào)甜得發(fā)膩:“姐姐這閉門羹的滋味,可叫人好等~”話音未落,小梅已擋在門前,
素手叉腰冷笑道:“我家小姐身子不適,側(cè)妃娘娘請回!”幾次三番,
雕花木門在祝芯瀾驟變的臉色中重重闔上,震落門楣上的灰塵,
將那些尖酸嘲諷盡數(shù)隔絕在外。8 朔月轉(zhuǎn)弦朔月轉(zhuǎn)弦,歷經(jīng)七晝夜翻山越嶺、踏遍藥廬,
終于將所需藥材悉數(shù)收齊。我捏著特制的竹制細(xì)簽,屏息凝神剔除面上斑駁的斑痂,
每一下輕挑都似在剝落困縛自己的枷鎖。寒來暑往,三個月的時光悄然流淌。晨起對鏡時,
指尖觸到的不再是凹凸不平的結(jié)痂,那些頑固的黑斑隨著最后一片痂皮剝落,
露出新生般瑩潤如雪的肌膚。晨光穿過雕花窗欞,我溫柔地吻上這張重獲新生的面容,
鏡中人眉眼含春、膚若凝脂,恍若被蒙塵的明珠終于褪去陰霾,
綻放出本就屬于她的璀璨光華。小梅手中的銅盆“當(dāng)啷”落地,水花濺濕裙裾也渾然不覺。
她瞪圓了杏眼,櫻桃小嘴張成O型,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天...這是小姐嗎?
”顫抖的指尖懸在半空,生怕觸碰會驚破這場美夢,"我貼身伺候您這些年,
竟不知世上還有這般天人之姿!這眉眼、這肌膚,可不就是九重天上的仙子謫落凡塵?
"9 垂落輕紗垂落輕紗掩住新生的面容,我神色凝重地警告小梅須嚴(yán)守秘密。當(dāng)務(wù)之急,
唯有另辟蹊徑,尋個周全的和離法子。盤算著和離后開店的銀兩,我靈光乍現(xiàn),
笑著拉住小梅:“我教你養(yǎng)出好肌膚,保準(zhǔn)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等你容光煥發(fā),
咱們帶著自制的面膜、護膚品出去叫賣,保準(zhǔn)能賺個盆滿缽滿?!蹦荷^街角時,
我將鑲著金邊的琉璃瓶擺在折疊桌上,瓷盤里鋪著浸透秘制精華的蠶絲膜。小梅踩著塑料凳,
杏眼亮晶晶地?fù)]動粉色小旗:“各位小姐夫人們瞧過來!獨家草本配方面膜,天然無添加!
現(xiàn)在免費試用,二十分鐘還您桃花肌,素顏出門都能被追著夸!”她脆生生的吆喝混著晚風(fēng),
驚起路邊梧桐葉撲簌簌打轉(zhuǎn)。暮色漸濃,街邊的攤位前很快便圍滿了好奇的人群。嘈雜聲中,
一道質(zhì)疑聲格外清晰:“這小小玩意兒,真能讓人變美?莫不是吹牛!”我笑意盈盈,
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各位姐妹,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就讓我的丫鬟小梅為大家當(dāng)場演示。
”說著,我小心翼翼地從琉璃盒中取出一片浸潤著秘制精華的蠶絲面膜,
輕柔地貼在小梅光潔的臉上。時光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流淌,二十分鐘轉(zhuǎn)瞬即逝。
我動作嫻熟地揭下面膜,用溫水為小梅洗凈殘留的精華,隨后拿起一面銅鏡,遞到她面前。
小梅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眼中滿是驚喜與難以置信:“小姐!這肌膚竟變得這般水潤嫩滑,
仿若能掐出水來!”圍觀的眾人瞬間沸騰,紛紛擠向前來,七嘴八舌地嚷著:“多少錢?
我要了!快給我來一袋!”我微笑著開口:“十兩銀子一袋?!薄斑@么貴!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與不滿的議論。我不慌不忙,提高聲音道:“今日各位運氣極佳,
我特做優(yōu)惠,十兩銀子買一送一!助各位姐妹都能成為明艷動人的美人!”此話一出,
眾人爭先恐后地掏錢購買,現(xiàn)場熱鬧非凡。片刻之間,帶來的面膜便銷售一空。
那些沒能搶到的人滿臉遺憾,不住地抱怨。我朝大家欠身行禮,歉意道:“實在對不住,
貨已全部售罄。不過各位莫急,三日后便會補貨,屆時還請大家再來捧場!
”暮色將攤位前的喧鬧鍍上金邊,祝芯瀾斜倚在青瓦廊柱后,茜色裙擺被風(fēng)掀起一角。
玉竹捧著團扇的手指微微發(fā)白,小聲嘟囔:“小姐,
不過是些旁門左道......”話音未落便被一記冷眼截斷。祝芯瀾捏碎手中半塊蜜餞,
琥珀色的糖漬順著指尖蜿蜒而下,在青磚上暈開暗色痕跡:“她是太子妃也敢在這拋頭露面?
丟了太子哥哥的臉,且等著,這攤子可沒那么好擺。
”10 錦玉驚變祝芯瀾拽著趙元恒的衣袖,踩著金線繡鞋的腳步急促得幾乎要絆倒自己,
發(fā)髻間的珍珠步搖隨著步伐劇烈晃動,在暮色里撞出細(xì)碎而尖銳的光?!暗钕履魄?,
她當(dāng)街賣些腌臜玩意兒,成何體統(tǒng)!”她杏眼圓睜,面上浮起薄怒,“分明是故意與我作對,
想讓旁人看東宮笑話!”趙元恒被扯得微皺眉頭,玄色錦袍下擺掃過青石板,
他抬手整了整歪斜的玉帶,冷嗤一聲:“越來越不像話了,倒好像我太子府虧待她一樣。
”話音落下時,兩人已行至別院朱門前,銅環(huán)叩響的聲音驚起檐下宿鴉,撲棱棱的振翅聲里,
祝芯瀾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鷙。燭火將銀錠映得流光溢彩,
我與小梅正俯身清點今日進賬,清脆的銀錢碰撞聲里,雕花木門轟然炸裂。
趙元恒玄色衣角裹挾著凜冽寒意撲來,鐵鉗般的手掌死死攥住我的手腕,
疼得我?guī)缀跻獙~板撒落滿地?!敖剖妫 彼杉t著眼眶將我扯入懷中,
龍紋玉帶硌得我肋骨生疼,“好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當(dāng)街?jǐn)[攤賣脂粉,
你是要讓全京城恥笑太子府管教無方?我東宮哪里虧待你了!
”他呼出的酒氣混著龍涎香撲面而來,身后祝芯瀾倚著門框,
絹帕掩唇的笑意里藏著毒蛇吐信般的得意。趙元恒鐵鉗般的手掌死死扼住我的脖頸,
喉間傳來骨頭錯位的脆響。我掙扎著踹翻腳邊的銀箱,
雪花般的碎銀噼里啪啦砸在他蟒紋靴面上:“放開!我自食其力礙著你了?
有本事現(xiàn)在就寫和離書!”祝芯瀾踩著滿地銀錢款步上前,
丹蔻指甲狠狠勾住我面紗邊緣:“姐姐還是先顧好自己這張臉吧——”話音戛然而止,
隨著面紗飄落,她精心描繪的眉峰劇烈抽搐。趙元恒猛地松開手,我跌坐在地劇烈咳嗽,
卻見他踉蹌著撲來,指尖幾乎要戳進我的皮肉:“這不可能!
你這張滿是斑的臉何時......定是妖術(shù)!”小梅抱著裝滿賬本的木匣笑得前仰后合,
燭火在她眼尾跳躍:“殿下好眼力呀,
我家小姐不過是用了自己研制的面膜罷了~”我撐著桌角緩緩起身,
任由散落的發(fā)絲拂過泛紅的臉頰,嘴角勾起的弧度比淬毒的銀針更冷:“怎么?
太子殿下是想嘗嘗,這'騙人的銀子'換來的美容秘方,到底是真是假?”“從今往后,
不許再踏出宮門半步。”太子沉眸睨了她一眼,心想姜云舒以前總是唯唯諾諾的,
何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玄色衣袍裹挾著寒意轉(zhuǎn)身,鎏金紋靴踏過漢白玉階,
發(fā)出清越聲響。祝芯瀾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挺拔背影,咬了咬唇,提著繡裙匆匆追了出去。
11 暮色染透暮色染透窗欞時,才驚覺已至八月十五。忽有宮人持鎏金帖子叩門傳旨,
宣召元恒與我入宮赴宴。原想推拒這趟應(yīng)酬,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妝奩里新制的玉蠶面膜,
忽而眸光一亮——宮宴之上,后妃貴婦云集,豈不是絕佳的推銷時機?
若能讓這些金枝玉葉試用,不愁打不開京城貴婦圈的銷路。這般想著,
腕間的銀鐲隨著起身動作輕響,倒像是應(yīng)和著心中盤算的如意算盤。我和小梅一起坐上馬車,
趙元恒和祝芯瀾一輛馬車。看著穿著花枝招展的祝芯瀾得意那樣,不知道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還好我已經(jīng)不是原主,要不看到她和趙元恒那樣恩愛心里肯定不是滋味。鎏金燭火搖曳間,
踏入金鑾殿的剎那,珠簾叮咚輕響。三皇子趙元海玄色錦袍繡著暗紋,
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向我走來,玉冠束起的墨發(fā)隨著步伐輕晃。四目相對的瞬間,
零碎記憶如潮水翻涌——那年盛夏,小皇子被人推落荷花池,原主正巧經(jīng)過,
裙擺沾著污泥瘋跑著呼救,才將人從鬼門關(guān)拽回。他濕漉漉地躺在廊下咳出水,
卻還強撐著蒼白臉色道謝,后來總偷藏點心往她懷里塞。殿中光影搖曳,趙元海走來時,
往昔畫面驟然浮現(xiàn)。眾人皆嫌原主容貌丑陋,唯有他笑著說原主丑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