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景棠臉上偽裝的關切瞬間碎裂。她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眼中迸發(fā)出駭人的兇光。
“鹿聞笙,我真是小瞧你了!”她聲音壓得極低,右手緊攥著藏在裙擺旁的瓶子,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就知道只剩兩人的時候,景棠連裝都不想裝,她淡淡地掃了景棠一眼,并沒察覺到她的右手捏著東西。
“這告訴你一個道理,千萬不要小瞧任何人。”頓了頓,她歪著頭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景棠,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勸我回去。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輕盈地躍坐在柔 軟的大床上,纖細的雙腿在空中晃蕩。
其實景棠早就知道她是個美人胚子,正因為這樣,她對鹿聞笙的怨恨就更深!
憑什么?明明都是平民出身!憑什么這個賤人能山雞變鳳凰,被三個哥哥寵了整整十年!而她景棠,卻要在陰暗處像只老鼠般窺伺!
“鹿聞笙!”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你該不會真的心軟,想要回我家吧?”
“你家?”鹿聞笙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慵懶地往后仰,用纖細的手臂支撐著身體,天鵝般的脖頸拉出優(yōu)美的弧度。
“我倒是不知道,被我住了十年的地方,什么時候變成是你家了?!彼V鵁o辜的大眼睛,一臉的天真無辜。
“…”景棠憤怒地捏著拳頭,“鹿聞笙,你別得意!別忘了,現(xiàn)在你已經被大哥趕出來了!那個房子,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我家!”
也不知道一個破房子有什么好爭的。
鹿聞笙輕輕嘆了口氣,她優(yōu)雅地起身,赤足踩在柔 軟的羊絨地毯上,幾步來到落地窗前。
隨著‘唰’的一聲,厚重的窗簾被猛地拉開。
剎那間,整間臥室淹沒在金色的夕陽里。
窗外,江面波光粼粼,對岸的摩天大樓玻璃幕墻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宛如童話中的水晶宮殿。
景棠不得不瞇起眼睛,嫉妒的怒火就像要從她眼里沖出來源一樣。
這是江城的一線江景房!
憑什么這個賤人總能得到最好的!
“怎么樣?”鹿聞笙倚在落地窗邊,整個人沐浴在金光中,美得驚心動魄。
“比起那個被我住了十年的舊房子,我男朋友這套是不是更配得上我?”她歪著頭,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
景棠的臉色瞬間慘白,手中的玻璃瓶幾乎要被捏碎。
“鹿聞笙,你真以為你找到了個什么好男人嗎?”
景棠的臉色瞬間慘白,手中的玻璃瓶幾乎要被捏碎,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森冷的青白色。
她的呼吸急促,眼底翻涌著近乎癲狂的恨意,一步步向鹿聞笙逼近。
她嗓音嘶啞,笑容扭曲得近乎猙獰,“圈子里誰不知道,沈宴辭是個濫玩成性的渣男!他看上你?呵,他不過是拿你當棋子,借你來打壓大哥他們的家族罷了!等哪天他玩膩了,就會像丟垃圾一樣把你踹開!”
她越說越激動,嘴角咧開一個近乎病態(tài)的笑,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等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我看你還拿什么跟我爭!”
景棠的情緒看起來不太對勁,那雙眼睛里翻涌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
她的視線迅速下移,終于注意到景棠手里緊攥著的瓶子,心里警鈴大作!
“景棠,你不就是想要得到三個哥哥嗎,現(xiàn)在我也已經退出了,也不跟你爭了,你為什么還要揪著我不放?”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半步,確保自己隨時能躲閃。
“哈哈哈!”景棠突然仰頭大笑,笑聲尖銳刺耳,像是瘋魔了一般,“鹿聞笙!少在這里裝無辜!你就是故意裝可憐,好讓他們心疼你,回頭找你!我告訴你,他們三個是我的!你休想搶走!”
鹿聞笙看著她這副歇斯底里的模樣,心里一陣無語。
這女主怎么比炮灰女配還瘋?
她挑了挑眉,故意火上澆油,“哦?那要是讓他們看到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你說…他們會不會反而更想回來找我?”
“你!”景棠的理智徹底崩斷,她猛地擰開瓶蓋,歇斯底里地怒吼,“鹿聞笙!你去死吧!”
瓶子里的東西被狠狠潑出。
鹿聞笙早有防備,迅速扯過窗簾一擋,大半液體被厚重的布料攔截,發(fā)出“嗤嗤”的腐蝕聲。
然而,仍有幾滴飛濺而出,落在她的手背上。
“嘶!”
竟然是硫酸!
劇烈的灼燒感瞬間蔓延,皮膚像是被烈火炙烤,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然而始作俑者似乎更慘,剛剛鹿聞笙用窗簾擋硫酸的時候,有部分被窗簾反彈回去,徑直地潑在了景棠的右手和裙擺上,疼得發(fā)抖。
“??!我的手!救命啊!?。。 ?/p>
手背上的灼燒感讓鹿聞笙眉頭緊蹙,她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抬眸冷冷地看向景棠。
這真是自食惡果啊。
“鹿聞笙!”
就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
一道冷厲的男聲驟然響起,下一秒,高大的身影如疾風般沖了進來!
身后還跟著齊鴻琛。
沈宴辭目光凌厲,一眼就看到了鹿聞笙被灼傷的手背,臉色瞬間陰沉如墨。
而齊鴻琛則皺眉環(huán)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景棠身上。
“大哥!”景棠眼中蓄滿淚水,瞬間哭出聲來,踉蹌著撲向齊鴻琛,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我好心勸姐姐回家,可她,她不僅不聽,還拿硫酸潑我!我的手…好疼…”
她抬起被灼傷的右手,皮膚已經泛紅起泡,看起來觸目驚心。
齊鴻琛神色一凝,下意識扶住她,目光復雜地看向鹿聞笙。
“鹿聞笙!給我一個解釋!”齊鴻琛的語氣中充滿了怒火和質問。
看來已經直接認定是她對景棠動的手。
鹿聞笙冷笑一聲,還未開口,沈宴辭已經大步走到她身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頭檢查她的傷勢。
他的指腹輕輕撫過她手背上泛紅的傷口,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凝結成冰。
看起來,他是在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