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刺眼的紅包大年初二，我站在周家老宅的客廳里，
看著四個姨姐輪流往孩子們手里塞紅包。每個紅包都鼓鼓囊囊的，
不用猜都知道是五百塊——這是周家"不成文的規(guī)矩"，給自家孩子的壓歲錢必須是這個數(shù)。
"謝謝大姨！""謝謝三姨！"幾個侄子侄女歡天喜地地接過紅包，當(dāng)場拆開，
抽出紅彤彤的鈔票在手里甩得嘩嘩響。我六歲的雙胞胎女兒朵朵和果果站在旁邊，
小手攥著衣角，眼巴巴地看著。"朵朵、果果，來給姨姨們拜年。"我推了推兩個孩子。
朵朵怯生生地走上前："大姨新年好..."大姨眼皮都沒抬，
隨手從果盤里抓了把瓜子塞給她："乖，吃瓜子。"果果更慘，剛走到三姨跟前，
就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打了個噴嚏。三姨立刻嫌棄地往后仰："哎喲，
這孩子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我老婆周雅在旁邊跟四姨聊得熱火朝天，
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直到孩子們紅著眼眶躲回我身后，她才終于看過來："怎么了？
""沒什么。"我抱起女兒，"就是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點事，我們先回去了。
"周雅皺眉："大過年的能有什么事？媽特意囑咐要留到吃完飯...""那你留下。
"我掏出車鑰匙，"我?guī)Ш⒆觽兿茸摺?三姨突然陰陽怪氣地插嘴："哎呦，
徐磊現(xiàn)在是大忙人了，連丈母娘的面子都不給了？"我看著她那張涂得煞白的臉，
突然想起五年前我父親腦溢血住院，我跪著求周家借錢時，
就是這位三姨翹著二郎腿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徐家的事自己解決。
""三姨，"我笑了笑，"聽說您兒子公務(wù)員面試又沒過？今年是第三次了吧？
"客廳瞬間安靜。三姨的兒子是周家最大的笑話，考了五年公務(wù)員，次次筆試倒數(shù)。
周雅趕緊過來打圓場："徐磊你胡說什么呢！快給三姨道歉！"我聳聳肩，
抱起女兒就往門外走。身后傳來四姨的嘀咕："什么素質(zhì)！
難怪爸媽說雅雅嫁錯了人..."朵朵趴在我肩上小聲問："爸爸，
為什么表哥表姐都有紅包，我們沒有呀？"我心里一揪，還沒想好怎么回答，
果果就搶著說："我知道！因為我們是'外姓孩子'！上次三姨說的！
"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收緊。好啊，原來他們當(dāng)著孩子的面也這么說！回到家，
我給孩子們煮了餃子，又每人封了個大紅包?？粗齻冮_心地在客廳數(shù)錢的樣子，
我掏出手機(jī)，翻出這些年記的賬——自從結(jié)婚，周雅每年春節(jié)都背著我給周家孩子發(fā)紅包，
前前后后加起來快五萬了。而我的兩個孩子，連顆糖都沒從周家拿過。正算著賬，
周雅回來了，一進(jìn)門就摔包："徐磊你今天發(fā)什么瘋？讓我在全家面前丟臉！
"我亮出手機(jī)上的記賬表："解釋一下？每年五千塊的紅包錢，走的是我們共同賬戶。
"她臉色一變："那...那是禮尚往來...""往來了什么？"我指著兒童房，
"朵朵和果果收到過周家一毛錢嗎？"周雅語塞，
半晌才嘟囔："我們周家規(guī)矩就這樣...再說了，你又不是沒錢，
計較這點小事..."小事？我差點氣笑。五萬塊是小事，我女兒被當(dāng)眾羞辱也是小事？
"行，既然你這么說，"我打開電腦，"那咱們好好算算這筆賬。"屏幕上是另一個表格，
家一毛不拔、我父親病危時他們見死不救...最后一條是今天剛加的：朵朵果果當(dāng)眾受辱。
周雅看著看著，眼淚掉了下來："你...你記這些干什么？""怕忘了。"我合上電腦，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我的孩子踏進(jìn)周家一步。你要去隨你便，
但別想再從家里拿一分錢貼補(bǔ)那群白眼狼。"周雅哭著跑進(jìn)臥室，"砰"地關(guān)上門。
我坐在客廳，聽著兒童房里兩個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突然覺得很累。手機(jī)突然震動，
是連襟張濤發(fā)來的微信："老弟，聽說你今天惹三姨生氣了？不是哥說你，
大過年的..."我直接把他拉黑了。這個靠拍周家馬屁上位的軟飯男，
去年還暗示我女兒"長得不像你"。正要關(guān)機(jī)，又一條消息彈出來，這次是岳母："徐磊，
明天來家吃飯，把事說清楚。"我回了個"沒空"，順手把她的備注改成了"周老太太"。
臥室門開了，周雅紅著眼睛走出來："我媽讓我們明天去吃飯...""不去。
"我頭也不抬。"你就不能為了我忍忍嗎？"她聲音發(fā)抖，"那是我家人?。?/p>
"我抬頭看她："那我和孩子呢？我們算什么人？"她答不上來，只是哭。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突然說："周雅，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結(jié)婚那天，你爸說過什么？
"她愣住了。"他說，"我慢慢重復(fù)，"'徐磊，我把女兒交給你，你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我做到了。"我指著兒童房，"可你們周家，誰把我當(dāng)人看了？"周雅癱坐在沙發(fā)上，
妝都哭花了。我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
回來時聽見她小聲說："可是...那是我爸媽啊..."就這一句話，我突然明白了。
在周雅心里，永遠(yuǎn)都是周家第一，丈夫孩子第二。這個排序，從我們結(jié)婚那天起就沒變過。
"明天我自己帶孩子們出去玩。"我放下水杯，"你愛去哪去哪。"半夜，我起來上廁所，
發(fā)現(xiàn)書房亮著燈。推門一看，周雅正在電腦前慌亂地關(guān)著什么。"還沒睡？"我問。
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查點資料。"我看了眼微微發(fā)燙的主機(jī)，沒說話。但回到床上后，
我悄悄用手機(jī)登錄了網(wǎng)銀——果然，兩萬塊錢剛剛被轉(zhuǎn)出，收款方是"周小軍"。
我盯著天花板，突然笑了。好，很好。既然非要這樣，那咱們就好好算算這筆賬。
第二天一早，周雅果然打扮得光鮮亮麗地出門了，說是去周家"解釋"。
我?guī)е⒆觽內(nèi)チ擞螛穲?，看著她們坐旋轉(zhuǎn)木馬時開心的笑臉，
我掏出手機(jī)發(fā)了條朋友圈："有些人把血緣當(dāng)枷鎖，我把女兒當(dāng)全世界。
"配圖是朵朵和果果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照片。十分鐘后，周雅打來電話，
氣急敗壞："你發(fā)的什么東西？我媽看到了，現(xiàn)在全家都在罵我！"我笑了笑："急什么？
這才剛開始呢。"掛掉電話，我抱起剛下旋轉(zhuǎn)木馬的女兒們："走，
爸爸帶你們?nèi)ベI新年禮物！"果果興奮地問："可以買那個芭比城堡嗎？""當(dāng)然。
"我親了親她的小臉，"爸爸給你買兩個。"看著孩子們歡呼雀躍的樣子，我突然覺得，
這個年，或許沒那么糟。2 轉(zhuǎn)賬記錄游樂場回家的路上，
朵朵和果果在后座抱著新買的芭比娃娃睡著了。我透過后視鏡看著她們熟睡的小臉，
心里那股火又燒了起來。周雅居然趁我睡覺偷偷轉(zhuǎn)走兩萬塊，這已經(jīng)不是偏心的問題了，
這是偷！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是銀行APP的提醒。點開一看，
昨晚那筆兩萬塊的轉(zhuǎn)賬記錄下面，周雅還特意刪除了短信通知。要不是我習(xí)慣性查網(wǎng)銀，
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到家停好車，我輕手輕腳地把兩個孩子抱上床。剛蓋好被子，手機(jī)又響了，
這次是周雅："你帶孩子們?nèi)ツ牧?？媽讓所有人都等著你們吃飯呢?"我們在家。
"我故意把電視聲音調(diào)大，"朵朵果果玩累了，已經(jīng)睡了。
"電話那頭傳來岳母尖利的聲音："反了天了！大過年的..."我直接掛了電話。
打開電腦，登錄網(wǎng)上銀行，把最近三年的流水全部導(dǎo)了出來。
越看越心驚——周雅幾乎每個月都會給周家轉(zhuǎn)錢，少則三五百，多則三五千，
備注都是"生活費""孝敬爸媽"。最惡心的是去年六月，我出差那周，
她一口氣轉(zhuǎn)給三姨兩萬，備注寫的是"裝修贊助"。而當(dāng)時我們家衛(wèi)生間漏水，
她一直說沒錢修。我把這些轉(zhuǎn)賬記錄全部截圖保存，又翻出結(jié)婚時簽的婚前協(xié)議。
當(dāng)時周家嫌我窮，逼著我簽了協(xié)議，約定婚后財產(chǎn)AA制?，F(xiàn)在看來，倒是幫了我大忙。
正整理著證據(jù)，門鈴響了。從貓眼一看，是周雅，后面還跟著岳母和三姨。"徐磊！開門！
"周雅把門拍得震天響。我看了眼臥室方向，輕輕打開門："小聲點，孩子在睡覺。
"岳母一把推開我闖進(jìn)來，高跟鞋踩得地板咔咔響："我外孫女呢？""說了在睡覺。
"我擋在兒童房門前，"有事說事。"三姨陰陽怪氣地插嘴："哎呦，
現(xiàn)在見長輩連杯茶都沒有了？雅雅你看看你嫁的什么人！"周雅站在她們身后，眼神躲閃。
我突然覺得她很可憐——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被娘家操控。"茶沒有，
白開水要嗎？"我指了指廚房，"自己倒。"岳母臉都?xì)馔崃耍?徐磊！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大過年的...""媽，"我打斷她，"您還記得去年我爸住院，我去求您借錢時，
您說什么來著？"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突然翻舊賬。"您說，"我學(xué)著她的腔調(diào)，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徐家的事自己解決。'"三姨立刻幫腔："那能一樣嗎？
雅雅是我們周家的姑娘！""哦？"我掏出手機(jī)，調(diào)出轉(zhuǎn)賬記錄，"那這些錢算什么？
周家的姑娘還得倒貼娘家？"岳母瞥了眼屏幕，臉色微變，
但馬上又理直氣壯起來："孝敬父母天經(jīng)地義！雅雅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她的錢就是我的錢！"我差點氣笑："那按您這邏輯，
朵朵果果是不是也該拿我的錢去孝敬徐家？""那怎么行！"三姨脫口而出，"她們姓徐！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jìn)我心里?？?，終于說出實話了。在周家人眼里，
我的孩子永遠(yuǎn)都是外人。"行了，"我把手機(jī)收起來，"錢的事我已經(jīng)咨詢過律師。
根據(jù)婚前協(xié)議，周雅轉(zhuǎn)走的每一分錢，我都有權(quán)追回。"周雅猛地抬頭："徐磊！
你...""別急，"我笑了笑，"看在夫妻情分上，我給你兩個選擇。
"岳母和三姨像兩只斗雞似的豎起耳朵。"第一，今天之內(nèi)把這兩萬塊還回來，
以后每月給周家的錢不得超過五百。""做夢！"岳母尖叫，
"我女兒的錢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我點點頭："那就選第二條路——離婚。
"房間里瞬間安靜。周雅臉色煞白，三姨張著嘴像條缺氧的魚，
只有岳母還在嘴硬："離就離！我女兒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媽！"周雅急得直跺腳。
我轉(zhuǎn)身從書房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文件："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孩子歸我，房子存款平分。
"岳母一把搶過去翻看，越看臉色越難看："什么？還要分一半存款？想得美！
""白紙黑字寫的AA制，"我指指協(xié)議，"您當(dāng)年不是親自監(jiān)督簽的字嗎？
"三姨突然拽了拽岳母的袖子，壓低聲音說："大姐，真要離了，
以后雅雅的工資可就..."岳母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態(tài)度突然180度大轉(zhuǎn)彎："哎呀，
大過年的說什么離不離的...小徐啊，媽剛才話說重了..."我看著她們拙劣的表演，
惡心得想吐。周雅站在一旁，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周雅，
"我直接問她，"你選哪條路？"她還沒開口，岳母就搶著說："還錢！我們今天就還！
""媽！"周雅終于爆發(fā)了，"您能不能別替我做主了！"岳母愣住了，
顯然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女兒會反抗。三姨趕緊打圓場："雅雅你怎么跟媽說話呢！
我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好？"周雅哭著說，"為了我好就讓我離婚？
為了我好就從來不把我孩子當(dāng)人看？"兒童房的門突然開了，
朵朵揉著眼睛站在門口："媽媽...你怎么哭了..."果果也跟出來，看到岳母和三姨，
嚇得直往周雅身后躲。
岳母立刻換上慈祥的表情："哎喲我的小寶貝..."她伸手要去抱朵朵，
孩子卻驚恐地躲到我身后。"朵朵不怕，"我抱起女兒，"外婆就是來看看你們。
""不看也罷！"岳母惱羞成怒，拽著三姨就往門外走，"雅雅你好好想想，
是要娘家還是要這個白眼狼！"門摔得震天響。周雅癱坐在地上，妝全哭花了。
兩個孩子不知所措地圍著她，果果還用小手給她擦眼淚："媽媽不哭..."我蹲下來，
遞給周雅一張紙巾："想清楚了？"她抬頭看我，
眼睛腫得像桃子："徐磊...我...""不著急。"我抱起兩個孩子，
"今晚我?guī)齻內(nèi)ノ覌屇莾鹤?，你好好想想?收拾兒童用品時，
周雅一直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直到我要出門了，
她才拽住我袖子："那兩萬...我會還的..."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睛，
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那個為了跟我約會，偷偷翻宿舍墻的姑娘。從什么時候開始，
她變成了周家的提款機(jī)？"周雅，"我輕聲說，"錢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什么時候才能把咱們這個小家放在第一位？"她答不上來，只是哭。
開車去老家的路上，朵朵突然問："爸爸，外婆為什么不喜歡我們呀？
"我鼻子一酸："不是不喜歡，是...是外婆有自己的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果果問。
"就是..."我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有些人覺得，只有跟自己姓的才算親人。
"兩個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透過后視鏡，我看到她們抱著新買的芭比娃娃，
小聲討論要給娃娃取什么名字。突然覺得，或許這場風(fēng)波也不是壞事。至少，
它讓周雅第一次對娘家說了"不"。至于接下來會怎樣...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盤，
里面存著所有轉(zhuǎn)賬記錄和婚前協(xié)議。如果周家非要撕破臉，我不介意陪他們玩到底。
3 賬本風(fēng)波我媽家在農(nóng)村，老房子雖然簡陋，但孩子們一進(jìn)門就興奮地滿院子跑。
朵朵指著雞窩問："爸爸，這里面有雞蛋嗎？""有啊，明天早上奶奶給你們煮。
"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媽從廚房出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怎么突然回來了？周雅呢？
""她有事。"我輕描淡寫地帶過，把行李拎進(jìn)屋。老太太眼神毒得很，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但沒多問，只是忙著給孩子們找零食。趁她哄孩子的功夫，我溜進(jìn)廚房，
把帶回來的鹵味裝盤。晚上等孩子們睡了，我媽端了杯熱茶進(jìn)來："跟周家鬧別扭了？
"我苦笑："您怎么知道的？""大過年的，女婿帶著孩子回娘家，媳婦不跟著，還能為啥？
"老太太嘆了口氣，"是不是又因為錢的事？"我掏出手機(jī)，把轉(zhuǎn)賬記錄給她看。
老太太瞇著眼看了半天，突然拍桌子："好家伙！這都夠在縣城買套房了！""噓，小點聲。
"我指指隔壁，"孩子們睡了。"我媽壓低聲音："你打算咋辦？""先看周雅的態(tài)度。
"我把手機(jī)收起來，"她要是還執(zhí)迷不悟，這日子就別過了。"老太太欲言又止，
最后只說："孩子還小..."正說著，手機(jī)亮了，是周雅發(fā)來的微信："睡了嗎？
孩子們怎么樣？"我沒回。過了五分鐘，她又發(fā)來一條："那兩萬我已經(jīng)要回來了，
轉(zhuǎn)回卡里了。"我這才拿起手機(jī)："其他錢呢？"對方正在輸入顯示了很久，
最后只回了一句："我們明天談?wù)労脝幔?第二天一早，我被孩子們的歡笑聲吵醒。
朵朵和果果正在院子里追雞，我媽邊喂豬邊看著她們笑。陽光照在這幅畫面上，我突然覺得，
要是日子一直這么簡單該多好。手機(jī)又響了，這次是連襟張濤："老弟，
聽說你跟雅雅鬧矛盾了？哥勸你一句，女人嘛..."我直接拉黑。
這個靠巴結(jié)周家上位的馬屁精，去年還暗示我女兒"長得不像徐家人"。正吃著早飯，
周雅突然出現(xiàn)在院門口，眼睛腫得像核桃，手里還提著兩個大袋子。"媽媽！
"朵朵和果果歡呼著撲過去。我媽趕緊添了副碗筷："吃了沒？剛煮的粥。"周雅搖搖頭，
把袋子遞給我媽："媽，給您帶了點年貨。"老太太接過袋子，
識趣地帶著孩子們?nèi)N房"找雞蛋"了。院子里就剩我們倆，氣氛尷尬得要命。
"孩子們...昨晚睡得好嗎？"周雅絞著手指問。"嗯。"我喝了口粥，"錢真要回來了？
"她點點頭，從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我...我把這些年給家里的每一筆錢都記下來了。
"我翻開本子，密密麻麻記滿了轉(zhuǎn)賬記錄，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們結(jié)婚第二年。
最后一頁還夾著張銀行卡："這里面有八萬七，是我能要回來的全部...""周雅，
"我合上本子，"你知道我最生氣的是什么嗎？"她低著頭不說話。"不是錢，
"我把本子拍在桌上，"是你明明知道周家怎么對我們的孩子，
還一次次拿我們的血汗錢去貼補(bǔ)他們！""我錯了..."她哭得肩膀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