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夢境信物若不是有信物為證,我一定會以為這個故事只是我做過的一個荒誕的夢。
故事發(fā)生在一個名叫靈譚村的神秘村莊里,但還需從我為什么要去靈譚村說起。
我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大二學生,程易飛,男,20歲,整日渾渾噩噩,迷茫無措。
我的高中生活枯燥無味,每當回憶到這段時光,只看見自己被埋在書山中,
我都不禁懷疑那不是真正的我,我從來不記得自己是個熱愛學習的三好學生,
甚至懷疑自己的記憶里是不是缺少了什么,比如一點激情或青澀?;杌栌瞬恢嗑?,
忽然覺得耳膜隱隱作痛。我緩緩清醒過來,原來是暴雨正打在我耳邊的玻璃窗上嗡嗡作響。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時不時被幾道閃電照亮。窗前的樹影張牙舞爪,
像是在撕心裂肺地嚎叫。“……司外揣內(nèi),才能不被表象迷惑;以常衡變,方能舉一反三,
靈活變通……”聽到課堂上老師的聲音,才知道現(xiàn)在還是上課時間,我還在教室里。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我早已習慣了把一切都當做無所謂。熱鬧也好,掙扎也罷,
我都不想要。大學課堂的自由之處便是可以任意選擇座位,
因此我才能每次坐到這樣一個主角專屬位置——動漫里面的主角貌似都是靠窗坐的。
很多人說,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稍稍打開了一絲窗戶,風呼呼地灌了進來,
撲到我臉上,割著我的臉微微作痛。我還能感受到疼痛,看來我確實是還活著的,
可我不知道是否應該為此感到高興,也許高興與否也都無所謂吧。終于下課了。
雖然我總是很期待下課,但我卻總是最后一個離開教室的。我走在回寢室的小路上,
許是下雨的緣故,路上很冷清。朝前望去,灰蒙蒙的水泥路竟是和此時天空的顏色如此相似!
突然,我放空已久的神經(jīng)猛地緊張了一下——滑倒了!課本也摔到地上,
還正巧掉進了旁邊的一個泥潭里,我已不忍直視這本書的模樣了。沒辦法,
我的運氣想來就是這般無可救藥。一群人出去,迎面飛來一個塑料盒,
被砸的人肯定是我;單項選擇題四個選項,如果我只能排除兩個,
剩下的兩個選項里我一定會選到錯的那個;排隊依次領書,書堆中有一本破書,
剛好拿到它的總會是我……不過讓我奇怪的是,
高考時我居然能以一分的優(yōu)勢擦線進入這所重點本科學校!這對于我來說簡直就是破天荒了!
“都濕成這樣了,還不起來!等誰來拉你嗎?”不用抬頭,
我便知道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嚴雪。我正了一下歪斜的雨傘,
稍稍仰頭便看了正三分嘲笑七分關心的望著我的這個女生,她撐著傘,手里抱著兩本課本,
白色連衣裙的一側裙擺上沾了水滴。嚴雪算是我青梅竹馬吧,小時候常在一起玩兒,
小學、初中也都在一個班里,高中時她去了外地,沒想到大學我們又進了同一個大學,
說來真的很巧!我苦笑了一聲,爬了起來?!吧险n時我給你發(fā)消息,你怎么沒回復我?
”嚴雪問?!澳悴欢颊f了在上課嗎?”我敷衍道。“呵,你是會認真上課的人嗎?
”嚴雪嘲笑道。我不語。嚴雪繼續(xù)道:“先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別忘了看消息哦!”說著,
嚴雪走了?;氐綄嬍?,換了一身衣服,用毛巾擦干頭發(fā),掏出手機一看,
那段消息好像是這么寫的:“下周國慶放假,你肯定還沒什么安排吧?我有個好去處,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暗自一聲嘆息,回復道:“你不是最近才交了男朋友嗎,不用可憐我,
你們?nèi)グ桑 蔽覄倻蕚浞畔率謾C,嚴雪已經(jīng)回復了:“別提了,剛分了!
”我假裝震驚地回復道:“你們才交往了不到兩個星期嗎?”“這和時間長短沒關系!
總之你去還是不去?”從小到大都拿這個青梅竹馬的冤家沒辦法,只好回復問:“去哪里?
”“靈譚村”關于這個地名我半點印象都沒有,應該是第一次聽說,
于是回復道:“沒聽說過呀?!薄澳悴挥霉苣敲炊啵易呔秃昧?!你做好準備,
出發(fā)前我叫你?!彪m說如此,我似乎沒什么需要準備的,帶上手機、充電器、一套換洗衣服,
加上我自己,應該就足夠了。于是當下只回復了一個字:“好”國慶第一天早上,天氣不錯,
我在女生宿舍下等了20分鐘后,嚴雪終于下來了。20分鐘也許并不算長,但用于等待,
就感覺太長了,所以即便是整天無所事事的我也最討厭等待?!氨福玫攘?!
”嚴雪匆匆跑到我面前,她是知道我討厭等待的。她的臉上明顯畫過妝,對于這一點,
我也有些不理解,反正我一直都知道她素顏什么樣,在我面前化妝是何必呢?而且說實話,
除了臉白一點,嘴唇紅一點,眉毛規(guī)整一點,我瞧不出還有其他什么區(qū)別。算了,
反正我也理解不了女孩子們的心思,還是先出發(fā)吧,早去早回。在車上顛簸了好幾個小時,
中午就在車上吃了點零食,下午兩點過,終于到站了。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偏僻,
若不是自己剛下車,壓根不會覺得這種地方會有班車經(jīng)過!嚴雪伸了個懶腰,打開手機地圖,
開始搜索靈譚村的位置。“咦?怎么搜不到這個地方?”“你輸錯地名了?”“怎么可能,
我又不是你!”嚴雪給了我一個白眼。我湊過臉去一看,果然沒有!
“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有這個地方啊?靈譚村,聽都沒聽過!”“不可能!連旅游推薦都有,
怎么可能沒有這個地方?”嚴雪十分肯定道?!澳膬簛淼穆糜瓮扑]???
”“上上個星期我收到一條鏈接消息,打開一看,是一則旅游指南,
上面說的地方就是靈譚村,你看這實拍風景照,還有乘車路線。
”我把行李袋放在路旁的草叢里,湊近了仔細一看,果然如此。把界面往下一滑,
看到一面懸崖峭壁,上面似乎刻著什么神像。我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么?”“這個啊,
”嚴雪把目光移到我臉上,見我一臉悠閑,沒好氣道,“哎呀,
你能不能也把手機掏出來查一下怎么去靈譚村?。 薄澳愣疾椴坏?,我再查不也一樣?
”“你不試一下怎么知道?懶死了!”我無奈!當初誰說的跟著你走就可以了!我掏出手機,
在和嚴雪同樣的地圖軟件中輸入了“靈譚村”三個字,點了搜索鍵,都沒看搜索結果,
就把手機遞到嚴雪面前,因為我堅信我搜索的結果和嚴雪肯定是一樣的。誰知,
嚴雪卻瞬間激動地握住我拿著手機的手,說:“你看,我說什么來著,你這不搜索出來了嗎!
”“啊?”我難以置信地仔細看了看,果然,一條路線清晰的顯示在我的手機屏幕上。
我稍感蹊蹺,明明是同款地圖軟件,為什么嚴雪試了好幾次都顯示沒有這個地方,
我卻一下子就搜索出來了?更奇怪的是,我明明還沒有點導航,它竟已經(jīng)開始自動導航了!
“可以??!”嚴雪說著,在我的背上猝不及防地重重地拍了一下,“走吧!
”便往順著導航的方向走去。我險些一個踉蹌,定了定,提起行李,跟在了后面。很快,
我們進入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此時外面正值艷陽高照,
可這高大蒼勁的密林似乎想把陽光隔絕在外,只留下了一片幽暗;樹干上長滿了濃密的青苔,
仿佛裹上了綠色的毛毯;一條幽深的小路蜿蜒著消失在樹林更深處,路上堆積著厚厚的枯葉,
像是很久沒有人從這里經(jīng)過了。嚴雪越走越膽怯,緊緊地挽著我的手臂。
我側過頭看了看她蒼白的臉頰,說:“你要是害怕,我們就要回去吧?!甭勓裕?/p>
嚴雪拉扯了一下我的胳膊以示抗議:“那怎么行?我……我不害怕!”說完,她拽得更緊了。
“或者換一個地方旅游也行啊。”“就是不行!我……我實話跟你說了吧,
我去靈譚村可不光是想旅游,而是許愿!”“許愿?”“剛才你也看見那照片上的石壁了吧,
指南里說了,向刻在上面的神像許愿,很靈驗的,愿望實現(xiàn)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呢!
”“這種鬼話你也信!”“不試試怎么知道靈不靈?”我竟無言以對,
女生的思維果然不是我能理解的。嚴雪繼續(xù)道:“再說了,剛才來的路上你也看到了,
這荒郊野嶺的,就算原路返回,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地方休息,天黑了怎么睡?。?/p>
”嚴雪又看了一眼導航,“你看這導航,估計再過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繼續(xù)走了半個小時后,我們終于看到了一縷夕陽從森林外射進來。
終于要走出這駭人的森林了!我和嚴雪都感到了一陣歡喜。
可等我們走出森林后看到另一番景色后,我們的心又沉下去了!森林外竟是一片戈壁!
這片戈壁倒不算寬廣,但重點是,視線穿過這片戈壁,可以看到一堆亂石,
亂石后橫臥著一座綿長高嵩的石山,截住了我們的去路。
本以為那石山上總會有路供我們翻越過去,可二十多分鐘后,我們來到石山前,
卻見整座石山光溜溜的,像一顆巨大的鵝卵石,別說路了,連可供攀爬的依附點都沒有!
“這可怎么辦?你這導航不會出問題了吧!”我晃了晃手機,又四處挪動了幾步,
導航的指針始終向著某一點擺動?!皠e急!”說著,我嘗試找出那個點。幾分鐘后,
我在亂石堆中找到了一個隱秘的洞口。“真有你的!”嚴雪面露喜色,
“好像穿過這條石洞就是靈譚村了!”于是,我們鉆進了石洞。洞里漆黑一片,我走在前面,
嚴雪再次緊緊拽著我的胳膊。越往里走,越感覺憋悶潮濕,若是不小心碰到石壁,
就會觸到了油脂一般黏糊糊的滲出液,打開手機燈光一照,石壁上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一向膽大的我都感到有些驚悚。(二) 迷霧初探胳膊上被嚴雪抓住的地方冒著汗,
我本來想開個玩笑安慰一下嚴雪重度緊張的神經(jīng),問了一句:“你說,這里面會不會有鬼???
”一聽見“鬼”字,嚴雪嚇得連聲大叫,我的胳膊都被抓痛了?!昂昧耍昧?,我不嚇你了,
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扯斷了?!甭犖疫@么一說,嚴雪才慢慢冷靜了下來。感覺熬了好幾個小時,
終于看到洞口的光亮了,但其實只是過去了二十分鐘左右。出了這瘆人的石洞,
倒是別有一番風景。這石洞顯然是開口在之前看到的的那座綿長高聳的石山的里側。
從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石山其實是圍成了一個圈,其間是一個小盆地,盆地里樹木蔥蘢,
石壁林立,幾百戶人家錯置其中。放眼望去,不久前還是橘黃色的夕陽已變得紅彤彤的了,
整個盆地都被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我們沿著一條嶙峋的小路下到了盆地里。
路上遇見幾個村民,見到我們,先是一驚,然后樂呵呵地跟我們打招呼:“喲,
真是一對標致的小情侶,是來度假的吧。我們這地兒偏僻,很少有人來,歡迎,歡迎!
”我和嚴雪難為情地相互望了望,懶得解釋。出了那石洞,嚴雪就已瞬間滿血復活了,
此刻正熱情地回應村民們的招呼:“謝謝!這地兒是挺偏僻的,
不過既然已經(jīng)準備對外開放旅游了,相信很快就會熱鬧起來的?!弊吡擞幸欢尉嚯x了,
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剛才那幾個村民似乎依舊落在我們身上。
我想著大概是這里確實很久沒來過外人了吧。我們穿過一片竹林,竹林里彌漫著淡淡的霧氣,
竹子的清香里似乎偶爾夾雜著另一種奇怪的味道,但說不出是什么。透過竹林和霧色,
一戶人家若隱若現(xiàn),橙色的燈光從窗戶里灑了出來,窗前一個村婦正在溫柔地哄睡一個嬰兒。
我們經(jīng)過窗前時,那村婦看見了我們,嚴雪正要熱情向她打招呼,
不料那村婦卻是猛然大驚失色,滿臉見鬼的表情,隨即一手緊緊抱住懷中的孩子,
一手迅速把窗戶給關上了,仿佛在害怕我們會打劫她的孩子。我和嚴雪都感覺莫名其妙,
猜想這村婦是不是以前受過什么刺激。然而,我們后來又路過了兩戶有嬰兒的人家,
嬰兒的母親的反應都和剛才那位村婦如出一轍,但大部分男村民卻又似乎很歡迎我們的到來。
我和嚴雪都隱約感到有些古怪。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得趕緊找到落腳的住處。
我們隨機問了一個村民:“打擾一下,請問這附近可有旅館嗎?”那村民回答:“旅館沒有,
不過你可以去白家的招待所暫住?!薄鞍准艺写??那請問這個白家的招待怎么走呢?
”于是,我們沿著村民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看見一座別致的小竹樓。
樓上橘黃色的燈光微微閃爍,小樓門口掛著一串紅燈籠,
上面依次貼著“白家招待所”五個字。我和嚴雪試探著走進去,
只見前臺有一個二十多歲模樣的小伙子正在打瞌睡。他應該就是這里的招待員吧。
我輕輕敲了敲桌面,小伙子這才醒來,看見我們,里面精神抖擻的說:“兩位,來了啊。
”我心想:“這話說的好像他一直在等著我們來似的!”然后說道:“我們要兩個單人間。
”小伙子打量了一下我和嚴雪,說道:“好嘞,兩位跟我來!”我和嚴雪跟在他身后,
他一邊帶路一邊說:“你們可以叫我阿里,不知兩位怎么稱呼?”“哦,我叫程易飛,
她叫嚴雪,我們是同學。”“只是同學?”阿里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問道。
嚴雪笑著補充道:“也是青梅竹馬。”整棟竹樓看起來還挺新,建成應該還不到兩年。
我們沿著竹樓梯上了樓,打開了一個房間。“這……”屋子里居然滿是灰塵,
仿佛建成以來就根本沒人打掃過。阿里笑呵呵的解釋道:“我們這村子太過偏僻,
很少有人來,以前偶爾來那么一兩個,都是直接住在白家的府邸。白家小姐不在了之后,
白家才專門修了這么一個招待所。這兩年都沒人來過,
你們是這座招待所建成后的第一批客人,就稍微擔待一點吧!”“白家小姐?”我心生好奇,
試探道:“看來白家在你們村地位很不一般??!”“那是。古往今來,
我們村子可都全仗著白家生存延續(xù)呢!”“那白家的人肯定很受村民們歡迎吧!
”“那是自然!尤其是白家大小姐,溫柔善良,還很漂亮……唉……”說著,
阿里突然嘆了口氣,音調(diào)漸漸低沉了:“可惜再也見不到了!”我心下一驚,
試探著問道:“請問,見不到了是……”“見不到了就是見不到了!
”阿里看來并不打算多做解釋。我有些歉疚,明知見不到了很可能是什么意思,
卻還要問出來,惹得仰慕她的人悲傷。但我又想起來之前遇到的那幾個村婦奇怪的舉動,
心想莫非是白家小姐的孩子遭遇過什么不測,甚至在村婦們的心中留下了陰影,
才會有那般奇怪的舉動。于是不肯罷休道:“那白家小姐可有過孩子?
”誰知阿里竟十分生氣道:“你這是什么話?白家小姐今年芳齡十九,尚未婚配,
哪里來的孩子?”“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心知多有冒犯,只好連聲道歉,
“我們一路上看見幾個嬰兒的母親神情有些……激動,所以……”“哦,你說她們啊,
不用在意,而且母親在意孩子不是很正常嗎?”“可是感覺有點……在意過頭了吧?
”“行了”,阿里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此時我們已經(jīng)選好了兩個房間,
“這是房間鑰匙,有什么需要隨時叫我就成。還有晚飯差不多準備好了,
你們收拾一下就趕緊下來吧!”“哦,謝謝!”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推開竹窗,
一片蒼幽的竹林映入眼簾。透過窗戶正下方有一條彎曲的走廊,
一直延伸到竹林里的一個竹亭處。吃過早飯,我便和嚴雪沿著這條走廊想去亭子里坐坐。
我們?nèi)ズ螅瑓s發(fā)現(xiàn)亭子里已經(jīng)有人了。這是一個八角竹亭,正面有一個牌匾,
寫著“易之亭”,心想正巧我的名字里也有一個“易”字。亭子并不小,里面有一個石桌,
有兩男一女正圍坐在石桌旁。走進一看,他們竟是在打牌。一男生得意道:“嘻嘻,
看你們這次怎么贏我!”那女生摸起一張紙牌后,蔑視地笑道:“不好意思,
只能怪你得意太早了!”隨即放下手中所有的紙牌,表示自己已經(jīng)贏了?!鞍。?/p>
”你這就贏了嗎?”另一個男生道,似乎有什么疑問。“不然呢?”剛才那女生問。
先前那個男生道:“你沒搞錯吧?你這幾個是連續(xù)的嗎?這張牌是怎么回事?
”女生驚訝道:“你不知道嗎?在集齊這組數(shù)字之后,這張牌是可以轉化為任意數(shù)字的!
”“你這是哪門子規(guī)矩?”于是,他們開始爭論到底誰對誰錯。
我鬼使神差地靠近去插了一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牌的規(guī)矩借用了這個道理,在滿足條件后是可以任意轉化的,所以這局確實是你們輸了。
”最后這句是對那兩個男生說的,三人齊刷刷地打量著我。說完后我才意識到,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嚴雪馬上便替我問了出來:“他們玩得什么???
你怎么知道這規(guī)矩?你以前玩過?”一個男生說:“對啊,你誰?。?/p>
”另一個男生說:“你不是我們村的人吧,怎么知道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
”“我……”我也是一頭霧水,我又沒來過這里,也沒玩過這種游戲,我是怎么知道規(guī)矩的?
然后,我腦海中隱約約浮現(xiàn)出一張溫柔的笑臉,我似乎很久以前和這個人玩過這個游戲,
規(guī)則就是那時學會的,可我卻看不清那人是誰。一定是我的錯覺吧!
于是低聲道:“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瞎說的,你們繼續(xù)!
”誰知那女生卻反駁道:“可你剛才說的很正確??!這是兩年前白小姐設定的規(guī)矩!
”然后她有對那兩個男生道,“不信咱們可以去問問其他人!”“唉,算了算了,
剛剛就是逗你的,我們當然知道規(guī)矩?!薄澳銈兙尤宦?lián)合起來騙我!不玩了!”說完,
女生生氣地扭頭就走。那兩個男生也追上去解釋了。我的腦子很亂。
嚴雪卻拉著我說要去一個地方——許愿巖,就是宣傳冊上照片里的那面崖壁。我們走出樹林,
來到懸崖邊,許愿的神像就在這懸崖下面,于是便沿著一條陡峭的石階梯往下走。
這石階梯很長,一眼望不到頭,一邊是崖壁,另一邊懸崖,但并不恐怖,
因為階梯外側的崖壁上張滿了綠油油的灌木。懸崖下面良田、竹木、屋宇錯雜,
還有一片翡翠一般碧綠的湖泊,湖邊建有朱漆的木質(zhì)長廊。
離長廊不遠處的竹木掩映下可以窺見一角較為華麗的飛檐,想來那處是一座府邸。
走到差不多一半時,遠遠地看到迎面走來一個年逾花甲的婆婆,挎著一個竹籃,
正在賣力的攀登這石階梯。我并不是什么樂于助人的大好人,
自然也并未相過要去攙扶這位婆婆??稍谂c她擦身而過后沒幾步,
我便聽到身后傳來一句問話?!俺躺贍??你是程易飛少爺吧?
”(三) 神秘石洞我頓時一吃驚,回頭看見那婆婆正殷切地盯著我。
我疑惑道:“我是叫程易飛。您……您認識我?”那婆婆未置可否,
問道:“你們是要去許愿?”一聽說許愿,身旁的嚴雪有些興奮地回答道:“沒錯,婆婆。
聽說你們這兒的神像特別靈驗,真的嗎?”婆婆嘆了一口氣,回答:“是。
”“那您為什么嘆氣呢?”“因為現(xiàn)在的巖神已經(jīng)不如以前靈驗了,
只有八成的愿望能被實現(xiàn)?!蔽液蛧姥┠康煽诖簦骸鞍顺蛇€不算高嗎?”“是啊,
以前可是有求必應呢!”婆婆又嘆了一口氣?!罢娴募俚?!”我心中仍滿是懷疑,
如果是真的,又為何巖神不如以前靈驗了呢?但嚴雪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去許愿了。
她一邊拉著我望往下跑,一邊頭也不回的想那婆婆道謝:“婆婆,謝謝您啦,
我們先走一步了!”我們氣喘吁吁地來到神像前,抬頭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面許愿墻,
可上面卻比我想象中干凈很多,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句愿望。一看旁邊的一塊石碑上的介紹,
說的是一旦愿望實現(xiàn),刻在上面的字跡就會消失。這么一來,
那現(xiàn)在還刻在石壁上的愿望就都是還沒有實現(xiàn),或者是實現(xiàn)不了的了。
我瞥了幾眼上面的字跡,上面的愿望有求健康長壽的,也有求姻緣的,
倒是沒看見求升官發(fā)財?shù)?,可能是因為這個村子本來就沒有官,
民風太純樸也不需要太多財吧。其中,我還看見一條愿望,字跡很模糊,
看不清楚到底寫的什么,難道是因為這是某人的愿望正在被實現(xiàn),字跡正在漸漸消失嗎?
把目光往許愿壁上方移動,一張神像的臉漸漸浮現(xiàn)。石碑上說著神像是天然形成的,
看起來確實稍微有點粗糙,而且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斑@神像怎么感覺像一座兇神???
”我隨口問了一句。“你懂什么,作為這個村子的保護神,肯定要兇一點才鎮(zhèn)的住嘛!
”嚴雪得意洋洋地解釋道。“別管那么多了,我要許愿了。你不許偷看??!”說著,
嚴雪跑到離我三米開外的石壁前,掏出之前準備好的一把小刀開始認真的雕刻著她的愿望,
一邊刻還一邊遮掩,不想讓我看見。罷了,反正我也不感興趣。我噗嗤一笑,
不知道自己該許什么愿。唉,突然發(fā)現(xiàn)沒有愿望和實現(xiàn)不了愿望一樣令人煩惱,或許還更糟。
有愿望,即便實現(xiàn)不了,好歹還有個念想;沒有愿望的話,連個精神寄托都沒有!
我看了看石碑的背面,于是對嚴雪喊到:“嚴雪,快過來,刻完愿望是還要念咒語的。
”“什么咒語?”說著,嚴雪連忙過來看。石碑上刻著這樣幾句咒語:神天舍身,
魄魂以任任物于心,心靈熾火火焚為誓,誓償愿如嚴雪念了一遍,說:“這是什么意思?。?/p>
”然后又自己胡亂分析道,“魂魄……心靈……火……哦,我知道了,
意思就是許愿的時候要以靈魂為誓,還要有火一般的熱情!一定就是這樣的!
”“為什么要把魂魄寫成魄魂呢?”我問?!鞍パ剑欢疾畈欢鄦??
”接著嚴雪開始背誦這幾句話,然后開心地跑到自己刻下的愿望前默念著咒語。她念完后,
見我還杵在石碑前,于是過來把我拉到石壁前,把小刀塞到我手上,說:“這么好的機會,
還不趕緊許愿!”我想了想,刻了一小行字:希望我有自己的愿望。
嚴雪一臉嫌棄的望著我道:“這算是什么愿望!”也罷。許完了愿,嚴雪顯得十分開心,
我們開始四處閑逛?!澳悴粏栁以S得什么愿嗎?”嚴雪洋洋得意的問。
“你既然都不想讓我看到,難道還會告訴我嗎?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你不想讓我看是因為你刻的字太丑了!””“滾!你的字才丑呢!”許完愿后,
我們開始前往下一個景點,嚴雪一路還哼著小曲,心情大好。
在路過一條兩旁雜草叢生、灌木茂盛的小路時,我忽然感覺身后有東西,
轉身看見什么東西正朝我飛來,我把手一舉,竟是正好接住一塊半個拳頭大小的干結的泥團!
再一看,只見不遠處的路邊草叢里有異動,似乎是一只有著棕黑色的大型動物。
那動物似乎正準備從草叢里鉆出來。我和嚴雪被嚇了一大跳,趕緊轉身就往前跑。
一邊跑一邊聽到身后有什么東西追上來了。于是我一轉身把手里的泥團向那東西砸了過去。
然而,那泥團似乎被那東西給接住了,還立馬又給我砸了回來,我又正巧接住了。
正欲再砸回去,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動物,分明就是一個從頭到腳披著棕黑色蓑衣的人,
整個頭面部都被帽子給遮住了!只是他躲在草叢里,被我們先入為主以為是什么動物了。
我正想發(fā)問,對方卻先開口了:“喲,接住了,還不錯!”說著,那人把帽子掀開,
露出了一張傻笑著的臉。嚴雪拉著我的胳膊說:“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我問那人:“你干嘛砸我們?”“我這不是在和你們打招呼嘛!
”我……這里的民風還真是奇特??!他繼續(xù)道:“聽說你來了,我可是專程在這里等你,
等累了,就在草叢里打了個盹兒。一睜眼才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走到我前面去了,
于是扔個東西提醒你一下嘛!”“你……等我?”我萬分驚奇?!皩Π?!”“你……認識我?
”“怎么,兩年不見,你果真不記得我了?”本以為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誰知他隨即便叫出來我的名字,“程易飛?!蔽覂?nèi)心凌亂了。怎么回事?“兩年前?
難道我來過這里?”“不然你以為你是怎么能進入這里的!”他向我走近了一些,
“我們這里憑借天然的地勢以及特殊的結界與外界隔絕,除非得到過認可,
是找不到這個地方的,更進不了這里。”難怪當時嚴雪怎么搜不到進入這里的路線,
而我輕易就找到了入口,難道兩年前我真的來過這里?為什么我沒有記憶?
“可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確定你沒印象?
可聽說你對于我家小姐教過你的游戲規(guī)則記得挺清晰啊?
”說的正是早上我無意中說出的游戲規(guī)則!“你是誰?你家小姐又是誰?
”“你既然什么都不記得了,那還回來干什么!趕緊離開吧,這里不歡迎你!
”他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本來是想早點離開的,但遇到這么多奇怪的人和事,
我久違的好奇心漸泛濫了。我望了望身邊的嚴雪,她看起來似乎比我更想知道怎么回事。
也是,嚴雪在外地上的高中,兩年前我身邊的事,她怎么會知道。
可惜我自己卻也一點印象都沒有?!拔視x開的,但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這些事,你還是永遠忘了比較好,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們!”“什么意思?
”“反正你們趕緊離開就行了!”“要我離開,總得讓我知道理由吧!
”我居然和他爭論起來了。自從來到這里,除了那幾個嬰兒的母親,
村民們對我們都是很恭敬的,只有他是個例外。這倒不是我為此感到不愉快,
而是感覺只有他可能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我們還在爭論,突然他停下了,
望向我身后說了一句:“不好!”,接著直接越過我飛奔著離開了。我回頭一看,
不遠處的竹林上方冒起了一陣黑煙。難道是竹林失火了?我和嚴雪也趕緊跟過去。
等我們進入竹林,黑煙彌漫,火光閃閃,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煙火里嘈雜的哭聲、吼叫聲,以及肉體被焚燒的氣味!我勉強睜開被煙熏的眼睛,
眼前一片狼藉,不堪入目!趁身后跟來的嚴雪還沒睜眼看到眼前這一幕,
我急忙轉身捂住她的雙眼,叫她“別看!”嚴雪又豈是如此乖巧的女生,猛地拉開我的手,
下一刻,險些暈了過去!我記得當時的景象是這樣的:竹林里的這片地還算空曠,
這里擺了七張供桌,
上面放著一尊神像(和石壁上的那個有點相似)和一些祭祀用品;有五張供桌上正燃著火焰,
至于到底燒的是什么,
有的已經(jīng)完全看不清了;有的卻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那上面燃燒著的是嬰兒!
而跪在供桌旁撕心裂肺的嚎哭的正是他們的母親!
原來剛來到這個村子的時候在竹林里聞到的奇怪的味道,竟是焚燒肉體后殘留的氣味!
還有一張供桌上,放的也是一個嬰兒,
他的母親正在苦苦哀求旁邊正在往嬰兒身上澆油的一個壯漢,“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
”那壯漢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說:“大嫂,我也沒辦法??!這都是為了村子啊!
”接著就有兩個人過去把這位母親生生拽開。
剛剛和我爭論的年輕人立馬跑過去阻攔:“你們放開她!燒了這么多嬰兒了,還不夠嗎?
”“白敬,又是你來搗亂!別以為你是白家的人我就不敢動你!
”說這話的人貌似是祭祀的主持人,橫眉怒目得瞪著白敬。原來,他叫白敬!接著,
白敬掙扎了許久,口中不停地罵著“你們這些魔鬼,婷兒就是被你們害的!魔鬼!
”最終還是被幾個壯漢給拉開了,一陣烈火在那個嬰兒身上噴然而起,
連同嬰兒的哭聲一起都被焚化了!而周圍的一幫村民,正在默念著什么咒語。咒語?;?。
嬰兒。神像。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了!是石壁那里的咒語有問題!
(四) 祭壇驚魂“什么問題?”嚴雪問?!澳切┲湔Z是反著的?!薄胺粗??”于是,
我們又回到了石壁下的石碑前,再次確認那些文字,果然,倒過來念意思似乎也能連貫,
只是含義卻完全不一樣了。順著看是這樣的:神天舍身,魄魂以任任物純心,
心靈熾火火焚為誓,誓償愿如逆向看來可不就成了:如愿償誓,誓為焚火火熾心靈,
心純物任任以魂魄,身舍天神意思就是,如果想要誓言得償所愿,就需要燒一把火,
并用火焚燒有靈性而且純潔的心,這顆心要有物質(zhì)載體,還要有魂魄,把身體獻給神明。
有靈性的心不就是人心嗎,最純潔的不正是小孩子的心嗎,而只有活物才有魂魄。
這段咒語的意思竟是要火祭活嬰兒!嚴雪愣了許久,也許是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
突然跑到她先前刻下的愿望前,她,竟然在默念咒語!我一把將她拉起來,
幾乎吼道:“你在干什么!”嚴雪哽咽著說:“我……既然那些孩子都已經(jīng)被活祭了,
他們一定會幫我實現(xiàn)愿望的!”我不敢相信的望著她,這,
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天真善良的嚴雪嗎?“你瘋了?你剛剛沒看見那些孩子有多慘,
他們的父母有多慘嗎?你于心何忍???”“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
這是我一生最大的夢想,我……你……你不會明白的!”嚴雪掙開我的手,
目光似乎在躲著我。“你有夢想,那些孩子的夢想呢?”“程易飛!
又不是我把那些孩子用來祭祀的,你這話什么意思?再說,你不是一向不信邪的嗎?
”“我不信,可這個村子里發(fā)生的事情,也許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去解釋。
也許就是因為人的愿望總無法滿足,不停地向所謂的神明索取,又不想自己付出,
才會想出祭祀這種邪惡的東西!”“是,我就是促成邪惡的一份子,你純潔,行了吧!
”嚴雪像是氣極了,一把推開我,又繼續(xù)念叨著咒語。我繼續(xù)上前阻攔,拉扯中,
嚴雪說著:“反正你都不相信祭祀這種邪術真的會有用,就讓我試這一次怎么了?
”我忽然停住了,對啊,既然所謂的祭祀、咒語并不會有什么影響,我又為什么非要阻攔她!
可是,這也許只是我一直以來一廂情愿的認知而已。這時,一個婆婆走了過來,
正是之前來許愿時路上遇見的那位阿婆。“是真的!”阿婆肯定道?!安还苣銈冃挪恍牛?/p>
這里的規(guī)則和外面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她走到石壁前,
指著一行快要消失的字跡對我道:“你還記得這行字嗎?”我搖搖頭。
“它已經(jīng)保持快要消失的模樣2年了?!薄八陨厦娴降卓痰氖裁??”“這應該問你自己吧。
這是當初你和白家小姐一起刻的,應該只有你們倆知道吧。你現(xiàn)在失憶了,
想知道的話就只能去問小姐了?!薄笆裁矗咳柊仔〗?,不是說……她已經(jīng)不在了嗎?
”“她確實不在這里。她被封在白家的墓地了,只有你能救她出來!”“我?
”“白家擁有著控制巖神的靈力,是我們村歷代以來的守護家族,而白小姐是白家嫡女,
她的靈力和她的血統(tǒng)一樣純正,是要接管整個村子的。兩年前,白家族長暴病去世,
白小姐繼任族長。后來沒過多久,就把你帶進了這里,許下了一個屬于你們倆的愿望。然而,
巖神原本只屬于這個村子,因為你這個外人的到來,開始變得不靈驗了。
原本只需要每年獻上一個嬰兒就可以換來村子一切平安順利,從那以后就不靈驗了,
只得增加祭品。即便這樣,也還是回不到以前那樣靈驗了。白小姐因為犯下這滔天大錯,
于是被封鎖進了白家的陵墓,整整兩年了。”阿婆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至于你,
白家小姐以死相挾,要護你周全。村子不能沒了白小姐的靈力,
于是抹掉了你所有關于小姐和靈譚村的記憶,把你送了出去。白小姐被封,
巖神的力量受到了限制,不夠靈驗了,所以你們刻下的愿望并沒有被實現(xiàn)。更要命的是,
神明其實也是自私的,它變得不靈驗了,就會以它自己的方式來提高它的靈驗性,
要提高靈驗性,只有兩個辦法 一個就是提升自己的力量,然而白小姐被封,靈力受限,
自然是無法提升了;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將許愿的人抹殺掉,降低許愿人的數(shù)量,
使表面看起來大多數(shù)許愿的人的愿望都實現(xiàn)了,至于沒有實現(xiàn)的愿望,
反正許愿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也不會去追究了。你們的愿望沒有被實現(xiàn),
按理說也會被巖神抹殺,但白小姐身份特殊,巖神是抹殺不了的,而你,白小姐為了保你,
在消除你記憶的同時,在你體內(nèi)注入了一部分她的靈力,這兩年,你才得以安然無恙!
就是苦了小姐,被困在墓里整整兩年了!”“那我怎么才能救她出來?”“說來也簡單,
白小姐是自愿領罰,把自己封進陵墓的,只有屬于她自己的靈力才能解開封印。
這也是兩年來無人解救小姐的原因,因為只有你才擁有屬于她的靈力。
想來小姐也是考慮到靈潭村又離不開她的靈力支持,如果只有你一人能解救她,
村子和巖神便不會對你出手,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保護你吧?!薄澳悄憧鞄胰グ准伊昴拱?!
”“白家陵墓只有白家人才能進入,你可以去找白家人帶你進去?!闭f完,
張婆又突然補充道:“不過千萬別找白敬!”“為什么?難道他不想救出白小姐出來嗎?
”“是啊,他是希望小姐出來,但為了什么希望她出來就不好說啰!
”雖然在我的記憶中與白敬只有一面之緣,但他看起來還是很在乎白家小姐的。疑慮再多,
不如直接去找他問個清楚,要是能解開誤會,由他帶我們?nèi)グ准伊昴?,就再好不過了。
正準備離開巖壁,卻見嚴雪在一旁發(fā)愣,面色有些蒼白?!澳阍趺戳耍俊蔽覇?。
嚴雪這才回過神,說沒什么。可我看她眼神飄忽,一定有事!
阿婆道:“這位小姐剛才是不是已經(jīng)重新許愿了?”嚴雪沒有否認?!笆裁??
你剛剛沒聽見嗎,要是巖神實現(xiàn)不了你的愿望,你會被抹殺的!”一激動,
我的雙手不自主地緊緊握住了嚴雪的肩膀,也不知我到底是在憤怒還是擔心。
“即便萬劫不復,我還是想試一試!”嚴雪眼神堅定道。她既如此,我若是幫不了她,
便也沒有資格責怪她!阿婆道:“現(xiàn)在只有趕緊救出白小姐,請她設法增強巖神的靈力,
幫她實現(xiàn)愿望才能救她了!”說到底,我只是一個失憶了的外人,
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救辦法了。于是,我和嚴雪打算去找白敬,當然沒有告訴阿婆,
畢竟她說過叫我們不要去找白敬。白家小姐于我有情、有恩,
我理應替她解封;可又感覺阿婆和白敬似乎都隱瞞了某些事情,在弄清楚之前,
也許只能讓白小姐多受一會兒苦了。還有我體內(nèi)的靈力到底該怎么用啊?
又驚又累了大半天了,決定先回招待所休整一下再從長計議?;氐恼写?,
卻見門口圍了一堆村民,見我們回來,準確的說是見我回來了,都蜂擁而至,聲音喧嚷嘈雜,
但能聽明白的是都要求我救出白小姐,其中領隊的就白家的人!
霎時間有種沖動想直接應一聲:好,你們帶我去陵墓吧!這時,
人群外卻想起一個不同的聲音:“你不能去救她!”來自正是白敬。白敬還想繼續(xù)嚷嚷,
卻立馬被白家張老下令捂住嘴,拖去關進柴房了。我看著白敬被拖走的背影,
莫名其妙的有點想去幫他?;蛘撸娴男枰宜煤昧囊涣?。
我應付著村民們說:“白小姐于我有恩,若能救她,我自然在所不辭!
”然后借口說有點身體不適,恐怕體內(nèi)白小姐的靈力也會有所異常,待休息好了再去陵墓。
次日,我想著和嚴雪一起去找白敬聊聊,路上遇見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孕婦。
村里的小孩很多都被燒沒了,可不得抓緊繁衍后代!她見到我們,先是面露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