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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身淺咖色西裝的秦月霜準(zhǔn)備跟著秦晉揚去秦氏集團(tuán)上班。

秦晉揚早就準(zhǔn)備讓女兒進(jìn)入自家公司,接手自己的集團(tuán),只是那時候秦月霜實在太過戀愛腦。

秦父好說歹說,她就是死活不同意,非得腦子進(jìn)水似的在薄司夜跟前當(dāng)一個小小的秘書。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女兒把腦子里的水清空,秦父自然樂意帶著女兒邁進(jìn)自己的圈子。

準(zhǔn)備出門時,秦月霜這才匆匆忙忙接過秦母準(zhǔn)備的早餐,跟著秦父的腳步走了出去。

出門時家里的司機(jī)早已在秦家老宅外面等候多時。

司機(jī)見秦月霜和秦晉揚出來,連忙下車為她們打開車門,護(hù)著她們上車。

看著眼前這個比上一世要年輕不少的沈叔,秦月霜這才有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自己真的重生了。

本來秦父早就決定讓秦月霜這一個月就跟在自己身邊學(xué)習(xí),第二個月就讓她自己慢慢上手。

安排的很好。

可到了公司,秦月霜一只腳還沒有踏進(jìn)自家公司大樓,就接到薄司夜打過來的電話。

秦月霜站在大樓外面,看著手機(jī)頁面上閃爍著的薄司夜三個大字,眼神里劃過一抹冰涼。

重生回來她倒是把薄司夜的微信忘了刪了。

想到上一世弄死自己的薄司夜,秦月霜心里一陣絞痛。

尤其是當(dāng)她看見自己給薄司夜打的備注:“親愛的夜夜”時,她就恨不得一鞋底板拍死自己。

上一世的她那么戀愛腦,難怪最后死的那么慘。

這是死的一點都不冤啊!

再一次看到薄司夜打過來的電話,秦月霜反手就是一個掛斷,最后拉黑。

她本以為這樣薄司夜就會知難而退,不會再打擾她,誰知道薄司夜居然打電話打到秦父那里去了。

秦晉揚還沒跟薄司夜說上兩句話,薄司夜就讓她把電話給秦月霜。

“霜霜,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看著爸爸遞過來的手機(jī),聽著里面薄司夜的聲音,秦月霜雙手緊握,咬了咬牙擠出一句:“薄總,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別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她的話說出口,對面的薄司夜沉默了一瞬,過了許久才補(bǔ)上一句:“霜霜,我就是想問一下,你今天為什么沒來上班,喬助理跟我說你也沒請假,我過來問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了?!?/p>

聽著薄司夜的話,秦月霜再一次咬了咬牙。

本想反駁兩句。

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駁。

她腦子里有些懵逼,她還在想為什么薄司夜要專門打電話問她上沒上班。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上不上班關(guān)她屁事?

要她多管閑事?

可等她靜下心來才想起,這一世的這個節(jié)點,她好像還在薄司夜身邊上班,做她的總裁秘書。

不怪她想不起來,實在是年代太過久遠(yuǎn),久到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聽薄司夜提起這茬她才猛然想起來,她的名字如今還掛在薄司夜旗下呢!

想到上一世那個腦子進(jìn)水的自己,秦月霜就恨不得劈死自己。

她接過秦父遞過來的手機(jī),長舒一口氣,壓下自己心底的煩躁,沉聲道:“薄總,既然你都打電話過來問了,那我就跟你直說了吧!老娘我堂堂秦家大小姐,在外面要什么沒什么?何必要在你身邊受這種窩囊氣呢?老娘我辭職不干了,你的秘書誰愛干誰干,別再給我打電話了,煩死了。”

原以為她的話能讓薄司夜掛斷電話,可薄司夜的段位明顯在她之上。

薄司夜停頓了一瞬間,低聲補(bǔ)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愿待在我身邊那就不待,我滿足你,你今天過來辦離職手續(xù)吧!”

薄司夜的話讓秦月霜一愣。

她倒是沒想到,怎么今天的薄司夜這么好說話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

只要薄司夜不耍什么手段,讓她早點從薄氏離開,她分分鐘飛過去辦離職手續(xù)。

掛掉電話后,秦月霜匆匆跟秦晉揚說了一句:“爸,我先去趟薄氏,今天可能去不了公司了,你等我忙完再去哈!”

秦晉揚雖然不太明白自家女兒到底對薄司夜什么心思,可她也知道,不管什么心思,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選擇。

只要她自己不后悔就行。

他也沒有讓女兒今天就去上班,冷靜的叮囑她:“沒事,你去吧,你爸我現(xiàn)在還年輕,不至于急著要你上位,你先去把自己的事情解決一下吧!既然決定退婚,那就要和她斷的干干凈凈,知道嗎?本來和舟舟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破裂了,現(xiàn)在可不能繼續(xù)僵下去了,知道嗎?舟舟對你多好啊,別說她那雙腿是為了救你才廢,就是不是為了救你,那咱也不能忘恩負(fù)義,知道嗎?”

秦月霜知道秦晉揚的意思,默默點頭:“爸,我知道?!?/p>

……

距離上一世的記憶實在太過久遠(yuǎn),秦月霜婚后就沒有踏足過薄氏集團(tuán)一步,一直在家里做家庭主婦。

關(guān)于商業(yè)上的一切,薄司夜都不會在她面前多說。

即使后來秦月霜嫁給薄司夜以后,她也從未在事業(yè)上插過手。

哪怕秦晉揚退位后,原本是想將集團(tuán)交到秦月霜手里,但薄司夜一句:“她現(xiàn)在就是個什么也不懂的無知主婦,交到她手里不是浪費嗎?既然霜霜現(xiàn)在是我老婆,那不如一起交給我算了,反正我的也是她的。”

秦晉揚就是怕薄司夜對秦月霜不好,這才拖著病體掌管了秦氏很多年。

直到后來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了,這才打算將集團(tuán)傳給秦月霜。

偏偏那時候秦月霜自己不爭氣。

硬生生將秦氏集團(tuán),父親和祖輩們多年打拼出來的心血拱手送給薄司夜了。

她以為薄司夜是真的愛她,才會在薄司夜的甜言蜜語下簽下了那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

從此以后,秦氏集團(tuán)就徹底淪為薄司夜的產(chǎn)物。

從此再無秦氏。

而她。

也在薄司夜徹底掌控秦氏的第二個禮拜,死于薄司夜之手。

秦月霜現(xiàn)在都有點記不太清薄氏集團(tuán)的具體位置了。

開著車來到記憶中的地方,在熟悉的地方轉(zhuǎn)了兩圈,后來又跟著導(dǎo)航的位置,來來回回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zhuǎn)了好久,還是沒能確定方向。

雖然剛剛到九點鐘,可海城的五月已是艷陽高照。

雖然偶爾有溫差,但這也改變不了,熱的時候是真熱,冷的時候也是真冷,這個事實。

她以為自己找到了薄氏集團(tuán)大樓,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后,就打算跟著導(dǎo)航去薄氏集團(tuán)。

走著走著,秦月霜就發(fā)現(xiàn)這個地下停車場實在太過眼熟了,她好像腦子里有來過這個地方的記憶。

只不過記憶有些混亂,她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哪里。

跟著導(dǎo)航繞了幾圈才來到電梯口,她原本還在想這個地下停車場到底是哪里的,沒等她想明白電梯門就開了。

電梯門開后,秦月霜看著里邊的人。

和里邊的人大眼瞪小眼。

她就說嘛……這個地方怎么這么熟悉,原來還真是她來過的地方?。?/p>

看著里邊坐著輪椅,身穿一襲黑色正裝的郁遲舟,秦月霜先是愣了幾秒,隨后反應(yīng)過來,抬起手彎了彎中指和無名指跟她打招呼:“嗨,舟舟,這么巧啊!你也在這里???”

輪椅上的郁遲舟看著面前的秦月霜,面上波瀾不驚。

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

郁遲舟的眼神落在秦月霜那只和她打招呼的手上,嘴角微勾:“秦大小姐,巧嘛?這是郁氏集團(tuán)大樓的卉泊壹號停車場,你怎么在這?難不成……秦大小姐在跟蹤我嗎?”

秦月霜聽著郁遲舟的話,抬起來的手有些僵硬的四處摸了摸:“呃,是嗎?這是郁氏集團(tuán)嗎?是嗎?我還以為是……,原來是郁氏??!”

秦月霜四處看了看,低聲呢喃:我說呢!怎么這么眼熟,原來是郁氏集團(tuán)大樓的卉泊壹號?。?/p>

郁遲舟看著秦月霜臉上的尷尬,并沒有替她遮掩,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而后直白的開口問:“秦大小姐,這個點,你不應(yīng)該在給你的好薄總泡咖啡,打印文件,整理資料,打掃辦公室,或者給她做小甜品嗎?怎么會來這里?還是說,你秦大小姐為了幫薄司夜得到那兩個大項目,真的不擇手段?”

聽著郁遲舟的話。

盡管郁遲舟的嗓音清冷,低沉,讓人聽起來分辨不出情緒。

可秦月霜好像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詭異的期盼感。

明明郁遲舟語氣聽起來很正常,可秦月霜總覺得,郁遲舟話里的情緒有些小奶狗般的質(zhì)問,還有淡淡的憂愁。

她想好好回答郁遲舟的問題。

可郁遲舟說出來的那些話確實讓她如鯁在喉,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她本來沒有那個意思。

可她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解釋。

她以為郁遲舟的脾氣肯定不會聽她多說的,肯定會給她甩個大冰塊臉,然后當(dāng)場走人。

可她沒想到,剛一抬頭就看見了郁遲舟那雙帶有點點星光的雙眸。

郁遲舟眼里有光,有星光,有耀眼的星光。

說是點點星光。

其實也不盡然。

那些看起來亮晶晶的星光,其實就是郁遲舟眼里的淚光。

淚光在燈光底下泛著點點晶瑩的光澤感,如同星光一樣。

對上郁遲舟這雙眸子。

秦月霜心底狠狠一顫。

郁遲舟那兩只抓著輪椅扶手的手在光照下越發(fā)白皙,手背上的青筋很明顯,她那雙帶著淚光的眸子倔強(qiáng)的看著秦月霜。

嘴里低聲嘶吼。

“秦月霜,你說話??!你不是很有手段的嗎?你不是為了她什么都甘愿做的嗎?為了她……,你所有手段都使在我身上了是嗎?你的不擇手段和費盡心機(jī)都只是為了她薄司夜……對嗎?”


更新時間:2025-06-11 03:5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