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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咸魚師尊擺爛了 未明君言 19698 字 2025-06-11 06: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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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猝死后,我穿成了某點爽文里虐待男主的惡毒師尊。原著里男主三年后會將我削成人彘。

而現(xiàn)在,距離死亡只剩三天。我擺爛了,從水牢里撈出男主塞給他所有法寶?!肮ぞ吣煤?,

麻溜去把后山豬圈掃了?!蹦兄鲄s突然跪地痛哭:“師尊用心良苦,徒兒定不負(fù)期望!

”后來原女主提劍殺上門時,男主正用本命真火給我烤紅薯。

他扭頭不耐煩道:“沒看師尊在養(yǎng)老嗎?要打出去打。

”下一秒女主劍哐當(dāng)?shù)舻兀骸澳?..你的滅世魔炎...”“火候沒控好,

”他隨手扔掉烤焦的紅薯,“師尊等等,我給您開個天劫助助興。

”1一股子鐵銹混著爛泥的腥臭味直沖腦門。我猛地睜開眼,渾濁發(fā)綠的臟水差點灌進(jìn)鼻子,

激得我渾身一哆嗦。幾縷濕透的頭發(fā)黏在臉上,又冷又膩歪。眼前是粗鐵棍焊成的牢門,

銹得掉渣,上面還沾著些深褐色的玩意兒,瞅著不像啥好東西。牢門外頭,

石壁上嵌著幾顆發(fā)著慘綠微光的石頭,勉強能看清水里漂著爛草根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垃圾。

腦子里像被人硬塞進(jìn)一鍋滾燙的粥,咕嘟咕嘟冒泡,無數(shù)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橫沖直撞,

硬生生拼湊出一個要命的事實。林咸。水月峰峰主。金丹期修士。

一本叫《萬界魔尊》的破書里,虐待男主蕭傲天的惡毒師尊。而我的結(jié)局,

被寫得清清楚楚——三天后,被黑化歸來的蕭傲天親手削成人棍,泡在一個特制的藥壇子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股寒氣,比這泡著我的臟水還刺骨,嗖一下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

我牙齒開始打架,咯咯直響。書里寫得很明白,蕭傲天在這水牢里被原主折磨了整整三年,

才找到機會逃出去,然后一路開掛,三年后牛逼哄哄地回來報仇。

可我腦子里剛?cè)M(jìn)來的記憶碎片,清清楚楚地告訴我:距離蕭傲天成功越獄,

只剩下……三天!距離我變成泡菜壇子里的收藏品,也只有三天!三天!七十二小時!

四千三百二十分鐘!一股巨大的荒謬感沖上來,瞬間壓倒了那點恐懼。我一個新時代社畜,

熬夜加班猝死,就為了穿進(jìn)這本破書,體驗一把當(dāng)人彘的至尊VIP套餐?

這穿越服務(wù)也太坑爹了吧!逆天改命?瘋狂修煉?跪舔男主求放過?拉倒吧。

我瞅著牢門外那點可憐的綠光,

又低頭看看自己這身泡在臟水里、料子挺貴但現(xiàn)在跟抹布沒兩樣的白袍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疲憊感,像這水牢里的臭水一樣,沉甸甸地漫上來,

淹沒了每一根骨頭縫。累了。愛咋咋地吧。毀滅趕緊的。“來人!”我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聲音因為嗆水和情緒激動,劈叉得厲害,在這死寂的水牢里格外刺耳。

外面?zhèn)鱽硪魂嚮艁y的腳步聲,一個穿著水月峰外門弟子灰布衣服、看著挺老實的小年輕,

連滾帶爬地出現(xiàn)在鐵柵欄外。他臉都嚇白了,頭快埋進(jìn)胸口,

聲音抖得像篩糠:“師…師尊…您吩咐?”他八成以為我又要變著法兒折磨里面那位爺了。

“把里面那個,”我抬了抬下巴,指向水牢深處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給我弄出來。

”小年輕猛地抬頭,眼珠子瞪得溜圓,活像大白天見了鬼。他張了張嘴,

想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但在我那死水一樣的眼神注視下,屁都沒敢放一個,

只是哆嗦得更厲害了:“是…是!弟子這就去!”哐當(dāng)!沉重的鐵柵欄被費力拉開。

小年輕屏住呼吸,蹚著淹到小腿肚的臟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摸進(jìn)那片黑暗。過了一會兒,

他半拖半架著一個沉重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那身影很高大,

幾乎全靠小年輕那小身板撐著,才沒一頭栽回臭水里。一身破布條似的衣服,

濕噠噠地貼在身上,能看出骨架挺寬,但瘦得皮包骨頭。亂糟糟的頭發(fā)糊了一臉,

只露出個線條冷硬的下巴。露出的胳膊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疤,新的疊舊的,

在慘綠的光下,看著更嚇人了。尤其是他手腳上纏著的漆黑鎖鏈,材質(zhì)非金非鐵,

上面刻滿了扭曲的符文,偶爾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暗沉紅光,

散發(fā)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禁錮氣息——這是原主早年撞大運得來的上古禁魔鎖鏈碎片,

??烁鞣N異種能量,包括蕭傲天體內(nèi)剛剛覺醒、極不穩(wěn)定的滅世魔炎本源。

正是靠著這玩意兒和水月峰積攢多年的大陣之力,原主才勉強把這頭幼龍困在了淺灘。

這就是蕭傲天?未來那個跺跺腳三界都得抖三抖的滅世魔尊?現(xiàn)在瞧著,

跟條剛從臭水溝里撈出來、只剩半口氣的流浪狗差不多。他被小年輕拖到我面前幾步遠(yuǎn),

勉強站住。沉重的禁魔鎖鏈拖在污水里,嘩啦作響。他低著腦袋,頭發(fā)遮著臉,一聲不吭,

渾身透著股死氣。只有胸口那點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小年輕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地看我。我臉上沒啥表情,

伸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上抹了一下——這動作立刻讓小年輕和垂著頭的蕭傲天身體同時繃緊,

估計以為我要掏什么酷刑工具。結(jié)果,我摸出來的是一塊巴掌大、青玉做的令牌,

上面刻著復(fù)雜的花紋和一個“令”字,微微發(fā)著光。水月峰禁制總令。理論上,

這玩意兒能調(diào)動峰里大部分陣法,甚至開寶庫。我又抹了一下儲物袋。嘩啦啦!

一堆東西憑空砸在牢門口稍微干點的地方,沉悶的、清脆的響聲混在一起。

各色寶光瞬間把周圍照亮了不少。

寒光閃閃的極品飛劍;流光溢彩的護(hù)身寶甲;塞得滿滿的玉瓶,

藥香直往鼻子里鉆;還有幾塊刻著功法的舊玉簡……這些東西隨便丟一件出去,

都能讓普通修士打破頭。小年輕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嘴巴張得能塞雞蛋,徹底石化了。

連一直死氣沉沉的蕭傲天,那被亂發(fā)擋著的臉?biāo)坪跻参⑽恿艘幌隆km然看不清表情,

但他整個身體明顯繃緊了,像頭隨時準(zhǔn)備撲上來咬人的狼。我彎腰,

從那堆能讓小門派搶破頭的“破爛”里,隨手撿起一樣?xùn)|西。一把……掃帚。最普通的那種,

竹子扎的,樸實無華,甚至有好幾根枝杈都禿了。我掂量了一下,手感還行。然后抬手,

用盡我這金丹修士身體里所剩不多的力氣(主要是原主太廢),把這把禿毛掃帚,

朝著蕭傲天的方向,掄圓了胳膊扔了過去。啪嗒。掃帚精準(zhǔn)地掉在他腳邊的臟水里,

濺起點泥點子。水牢里陷入了一種比死還難受的安靜。只有水滴落的滴答聲,

和小年輕那擂鼓一樣的心跳。我清了清被臭氣堵得發(fā)癢的嗓子,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懶勁兒:“喏,工具拿好。”“動作快點,去把后山豬圈掃了。

”“掃干凈點,味兒都熏到本座打坐的地方了?!?我的聲音不大,甚至有點虛飄,

卻像塊石頭砸進(jìn)了死水里。水滴聲,小年輕呼哧帶喘的呼吸聲,還有地上那堆寶貝發(fā)出的光,

全都凍住了。那把禿毛掃帚,靜靜躺在蕭傲天腳邊的污水里,

像是對他這三年苦難最荒誕的總結(jié)。小年輕臉白得像紙,腿抖得跟篩糠似的,

眼神里就?!皫熥鸠偭恕彼膫€大字。他大概在琢磨是現(xiàn)在抹脖子痛快,

還是等著被未來魔尊大人剁成肉餡。時間,慢得像凝固的豬油。然后,

那個一直沉默的、像塊浸透了血和泥的石頭似的高大身影,動了。

蕭傲天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彎下了腰。沉重的禁魔鎖鏈嘩啦啦響,磨得人牙酸。

他那雙沾滿污泥的手,伸進(jìn)了污水里,抓住了那把禿毛掃帚的木頭柄。他握住了。

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白得嚇人,手背上還沒長好的鞭痕都繃了起來。小年輕猛地閉上了眼,

縮成一團(tuán),好像下一秒就能聽見刀子捅進(jìn)肉里的聲音。然而,預(yù)想中的血腥場面沒來。

蕭傲天握著那把掃帚,直起了腰。他依舊低著頭,亂發(fā)擋著臉。

但一種無形的、讓人喘不過氣的氣場,開始從他身上散出來。不再是純粹的絕望,

而像是火山被壓在了地底下,隨時要噴發(fā)。水牢里的空氣都變沉了。他握著掃帚的手,

指節(jié)捏得咔吧作響,青筋在手背上蚯蚓似的暴起,感覺那脆弱的木頭柄下一秒就要被他捏碎。

就在我以為這壓抑要炸開,

他下一秒就會用這掃帚捅穿我或者旁邊那個快嚇尿的小年輕時——咚!一聲悶響!不是捅人。

是膝蓋狠狠砸在石頭地上的聲音!蕭傲天,

這個未來注定要翻天覆地、殺仙屠魔的龍傲天男主,

這個現(xiàn)在渾身是傷、臟得像泥猴子的少年,竟然朝著我,“撲通”一聲,雙膝跪下了!

臟水立刻浸透了他破爛的褲腿。他還是沒抬頭,但肩膀卻抖得像篩糠。不是嚇的,

是那種憋到極限、快要繃斷的震顫。那把禿毛掃帚,被他以一種近乎上供的姿勢,

死死抱在懷里。接著,一種像是破風(fēng)箱強行拉扯出來的、嘶啞扭曲的嗚咽聲,

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來,在死寂的水牢里回蕩,

透著一股子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悲憤和……莫名其妙的狂熱?

“嗚……師……師尊……”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氣,那嗚咽聲陡然拔高,

變成一聲帶著哭腔、又像打了雞血的嘶吼:“用心……良苦?。?!”“噗通!

”旁邊一直強撐著的小年輕,被這石破天驚的一嗓子徹底干懵了,兩眼一翻,

直挺挺栽進(jìn)污水里,濺起老大一片水花。蕭傲天對旁邊那動靜完全沒反應(yīng)。他抱著那把掃帚,

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頭地上,“咚”的一聲悶響?!巴絻骸腊?!

竟……竟沒看懂師尊……深意!

”“三年……三年豬狗不如……水牢泡爛骨頭……鞭子抽斷筋……”他聲音碎得不成樣子,

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摳出來的,“原來……原來都是……為了磨我的道心!煉我的骨頭!

破……破我的虛妄!”他抬起臉,透過濕漉漉的亂發(fā)縫隙,死死盯住我。

那眼神里翻涌著太多東西:被囚禁被折磨的刻骨恨意,瀕臨絕境的瘋狂,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絕望希冀?三年非人折磨,

早已將他逼到懸崖邊緣。此刻,我這反常的舉動,這隨意扔出的掃帚,在他扭曲的認(rèn)知里,

反而成了唯一的、可能的“解釋”——一個能讓他暫時壓下滔天恨意和毀滅沖動,

支撐他活下去的、扭曲的“理由”。他猛地抬起了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向兩邊滑開,

終于露出了那張被折磨得脫了相、但底子還在的臉。尤其是一雙眼睛,此刻紅得嚇人,

布滿了血絲,眼底深處卻燒著兩團(tuán)近乎瘋魔的、扭曲的、像是找到了人生終極答案的火焰!

那火焰燙得嚇人,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釘在我身上!“這把掃帚……”他聲音抖著,

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信念,雙手把那把沾滿污泥的禿毛掃帚高高舉起,

跟舉著傳國玉璽似的,“就是大道至簡!返璞歸真!師尊……是在點化我,

丟掉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用最普通的東西,干最不普通的大事!”“徒兒蕭傲天!

”他再次重重磕頭,腦門撞石頭的聲音在牢房里聽得清清楚楚,“絕不負(fù)師尊……一片苦心!

這豬圈!我……掃定了??!”吼完這驚天動地的誓言,他抱著那把禿毛掃帚,

以一種奔赴戰(zhàn)場的悲壯姿態(tài),猛地站起身!鐵鏈嘩啦亂響。

他甚至沒看地上那堆能讓外界搶破頭的寶貝一眼,仿佛它們真就是礙眼的垃圾。他轉(zhuǎn)身,

拖著沉重的鐐銬,蹚著污濁的臭水,

步子踉蹌卻異常堅定地朝著水牢出口那點微弱的光亮走去。背影挺得筆直,

透著一股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決絕,好像他去的不是臭氣熏天的豬圈,

而是金光閃閃的飛升大道。水牢里,就剩我一個,地上暈倒的小年輕,

還有那堆沒人要、兀自發(fā)著光的“破爛”。我:“……”一陣陰風(fēng)打著旋兒吹過,

卷起幾縷灰塵。我默默地、緩緩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行吧。他開心就好。3三天后,

水月峰后山。一處向陽的土坡上,幾棵野桃樹開得正熱鬧,粉乎乎一片。小風(fēng)一吹,

花瓣簌簌往下掉,帶著點甜絲絲的味兒?;涞紫拢瑪[著一張寬得有點離譜的藤編躺椅。

這椅子做得奇形怪狀,靠背扶手都特別厚實,

鋪著厚厚的、雪白柔軟不知道什么動物毛的墊子,人躺進(jìn)去,能陷進(jìn)去半個身子。此刻,

我就陷在這堆“棉花”里。身上換了套料子軟得像云的白袍子,寬寬大大,

舒服得骨頭縫都松了。旁邊一張同樣藤編的小茶幾上,擺著個白玉盤子,

里面堆滿了圓滾滾、紫得發(fā)黑的靈葡萄,顆顆水靈,冒著一絲絲靈氣。旁邊還有個小玉碟,

放著幾塊切好的、紅瓤黑籽、看著就水多的冰鎮(zhèn)西瓜。我捏起一顆葡萄,慢悠悠塞嘴里,

清甜冰涼的汁水在嘴里爆開,趕走了午后那點小悶熱。另一只手隨意搭在扶手上。旁邊,

一個高大的人影半跪著。是蕭傲天。他身上那件破爛囚服早沒了,換了身干凈的深灰短打,

雖然料子普通,但洗得挺清爽,襯得他肩寬腿長。臉上那些嚇人的傷口大多結(jié)了痂,

雖然還是憔悴,但那雙眼睛里的血絲少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專注和……狗腿?

那副曾經(jīng)禁錮他、讓他生不如死的上古禁魔鎖鏈,早已不見蹤影。三天前,

就在他抱著掃帚走出水牢、沐浴到久違陽光的那一刻,他體內(nèi)被壓制了三年的滅世魔炎本源,

如同掙脫了堤壩的洪流,轟然爆發(fā)!水月峰的天空瞬間被染成了壓抑的暗紫色。然而,

那股足以焚山煮海的毀滅力量并未失控,反而被他以一種近乎本能的、令人心驚的掌控力,

強行收束回了體內(nèi),只在眼底深處留下一點深紫色的余燼。那一刻,

他仿佛掙脫了某種無形的枷鎖,連帶著看向我的眼神,都少了些最初的、混雜著恨意的狂熱,

多了幾分……純粹的、不容置疑的“虔誠”?仿佛我真的成了點化他的“圣人”。

他手里拿著一把寬大的、不知道什么鳥毛做的大扇子,

正小心翼翼地、帶著一種伺候祖宗的專注,對著我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

輕輕地、有規(guī)律地扇著風(fēng)。動作輕柔,角度刁鉆,確保每一縷風(fēng)都恰到好處,

既涼快又不凍人。他一邊扇,一邊眼珠子時不時飛快地瞟一眼茶幾上的果盤。

只要看見我手里的葡萄沒了,或者西瓜少了,他立刻就會停扇,

用旁邊備著的干凈白布仔仔細(xì)細(xì)把手擦干凈,然后飛快地挑一顆最大最飽滿的葡萄,

或者一塊大小剛好、籽都去干凈的西瓜,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剡f到我手邊。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安靜得跟鬼似的,服務(wù)態(tài)度堪比海底撈,就差問一句“師尊,溫度合適不?水果要不要續(xù)杯?

”我半瞇著眼,享受著這腐敗的、咸魚的、提前進(jìn)入退休生活的神仙日子。

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桃花瓣,篩下細(xì)碎暖和的光斑,落在臉上,暖洋洋的。嗯,這躺椅,

據(jù)說是某個欠了“林咸”人情的煉器長老,用千年養(yǎng)魂藤心特意打造的“養(yǎng)老椅”,

自帶聚靈安神buff,冬暖夏涼。

墊子好像是雪域冰蠶絲混著某種高級妖獸的肚皮毛……管他呢,舒服就行。這葡萄,

是后山靈田里那幾棵百年老藤結(jié)的,一年就結(jié)一小串,靈氣足,吃著爽。這西瓜……哦,

是蕭傲天昨天吭哧吭哧跑了幾十里山路,

去隔壁翠微峰用剛掃干凈的豬圈(據(jù)說被他掃帚一過,連地皮都刮掉一層,

干凈得能當(dāng)鏡子)換來的寒潭冰瓜。挺好。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整個人快陷進(jìn)那堆軟毛里,靈魂都要飄出來曬太陽了。死亡倒計時?人彘結(jié)局?

那是什么玩意兒?有這冰鎮(zhèn)西瓜甜嗎?就在我愜意得快要哼小曲兒的時候——轟?。?!

一聲巨響,跟炸雷似的,猛地爆開!水月峰那層薄薄的護(hù)峰光罩,跟紙糊的一樣應(yīng)聲粉碎!

狂暴的氣浪裹著冰冷的劍意,呼啦一下卷遍了整個后山坡!漫天桃花瓣被這股沖擊攪得稀碎!

幾棵桃樹劇烈搖晃,花瓣跟下雨似的往下砸。我茶幾上的白玉果盤被震得跳了一下,

幾顆圓滾滾的靈葡萄骨碌碌滾到了地上。一道雪亮刺目的劍光,像撕破天的閃電,

帶著要把人劈成兩半的狠勁兒,破開亂飛的花瓣和塵土,

直直地朝著躺椅上啃瓜的我射了過來!劍還沒到,

那股子冰冷的殺意已經(jīng)激得我胳膊上汗毛倒豎。來了!

“惡毒師尊”真面目、然后和男主蕭傲天“不打不相識”開啟狗血孽緣的正牌女主——白清!

劍光快得像鬼!兇得像狼!我甚至來不及有啥反應(yīng)——主要是懶得動。

咸魚的反射弧在養(yǎng)老模式下已經(jīng)退化成樹懶了。我甚至還有閑心想著,這冰鎮(zhèn)西瓜真不賴,

可惜了那幾顆滾走的葡萄。就在那雪亮的劍尖離我鼻尖大概只剩下一根頭發(fā)絲的距離,

我都能感覺到劍氣刺得皮膚發(fā)麻的時候——嗡!一道深紫色的、燒著不祥黑焰的光盾,

毫無預(yù)兆地在我身前半尺的地方憑空冒了出來!那光盾薄得像紙,卻硬得跟鋼板似的。

盾面上跳動著無數(shù)扭曲的紫色鬼畫符,散發(fā)出一種能把萬物燒成渣的恐怖高溫!

周圍的空氣瞬間被烤得扭曲變形,飄落的花瓣還沒靠近就化成了灰!鐺——?。?!

一聲震得人腦漿子都在晃的金鐵撞擊巨響!那道凌厲的雪亮劍光,

狠狠地懟在了深紫魔焰光盾上!時間像是卡了一下殼。緊接著——咔嚓!

讓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白清那柄一看就不是地攤貨的秋水長劍,劍尖那兒,

竟然崩開了一道刺眼的裂口!狂暴的力量反沖回去!白清像是被大錘掄中了胸口,悶哼一聲,

嬌小的身子猛地一震,握劍的右手虎口“噗嗤”一下裂開,鮮血直流。

她整個人被一股巨力狠狠掀飛出去,像斷了線的破風(fēng)箏,在空中劃了道狼狽的弧線,

踉蹌著倒退了十幾步才勉強沒摔個狗啃泥,胸口氣血翻騰,臉色慘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死死盯著光盾后面。出手的,當(dāng)然是蕭傲天。他還保持著半跪在我躺椅邊的姿勢,

連頭都沒完全抬起來。只是剛才拿扇子的右手,這會兒正隨意地抬著,掌心之中,

一團(tuán)深紫色的、像活物一樣緩緩旋轉(zhuǎn)跳動的魔焰,正散發(fā)著能把人烤成灰的恐怖氣息。

擋住白清玩命一劍的光盾,就是這魔焰瞬間變出來的。蕭傲天這才慢悠悠地,完全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甚至沒先落在那個拿劍殺上門、長得挺漂亮的白清身上。

而是帶著一種被打擾了重要工作的、毫不掩飾的煩躁和嫌棄,像趕蒼蠅似的,

隨便朝白清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冰冷,漠然,

充滿了“你算哪根蔥也敢在這時候蹦跶”的不屑。薄嘴唇一張,吐出來的話更是冷得掉冰渣,

帶著一股理所當(dāng)然的訓(xùn)斥:“吵死了。”他眉頭擰成了疙瘩,

語氣里的不耐煩都快溢出來了:“沒長眼?看不見本座師尊正在這兒安心養(yǎng)老嗎?

”“想打架?”他那只燒著恐怖魔焰的手,敷衍地朝峰外那片沒邊的云海方向一指,

動作隨意得像在打發(fā)要飯的?!皾L遠(yuǎn)點打?!卑浊逭麄€人都僵住了。她還保持著握劍的姿勢,

手臂因為剛才的反震之力還在微微發(fā)抖。那張被譽為青云宗百年第一冰美人的臉上,

此刻所有的表情都凍住了。驚愕、茫然、懷疑人生……種種情緒攪成一團(tuán)漿糊,

最后凝固成一片空白的呆滯。她的目光,

死死地釘在蕭傲天那只隨意抬著、正燒著深紫色魔焰的手上。

那火焰……那氣息……她像是被人掄圓了棒子砸在后腦勺上,

所有的清冷孤傲、所有的殺伐果斷,

都在這一刻被那跳躍的、象征著毀滅與禁忌的深紫色火焰燒成了飛灰!哐當(dāng)!

一聲刺耳的金屬落地聲。她那柄視若性命、此刻劍尖已裂的秋水長劍,

竟從她無意識松開的手里滑落,重重砸在鋪滿桃花瓣的地上。她像是完全沒察覺武器掉了,

只是死死盯著那團(tuán)魔焰,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著,臉白得像剛刷的墻,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尖利得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你……你的……”她伸出一根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手指頭,

顫巍巍地指向蕭傲天掌心的魔焰,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硬擠出來的,

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世界觀崩塌的恐懼:“滅……滅世……魔炎?!

”“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現(xiàn)在就……掌控它?!”她記得清清楚楚,

原著里蕭傲天逃離水月峰后,歷經(jīng)九死一生,才在三年后初步掌控了這焚世之力!

眼前這一幕,完全打敗了她的認(rèn)知!這聲音又尖又利,

終于讓蕭傲天那不耐煩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他似乎才想起自己另一只手里還拿著東西——一個剛從靈田挖出來,散發(fā)著香氣,

剛剛烤好的大紅薯。此刻,那塊可憐的紅薯,

被他掌心那團(tuán)深紫魔炎無意識散發(fā)的恐怖高溫邊緣,輕輕燎了一下。

滋啦……一聲輕微的焦糊聲。紅薯邊緣瞬間就黑了,冒起一縷微不足道的青煙。

蕭傲天低頭看了一眼,

更純粹的情緒取代——那是一種“差點把師尊的紅薯烤壞了”的懊惱和“伺候不周”的惶恐。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手腕一抖。那個只焦了一點點邊、靈氣十足的紅薯,像扔垃圾一樣,

被他隨手就甩了出去,劃出一道拋物線,消失在旁邊的草叢里。然后,

他看也沒看遠(yuǎn)處那個三觀正在崩塌重組、跟見了鬼似的白清。他迅速轉(zhuǎn)向我,

臉上所有的冰冷不耐煩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換上了之前那種專注的、甚至帶著點討好的神情。深紫色的魔炎在他掌心“噗”地一聲熄滅,

好像剛才那焚滅劍光、驚呆女主的存在只是個幻覺?!皫熥鹚∽?!

”他的聲音立刻切換成了一種低眉順眼的調(diào)子,帶著顯而易見的歉意,“是徒兒手笨,

火候沒控好,驚著您了。您稍等,馬上就好!”他一邊說著,

一邊動作麻利地從小幾上重新拿起一塊最大最甜、瓤色最正、籽也剔得干干凈凈的冰鎮(zhèn)西瓜,

小心翼翼地用干凈的白布托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剡f到我手邊。做完這一切,

他才像是終于有空處理那個“噪音制造機”。他再次抬起頭,看向呆若木雞的白清,

語氣恢復(fù)了之前的冰冷,但這次似乎多了一絲……認(rèn)真勁兒?

像是在陳述一個即將發(fā)生的既定事實,而不是單純的驅(qū)趕:“吵到師尊休息了?!薄暗戎?。

”他一邊說著,一邊竟真的微微閉上了眼睛,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無比沉凝、晦澀!

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來自九天之上又似源于九幽之下的恐怖威壓,

開始在他身上無聲地凝聚、攀升!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粘稠、沉重,

光線都似乎黯淡扭曲了幾分!他攤開那只剛剛熄滅魔炎的手掌,掌心向上,五指微張,

像是在虛空中抓握著什么無形的東西?!巴絻哼@就給您……”他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穿透了那令人窒息的壓抑,

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助興”意味:“……開個天劫助助興。”轟——?。?!

最后那幾個字落下,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凝固的空氣上!醞釀中的恐怖威壓驟然沸騰!

蕭傲天攤開的掌心上方,原本晴朗的天空毫無征兆地暗沉下來!不是烏云匯聚,

而是一種純粹的、令人心悸的“暗”,仿佛光線本身都被瞬間吞噬!緊接著——咔嚓嚓——!

!!一道難以形容其顏色的刺目厲閃,撕裂了那片詭異的黑暗!

它并非尋常雷霆的銀白或紫色,

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混沌的、仿佛蘊含了無數(shù)毀滅規(guī)則的、令人神魂都要為之凍結(jié)的慘白!

無法形容的毀滅氣息如同實質(zhì)的海嘯,瞬間淹沒了整個水月峰后山!狂風(fēng)平地而起,

不再是拂動桃花的和煦微風(fēng),而是帶著九天罡風(fēng)的嘶吼,瞬間將漫天花瓣撕扯成齏粉!

那幾株百年老桃樹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粗壯的枝干瘋狂搖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連根拔起!

“啊——!”白清首當(dāng)其沖,發(fā)出一聲短促凄厲的尖叫!

她身上那件靈光流轉(zhuǎn)的護(hù)身法衣瞬間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

卻在接觸到那毀滅氣息的剎那就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劇烈搖曳、明滅不定!

她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轟中,噴出一口鮮血,像破麻袋一樣被狠狠掀飛出去,

重重撞在一株劇烈搖晃的桃樹樹干上,軟軟滑落在地,徹底昏死過去。

連我身下這張?zhí)柗Q能扛住元嬰修士全力一擊的“養(yǎng)老椅”,

也在那恐怖的天威余波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呻吟,藤條上流轉(zhuǎn)的靈光瞬間黯淡了大半。

而風(fēng)暴的中心,蕭傲天卻連衣角都沒動一下。他依舊半跪在我的躺椅旁,

維持著那個掌心向天、引動天劫的姿勢。肆虐的罡風(fēng)吹動他額前幾縷碎發(fā),

露出那雙此刻平靜得近乎漠然的眼眸,倒映著掌心上那片毀滅的混沌雷光。他微微側(cè)過頭,

看向我,臉上所有的漠然瞬間冰雪消融,只剩下純粹的詢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仿佛在問:師尊,這個助興的動靜,您還滿意嗎?我手里還捏著他剛遞過來的那塊冰鎮(zhèn)西瓜。

冰涼的汁水順著指尖往下淌。頭頂是混沌的、醞釀著滅絕一切生靈的恐怖雷光,

慘白的光芒將蕭傲天那張輪廓深邃、此刻帶著點“求表揚”意味的側(cè)臉映得如同鬼魅。

狂暴的罡風(fēng)撕扯著我的頭發(fā)和衣袍,帶著九天之上的凜冽殺意。我低頭,

看了看手里這塊紅瓤黑籽、冰涼誘人的瓜。又抬眼,

看了看頭頂那片越來越近、越來越亮、仿佛下一秒就要劈下來的混沌天劫。最后,

目光落回旁邊這個一臉認(rèn)真、等著我“點評”天劫助興效果的未來滅世魔尊身上。

耳朵里全是罡風(fēng)撕裂空氣的尖嘯和雷霆低沉的咆哮。嗡鳴一片。我慢慢地、慢慢地,

把身體往后一靠,更深地陷進(jìn)那堆柔軟得快要化掉的皮毛軟墊里。捏著西瓜的手指,

因為頭頂那過于“助興”的動靜,微微抖了一下。嗯。養(yǎng)老生活。刺激。4“師…師尊?

”蕭傲天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帶著點不確定。他掌心上那片混沌慘白的雷光還在蓄勢,

映得他半邊臉慘白,半邊臉藏在陰影里,眼神巴巴地看著我手里的西瓜,

又瞄瞄我頭頂那片越來越低的恐怖天象。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想把西瓜砸他臉上的沖動(主要是舍不得這口冰甜)。

頭頂那片混沌雷光帶來的毀滅氣息,壓得我胸口發(fā)悶,連呼吸都帶著點鐵銹味兒。

那幾棵百年老桃樹在罡風(fēng)里發(fā)出瀕死的呻吟,花瓣早被撕得粉碎,

連葉子都卷著邊兒開始發(fā)焦?!班??”我勉強從鼻子里哼出一個音調(diào),

盡量維持著咸魚癱的姿勢,但脊背已經(jīng)悄悄繃緊了。這椅子號稱能扛元嬰一擊,

可上面那玩意兒看著就不像元嬰能搞出來的!蕭傲天像是得到了某種模糊的指令,

眼神倏地亮了起來,那點小心翼翼的詢問瞬間被一種“果然如此!師尊定是嫌這動靜不夠大!

”的狂熱取代。“徒兒明白了!”他低吼一聲,聲音里充滿了干勁。我:“???

”我說啥了?你明白啥了?!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只見他那只虛托著天劫的手猛地向上一抬!

轟隆隆——?。?!那慘白的混沌雷光驟然膨脹、沸騰!

原本只是覆蓋后山小坡的范圍瞬間向外瘋狂蔓延,眨眼間遮蔽了半個水月峰的天空!

無數(shù)扭曲的、仿佛由純粹毀滅規(guī)則構(gòu)成的慘白電蛇在翻滾的混沌云層中瘋狂穿梭、匯聚!

一股比剛才恐怖十倍不止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大山,轟然壓下!咔嚓嚓!

我身下那張堅硬的千年養(yǎng)魂藤心打造的躺椅,發(fā)出一連串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椅背上瞬間崩開幾道細(xì)小的裂紋!小幾上的白玉果盤“啪”地一聲裂成兩半,

剩下的冰鎮(zhèn)西瓜滾落在地,沾滿了泥土?!班郏 蔽液眍^一甜,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金丹期的靈力在這股天威面前脆弱得像紙糊的,瘋狂運轉(zhuǎn)也只能勉強護(hù)住心脈,

五臟六腑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揉搓!這混賬玩意兒!我讓你“明白了”個錘子!

“師尊稍待!這‘九幽寂滅神雷’徒兒初次引動,尚需片刻醞釀其神威!定讓您看得盡興!

”蕭傲天仰頭望著那片越來越恐怖的天象,語氣興奮,甚至帶著點…邀功的意味?

他周身氣息愈發(fā)沉凝晦澀,與那片混沌雷光隱隱呼應(yīng),仿佛他就是那毀滅天劫的一部分!

盡興?我看你是想送我歸西!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都快掐進(jìn)肉里了。不行!

再讓他“助興”下去,今天就得提前變成烤咸魚!必須阻止他!可怎么阻止?打?

我這點修為給他塞牙縫都不夠!罵?看他那狂熱勁兒,估計能把訓(xùn)斥當(dāng)鼓勵!講道理?

跟一個腦補能力突破天際的龍傲天講道理?電光火石間,

一個極其冒險、但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頭蹦了出來——擺爛!終極擺爛!

比之前更徹底、更無可救藥的擺爛!就在那混沌云層中,

一道水桶粗細(xì)、由無數(shù)毀滅電蛇糾纏而成的慘白雷柱,帶著湮滅一切的恐怖氣息,

即將徹底成型、朝著我們頭頂悍然劈落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哎喲……”我猛地捂住胸口,

臉上瞬間褪去所有血色(這次真不是裝的,被威壓壓的),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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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1 06:0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