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恩轉(zhuǎn)頭看向剛跟出來的姜行舟和姜洵:“我去去就來,你們不用跟著?!?/p>
楊信寬也在這時開口道:“姜董,我請林小姐過去幫個忙,您放心,晚點我會親自把人送回來的?!?/p>
這兩人說完就一前一后的往楊家去了,徒留父子二人站在門口一臉疑惑。
“您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嘛?”
姜洵雙眉微皺,看著兩人的背影一臉不解。
姜行舟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我回來的比你晚,我上哪兒知道去?”
話音剛落身后就傳來商慕華的聲音,父子倆對視一眼,姜洵率先轉(zhuǎn)頭去問商慕華:“媽,您今天一下午都跟知恩待在一起,您知道怎么回事嗎?”
商慕華嘴角抽了抽:“我也不清楚啊,我上哪兒知道去?”
就在姜家一家人還在滿心疑惑之時,這邊的林知恩和楊信寬也剛步入正題。
“這樣的狀況幾天了?”
楊信寬剛跟上林知恩,就聽到她這句話,來不及多想就急忙回答道:“半個月前掉湖里溺水了,救上來之后一直不太好,總是驚懼、大哭,但什么也說不明白,送去醫(yī)院檢查了好幾遍,但醫(yī)生說一點問題都沒有?!?/p>
說起小兒子的狀況,楊信寬一臉的愁緒。
林知恩點點頭,楊信寬見狀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林小姐,小松這個癥狀,莫不是真撞邪了?”
楊信寬一把年紀(jì)了從未信過這些,即便是此刻在問林知恩這個問題,但其實打心底里也是不以為然的,哪兒有什么鬼神呢?誰又真的見過?
林知恩只是轉(zhuǎn)頭看他:“你既不信,又來姜家找我做什么?”
短短一句話,愣是讓楊信寬有種心底的想法被看穿的感覺,他汗顏道:“不好意思啊林小姐,我確實一向不太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是小松他這幾天的情況著實不太對勁,我也是……實在想不到辦法,只好請你一試,只要能治好孩子,楊家一定會重金酬謝?!?/p>
楊信寬越說心越?jīng)?,是啊,醫(yī)生都看不好的事情,他怎么就隨便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治好?
林知恩聞言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楊信寬。
對上她清冷的目光,楊信寬莫名心虛:“林小姐?”
“走吧?!?/p>
林知恩什么都沒說,她早已習(xí)慣了別人的質(zhì)疑。
楊家離姜家確實不遠,西式的小建筑在夜色里也格外好看,剛走近些就聽到二樓上傳來嘈雜的聲音。
楊信寬領(lǐng)著她一路走去,傭人們好奇的目光落在林知恩身上。
剛要上樓梯時,上面?zhèn)鱽硪粋€清脆的女聲:“爸爸,您晚上去哪兒了?小松鬧得很……”
說話的人穿著一身寬松的家居服,一頭卷發(fā)披散在肩,小圓臉大眼睛,看著很是可愛。
楊曦目光落在林知恩身上,聲音戛然而止:“爸爸,這位是?”
楊信寬領(lǐng)著林知恩上樓,介紹道:“林小姐,這是小女楊曦?!?/p>
“小曦,這是你姜伯伯家的林小姐,叫姐姐。”
楊曦微笑著跟林知恩打了個招呼,心底萬般疑惑,家里弟弟生病半個月了,爸爸突然領(lǐng)回來一個姑娘有什么事?這么想著她也順勢問了出來。
楊信寬只道:“我請林小姐過來給小松看看,怕他身上沾了臟東西?!?/p>
什么東西?楊曦在原地足足站了半分鐘,腦子里就一個念頭,她爸瘋了?
且不說她爸一向不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更遑論那姑娘這么年輕,就算要找人驅(qū)邪也找個老道的嘛?不管他是真騙錢還是假驅(qū)邪都勉強能讓人信服,找個跟她差不多大的人算怎么回事?
楊曦心里一急,急忙跟上了兩人的腳步,走到門口正好碰到兩個傭人被打發(fā)出來。
楊母周敏慧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信寬,這位小姐是?”
林知恩目光落在楊松身上,細細打量著,對她的話充耳未聞。
楊松此刻雙眼緊閉躺在床上,看似睡著了,實際上還小聲嗚咽著,身體微微發(fā)抖,一臉病容看著憔悴不堪。
楊信寬在一旁小聲給周慧敏解釋了幾句,說完就見她紅腫著一雙眼睛,一臉不贊同的模樣小聲道:“我前兩天一直讓人去請白云觀的大師你不肯,她一個小姑娘……”
想著人還在面前,周慧敏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只是目光落在林知恩身上,帶著明晃晃的質(zhì)疑。
林知恩這時轉(zhuǎn)頭看向他們一家三口:“只是沾了點怨氣,并不嚴重,只是孩子年幼體弱,所以格外驚懼?!?/p>
就這?楊信寬一家三口的表情微微發(fā)愣,隨后互相看了一眼,幾人眼里的質(zhì)疑清晰可見。
楊信寬試探著問道:“林小姐,那這種情況要怎么處理?”
林知恩站在床邊,伸手從兜里拿出來一個明黃色的符紙,折成三角形,上面還能清晰地看見一道朱砂印。
楊信寬幾人見狀,一顆心又再次跌入谷底,尤其是周慧敏,她前幾天才偷偷拿回來一道符,日夜都給楊松貼身放著,還是一點用都沒有,不過就是同樣的把戲而已。
林知恩沒去管幾人失望的眼神,隨手就把符紙扔到了楊松身上,可那明明是很隨意的一個動作,楊信寬幾人都清楚的看見,那符紙像是忽然長了翅膀一樣,自顧自的就飛上去貼在了楊松的額頭上。
這還不算完,那符紙貼上楊松額頭之后,竟然無火自燃,燒了起來,楊信寬幾人見狀慌了神,急忙要上前撲火,卻聽林知恩不冷不淡的開口:“想讓他好就別撲。”
幾人的動作生生定在原地,楊信寬看那符紙還在繼續(xù)燃燒著,急道:“林小姐,這……這……”
明明額頭上還竄著一束火苗,但楊松卻像是漸漸安穩(wěn)下來。
林知恩清冷的聲音響起:“沾了怨氣,燒去就是,這火不傷人,放心?!?/p>
隨著她話音落,那符紙燒完,一小團黑氣裹挾著符灰從楊松額頭飄了起來。
楊曦看見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心口砰砰砰直跳著,她身旁的楊信寬夫婦也好不到哪里去,表情一個比一個驚訝,看向林知恩的目光,也不復(fù)剛才的輕視和失望,而是飽含熱切和不可思議。
林知恩抬手輕輕一揮,那團黑氣和符灰就散了。
楊信寬幾人急忙圍到床前去看楊松的狀況,卻見剛剛?cè)紵埖念~頭上并無燒過的痕跡,既沒發(fā)紅也沒燙傷,楊松已經(jīng)安然入睡,不再小聲嗚嗚咽和顫抖。
楊信寬看楊松無恙,立即走到林知恩面前,滿懷感激的開口:“林小姐,感謝你……”
林知恩抬手,制止了他的客氣話,開口道:“不用說客氣話,也不用你重金酬謝,你去幫我給李家傳一句話?!?/p>
“李家?”
楊信寬疑惑了,那邊的母女二人也看了過來。
林知恩看向楊松:“嗯,就是前段時間他家老太太溺水而亡的那家?!?/p>
楊信寬目光在林知恩和楊松之間來回游移,電石火光之間,他忽地想到了什么,表情驚訝又帶了幾分后怕:“莫非那湖……”
林知恩點頭:“去吧。”
“就說,老太太怨氣不解,十日內(nèi)李家必有重災(zā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