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第三年,我懷了孕。系統(tǒng)卻說它把女主搞錯了。我感激涕零,連夜跑路。十分鐘后,
我那本該在英國的總裁老公出現在臥室,他眼神受傷,嘴唇微抿:「離婚理由那一欄,
我勁太大,可以改的?!敢院笪逸p輕的好不好?」看到他異樣的瞳色,
我哭出聲:「我從小就怕蛇。」一我抱著肚子,跌跌撞撞地沖進電梯,
手指顫抖著按下地下停車場的按鈕。
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錯誤代碼404,攻略對象匹配錯誤,
建議立即終止任務。"電梯鏡面反射出我蒼白的臉色和微凸的小腹——三個月的身孕,
我以為是我和商臨淵愛情的結晶,結果卻是一場可笑的系統(tǒng)錯誤。"叮"的一聲,
電梯門開啟。我深吸一口氣,拖著行李箱快步走向我那輛紅色Mini Cooper。
夜間的停車場空無一人,只有慘白的燈光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小滿。
"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渾身一僵。那聲音低沉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正是我聽了三年的熟悉嗓音。我不敢回頭,手指死死攥住行李箱拉桿,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系統(tǒng)搞錯了,我不是你的攻略對象。"我聲音干澀,"我們離婚吧。
"身后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接著是皮鞋踏在地面的輕響。一步,兩步,他正在靠近。
"沒有搞錯。"商臨淵的聲音近在咫尺,"從來就沒有什么系統(tǒng)。"我猛地轉身,
正對上他那雙在昏暗燈光下泛著詭異金色的豎瞳。那雙眼睛——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睛!
"??!"我尖叫一聲,踉蹌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車身上。商臨淵僵在原地,
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他緩緩抬起雙手,做了個安撫的手勢:"小滿,別怕,
我不會傷害你。""你的眼睛..."我聲音發(fā)抖,"你不是人?"他沉默片刻,
點了點頭:"我是蛇妖,修行千年。"我雙腿發(fā)軟,幾乎要滑坐在地上。
商臨淵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卻在觸碰的瞬間被我狠狠甩開。"別碰我!"我尖叫道,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三年...我們結婚三年,你一直在騙我?"商臨淵的眉頭緊鎖,
那雙金色的豎瞳在燈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沒有騙你,只是沒有告訴你全部真相。
小滿,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解釋你是怎么偽裝成人類騙婚的嗎?
"我胡亂抹去眼淚,手伸向車門把手,"我要離開這里!
"就在我的手指即將碰到車門的瞬間,停車場深處傳來一陣詭異的嘶嘶聲。我驚恐地轉頭,
看到數條粗如手臂的黑蛇正從陰影中游出,它們昂起頭,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小心!
"商臨淵一把將我拉到身后,他的身體突然散發(fā)出一種奇異的氣息,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那些蛇停了下來,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卻不敢再靠近。"滾。
"商臨淵低喝一聲,聲音中帶著某種我從未聽過的威嚴。黑蛇們立刻如潮水般退去,
消失在黑暗的角落。我呆若木雞地看著這一切,大腦幾乎停止運轉。我的丈夫——不,
這個自稱蛇妖的男人,剛剛用一句話就嚇退了那些可怕的生物。"它們...它們聽你的話?
"我聲音顫抖。商臨淵轉過身,眼中的金色已經褪去,
恢復了平常的深褐色:"我是他們的王。"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王?什么王?
我究竟嫁給了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回家吧,小滿。"他輕聲說,"外面不安全,
尤其是現在你懷孕了。""懷孕?"我苦笑,"系統(tǒng)都說搞錯了,這孩子...""沒有錯。
"商臨淵打斷我,眼神堅定,"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不是什么系統(tǒng)錯誤。
那個所謂的'系統(tǒng)',不過是我的一個障眼法。"我困惑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三年前你在咖啡館'偶遇'我,不是偶然,也不是什么攻略任務。"他嘆了口氣,
"是我感應到了你的氣息,特意安排的相遇。"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那么這三年來我以為自己在完成系統(tǒng)任務,實際上卻是被一個蛇妖...追求?
"為什么要騙我?"我質問道。商臨淵的眼神軟化下來:"因為我怕嚇到你。
人類對妖族有太多誤解和恐懼,就像你現在這樣。"他苦笑了一下,
"我想讓你先愛上我這個人,再慢慢接受我的真實身份。"我咬住下唇,不知道該相信什么。
這三年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回——他的溫柔體貼,他的無微不至,
他看我的眼神...那些都是假的嗎?"那你...你愛我嗎?"我小聲問道,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商臨淵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我愛你,小滿。
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靈魂伴侶。蛇妖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我等待了千年,
才等到你。"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拭去我的淚水。
這個熟悉的動作讓我鼻子一酸——多少次我難過時,他都是這樣安慰我的。
"我們的孩子..."我低頭看著尚且平坦的小腹。"是半妖之體,非常珍貴,也非常脆弱。
"商臨淵的聲音變得嚴肅,"這就是為什么我必須保護你們。剛才那些蛇不是普通的生物,
它們是被人操控的偵察兵。""有人想傷害我們?"我驚恐地問。
商臨淵點點頭:"妖族中有反對跨族通婚的保守派,人類中也有專門獵殺異類的組織。
現在你懷孕的消息已經傳開,他們會不擇手段..."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停車場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四周陷入一片漆黑。"抓緊我!"商臨淵一把摟住我的腰,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被卷入了一個漩渦。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
我們已經回到了家中臥室。窗外,月光如水般傾瀉進來,給一切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
"這是...瞬移?"我震驚地看著四周。商臨淵松開我,
走到窗前拉上窗簾:"一些小法術而已。"他轉身面對我,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小滿,
現在你知道了真相,你有兩個選擇。"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什么選擇?""第一,
我消除你今晚的記憶,我們繼續(xù)像以前一樣生活,等你慢慢適應后再告訴你真相。
""第二呢?""第二,"他深吸一口氣,"你接受全部的我,
包括我的妖族身份和隨之而來的危險。我會保護你和孩子,用我的生命。"我沉默了很久,
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謶?、困惑、憤怒,還有...一絲難以忽視的眷戀。無論他是什么,
這三年的感情都是真實的,我能感覺到。"如果我選第一個,你會消除我的記憶?
"我小聲問。商臨淵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如果你希望的話。
""那我們的孩子...他會長成什么樣?""半妖孩子在母體中會吸收大量靈力,
你會比普通孕婦更容易疲勞,但生產時會比人類輕松。"他的語氣變得柔和,
"孩子出生后會有一些妖族特征,但可以隱藏。隨著年齡增長,他能學會控制自己的力量。
"我走到床邊坐下,感到一陣眩暈。
這一切太超現實了——蛇妖、半妖孩子、被追殺的危險..."我需要時間思考。
"我最終說道。商臨淵點點頭,退到門口:"我理解。我去客房睡,你有任何需要就叫我。
"他頓了頓,"無論你做什么決定,小滿,我都會尊重。"他輕輕帶上門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思緒萬千。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小腹,
那里有一個正在成長的小生命——一半是我,一半是...蛇妖。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銀線。我盯著那道光,
突然注意到有什么東西在移動。仔細一看,竟是一條細小的銀蛇,它昂著頭,似乎在看我。
我嚇得剛要尖叫,卻發(fā)現那條小蛇歪了歪頭,然后...對我眨了眨眼。接著,
它游動著身體,在地板上組成了一個心形。這...這是商臨淵的把戲嗎?正當我困惑時,
臥室門被輕輕敲響。"小滿?"商臨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還好嗎?
""有...有條蛇在我房間里。"我顫抖著說。門立刻被推開,商臨淵快步走進來,
看到地板上的小銀蛇后,他松了口氣:"別怕,那是我的靈力化身。"他揮了揮手,
小蛇立刻化作銀光消散,"我只是想確認你沒事。"我本該感到恐懼或憤怒,
但看著他擔憂的表情,心中卻涌起一股暖流。這個強大的存在,
此刻卻因為我的一點不安而緊張不已。"商臨淵,"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我選擇留下,
你能保證永遠不會再騙我嗎?"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來,
像是點燃了兩簇金色的火焰:"我以千年道行起誓,從今以后,對你毫無保留。"我點點頭,
做出了決定:"那...我們試試看吧。"他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卻沒有貿然靠近,
只是站在門口溫柔地注視著我:"謝謝你,小滿。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商臨淵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別接。
"但已經晚了,我下意識地滑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的男聲:"顏小姐,
我們知道你懷了妖胎。'凈世會'不會允許這種褻瀆存在。"電話戛然而止。
商臨淵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快步走到窗前,拉開一條縫隙向外看去。
"我們得立刻離開這里,"他沉聲道,"他們已經找到我們了。
"第二章 蛇妖王的庇護電話那頭傳來的威脅仿佛一桶冰水澆在我頭上,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凈世會?妖胎?這些詞匯組合在一起,
構成了一幅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恐怖畫面。商臨淵已經行動起來,
他從衣柜深處取出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黑色皮箱,動作利落地輸入密碼打開。
里面整齊排列著各種奇怪的物品——幾瓶泛著幽光的液體,一把雕刻著蛇紋的匕首,
還有幾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玉石。"我們只有十分鐘時間。"他頭也不抬地說,
手指快速在箱內物品間移動,挑選出幾樣塞進口袋,"凈世會的追蹤法術很麻煩,
他們能找到這里說明已經鎖定了你的氣息。"我呆坐在床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
突然意識到我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不,這個生物。三年來同床共枕的丈夫,
此刻在我眼中變得如此陌生。"小滿?"商臨淵停下動作,轉向我,
那雙眼睛在昏暗的臥室里閃爍著妖異的金光,"我知道你現在很混亂,但我需要你相信我,
就今晚。等我們安全了,你有任何問題我都會回答。"他的聲音依然溫柔,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然后才意識到我的身體已經先于大腦做出了選擇——即使在知道他是蛇妖之后,
我依然本能地信任他。"我們要去哪?"我問道,聲音比想象中要鎮(zhèn)定。
"我在城郊有處安全屋,那里有我設下的結界,能暫時屏蔽追蹤。"他走到我面前蹲下,
握住我的雙手,"能走嗎?還是我抱你?"這個曾經讓我心動的體貼問話,
此刻卻讓我心頭一顫。抱我?像之前無數次那樣?可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他非人類的身份,
那些親密的肢體接觸突然變得令人不安。"我、我能走。"我抽出手,撐著床沿站起來,
卻因為動作太急而眼前一黑,踉蹌了一下。商臨淵的手臂立刻環(huán)住我的腰穩(wěn)住我,
他的體溫比常人要低,透過薄薄的睡衣傳來絲絲涼意。我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
卻被他更牢固地固定住。"別逞強。"他低聲道,呼吸拂過我的耳廓,"為了孩子,
也為了你自己,接受我的幫助好嗎?"我咬住下唇,點了點頭。下一秒,我的雙腳離地,
被他穩(wěn)穩(wěn)地抱了起來。這個姿勢如此熟悉,
卻又如此陌生——以前我只覺得他的懷抱溫暖安全,
現在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不屬于人類的力量。商臨淵抱著我快步走向門口,
卻在即將踏出臥室時突然停下。他側頭傾聽了一會兒,臉色驟變。"來不及了。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語言,轉身朝臥室的落地窗走去,"他們比我想象的來得快。
""什么意——??!"我的問題變成了一聲短促的驚叫,
因為商臨淵毫無預兆地抱著我沖向窗戶。我以為我們要撞上玻璃,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卻只感到一陣微風拂面。睜開眼時,我們已經站在了院子里,而那扇落地窗完好無損。
"穿、穿墻術?"我結結巴巴地問。"小把戲。"商臨淵簡短地回答,
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抱緊我,無論看到什么都別松手。"我還來不及反應,
就感到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商臨淵躍了起來——不,那不是人類能做到的跳躍,
而是一種近乎飛翔的動作。他的身體在半空中詭異地扭轉,我們落在了院子里的老槐樹上,
然后又借力躍向更高的圍墻。夜風呼嘯著掠過耳邊,我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不敢往下看。
月光下,商臨淵的側臉線條變得鋒利而陌生,他的瞳孔完全變成了兩道金色的細縫,
在黑暗中閃爍著捕食者般的光芒。就在我們即將躍出圍墻的瞬間,一道銀光突然從下方襲來。
商臨淵在空中硬生生改變了方向,那道銀光擦著他的肩膀飛過,
釘在了圍墻上——那是一支箭,箭頭上纏繞著詭異的紫色火焰。"抓緊!"商臨淵低喝一聲,
抱著我在空中做了個不可思議的翻轉。我驚恐地看到數道銀光從不同方向射來,
每一支都精準地瞄準了我們。商臨淵的右手突然伸長變形,化作一條巨大的黑色蛇尾,
凌空一掃,擊落了大部分箭矢。但有一支漏網之魚直奔我的面門而來,
我嚇得連尖叫都發(fā)不出來。千鈞一發(fā)之際,商臨淵用左手擋在了我面前。
箭矢穿透了他的手掌,鮮血頓時涌出,但那血不是紅色的,而是一種深沉的墨綠色,
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商臨淵!"我驚呼出聲。"沒事。"他咬牙道,動作絲毫未停,
帶著我翻過圍墻落在另一側的巷子里。一落地,他就將我放下,
迅速拔出手上的箭矢扔在地上。我驚恐地看到那傷口周圍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有毒?"我顫抖著問。"圣銀加黑曼陀羅,專門對付妖族的。"商臨淵冷笑一聲,
右手恢復人形,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將里面的液體倒在傷口上。傷口立刻冒出白煙,
他悶哼一聲,額頭上滲出冷汗,但黑色蔓延的趨勢停止了。
巷子另一端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低沉的交談聲。商臨淵臉色一變,拉起我的手:"走!
"我們沿著狹窄的巷子狂奔,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肺部火燒一般疼痛。
懷孕后我就沒怎么運動,此刻的劇烈奔跑讓我?guī)缀醮贿^氣來。
"我...我跑不動了..."幾分鐘后,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商臨淵停下腳步,轉頭看我。月光下,他的表情異常復雜,既有擔憂又有決絕。突然,
他單膝跪地,掀起我的睡衣裙擺。"你干什么——"我驚愕地問,卻看到他正盯著我的腳踝。
低頭一看,我才發(fā)現右腳踝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已經流到了腳背上。奇怪的是,
我竟然沒感覺到疼。"什么時候..."我茫然地問。"箭矢擦傷的。
"商臨淵的聲音變得低沉危險,"他們用你的血做引子加強了追蹤。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塊玉石,按在我的傷口上。玉石觸碰到血液的瞬間發(fā)出刺眼的綠光,
我感到一陣灼熱的疼痛,忍不住叫出聲來。"忍一忍,必須清除血跡中的靈力痕跡。
"商臨淵緊緊按住玉石,另一只手握著我的小腿不讓我掙扎。他的手掌冰涼卻有力,
我掙脫不開。疼痛持續(xù)了約莫十幾秒,當商臨淵拿開玉石時,我的傷口已經止血,
周圍皮膚上留下了一圈奇怪的黑色紋路,像是某種符文。"暫時能干擾他們的追蹤。
"他站起身,再次將我打橫抱起,"但我們必須盡快趕到安全屋。
""我能走..."我虛弱地抗議。"不行,傷口上有殘留的圣銀,對胎兒不好。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而且他們很快會追上來。"話音剛落,巷子盡頭就出現了幾個黑影。
商臨淵咒罵一聲,抱著我轉身沖向相反的方向。我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我腹中的孩子,有一半是眼前這個非人類生物的血脈。
我們七拐八繞,穿過數條小巷,最終來到了一棟廢棄的工廠建筑前。商臨淵沒有走正門,
而是繞到側面的一扇小門前。他單手抱著我,另一只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復雜的符號。
門上的鎖發(fā)出咔噠一聲,自動打開了。里面漆黑一片,商臨淵卻如履平地。
他快步穿過幾個房間,最后停在一面看似普通的墻前。
又是一串我聽不懂的詞語從他口中吐出,墻面泛起波紋,逐漸變得透明,
露出一條向下的樓梯。"歡迎來到我的安全屋。"他輕聲說,抱著我走下樓梯。
樓梯盡頭是一個寬敞的地下室,裝修得出乎意料的舒適。淡藍色的壁燈照亮了整個空間,
中央是一張大床,旁邊有沙發(fā)和小廚房。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掛著的一幅巨大畫像——畫中的商臨淵穿著古代服飾,
身邊盤繞著一條巨大的黑蛇,背景是一座我從未見過的奇異山峰。"放我下來吧。
"我小聲說。商臨淵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在床上,然后立刻轉身去檢查門鎖和結界。
我趁機環(huán)顧四周,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個祭壇模樣的擺設,
上面放著幾塊發(fā)光的石頭和一個蛇形雕像。"這里...是你真正的家?"我忍不住問。
商臨淵走回床邊,搖了搖頭:"只是一個臨時避難所。我在世界各地都有類似的安全屋。
"他頓了頓,"畢竟活了一千多年,總得有些準備。"一千多年。這個數字讓我頭暈目眩。
我的丈夫——如果還能這么稱呼他的話——見證過多少朝代更迭,多少生死離別?而我,
一個普通人類,
只不過是他漫長生命中的一瞬..."你的手..."我注意到他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
"不礙事。"他輕描淡寫地說,卻在轉身時微微踉蹌了一下。"別逞強了!
"我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你剛才說那箭有毒,不是嗎?"商臨淵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沒想到我還會關心他。他緩緩在床邊坐下,
伸出受傷的手:"黑曼陀羅毒對妖族確實麻煩,但我的修為足夠抵抗。"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湊近查看他的傷口。那支箭造成的貫穿傷周圍已經變成了不祥的紫黑色,
墨綠色的血液緩慢滲出。不知為何,這景象并不讓我覺得惡心,反而心里一陣刺痛。
"需要...需要我做什么?"我小聲問。商臨淵的眼神柔和下來:"旁邊柜子里有醫(yī)療箱,
里面有個綠色瓶子,幫我拿來好嗎?"我點點頭,起身去拿醫(yī)療箱。剛站起來,
右腳踝卻傳來一陣劇痛,我這才意識到那個傷口還在疼。咬緊牙關,
我盡量不讓自己跛得太明顯,走到柜子前取出醫(yī)療箱。
醫(yī)療箱里的物品很奇怪——除了常規(guī)的繃帶和消毒水,還有幾個裝著不明液體的小瓶,
一些曬干的草藥,以及幾塊刻著符文的石頭。我找出那個綠色小瓶,又拿了些繃帶,
回到床邊。"謝謝。"商臨淵接過瓶子,用牙齒拔開塞子,將里面的粉末倒在傷口上。
他的面部肌肉瞬間繃緊,顯然疼痛劇烈,但他一聲不吭。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我?guī)湍惆伞?他的皮膚比人類要涼,觸感卻意外地舒服。
我小心翼翼地用繃帶纏繞他的手掌,盡量避免碰到傷口。整個過程中,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臉上,但我沒有勇氣抬頭與他對視。"為什么幫我?
"包扎完畢后,他突然問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了,不應該害怕我嗎?"我咬著下唇,
思考該如何回答。是的,我害怕,
但不是因為他可能會傷害我——而是因為這一切太超出我的認知了。三年的婚姻,
我以為我了解這個男人,結果卻發(fā)現我連他是什么生物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最終誠實地說,"但我記得這三年來你對我有多好。
那些...那些不可能是假的,對嗎?"商臨淵的眼神變得異常柔軟,
他伸出沒受傷的那只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都是真的,小滿。每一句'我愛你',
每一個擁抱,每一次為你準備的早餐...全都是真的。只是我的身份是假的。
"他的拇指擦過我的眼角,我才發(fā)現自己又哭了。這太復雜了,我既想撲進他懷里尋求安慰,
又想推開他質問更多謊言。"那個...凈世會,他們?yōu)槭裁匆窔⑽覀儯?/p>
"我轉移話題問道。商臨淵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他們是極端的人類至上組織,
認為妖族玷污了人類血脈。尤其是跨族通婚產生的半妖孩子,
在他們眼中是必須清除的'污染源'。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所以他們要殺我們的孩子?""不僅如此,
"商臨淵的聲音低沉下來,"他們更想通過你找到我。作為蛇族的王,
我一直是他們最想除掉的目標之一。"王。這個詞再次震撼了我。我的丈夫不僅僅是個蛇妖,
還是什么蛇族的王?這簡直像在做夢。"那你...你的族人呢?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嗎?
"商臨淵的表情變得復雜:"長老會知道,但他們...不太贊成這段婚姻。
妖族中也有保守派,認為王應該保持血脈純凈。""所以我們是兩邊都不待見?
"我苦笑一聲。"但我不在乎。"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疼痛,
"我等待了千年才找到命定之人,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族,誰都不能阻止我保護你和孩子。
"他的眼神如此熾熱,讓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這一刻,
我不再懷疑他的感情——那雙眼睛里燃燒的執(zhí)著與愛意,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
一聲刺耳的警報突然打破了這一刻的溫情。商臨淵猛地站起身,臉色驟變:"結界被觸動了,
他們找到了這里。""怎么可能?你不是說...""除非有內鬼。"商臨淵咬牙切齒地說,
快速從床下拖出那個黑色皮箱,"我們得立刻轉移。""去哪里?"我慌亂地問,
腳踝的疼痛讓我?guī)缀跽静环€(wěn)。
商臨淵從箱子里取出一枚玉佩掛在我脖子上:"這是我族的護身符,能暫時隱藏你的氣息。
"然后他拿出手機快速撥了一個號碼,"白瑾,緊急情況,我們需要立刻轉移。對,
她受傷了,圣銀擦傷...好,半小時后見。"掛斷電話,他轉向我:"我有個醫(yī)生朋友,
半妖,擅長處理這類傷勢。他的診所很隱蔽,我們先去那里。"又是一陣警報聲,
這次更急促。商臨淵不再猶豫,一把抱起我走向地下室另一側的一面墻。他念動咒語,
墻面如水波般蕩漾起來。"閉上眼睛,穿越結界會有點暈。"他低聲說。我依言閉眼,
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當我們再次停下時,清涼的夜風拂過臉頰。睜開眼,
我發(fā)現我們已經站在城市另一端的某個屋頂上,遠處能看到城市的燈火。"抓緊我,
我們要跳躍幾次才能甩開追蹤。"商臨淵調整了一下抱我的姿勢。我摟緊他的脖子,
將臉埋在他肩窩里。他身上有股特殊的冷香,像是雪松混合著某種草藥的味道,
莫名地讓我安心。盡管他是蛇妖,盡管這一切如此荒謬,但在生死關頭,
我的身體依然記得這個懷抱帶來的安全感。商臨淵開始在城市上空飛躍,
每一次落腳都在不同的屋頂或暗巷。夜風呼嘯而過,我緊閉著眼睛,
只能通過身體的起伏感知我們正在高速移動。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終于停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到面前是一棟普通的公寓樓,我們正站在某個單元的陽臺上。
商臨淵輕敲玻璃門三下,停頓,再兩下。門悄無聲息地滑開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銀發(fā)男子站在門口,銳利的目光掃過我們。"進來吧,
"他的聲音出奇地溫和,"我已經準備好了。"商臨淵抱著我跨過門檻,
我最后看了一眼夜空——那里有一輪慘白的月亮,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視著我們的逃亡。
門在身后關上,將我們與追兵暫時隔絕。但我知道,這場關于身份、信任與生存的考驗,
才剛剛開始。第三章 半妖之胎銀發(fā)醫(yī)生白瑾的公寓看起來和普通醫(yī)生的住所沒什么兩樣,
如果不是角落里那個擺滿奇怪草藥和發(fā)光晶體的柜子,
我?guī)缀跻詾槲覀冎皇莵戆菰L一位人類朋友。"把她放在這里。
"白瑾指向客廳中央的一張診療床,那上面鋪著潔白的床單,周圍掛著淡藍色的簾子。
商臨淵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像在放置一件易碎品。
我的右腳踝已經腫得厲害,皮膚下的血管呈現出不正常的紫黑色。白瑾戴上醫(yī)用手套,
俯身檢查我的傷口。他的手指修長蒼白,觸碰到傷口邊緣時,
一陣刺痛讓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圣銀灼傷,加上黑曼陀羅毒素滲透。
"白瑾的聲音冷靜專業(yè),"不算嚴重,但考慮到患者懷有身孕,需要特殊處理。
"他轉身去藥柜取藥時,我注意到他的耳朵尖得異于常人,而且隨著光線變化,
隱約能看到上面覆蓋著一層幾乎透明的細小絨毛。"他是...?"我小聲問商臨淵。
"半妖。"商臨淵低聲回答,"狐妖與人類的混血,所以醫(yī)術能兼顧兩族特性。
"白瑾拿著一個水晶碗回來,碗里盛著散發(fā)薄荷清香的綠色藥膏。他用木片挑起藥膏,
輕輕涂抹在我的傷口上。藥膏接觸皮膚的瞬間,一股清涼感滲入,立刻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半妖胎兒會加速吸收母體營養(yǎng)和能量,"白瑾一邊上藥一邊解釋,
"所以你的傷口愈合會比普通人類慢。這藥膏能中和圣銀的毒性,
但你需要更多休息和..."他頓了頓,抬頭看了商臨淵一眼,"特殊飲食。
"商臨淵點點頭,似乎明白他暗示什么。我卻一頭霧水:"什么特殊飲食?
我現在幾乎什么都吃不下,孕吐很嚴重。"白瑾包扎好我的傷口,
脫下手套:"初期不適應是正常的。半妖胎兒需要的不只是普通營養(yǎng),
還有..."他猶豫了一下,"靈力。隨著孕期推進,你會自然產生一些變化,
包括食欲的改變。不要抗拒它。"我不安地看向商臨淵,希望他能解釋得更清楚些,
但他只是輕輕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你。"白瑾去廚房準備草藥茶時,
我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個公寓??蛷d墻上掛著幾幅古畫,
描繪著各種半人半獸的生物在山林間活動。一個玻璃展示柜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手術器械,
有些形狀古怪得根本猜不出用途。最引人注目的是書架上的一排相框,
里面是白瑾與不同人的合影。令我驚訝的是,雖然照片背景從黑白到彩色,
跨越了至少幾十年,但白瑾的容貌幾乎沒有變化,始終是那副三十出頭的模樣。
"他多大年紀了?"我忍不住小聲問。商臨淵瞥了一眼照片:"一百五十歲左右吧,
半妖的壽命是人類的兩到三倍。"這個數字讓我胃部一陣抽搐。
一百五十歲...而商臨淵說他活了一千多年。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如果我們的孩子繼承了妖族的壽命,那么我作為人類母親,
可能連他生命的三分之一都陪伴不了。"怎么了?"商臨淵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
我搖搖頭,沒有說出內心的憂慮?,F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白瑾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回來:"喝下去,能幫助清除體內殘余毒素。"我接過杯子,
茶湯呈現出琥珀色,散發(fā)著淡淡的甜香。剛喝了一口,一股暖流就從胃部擴散到全身,
連腳踝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謝謝。"我真誠地說。白瑾微微一笑,
那雙狹長的眼睛彎成月牙形:"不必客氣。半妖孕婦很少見,能為你診療是我的榮幸。
""少見?"我好奇地問,"我以為...既然有凈世會這樣的組織,跨族通婚應該不少?
"白瑾和商臨淵交換了一個眼神。商臨淵嘆了口氣:"理論上妖族可以與任何種族通婚,
但實際上成功的例子很少。不同種族間的靈力頻率差異太大,很難產生后代。
我們...是個例外。"他說"例外"時的語氣讓我心頭一顫,那里面混雜著驕傲與憂慮。
"你們是命定伴侶,"白瑾補充道,"靈魂波長完美契合,這種幾率比中彩票還低。
"他歪頭打量著我,"你的靈力親和力強得不像普通人類,祖上是否有妖族血統(tǒng)?
""我不知道..."我茫然地回答。我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
對自己的家族史一無所知。商臨淵的手覆上我的肩膀:"以后有機會再查。
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白瑾,我們今晚能留在這里嗎?"白瑾點點頭:"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凈世會能找到你們的住處,說明情報來源很準確。
我建議明天一早就轉移。""去哪?"我問。"我在山區(qū)有座宅院,"商臨淵說,
"那里有我親手布下的結界,凈世會找不到。"白瑾贊同地點頭:"好主意。
不過在那之前..."他走向一個保險柜,輸入密碼打開,取出一個小冷藏箱,
"這些是濃縮的靈力補充劑,專門為半妖孕婦準備的。每天一支,
能減輕胎兒對母體的能量抽取。"商臨淵接過冷藏箱,鄭重地道謝。
我注意到他們之間有種默契的交流方式,似乎認識很久了。"你們是朋友?"我好奇地問。
"白瑾的父親是我族的老醫(yī)師,"商臨淵解釋道,"我們認識...大概八十多年了?
"又一個提醒我丈夫非人類身份的細節(jié)。我努力保持表情平靜,但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白瑾敏銳地察覺到我的不適:"你應該休息了??头吭谧呃缺M頭,
浴室里有新毛巾和洗漱用品。有什么需要隨時叫我。"客房小而舒適,
一張雙人床占據了大半空間。商臨淵幫我整理好枕頭,又檢查了窗戶的鎖。"需要洗澡嗎?
"他問,"我可以幫你,小心別碰到傷口。"這個提議讓我臉頰發(fā)熱。
雖然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但在知道他真實身份后,這種親密舉動突然變得令人尷尬。
"我自己能行。"我迅速回答,
抓起白瑾準備的換洗衣物——一件過大的T恤和運動褲——跛著腳走向浴室。關上門后,
我靠在洗手臺上,盯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頭發(fā)亂糟糟的。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那里依然平坦,卻孕育著一個半人半妖的生命。
"這真的在發(fā)生嗎?"我對著鏡子喃喃自語。我仔細檢查自己的眼睛,
生怕看到瞳孔變成商臨淵那樣的豎線。還好,它們依然是普通的深棕色,圓圓的,人類的。
我又拉起T恤查看腹部和腰側的皮膚,尋找可能出現的鱗片痕跡——什么都沒有,
光滑的人類肌膚。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我又感到一絲荒謬。我在害怕自己會變成怪物嗎?
還是害怕不夠怪物,無法融入商臨淵的世界?熱水沖走了部分疲憊,但當我擦干身體時,
一陣突如其來的饑餓感擊中了我。這不是普通的饑餓,而是一種從骨髓深處蔓延的渴望,
讓我雙腿發(fā)軟,胃部絞痛。我扶著墻走出浴室,發(fā)現商臨淵正在整理床鋪。聞到我的氣息,
他立刻轉過頭,金色豎瞳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怎么了?
"他快步走過來扶住我搖晃的身體。"餓..."我?guī)缀跽f不出話來,這種饑餓感如此強烈,
以至于我的視線都開始模糊,"突然...好餓..."商臨淵的表情變得復雜,
既有擔憂又有一絲了然。他讓我坐在床邊,從那個冷藏箱里取出一支試管,
里面是深紅色的液體。"喝下去。"他將試管遞給我。我接過試管,那液體濃稠得像血,
散發(fā)著鐵銹般的金屬氣味。本能讓我抗拒,但身體深處有個聲音尖叫著要我喝下它。
猶豫片刻后,我一飲而盡。液體滑過喉嚨的瞬間,一股暖流爆炸般擴散到全身。
那味道奇怪地令人滿足——咸腥中帶著一絲甜,像是濃縮的肉汁。幾秒鐘內,
饑餓感就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精力和奇怪的興奮感。"這是什么?"我喘著氣問,
舌頭舔過嘴唇,不舍得浪費最后一滴。商臨淵接過空試管:"靈力補充劑。
主要成分是...經過處理的獸血和一些草藥。"我的胃部一陣翻騰,但奇怪的是,
并不感到惡心。相反,我的身體似乎認得這種食物,甚至渴望更多。
"半妖胎兒需要血液中的靈力,"商臨淵輕聲解釋,"隨著孕期推進,
你會越來越渴望生肉和血液。這是正常的,不要抗拒它。"我呆呆地看著他,
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喝下的很可能是真正的血。
我應該感到恐懼、惡心、抗拒...但事實上,我只想再要一支。"我...我變成怪物了。
"我顫抖著說。商臨淵跪在床邊,握住我的雙手:"不,你只是適應孩子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