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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意痛苦的哀嚎回蕩在池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痙攣,唇角滲出了血。
“怎么回事?”
蕭鶴明的聲音傳了過來。
褚明意被冷汗模糊了雙眼,恍然間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擔(dān)憂。
“姐姐,你沒事吧?”褚時微一臉自責(zé),“都怪我不好,想著盡快幫姐姐祛除傷疤,沒想到會讓姐姐這么痛苦。”
“無礙,她沒什么事,不必自責(zé)?!笔掹Q明看向褚明意的眼神一瞬間歸于冷淡,“來人,再加大藥量?!?/p>
這一刻,褚明意如墜冰窟。
劇烈的疼痛遠(yuǎn)比先前還要強(qiáng)烈上百倍,摧枯拉朽般,讓她幾乎要昏死過去,但她死死咬著唇,不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足足兩日,她才被撈了上來,已然成了一個血人。
但擦拭干凈之后,原本疤痕累累的身體變得如白玉般剔透無暇。
不等她喘口氣,就傳來了宮人的催促。
“趕緊的,若是誤了褚小姐參加擢選的時辰,殿下可不會輕饒你!”
褚明意只得艱難爬起,拖著沉重的身體,參加了擢選,經(jīng)受宮中那些老嬤嬤一次又一次的刁難。
正午日頭毒辣,她頭頂花瓶,手中捧著接滿滾燙茶水的茶碗,站了足足三個時辰。
打入釘子的手臂抬起來的時候,拉扯著她的血肉,讓她止不住地發(fā)抖。
宣布通過的一刻,她再也撐不住,倒在了地上,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再度醒來之際,褚明意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了床榻上,衣衫被剝開,褪至腰間。
窗外月色如水,蕭鶴明正俯身吻在她的后背,眼底翻涌著她看不太懂的情愫,似是占有欲。
唇瓣溫?zé)岬挠|感,讓她不禁一顫。
“殿下......”她側(cè)目看向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在做什么?”
蕭鶴明停頓了一下,似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醒來。
但很快起身,又恢復(fù)了從前冷淡的模樣:“擢選通過了,你做得很好,七日之后,孤便能迎娶時微做太子妃?!?/p>
褚明意靜靜聽著,因?yàn)樗挠H吻而泛起波瀾的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沉了下去。
“恭喜殿下,得償所愿?!?/p>
蕭鶴明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
“不過,大婚在即,時微又是牡丹命格,孤怕有人對她不利,所以派你保護(hù)她一段時日,你二人是姐妹,有你在她身邊,她會安心一些?!?/p>
姐妹?
褚明意回想起褚時微將她死死按進(jìn)池子中的情景,垂下眼簾,喉嚨一滯。
“大婚之后,孤自會將你調(diào)回,你依舊是孤的暗衛(wèi)?!?/p>
褚明意沒有說話。
七日之后,她就要離開。
她不愿再回到他的身邊。
但最終,她只是低聲應(yīng)下:“是?!?/p>
翌日,天還沒亮,褚明意就被幾個婢女拽到了褚時微的院中。
“褚小姐吩咐了,讓你把整個院子灑掃干凈?!?/p>
她們又將一大堆衣服扔給了褚明意浣洗,“不洗完不準(zhǔn)吃飯!”
但褚明意卻沒有動:“我是護(hù)她安全的暗衛(wèi),不是服侍她的奴婢。”
“還敢頂嘴?!”她們立刻上前,揚(yáng)起手就要給褚明意教訓(xùn)。
卻被褚明意躲開,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她們的臉上!
“?。 ?/p>
她們捂著臉滿是不敢置信,“你敢打我們?”
褚明意面無表情。
蕭鶴明曾經(jīng)教她,若遇不公,便要學(xué)會反抗。
“你,你給我等著!”
她們說著立刻跑向了褚時微,哭喊道,“褚小姐,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個賤婢在您的院中就敢打我們了,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就是,明明您才是未來的太子妃,這個賤婢卻蹬鼻子上臉,顯然是想要搶您的位置!”
褚時微聞言,臉色微沉,走到了褚明意的面前,瞇著眼睛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緩緩開口,
“如果我沒有記錯,鶴明哥哥是將你派到我的身邊保護(hù)我的安全,對嗎?”
褚明意頷首:“是?!?/p>
結(jié)果話音剛落,褚時微就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跳入了池塘中。
“救命??!......”
褚時微呼救的聲音響起。
褚明意愣了愣,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小腿處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賤婢!竟敢沖撞時微!”蕭鶴明冷厲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