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于寧顯得很是著急,跟喬子安說話一向費勁,特別是跟他聊他不想聊的話題,簡直堪比對牛彈琴。
“哦,不怎么樣?!眴套影裁嗣亲?,說得毫不心虛。
“這是什么評價?”歷于寧差點就直接開吼了,要不是想著自己一大把年紀了,況且還為人師表,早不知道有多少怒火直接就發(fā)泄出來了。
“很中肯的評價。”喬子安已經(jīng)聽出了歷于寧的情緒變化,只是他才不會去管這個愛折騰的老家伙,死守底線毫不動搖,這是原則問題。
歷于寧深吸一口氣,被喬子安氣得血壓都差點升上來了?!八晕蚁胫赖氖菫槭裁茨銓λ脑u價會是不怎么樣?”
不等喬子安的回答,歷于寧接著說道:“我這個學生在金融方面的知識和造詣雖然比不上你,但是也是優(yōu)于一般人的,上學時候所有的學業(yè)都是全優(yōu),這樣的一個學生,我不相信她會讓你對她是這樣的一個評價。所以,為什么,她有什么地方讓你特別不滿嗎?”
歷于寧說完這些話以后就停了下來,沒有連續(xù)的逼問,也沒有大發(fā)脾氣,只是靜靜地等著喬子安回答。
也不知道是被歷于寧的這些話一下子戳中了心底最真實的感覺還是被問得有些羞愧,喬子安突然覺得沒由來的燥熱,一把拽住領(lǐng)帶,扯松以后,透了口氣,“沒有,就是覺得她不適合做我們這行?!?/p>
“不適合?”歷于寧仔細回想了下自己在教授燕子蓉相關(guān)知識的時候,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各種天賦,完全不像是喬子安所說的那樣啊。“你從哪里看出來她不適合了?”
喬子安從頭到尾對燕子蓉都是持否定態(tài)度的,這讓歷于寧覺得很莫名,明明才見過一面的兩個人,怎么會造成這么大的隔閡呢?除非不是本人?
“她太過懦弱了?!眴套影部焖俚幕卮鹆藲v于寧的問話,沒有一絲的遲疑。這個答案,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喬子安的心底,甚至是始終都存在,在他的心底,燕子蓉跟懦弱就是對等的存在,而懦弱的人大少了堅持。
歷于寧沉默了一會兒,懦弱嗎?或許有點,只是他相信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具備了放手一搏的勇氣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給她一個機會,這不是我個人的要求,而是我覺得這個人是個可塑之才?!睔v于寧說完這些話就掛斷了電話,就像是之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時候一樣。
安靜的室內(nèi),就只剩下喬子安一個人握著手機,耳畔不斷響起的是寧夏還有師父的話。要給重新給她一個機會嗎?不過,那個人大概已經(jīng)放棄了吧。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燕子蓉在經(jīng)歷那種難堪以后,在她自己都覺得需要放棄的時候,她不知道從哪里又獲得了勇氣,重新站了起來。
照例是早早的化了淡妝就來到了喬子安工作的地方,只是不一樣的是,這次的她全然沒有了上次的拘謹。或許是已經(jīng)被拒絕過,就再也不怕第二次拒絕了。
如果說之前所有的決定都是迫不及待做出的,那么或許從現(xiàn)在開始她的節(jié)奏要慢下來了。喬子安現(xiàn)在就是她所需要攻克的第一個目標,燕子蓉已經(jīng)完全想清楚了一件事情,如果她連一個人都搞不定,以后怎么去搞定開展業(yè)務所面對的各種難纏的客戶呢?
喬子安在緊張的工作之后,難得稍微放松了一下,去公司的時候較之平常也稍微晚了點。跟往常一樣,一杯咖啡,一張財經(jīng)報紙,漫不經(jīng)心的朝著辦公室走去。
卻突然感應到了前方有障礙,停下了腳步。喬子安稍愣了下,看著面前淺笑盎然的燕子蓉,有些微的出神。
燕子蓉有一張十分精致耐看的臉,皮膚細膩,面若桃花。喬子安記得自己第一眼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是被她精致的五官,和周身的氣質(zhì)所吸引,那種小家碧玉的溫婉感覺,雖然是身處五光十色的酒吧之中。
“喬子安,早啊?!毖嘧尤匦χ鴨套影舱辛苏惺?。說實話,燕子蓉跟喬子安并不是很熟,所以這么嫻熟的跟人打招呼,讓她有些怪尷尬的。
“你怎么在這里?”喬子安回過神來,暗罵自己鬼迷心竅。
“等你啊?!奔词褂行擂?,燕子蓉依舊紅著臉,強撐著淡定。并暗自安慰自己,還好今天出來的時候,擦得粉還算多,他一定不會發(fā)現(xiàn)我的尷尬的。
某個將燕子蓉所有的神態(tài)變化都盡收眼底的人,默默地喝了口咖啡,繞過燕子蓉朝著辦公室走去。
眼看著喬子安又要進辦公室,燕子蓉急了,咬咬嘴唇,也不管什么形象了,直接沖到了喬子安的面前,“我想跟你談談?!?/p>
喬子安重新將燕子蓉由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冷淡的問道:“有什么好談的?”
果然,即使在心底里一再的說服自己,要再給她一個機會,哪怕只是聽聽她的想法也好,可是一旦當這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喬子安做了多次的心理建設(shè)有全部重歸于零,之前看到的那些場景再一次的在眼前回放。
他覺得實在無法欺騙自己,讓自己昧著良心去承認這樣一個軟弱無能的人。
燕子蓉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來,眼前的這個人從頭到尾就以一種完全看透了自己的眼光在打量著自己,從頭到尾不曾給自己一點尊嚴,可越是這樣的難受,燕子蓉心底的那絲倔強就成長的越快。
“談創(chuàng)建投資公司。”即使喬子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可是燕子蓉還是回答得十分的干脆。
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喬子安的眼里帶了絲笑意,略勾了勾嘴角,便回復了以往的冷漠模樣,“對不起,我沒有時間,下次要見我請?zhí)崆罢椅业拿貢A約?!?/p>
說完,喬子安無視掉呆在了原地的燕子蓉,大步離去。
攥著拳頭站在原地,燕子蓉有些委屈。喬子安始終都是一種看不起自己的模樣,明明是同一個老師,自己也同樣優(yōu)秀的結(jié)業(yè)了,這個人怎么能桀驁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