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燕子蓉皺了皺眉頭,慢慢的陷入沉思。
寧夏說完這些也沒有再透漏任何關(guān)于喬子安的個人信息,而是專心致志的切著自己的華夫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與剛剛狼狽的樣子完全截然相反,甚至還有些賞心悅目的感覺。
燕子蓉一回神就看到寧夏端端正正,規(guī)規(guī)矩矩的切華夫餅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一個女神級的美女,有時候卻又偏偏不注重形象。
兩人安靜的坐了將近半個小時,寧夏吃完所有的華夫餅,看了看時間,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過了上班時間了,跟燕子蓉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看著寧夏慌不擇路的背影,燕子蓉?zé)o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離開咖啡廳,燕子蓉有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想起寧夏說的話,燕子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一個高端酒窖。
說是高端酒窖,燕子蓉看了一圈,也不過是發(fā)現(xiàn)了一兩瓶夠得上高端兩個字的酒。只是在她詢問過店長以后,燕子蓉徹底的陷入了無奈之中。
經(jīng)過她與店長將近十分鐘的交談,她已經(jīng)明確的得知,這兩瓶酒是這個酒窖的鎮(zhèn)店寶,不可能外賣的,所以她的想法完全無法實現(xiàn)。
其實也不是不能隨便買一瓶紅酒湊個數(shù),可是一想到喬子安那張冷漠的臉,燕子蓉瞬間就打消了這種想法。她很清楚的知道,一般的紅酒絕對勾不起這個人挑剔的味蕾。
謝過店長以后,燕子蓉又跑到各大商場的酒柜前去咨詢各種名酒,可是沒有一家能夠滿足她的需求。沒有辦法,她只能暫時先回到了酒店。
想想自己現(xiàn)有的資金,如果刨去成立公司所需要的費用,幾乎所剩無幾,而一瓶上等的紅酒也不是十幾二十幾萬能夠解決的事情。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自己的處境更困難了。
逛遍了幾乎所有的能夠買賣紅酒的地方,都沒有得到自己滿意的東西,燕子蓉能夠想到的解決方法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個。
坐在床上揉著被磨得通紅的后腳跟,燕子蓉回想著自己已經(jīng)在燕家隱約聽說過的幾個紅酒收藏家。那些紅酒收藏家的手上肯定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是……
燕子蓉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紅酒收藏家的手上有高端品牌的紅酒不假,可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嗜酒如命,那些被珍藏的酒就是他們的命根子,而燕子蓉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奪了這些人的命根子,這就不單單只是錢的問題了。
小的時候在燕家因為時候活得太天真,所以從來都沒有主動地去打理過什么人緣關(guān)系,以至于現(xiàn)在能夠想起那么一兩個紅酒收藏家,也完全無法開口去跟人談。
思來想去,燕子蓉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陳嘉鶴。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曾在他的家里看到過一瓶價值一百多萬的波多紅酒。
眼里剛剛?cè)计鹆凉?,有瞬間的熄滅了。陳嘉鶴,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一個讓燕子蓉難以取舍的名字。
如果想要一瓶能夠勾起喬子安饞蟲的紅酒,那么她就只能找陳嘉鶴,可是……
思索再三,燕子蓉咬了咬牙,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在記錄的最底端找到了那個塵封已久的名字。
“蓉蓉?”電話那邊傳來清朗的男聲,帶著些驚訝。
聲音傳來的瞬間,燕子蓉握著手機的手輕輕地抖了一下,沉默著沒有說話。
“蓉蓉,是不是你?”陳嘉鶴有些急切的聲音通話筒傳來,“你是不是遇著什么事兒了?”
“我……”燕子蓉有些難以啟齒,她不知道該怎樣開這個口,更不知道對這個人,她能不能開這個口。
“你慢慢說,我聽著呢?!币蝗缤舻臏厝?,瞬間讓燕子蓉的眼眶變得溫?zé)崃似饋怼?/p>
“我想在你那里買一樣?xùn)|西?!边o了放在身側(cè)的另一只手,燕子蓉終于還是開口了,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能夠攻破喬子安防御的地方,她不能就這樣放過了。
“什么東西?”陳嘉鶴有些好奇,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東西,需要燕子蓉在消失這么多年后打電話來找自己買。
“你家是不是有一瓶年代久遠(yuǎn)的波多紅酒?”燕子蓉聲音都帶著一絲的顫抖,她不能夠確定陳嘉鶴家里是否還保留著這瓶紅酒,這里面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太多。而且,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想聽到的是何種結(jié)果,有還是沒有。
就在問出這句話以后,燕子蓉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就不想聽到任何答案,無論陳嘉鶴有或者沒有,自己與他之間的糾葛又會重新的被牽起。
陳嘉鶴沒有立刻回答燕子蓉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蓉蓉,你問這個干什么,我記得你從來不喝酒的?。俊?/p>
面對陳嘉鶴的疑問,燕子蓉并不想回答,但卻又不能不如實相告,“我想拿紅酒送人?!?/p>
“送人啊……”陳嘉鶴似乎松了一口氣,語氣變得輕快起來,“我家里還有去年出的拉菲,西班牙紅酒,雖然年份只有十年,但是送人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你如果需要……”
“嘉鶴……”陳嘉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燕子蓉打斷了。
陳嘉鶴怔愣了一下,才低喃道:“這還是你五年來第一次喊我的名字?!?/p>
燕子蓉沒有搭言,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算了,你要是真想要那瓶酒的話,給我你現(xiàn)在的地址,我給你空運過去?!标惣晰Q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輕嘆了一口氣,松軟了下來。
“那個……得多少錢?”聽到陳嘉鶴說愿意將那瓶紅酒給自己,燕子蓉著實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只是心里卻又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fù)狭艘幌滤频?,隱隱的有些發(fā)疼發(fā)緊。
“蓉蓉,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電話那段的陳嘉鶴輕笑一聲,“你明知道那瓶紅酒是無價的,竟然還開口問我價……”
燕子蓉沉默著,沒有再回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陳嘉鶴率先打破了這壓抑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