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以泄密罪開除我時,副總裁笑得得意:“這行你別想混了?!保疚掖蜷_投影儀,
播放他深夜拷貝文件的監(jiān)控。>“泄露的是您?”>他拍桌怒吼污蔑我偽造。
>我放出第二段錄音:“您挪用三億公款的事,夠不夠讓您滾出行業(yè)?”>會議室死寂時,
董事長沖進來:“快封鎖消息!”>我微笑起身:“晚了,記者已經(jīng)到樓下了。
”>“忘了說,貴司的棺材板,是我親手釘上的。
”---會議室的空氣凝固得像一塊沉甸甸的鉛。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天際線在午后的陽光下蒸騰著模糊的熱浪,
但那片刺眼的光亮絲毫透不進這間位于盛華資本頂層的作戰(zhàn)室。
厚重的深灰色遮光簾嚴絲合縫地垂落,將世界隔絕在外,
只留下中央水晶吊燈投下冰冷慘白的光束,精準地切割著長條形會議桌兩側(cè)涇渭分明的陣營。
長桌盡頭,董事長鄭國棟的位置空著,像一張刻意留白的、充滿不祥預兆的宣紙。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咖啡豆烘焙過度的焦苦味,
混合著皮革座椅散發(fā)出的、若有似無的化學芳香劑氣息,
以及一種更隱秘的、屬于權(quán)力角斗場特有的緊張汗味。每一次輕微的呼吸,
每一次紙張翻動的窸窣,都被這死寂放大得如同擂鼓。蘇明夏坐在長桌靠后的位置,
幾乎隱沒在頂燈投射的陰影邊緣。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面前那份薄薄的、卻重若千鈞的文件夾封面——冰冷的銅版紙,
印著盛華資本張揚的Logo,
底下是幾個加粗的黑體字:《關(guān)于對蘇明夏同志嚴重泄密行為的處理決定》。
她的名字嵌在里面,像一個恥辱的烙印。她端起手邊的骨瓷咖啡杯,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
帶來一絲微不足道的鎮(zhèn)定。目光平靜地掃過對面。副總裁周天豪斜靠在寬大的真皮椅背里,
姿態(tài)松弛得近乎傲慢。他保養(yǎng)得宜的手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古巴雪茄,
有一下沒一下地轉(zhuǎn)動著,嘴角噙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志得意滿的笑意。
那眼神偶爾掠過蘇明夏,帶著赤裸裸的輕蔑和一種獵人欣賞掉入陷阱的獵物般的玩味。
他兩側(cè)的核心黨羽——市場總監(jiān)王濤,
一個精瘦、眼神銳利如鷹隼的男人;還有財務部副總監(jiān)李莉,
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底的刻薄算計——都像得到了某種無聲的指令,身體微微前傾,
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針,牢牢釘在蘇明夏身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無聲的逼迫?!翱?。
”周天豪終于清了清嗓子,將那支雪茄隨意丟在光可鑒人的桌面上,發(fā)出“嗒”的一聲輕響,
瞬間吸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身體前傾,手肘撐在桌沿,雙手交叉,
形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叭她R了?!彼曇舨桓?,卻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冷硬質(zhì)感,
清晰地鉆進每個人的耳膜,“在董事長百忙之中抽身過來之前,
我們先處理一下這件性質(zhì)極其惡劣、影響極其深遠的內(nèi)部事件?!彼哪抗庀裉秸諢簦?/p>
終于聚焦在蘇明夏臉上,那點虛偽的笑意徹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審視和審判的意味。
“蘇明夏?!彼鲁鏊拿郑终粓A,如同宣判,
“關(guān)于‘藍海之心’項目核心數(shù)據(jù)及我方競標底價被提前泄露給對手公司‘創(chuàng)世資本’,
導致我方前期數(shù)億投入化為泡影、戰(zhàn)略布局全盤被打亂一事,集團風控部聯(lián)合信息安全中心,
經(jīng)過縝密調(diào)查取證,所有證據(jù)鏈均指向你!”最后三個字,他猛地提高了音量,
如同重錘砸下?!澳愕膫€人終端,在敏感信息被泄露的前一天深夜,
存在大量異常訪問核心數(shù)據(jù)庫的行為軌跡!日志清晰可查!”周天豪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手指重重敲擊著桌面,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敲在每個人的神經(jīng)上,
“你經(jīng)手流轉(zhuǎn)的幾份加密文件,解密密鑰在你電腦回收站被發(fā)現(xiàn)!鐵證如山!
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其他高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煽動。
王濤立刻接口,聲音又快又急,充滿義憤填膺的痛心疾首:“蘇經(jīng)理!公司待你不薄吧?
重點項目交給你,資源向你傾斜!你怎么能做出這種吃里扒外、喪盡天良的事情?!
你知道這對盛華是多大的打擊嗎?對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是多大的傷害嗎?!
”他的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桌子中央。李莉則用一種更陰冷的腔調(diào)補充,
細長的指甲點著桌面:“損失,是天文數(shù)字。聲譽,更是無法估量的重創(chuàng)。蘇明夏,
你一個人的貪欲,毀掉的是整個團隊的心血!你晚上睡得著覺嗎?”附和聲嗡嗡地響起,
如同無數(shù)只蒼蠅在密閉的空間里振翅,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聲浪。
那些平日里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此刻都寫滿了或真或假的震驚、憤怒、鄙夷,
目光匯集成沉重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向陰影中的蘇明夏。風暴的中心,蘇明夏卻異常安靜。
她甚至沒有抬頭去看那些噴濺著怒火和道德優(yōu)越感的面孔,
只是專注地看著自己面前那份“判決書”。纖長的手指輕輕翻過一頁,
紙張發(fā)出細微的、幾乎要被淹沒在聲浪中的脆響。然后,她放下了那份文件。動作很輕,
很穩(wěn)。她終于抬起頭,目光平靜無波,像深不見底的寒潭,越過喧囂的指責,
直接迎向周天豪那雙志得意滿、閃爍著殘酷快意的眼睛?!八?,”她的聲音不高,
卻奇異地穿透了所有的噪音,清晰地回蕩在會議室里,帶著一種金屬般的冷冽質(zhì)感,
“結(jié)論就是,我,蘇明夏,泄露了核心機密。依據(jù)公司規(guī)定,予以開除。并且,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周天豪嘴角那抹即將溢出的獰笑,“永不錄用,行業(yè)通告?
”她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沒有憤怒,沒有辯解,
只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冰冷的嘲諷?!皼]錯!”周天豪猛地一拍桌子,身體幾乎要站起來,
臉上是勝利者終于撕下偽裝的暢快與狠厲,“蘇明夏,你被開除了!立刻!
馬上收拾東西滾蛋!”他指著會議室厚重的橡木門,姿態(tài)囂張跋扈,“至于行業(yè)通告?呵,
放心,我會親自‘關(guān)照’!我周天豪在資本圈混了這么多年,這點面子還是有的!我保證,
從今往后,整個金融圈,沒有任何一家像樣的公司,會要你這種背信棄義的叛徒!你完了!
徹底完了!聽懂了嗎?!”他的聲音在“完了”兩個字上刻意加重、拉長,
充滿了摧毀對手的快感和居高臨下的施舍意味。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聲和回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明夏身上,
帶著憐憫、幸災樂禍、或者純粹看戲的冷漠。
他們等待著這個被逼到絕路的女人崩潰、哭泣、或者歇斯底里地反駁。然而,什么都沒有。
蘇明夏只是靜靜地看著周天豪,看著他因激動而微微漲紅的臉,
看著他眼中那份毫不掩飾的、要將她徹底碾碎的惡意。她的嘴角,
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彎了一下,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然后,她動了。沒有憤怒,沒有慌亂。
她只是伸出左手,白皙的手指越過面前那份冰冷的“判決書”,
輕輕地、穩(wěn)穩(wěn)地按下了放在桌角的一個不起眼的黑色遙控器按鈕?!暗巍钡囊宦曒p響。
會議室正前方,巨大的、幾乎占據(jù)整面墻的激光投影幕布,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刺眼的白光瞬間驅(qū)散了會議桌頂燈營造的局部陰影,將整個空間照得一片通明。幕布上,
清晰地投射出一個監(jiān)控畫面的定格截圖。時間水印顯示是深夜23:48分,
地點正是盛華資本的核心數(shù)據(jù)機房外的走廊。畫面里,
一個穿著深色夾克、戴著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的男人,
正用一張門禁卡刷開厚重的機房防爆門。門禁卡的特寫被放大,雖然做了模糊處理,
但卡套右下角那個獨特的、印著盛華Logo的金屬小標志,清晰可見。整個會議室,
死一般寂靜。所有的目光,都從蘇明夏身上,被強行拽到了那巨大的、無聲的影像上。
周天豪臉上那份猙獰的得意,像被瞬間潑了一盆冰水,猛地僵住,瞳孔在強光下急劇收縮。
蘇明夏的聲音,在絕對的寂靜中響起,不高,卻像冰錐一樣精準地刺入每個人的耳膜,
帶著一種事不關(guān)己般的冷靜剖析:“周副總,真巧?!彼⑽⑵^,
目光從幕布轉(zhuǎn)向周天豪那張開始褪去血色、肌肉微微抽搐的臉,
“我碰巧也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彼氖种冈俅屋p點遙控器。幕布畫面切換。
依舊是監(jiān)控錄像,但角度變成了機房內(nèi)部。那個戴棒球帽的男人背對著鏡頭,
正站在一臺連接著核心數(shù)據(jù)庫的終端機前操作。他動作有些急促,肩膀的輪廓,
手臂抬起的姿態(tài),
甚至是后頸處一小片不易察覺的、形似飛鳥的淺色胎記……都無比清晰地暴露在鏡頭下。
錄像開始播放。男人快速插入一個加密U盤,手指在鍵盤上敲擊,
屏幕上滾動的代碼窗口不斷彈出“數(shù)據(jù)導出”的進度條提示。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大約三分鐘。
最后,他拔下U盤,警惕地左右張望了一下(雖然戴著帽子,但那姿態(tài)無比熟悉),
迅速轉(zhuǎn)身離開。畫面定格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帽檐下的陰影里,依稀可見緊繃的下頜線。
蘇明夏的目光重新落回周天豪臉上,帶著一絲純粹的、冰冷的探究,
仿佛真的在請教一個技術(shù)問題:“您看,這位深夜造訪機房,
拷貝核心數(shù)據(jù)庫資料的‘神秘人’,”她刻意加重了“神秘人”三個字,語氣平淡無波,
“他的背影,他的動作習慣,特別是……他后頸上這個獨一無二的胎記,是不是和您本人,
有著驚人的相似度?”她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里回蕩,
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激起無聲卻劇烈的漣漪。所有人的視線,
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從巨大的、無可辯駁的監(jiān)控畫面,齊刷刷地聚焦到周天豪的后頸。
那里,在高級定制襯衫的領(lǐng)口上方,一小片皮膚上,
赫然印著一個與畫面中完全吻合的、展翅飛鳥狀的淺褐色胎記!空氣仿佛被抽干了。
時間凝固。周天豪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慘白如紙。他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身體猛地向后一仰,撞在真皮椅背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那雙前一秒還充滿得意和毀滅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極致的震驚和猝不及防的恐懼。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去遮擋后頸,動作僵硬而可笑?!澳恪恪彼淖齑絼×业囟哙轮?/p>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意義不明的氣音,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拉扯。
幾秒鐘前還掌控一切的囂張氣焰被碾得粉碎,只剩下狼狽和無法置信的慌亂?!凹俚?!
全是假的!蘇明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偽造監(jiān)控錄像污蔑我?!
”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慌而劇烈顫抖,
指著蘇明夏,聲嘶力竭地咆哮,試圖用音量掩蓋內(nèi)心的崩塌:“這是誹謗!是陷害!保安!
保安呢?!給我把這個瘋子拖出去!立刻!馬上!”然而,預想中的應和沒有出現(xiàn)。
會議室內(nèi)一片死寂。那些剛才還同仇敵愾、對蘇明夏口誅筆伐的高管們,
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表情凝固在臉上,眼神里充滿了驚疑、動搖和一種大禍臨頭的恐懼。
王濤和李莉更是臉色煞白,眼神躲閃,下意識地拉開了與周天豪的距離。保安?沒有人動。
空氣中只有周天豪粗重、混亂的喘息聲在回蕩。蘇明夏對他的咆哮置若罔聞。
她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得可怕。仿佛剛才揭露的驚天栽贓,
不過是隨手拂去一粒塵埃。她甚至沒有再看周天豪一眼,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黑色遙控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