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把宋家攪得烏煙瘴氣的攪家精!果然是母女連心,你居然還惦記著她!我要告訴祖母,讓祖母狠狠地教訓你!”
宋玉荷越說越順,眼中的憤怒變成了得意,幸災樂禍地看著宋玉嬋,已經(jīng)做好宋玉嬋跪地求饒的準備了。
誰知宋玉嬋面不改色,緩緩扭動著手腕,隨即朝著宋玉荷靠近。
“是嗎?你要去找祖母告狀?正好我也想去祖母面前告你一狀!”
“作為妹妹在姐姐面前出言不遜,還敢對姐姐動手,你的規(guī)矩果真是學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今日必定要好好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宋玉嬋猛地伸手,一把揪住了宋玉荷的衣襟。
宋玉荷這下反應極快,下意識就去摳宋玉嬋的手指。
宋玉嬋抬手就是一巴掌,心中帶著無限的恨意,這一巴掌的力度也十足,宋玉荷直接被宋玉嬋一巴掌打翻在地。
“你干什么!你放開我家小姐!”
夏槐反應過來后趕忙上去阻攔。
要是再讓小姐吃虧,自己回去必定會受罰。
方才還能說是沒反應過來,現(xiàn)在可解釋不了。
夏槐覺著宋玉嬋本就不受寵,自己即便是對她出了手,有小姐護著,也不會有什么,于是就想去拉扯宋玉嬋,卻被春柳直接上前撲倒在地。
“不許你動我家小姐!”
春柳咬著牙喊道。
兩個丫鬟就這么在地上,你揪我衣服,我扯你頭發(fā)地廝打起來。
宋玉荷沒了幫手,再加上被宋玉嬋那陰沉的臉色嚇到了,氣勢上直接輸了,下意識想跑,卻被宋玉嬋再次揪住衣服摁倒在地。
宋玉嬋紅著眼睛,抬手“啪啪”就是幾巴掌。
暫時對付不了張氏宋玉瑾,那就從她們的寶貝女兒寶貝妹妹身上收點利息!
沒過一會兒,屋子里便是一陣鬼哭狼嚎。
院子里的丫鬟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過一會兒,一陣尖叫聲響起,緊接著屋子里傳出一陣聲響。
然后院子里的丫鬟們便瞧見一道人影突然從屋子里竄了出來。
定睛一看,居然是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神情狼狽的三姑娘。
緊隨其后的還有一樣狼狽的夏槐。
主仆倆像見鬼似的跑了出去。
屋子里。
春柳的手都還在抖,但反應過來之后,立刻把小姐攙扶起來。
小姐倒是沒受什么傷,就是衣服有些凌亂。
顧不得自己身上的亂七八糟,春柳趕忙給小姐整理衣服,同時聲音顫抖道。
“小、小姐,咱們……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方才雖然打是打舒服了,可三姑娘要是真去老太太那里告狀,他們小姐也是討不了好的呀。
宋玉嬋喘勻了氣,冷笑一聲:“你當我真沒什么準備?”
說完勾了勾手,“你附耳過來?!?/p>
春柳不明所以,可還是趕忙照做。
宋玉嬋湊到春柳耳邊低聲說了什么,春柳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等站直身子后欲言又止后吞吞吐吐道。
“小姐,這……這不太好吧?”
宋玉嬋冷著臉道:“你照做就是。更何況我又不是胡說的?!?/p>
春柳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了。
小姐說話什么意思?
不是胡說,那……那就是真的!
“快去,不然來不及了?!?/p>
宋玉嬋開口催促起來。
春柳也怕趕不上,點了點頭,快步出了屋。
宋玉嬋撫平衣襟上的褶皺,緩緩坐在椅子上,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待會兒還有一番唇槍舌戰(zhàn),可得好好做些準備。
果然,沒過一會兒,老太太身邊的嬤嬤便親自過來了。
她一臉嚴肅地看著雖然整理過,但明顯還有些狼狽痕跡的二小姐。
“二小姐,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p>
宋玉嬋神色有些慌張,站起身的時候像個犯錯的孩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走、走吧?!?/p>
心里也有些擔憂:春柳怎么還不回來?不過在邁過門檻的時候,瞧見院子門口那道人影,這才松了一口氣——
到底是趕上了。
跟著那嬤嬤出了院門時,春柳眼疾手快地貼在自家小姐身邊,同時利用身形遮擋,飛快地把東西交到宋玉嬋手上。
等拿到東西,宋玉嬋的心才徹底落下,給了春柳一個贊賞的眼神。
春柳的心卻是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兒——
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小姐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春柳滿腦子只想著小姐膽大包天的行徑,憂心忡忡地跟著小姐一道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
“跪下!”
“砰!”
老太太重重一拍桌子,一臉厭惡地瞪著宋玉嬋。
宋玉嬋委屈地跪下后,眼淚便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哽咽地喚了聲“祖母”之后,便不再多言。
她身邊還跪著哭得楚楚可憐的宋玉荷。宋玉荷捂著臉,眼中閃過一抹挑釁的瞪著宋玉嬋,隨即便對著老太太大聲嚷嚷。
“祖母!二姐姐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好心去她院子里看她,她卻打了我一頓。祖母,你要給我做主啊,二姐姐是不是瘋了?”
宋玉荷這次說得簡單,想來該說的不該說的,剛才在宋玉嬋來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
畢竟此時屋里除了老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以及出門的宋玉瑾都在,人倒是來得齊全。
宋玉嬋只是掃了一眼,便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宋玉瑾坐在三太太下手位置,看了一眼宋玉嬋,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著實沒想到宋玉嬋這么會惹事兒,剛跪了兩天祠堂,馬上又跟宋玉荷鬧了起來。
這下好了,祖母心里怕是愈發(fā)厭惡了。
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宋玉瑾“擔憂”地看了一眼宋玉嬋,隨即便起身對著老太太說道。
“祖母,二妹妹不是這樣的人,她今日剛出祠堂,應當已經(jīng)記住了上次的教訓,怎么可能又跟三妹妹鬧起來?”
“這事情怕不是有什么誤會,祖母可千萬不要怪罪二妹妹?!?/p>
宋玉瑾嘴上替宋玉嬋開脫,但卻提起宋玉嬋跪祠堂的事兒——
這是提醒老太太,宋玉嬋就是一個屢教不改的玩意兒,剛做錯事被罰了,居然還敢犯,就是欠收拾唄。
果然,宋玉瑾不求情還好,這一開口,老太太眼中的厭惡更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