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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軒......”
季沐恩的掙扎在顧辭軒面前不值一提,她只能努力哀求:“我求你?!?/p>
“我愿意和你離婚,愿意帶著孩子從此離開,絕對不再出現(xiàn)在你和季迎歡面前礙眼?!?/p>
“你就只當(dāng)高抬貴手,饒我們一命?!?/p>
她肩膀忍不住顫動。
可從頭到尾,顧辭軒只是冷冷掃她一眼:“在你用盡手段懷孕的時候,就應(yīng)該知道會是什么下場?!?/p>
“季沐恩,你哭得真惡心?!?/p>
無論哀求還是掙扎,落在顧辭軒眼底都是虛廢。
幾個彪形大漢將季沐恩桎梏在手術(shù)臺上。
紗布堵住她到嘴邊的呼喊。
呢喃聲蓋不住顧辭軒無情音調(diào):“不用給她上麻藥?!?/p>
“這份代價,該她承擔(dān)?!?/p>
季沐恩猛地從手術(shù)臺坐起,看到得只有背影。
顧辭軒腳步匆匆,想來是要著急趕回去陪季迎歡。
偌大手術(shù)室,只剩季沐恩。
她感受著冰冷鐵鉗從體內(nèi)劃過。
可無論再疼。
都抵不過心頭疼痛。
她能明確感覺到生命中重要組成部分從體內(nèi)抽離剝奪。
永遠(yuǎn)失去。
“啊——”
痛呼聲響徹整間醫(yī)院,季沐恩終于控制不住地昏倒過去。
疼了又醒。
反復(fù)的黑暗與明亮中,她仿佛看到一具小小身影在奶聲奶氣地叫著她:“媽媽?!?/p>
那是她的寶寶。
她無法保護(hù)好的寶寶。
季沐恩伸手想要留住他,可卻攔不住他化為光點(diǎn)消散的速度。
撕心裂肺的疼讓季沐恩徹底失去所有力氣。
她想,如果老天能開眼,就將她的命一起奪走。
可是沒有。
鼻腔內(nèi)的消毒水味始終吊著季沐恩一絲神智,她從病床蘇醒,正好迎上季迎歡戲謔笑眼:“姐姐,我也實(shí)在沒有想到......阿軒居然會為了我一句話,連親生骨肉的命都不要呢?”
季沐恩慘白唇瓣發(fā)抖。
好半天,她僅剩力氣只夠憋出一句滾。
病房里只有她們二人。
季迎歡低頭垂附在她耳邊:“有時候我真覺得,姐姐你挺慘的?!?/p>
“父母不要你,老公不愛你,現(xiàn)在就連唯一的親生骨肉都護(hù)不住。”
“你都活成這樣了,為什么還不去死呢?”
熱氣噴灑,季沐恩一身發(fā)涼。
她所有視線都聚焦在季迎歡白玉頸項(xiàng)間的那抹紅色。
那是顧辭軒癱瘓成為植物人的第三年,季沐恩去到西城,一步一叩首求來的護(hù)身符。
可現(xiàn)在,他卻給了季迎歡。
也不奇怪。
在顧辭軒那兒,她的真心從來都不值一提......
還沒回神,季迎歡聲音還在響起:“你知道阿軒和我說什么嗎?”
“他只要想到打掉得那個孽種骨子里流著你和他共同血脈,他就嫌惡心?!?/p>
“就連打掉得那攤血肉,都被他打碎喂狗去了呢?!?/p>
季沐恩氣得渾身顫抖。
她終于忍不住,提起所有力氣讓巴掌重重地呼在季迎歡臉上:“我讓你滾!”
話音未落。
顧辭軒推門而入,聲音冷漠:“季沐恩,你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