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我被公主攔在新房外,聽了一整晚她和面首恩愛纏綿。
滿京城都笑話我是看門狗,但是我卻一點(diǎn)不生氣,不哭不鬧,替她搭理整個(gè)公主府。
愛她時(shí),我傾盡所有,不愛她時(shí),我滴水不穿。
直到面首的種子在公主的肚子里生根發(fā)芽,面首囂張的當(dāng)眾笑話我是無能的綠王八。
我依舊沒有鬧,只是從那以后她幫面首搶我的莊子,我不再賭氣離家出走,反而忙前忙后,殷勤幫他收稅斂租。
她為了面首得爵位,毀掉我辛苦做好的治水圖,我也不再想方設(shè)法地證明,反而接受所有的責(zé)罵,任由她處罰。
甚至就連她要面首跟我平起平坐當(dāng)平夫,我都沒有生氣,還主動讓出自己手里的權(quán)力任由公主分給面首。
公主納悶我為什么突然便這么乖。
面首洋洋得意。
“肯定是殿下對他的不聞不問起了效果,只有讓他失去你一次,他才知道學(xué)乖!”
公主恍然,笑著說我懂事,賞賜我無數(shù)的金銀財(cái)寶,還要給我生個(gè)孩子。
可她似乎忘了,我和她早就簽好了和離書。
而我已經(jīng)不是她的駙馬爺,從此天高路遠(yuǎn),不復(fù)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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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吉服宮宴要穿,傍晚之前處理干凈?!?/p>
昭華頭也不抬地吩咐,身邊的嬤嬤就將一整套衣服丟到了我的腳下。
還不等我答應(yīng),她就帶著仆從離開。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前,我身邊的小廝就湊過來,一臉義憤填膺地替我出頭。
“殿下真是太過分了!明明是陳寶林故意弄臟的,憑什么要你來洗??!”
“陳寶林就是故意給你難看,公子你可是本朝唯一的文武雙狀元,怎么可能給這種小人洗衣服!”
小廝站在我身邊,肆無忌憚道。
我心知肚明,他根本并不是在幫我說話,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已。
當(dāng)初公主把陳寶林帶回公主府,讓他日夜服侍,甚至將我趕到下人住的偏房。
我不服,只是私下里抱怨了兩句。
可公主卻命人賞了我三十鞭子,還讓我大雪天跪在陳寶林的房前,給他道歉磕頭,為此我整整燒了三天三夜,差一點(diǎn)一命嗚呼。
后來我才知道,正是我的小廝為了討好陳寶林,故意編纂我辱罵陳寶林的謠言。
事后小廝卻跟我哭訴,是陳寶林威逼利誘,他不得已而為之。
后來這種事情又發(fā)生了很多次。
小廝仍在替我抱不平,這次我沒有像之前那樣怒氣沖沖的跑到公主的面前質(zhì)問,而是平靜地接過陳寶林的吉服。
見狀,小廝瞪大了眼睛,還想繼續(xù)說什么。
這時(shí)公主去而復(fù)返,他瞬間噤了聲。
公主似乎心情舒暢,沒理會小廝鬼鬼祟祟的樣子,囑咐我洗干凈衣服就將它送到宮里去。
見我點(diǎn)頭,她滿意地轉(zhuǎn)身離開。
她穿著輕薄的衣衫,身后的嬤嬤懷里還抱著她的琵琶,不用看我就知道,她這是要帶陳寶林出去。
這些年經(jīng)常如此。
最初還未成婚時(shí),公主雖然與我早有婚約,可一顆心始終都在陳寶林身上。
她光明正大地帶著他出席各種宴會,動作曖昧又深情,弄得滿京城流言紛紛,遠(yuǎn)在柔然的父母都為此氣得一病不起。
我氣不過找她理論,誰知道新婚夜,公主直接讓陳寶林代替我入洞房,還讓我在門口聽他們恩愛纏綿,給他們劈柴燒水。
成婚這三年,我生氣她就責(zé)罵我沒有男人的心胸,我道歉她就教訓(xùn)我沒有男人的骨氣。
為此我也時(shí)常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夠豁達(dá),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可后來我無意中聽到她跟陛下的對話,原來陳寶林才是她心中的白月光,恍然間我徹底明白。
她對我的苛責(zé)辱罵,都不過因?yàn)槲也皇撬男纳先恕?/p>
她只是借著懲罰我的幌子,光明正大地跟她的白月光廝混。
即便沒有當(dāng)初滿京城流言紛紛的事情,她也會用其他借口將陳寶林接到公主府來。
前段時(shí)間兩人一同下江南回來,盡管還像是從前一樣廝混胡鬧,但我能察覺到他們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不過好在,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成婚三年,我傾慕她十年。
都不過是過眼云煙,這一場鬧劇總該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