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祁氏集團的繼承人祁寒是個冰冷可怕的人物,二十八歲的年紀,
便已接手家族大半產(chǎn)業(yè),行事作風雷厲風行,談判桌上從不留情。商界傳言,
他眼中只有利益,沒有感情,連微笑都像是精心計算后的商業(yè)策略。阮暖第一次見到祁寒,
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她作為這次活動策劃的負責人之一,負責現(xiàn)場的協(xié)調(diào)工作。那天晚上,
她正忙著調(diào)整投影設備,轉身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胸膛?!皩Σ黄?,
我不是故意的……”阮暖抬頭,對上了一雙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睛。
祁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眉頭微蹙,沒有說話。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
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阮暖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卻意外踩到了自己的裙角,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當眾出丑時,
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穩(wěn)穩(wěn)地將她拉了回來?!爸x、謝謝。
”等到阮暖站穩(wěn)后,祁寒松開了手,朝她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留下阮暖站在原地,
心跳莫名加速?!澳憔尤桓易财羁?!”同事小林立刻跑過來,
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據(jù)說上個得罪他的人,公司一周內(nèi)就破產(chǎn)了!
”阮暖揉了揉手腕,那里似乎還殘留著祁寒手指的溫度。
“他……好像也沒傳聞里那么可怕吧?”“那是你不知道他的外號——‘商界寒刃’!
得罪了他,你就別想再在這里發(fā)展了!”小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阮暖望向祁寒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在所有人都懼怕他的時候,她卻莫名覺得,
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獨。兩周后,阮暖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再次偶遇祁寒。
他獨自坐在角落,面前攤開著幾份文件,眉頭緊鎖。阮暖猶豫了一下,
還是端著咖啡走了過去?!捌钕壬?,好巧啊!”她微笑著說道,“上次謝謝您幫忙。
”祁寒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會有人主動與他搭話。他點了點頭,
算是給了一個回應。阮暖注意到他面前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卻一口未動。
“您不喜歡這里的招牌咖啡嗎?”“太甜了。”祁寒簡短地回答。阮暖笑了笑,
“這里的招牌確實偏甜,如果您喜歡苦一點的,可以試試黑咖啡,
或者讓店員給您少加點糖漿?!逼詈粗?,眼神中帶著阮暖讀不懂的情緒。
就在她以為對話就此結束時,祁寒突然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阮暖?!彼卮穑?/p>
“溫暖的暖?!薄叭钆!逼詈貜土艘槐?,聲音低沉,仿佛在品味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很適合你?!边@句簡單的評價讓阮暖心頭一熱,
她鼓起勇氣問道:“我可以坐這里嗎?我正好有些工作要處理,只有這邊的自然光線較好。
”祁寒沒有回答,但是他默默將對面椅子上的文件移開了,阮暖把這當作默許,
開心地坐了下來。自那天之后,阮暖和祁寒的“偶遇”越來越多,有時是在咖啡廳,
有時是在公司樓下的餐廳。祁寒的話很少,但阮暖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
并不是不愿意交流。想明白這點之后,在他們閑暇之余,阮暖開始主動帶祁寒去各種地方,
比如小巷里的老書店,比如超市里的促銷區(qū),比如她最喜歡的甜品店等等。有一天,
祁寒突然問道:“你為什么不怕我呢?”彼時他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阮暖正吃著剛買的棉花糖。阮暖歪頭想了想,歪頭看向祁寒問道:“我為什么要怕你呢?
你又不吃人。”“很多人都怕我。”“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啊,反正我覺得你挺好的。
”阮暖撕下一小塊棉花糖,遞到祁寒嘴邊,“要不要嘗嘗這個?不是很甜。
”祁寒猶豫了一下,低頭從她指尖抿走那一小塊棉花糖時,他的唇輕輕擦過她的手指,
讓阮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按_實不是很甜,但可能我還是不太習慣?!逼詈⑽櫭迹?/p>
但阮暖注意到他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吧罹褪切枰稽c甜啊,祁先生?!比钆χf,
“就像你需要一點暖?!逼詈ǘǖ目粗?,突然湊近,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拇指輕輕擦過她的嘴角。“你這里沾到糖了?!边@個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阮暖愣住了。
祁寒的手偏涼,但被他觸碰的地方卻像被火灼燒般發(fā)燙,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發(fā)現(xiàn)那雙總是冰冷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融化?!叭钆逼詈吐晢舅拿郑?/p>
“我想了解你更多一些,可以嗎?”阮暖看著祁寒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眨了眨眼,
點頭答應了他。就這樣,他們開始了一種奇妙的關系。
祁寒每天都會發(fā)一些簡短的信息來關心她,
像“吃了嗎”、“工作好嗎”、“下班了嗎”等等,雖然用詞比較生硬,
但阮暖卻感到文字下透出的溫暖。而阮暖則是教他如何表達情感,帶他體驗普通人的生活。
因為她發(fā)現(xiàn),祁寒并非冷漠,只是從小在嚴苛的家庭環(huán)境中長大,
從未學習過如何與人建立情感聯(lián)系。在相處了一個月后,
阮暖決定帶祁寒參加她家的周末聚會。這是她第一次帶祁寒回家,之前交往時,
她就和家里人說了這件事,那時候家人們就想著一起吃頓飯,不過因為空不出時間就作罷了。
“姐,你真的要帶那個傳聞中的‘商界寒刃’來我們家?。俊比钆钚〉牡艿芸鋸埖乇葎澲?,
“要是他不滿意,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把我們家小公司給收購了?。俊薄皠e胡說!
”阮暖輕輕拍了一下弟弟的頭,“祁寒人很好的,只是因為一些原因,
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和感受?!比铌柶擦似沧欤f道:“姐,你現(xiàn)在就開始幫他說話了???
”“哪兒有?”阮暖的臉紅了紅,伸手推了推阮陽,“還不去給爸爸媽媽幫幫忙,打打下手?
我去把客房收拾一下?!碑斊詈┲蓍e裝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時,
阮暖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了。祁寒手里提著精心挑選的禮物,表情依舊嚴肅,
但阮暖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fā)出的緊張氣息?!胺泡p松點,”阮暖小聲對他說,
“我家人很隨和的,對你也挺滿意的。”祁寒點點頭,換上家居拖鞋走了進來,
脊背卻挺得更直了,像準備上戰(zhàn)場的士兵,阮暖在后面捂著嘴偷笑。
聚會進行得出乎意料的順利。祁寒雖然話不多,但不管阮暖的爸爸媽媽問什么問題,
他都會很認真的回答。當阮爸爸談起自己收藏的老唱片時,祁寒甚至表現(xiàn)出難得的興趣,
這讓阮爸爸高興不已。“小祁啊,沒想到你也喜歡古典音樂!走走走,
我?guī)闳タ纯次业氖詹仄罚 比畎职指吲d地拍著祁寒的肩膀,已經(jīng)親切地改了稱呼。
阮暖看著祁寒略顯僵硬但卻努力配合的樣子,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她知道這對習慣獨來獨往的祁寒來說有多不容易。到了晚間休息時間,
阮暖帶著祁寒熟悉了一下房間,準備回去休息時,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祁寒站在門口,
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霸趺戳耍俊比钆吡诉^去,“不用害怕,這里都是我的家里人,
他們都挺喜歡你的,你不用那么有負擔的?!彼D了頓,“還是說……你一個人睡不著?
”祁寒的耳尖微微泛紅,但他沒有否認,只是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阮暖從未見過的脆弱。
阮暖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頭拿起一個有些舊的兔子玩偶,
塞到祁寒手里?!斑@是我從小最喜歡的玩偶,一直陪著我到現(xiàn)在,今天就讓它陪著你,
可以嗎?”她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晚安,好夢?!逼詈皖^看著手中的玩偶,
又看看阮暖,眼神復雜,最終,他輕輕點頭,轉身回了房間,但阮暖注意到,
他把那只玩偶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像捧著什么珍寶。第二天,
阮暖帶祁寒去見了她最好的閨蜜肖妤。在肖妤家的后院里,
她們正在合力熬制阮暖最拿手的草莓醬,這是阮暖的拿手好醬,不過只給她最在意的人品嘗。
肖妤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祁寒站在門廊下,靜靜地看著她們,
嚇得肖妤差點將地上裝好的糖罐打翻?!安挥煤ε?,小妤,”阮暖小聲安慰閨蜜,
“他只是散發(fā)的氣息比較兇,其實對身邊的人挺溫柔的?!薄皽厝幔科詈??就他?
”小雨瞪大眼睛,“暖暖,你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阮暖點點頭,笑著走向祁寒,
自然地環(huán)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前?!霸趺戳??我就在這里呀,不會離開你的。
”她抬頭看向他,“要是你覺得不太適應,就坐在這里看著好嗎?
我想讓你嘗嘗我親手熬的果醬,這個真的超級好吃,是我的獨門秘方哦!
”祁寒的目光柔和下來,點了點頭。阮暖給他搬來一個小板凳,他就那樣安靜地坐著,
目光始終追隨著她忙碌的身影。當阮暖將第一勺剛熬好的果醬送到他唇邊時,
祁寒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然后眼睛微微睜大?!霸趺礃樱窟@一鍋我特地改制了一下,
應該不會很甜吧?”阮暖期待地問。祁寒點頭,突然伸手將她拉近,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草莓的清香里裹著一點甜意,特別好,就像你靠近我,慢慢改變了我的世界?!彼f,
眼中帶著阮暖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那一刻,阮暖聽到了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
隨著時間的推移,祁寒的變化越來越明顯。他開始主動牽阮暖的手,
會在她說話時專注地看著她,甚至學會了溫柔的微笑,雖然那笑容很淺。甚至有一次,
阮暖和祁寒在商場里遇到了她的一些朋友,對方熱情的邀請他們一起去玩游戲,
表示自己新入了一些設備,玩起游戲來手感會更好。阮暖正想著要不要答應,
祁寒就突然伸出另一只手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拉進自己懷里,動作中帶著明顯的占有欲。
“哇哦,看來有人吃醋了喲!”有朋友打趣道。阮暖臉紅地輕輕拍了拍祁寒的手,
“你干嘛呀?大家都看著呢?”祁寒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只想你陪著我。
”這句簡單的話讓阮暖心頭一顫。她轉過身對朋友們抱歉地笑了笑,“下次再一起玩吧,
今天我們要先回家了。”離開后,阮暖捏了捏祁寒的手,“我能理解為,你剛剛是在吃醋嗎,
祁先生?”祁寒沒有否認,只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拔业?。”他簡短地說,
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然而,好景不長。一天,祁寒突然告訴阮暖,
他需要回老家去處理一些家族事務,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那大概需要多久???”阮暖問,
心中莫名涌起不安?!拔乙膊惶_定。”祁寒眉頭緊鎖,“這次父親突然召我回去,
情況可能有些復雜?!比钆瘡姶蚓竦溃骸皼]關系的,處理家族事務更重要些,你快去快回,
我會想你的。”祁寒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將她拉入懷中,給了她一個幾乎窒息的擁抱。
“等我?!彼谒呎f道,然后轉身離去,沒有再回頭。起初,
阮暖還能收到祁寒發(fā)過來簡短的信息,
雖然只是“一切安好”、“在處理事情”之類的只言片語,但至少讓她知道對方很安全。
但是兩周之后,他們聯(lián)系突然完全中斷,阮暖發(fā)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打過去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情急之下,阮暖還是聯(lián)系了祁寒的弟弟祁雨。電話那頭,
祁雨支支吾吾,最后說:“要不,嫂子你還是來我們家看一下吧,
我感覺我哥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好。”按照祁雨給的地址,阮暖來到了祁家位于城郊的豪華莊園。
莊園內(nèi)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阮暖穿著簡單的連衣裙站在其中,
顯得格格不入。她企圖在人群中尋找祁寒的身影,卻一無所獲。當她經(jīng)過宴會廳,
鼓起勇氣向祁寒的父母詢問時,那對威嚴的夫婦也只是冷淡地掃了她一眼,
就繼續(xù)用她聽不懂的方言與客人交談,仿佛她不存在一般。走廊上,
一群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眼神中滿是輕蔑,雖然阮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但那笑聲中的惡意讓她如芒在背?;氐郊抑?,阮暖急切地詢問祁雨,
到底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祁寒回到老家后會突然消失,
為什么祁家人現(xiàn)在對她如此冷漠。祁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發(fā)來了一段錄音。錄音中,
祁寒的父母正用方言激烈地爭論著什么,語氣嚴厲,但阮暖完全聽不懂,只能再次求助他。
“你不能直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阮暖打字的手都在顫抖,
“是你們的父母現(xiàn)在不同意我和祁寒在一起了,是嗎?”長時間的沉默后,
祁雨回復道:“???嫂子,你聽不懂嗎?不應該呀!你等等,我給你們想想辦法,
讓你們見一面?!比钆瘺]有回復。她突然意識到,
問題可能不只是祁寒的父母反對他們在一起而已。她和祁寒之間,隔著的不僅是家庭的不同,
還有整個階級的鴻溝。祁家是商業(yè)帝國,各行各業(yè)都有涉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