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廳血案:
省電視臺1號演播廳的聚光燈刺得人睜不開眼。穆桑俞原定的“澄清發(fā)布會”臨時改為《廉政訪談》特別節(jié)目，張恪然看著導播間屏幕里的倒計時，左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配槍——半小時前，他收到匿名短信：“他們要在直播里殺人。”
“5、4、3……”主持人剛開口，舞臺左側的LED屏突然閃爍雪花。監(jiān)控畫面被強制切入：云霧山莊的地下密室里，一名戴鴨舌帽的男子被綁在手術臺，鏡頭掃過墻面時，張恪然瞳孔驟縮——那是面“榮譽墻”，擺滿了水泥棺模型，每個模型上都刻著失蹤者的名字。
“救……救我……”男子掙扎著抬頭，口罩滑落一半，露出右臉頰的燒傷疤痕。是李娟！張恪然猛然想起預告里的畫面，抓起對講機大喊：“立刻定位信號源！”話音未落，畫面里突然闖入戴“云霧山莊”口罩的黑衣人，手中注射器閃著寒光。
演播廳內(nèi)爆發(fā)出尖叫。張恪然沖向后臺，卻見穆桑俞的秘書正對著手機冷笑，左手無名指的銀戒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澳銈円詾槟茏柚沟昧?？”秘書后退半步，撞開安全出口的門，黑暗中傳來重物墜落的聲響。
技術組在后臺配電箱里發(fā)現(xiàn)定時炸彈，倒計時只剩三分鐘。張恪然推著人群往外跑，余光瞥見導播間的監(jiān)控畫面：李娟的手術臺突然翻轉，墜入下方的水泥池。黑衣人按下開關，攪拌機開始轟鳴，屏幕上的雪花逐漸被紅色浸染。
血色U盤:
省紀委大樓的地下車庫，穆桑俞被押上警車時，西裝內(nèi)袋滑出個帶血的U盤。張恪然戴上手套撿起，發(fā)現(xiàn)外殼刻著“金絲雀”字樣——正是田百成提到的神秘文件夾。
U盤里是段加密視頻，拍攝于仰光某莊園。畫面中，穆桑俞舉著高腳杯與東南亞毒梟碰杯，身后站著穿護士服的邱俊香，正在給毒梟注射某種液體。字幕顯示：“2023年6月，新型病毒‘金絲雀’人體實驗，編號003志愿者已出現(xiàn)肺纖維化?！?/p>
“這是他們的‘死亡名單’?！狈ㄡt(yī)將尸檢報告遞給張恪然，“所有失蹤者都被注射了病毒，水泥棺是為了掩蓋肺部纖維化的癥狀，偽造成正常死亡。”張恪然翻到李娟的報告，瞳孔猛地收縮——她的血液里含有抗體，這正是她能從水泥池逃生的原因。
凌晨四點，調查組在云霧山莊溫泉底下，發(fā)現(xiàn)了直通緬北的地下通道。通道墻壁上貼著“醫(yī)療廢棄物處理流程”，配圖竟是活人被推進焚化爐的照片。在儲物間，警員們查獲了三百公斤未拆封的“醫(yī)療設備”——實際上是偽裝成心臟支架的海洛因。
內(nèi)鬼現(xiàn)形:
調查組臨時會議上，張恪然突然關閉會議室燈光。“現(xiàn)在，誰也不要動?！彼蜷_紫外線燈，光束掃過眾人時，某名警員的右手虎口處泛起熒光——那是在演播廳接觸過定時炸彈的痕跡。
“王凱，你當內(nèi)鬼多久了？”張恪然按住對方肩膀，從其電腦里調出加密文件，正是“死亡名單”的最終版。名單最下方新增了張恪然的名字，處決方式欄寫著：“6.12，電視臺直播意外”。
王凱突然暴起，撞翻桌椅沖向窗口。張恪然舉槍警告時，發(fā)現(xiàn)他后頸有個蜘蛛紋身——與監(jiān)控里給李娟注射毒藥的黑衣人一模一樣。窗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三架涂著“云霧航空”標志的私人飛機正低空掠過，機身上的編號，與緬北毒梟的運毒航班完全吻合。
金絲雀的哀鳴:
國際刑警封鎖機場時，邱俊香正準備登上飛往悉尼的私人飛機。她穿著香奈兒最新季的白色套裝，脖子上戴著穆桑俞送的翡翠項鏈——那是用扶貧資金購買的贓物。
“張恪然，你知道為什么叫‘金絲雀’嗎？”她被戴上手銬時突然輕笑，“因為這種鳥就算飛出牢籠，也會因為適應不了自由而死?！闭f著她張開嘴，張恪然眼疾手快地捏住她下顎，一枚鑲鉆假牙滾落在地——里面是微型毒膠囊。
法庭宣判那日，云霧縣萬人空巷。當聽到穆桑俞被判死刑時，臺下突然有人舉起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邱俊香站在云霧縣中學門口，懷里抱著作業(yè)本，身后是盛開的槐樹。張恪然認出那是舉報人李娟，此刻她正戴著紅繩，站在人群最前排。
三個月后，張恪然再次來到廢棄水泥廠。新栽的槐樹苗在風中搖曳，他彎腰撿起片落葉，突然發(fā)現(xiàn)葉片背面用鉛筆寫著：“下一個目標：省人民醫(yī)院院長”。遠處傳來警笛聲，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錄音筆，里面存著李娟昨天的證詞：“邱俊香的‘金絲雀’計劃，還有第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