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城市還在沉睡。
費武的眼睛卻猛地睜開,沒有絲毫剛睡醒的迷蒙,只有狼一般的警惕。
這是末世烙印在他骨子里的習慣。
輕手輕腳地下床,地板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但在寂靜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他瞥了一眼旁邊床上仍在酣睡的飯桶和飯井,兩人睡得像死豬,嘴角甚至還掛著可疑的口水。
“真是兩個憨逼!”費武無聲地搖搖頭。
末世里,這樣的“憨逼”連炮灰都算不上,只會成為變異生物嘴里的口糧。
也就是跟著自己,才能在這末世前最后的寧靜里睡得像死豬。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地板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在這寂靜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但他知道,那兩個蠢貨即使聽到,也只會翻個身繼續(xù)做他們的春秋大夢。
他們的存在,只是提醒著他,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活在虛假的平靜里,而他,必須背負著秘密和力量,獨自前行。
走到廢品站的空地上。
清晨的空氣帶著微涼的濕意,混雜著廢舊金屬和泥土的味道。
小黑貓黑豹悄無聲息地跟了過來,蹲在不遠處一個廢棄輪胎上,金色的豎瞳不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帶著一種野獸般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它似乎能感知到費武體內(nèi)涌動的、遠超常人的力量,弓起身子,尾巴輕輕擺動。費
武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nèi)遠超常人的力量,緩緩擺開了八極拳的架勢。
沒有了昨夜的激動,他的動作更加沉穩(wěn),也更加內(nèi)斂。
精神力的提升,讓他的大腦如同最高精度的處理器,完美控制著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分力量。
--拳風呼嘯,帶著破空之聲;
--每一個頂肘,每一次跺腳,都仿佛能撼動腳下的土地。
汗水開始從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但他毫不在意,這種掌控力量的感覺,實在太令人著迷。
拳風呼嘯,帶著破空之聲,每一次跺腳都仿佛能撼動腳下的土地。
黑豹的豎瞳猛地一縮,發(fā)出低沉的“嗚”聲,仿佛感受到了威脅。
費武收拳而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汗水打濕了額發(fā)。
他轉(zhuǎn)過身,目光穿透晨霧,與黑豹對視。
那雙眼睛,不再是人類的溫和,而是帶著末世淬煉出的冷漠和壓迫感。
他沒有說話,只是意念一動,一股無形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向黑豹壓去。
黑豹渾身的毛發(fā)瞬間炸開,發(fā)出凄厲的“喵嗚”一聲,從輪胎上跳下,夾著尾巴倉皇逃竄,瞬間消失在廢品堆中。
費武這才收回精神力,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的弧度。
這只貓,倒是比那兩個“憨逼”敏銳得多,可惜,還是太弱了。
費武收拳而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感覺渾身舒坦,精力充沛,他隨手拿起搭在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汗。
飯桶和飯井依舊睡得不省人事,費武也沒叫醒他們,轉(zhuǎn)身離開了廢品站。
隨便在街邊找了個早餐攤,要了碗豆?jié){,兩個肉包子。
熱騰騰的豆?jié){驅(qū)散了清晨的寒意,魔都特色的肉包子香味簡單而踏實,這在末世里,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他吃得很快,但并不狼狽。
吃完早餐,他回到廢品站,從角落里搬出兩個用破布蓋著的木盒子。
盒子很舊,看起來毫不起眼,像是隨手撿來的垃圾。
只有費武清楚里面裝著什么。
--唐三彩,而且是真品。
他掂了掂盒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該去換點啟動資金了。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抱著兩個用破布勉強裹著的木盒子,打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浦東最大古玩市場里的名店——“聚寶齋”。
他熟門熟路地繞過正廳,往側(cè)面的一個小門走去,這里是專門回收一些舊貨雜物的地方,平時他都是送些有年份的木料來這里賣點錢。
“喂!費‘老板’,今兒個又拉什么破爛來了?”
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伙計,正叼著根煙蹲在門口,看到他過來,眼神里帶著一絲例行的不耐煩和輕慢。
這小伙計叫劉順,仗著在這里干了幾年,對費武這種“收破爛的”向來沒什么好臉色。
費武沒理會他語氣里的輕蔑,只平靜地說道:
“不是破爛,是兩個老物件,想請你們經(jīng)理給掌掌眼?!?/p>
劉順聞言,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嘴里的煙差點掉了。
“老物件?我說費武,你收破爛收糊涂了吧?就你那堆里,能淘出什么老物件來?”
“兩個破木頭盒子,里面裝的不會是哪個棺材板上摳下來的吧?”
他站起身,走到費武面前,上下打量著那兩個沾滿灰塵的盒子,眼神里的戲謔和不信更加濃烈。
費武的眼神冷了下來,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道:
“劉順,別耽誤時間,去叫你們王經(jīng)理。東西怎么樣,讓他自己看。”
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劉順被他突變的眼神和語氣鎮(zhèn)住了一瞬,心里嘀咕這收破爛的今天怎么這么硬氣。
但想到費武平時也算是店里的老客戶,而且他自認見過不少裝模作樣的人,覺得費武可能只是想借此抬高身價。
于是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說道:“行行行,裝什么大尾巴狼。等著,我去叫王經(jīng)理,看你怎么收場?!?/p>
說完,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不一會兒,劉順領(lǐng)著一個穿著質(zhì)地上乘的唐裝,看起來四十多歲,眼神銳利精明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走路帶風,自帶一股子上位者的傲慢。
“王經(jīng)理,就是他,費武,平時就送點破木頭來。他說今天有‘老物件’,想請您掌掌眼?!?/p>
劉順介紹時,特意在“老物件”三個字上加了重音,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
王經(jīng)理停下腳步,沒有立刻看費武,而是先掃了一眼劉順,似乎在說“你確定不是在浪費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