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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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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靈感迷蹤咖啡杯在木質(zhì)桌面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印記,

像樹木的年輪記錄著時間的流逝。齊修遠盯著電腦屏幕,指尖懸在鍵盤上方已經(jīng)超過十分鐘。

文檔最上方赫然顯示著“第三章”,而下方是一片刺眼的空白?!霸撍??!彼嗔巳嗵栄?,

將杯中已經(jīng)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這是他今天第六杯咖啡,

卻依然沒能戰(zhàn)勝那該死的寫作瓶頸。手機屏幕亮起,

是編輯蘇雯的第十七條未讀消息:“修遠,截稿日就在下周,你至少得給我看個初稿吧?

出版社已經(jīng)在安排宣傳檔期了,別告訴我你還沒寫完第三章!”齊修遠把手機反扣在桌上,

起身走向落地窗。窗外,暮色已經(jīng)籠罩了整個城市,霓虹燈在雨后的街道上投下模糊的倒影。

他租住的這棟公寓位于城東一個安靜的老社區(qū),遠離市中心喧囂,

本應(yīng)是寫作的理想場所——如果靈感肯光顧的話。一聲微弱的“喵嗚”打斷了他的思緒。

齊修遠皺眉,聲音似乎來自陽臺。他拉開玻璃門,潮濕的空氣立刻撲面而來。陽臺上,

一只橘白相間的貓咪正可憐兮兮地蜷縮在角落,毛發(fā)被雨水打濕成一綹一綹的。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他蹲下身,猶豫著要不要碰這只陌生的動物?!伴僮?!

原來你在這兒!”一個清亮的女聲從隔壁陽臺傳來。齊修遠抬頭,

看到一張因為焦急而微微泛紅的臉。女孩大約二十五六歲,濕漉漉的黑發(fā)貼在臉頰兩側(cè),

身上的淺藍色連衣裙也被雨水打濕了大半。她雙手撐在陽臺欄桿上,身體前傾,

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斑@是你的貓?”齊修遠指了指那只現(xiàn)在正試圖往他腿邊蹭的橘貓。

“是的!它一定是趁我開門時溜出來的。

這場雨來得太突然了...”女孩的聲音里帶著歉意,“能麻煩你把它遞給我嗎?

我們的陽臺間距有點遠?!饼R修遠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只濕漉漉的貓。

橘貓出奇地溫順,在他懷里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他伸長手臂,將貓遞向隔壁陽臺。

“真是太謝謝你了!”女孩接過貓,臉上綻放出一個明亮的笑容,

那笑容讓齊修遠莫名聯(lián)想到陽光穿透烏云的樣子,“我是寧雅,上周剛搬來隔壁。

抱歉以這種方式認識你?!薄褒R修遠?!彼喍痰鼗卮穑乱庾R地后退了一步,“舉手之勞。

”寧雅把橘子摟在懷里,輕輕撫摸著它的背脊:“橘子平時很怕生的,看來它很喜歡你。

”她抬頭看向齊修遠,“為表謝意,周末我們社區(qū)讀書會有個活動,你要不要來參加?

就在樓下的小廣場”“讀書會?”齊修遠挑了挑眉。“嗯!我們每個月都會舉辦一次,

這周的主題是'懸疑與人性',正好——”“不必了。”齊修遠打斷她,

“我不太參加這類活動。”說完,他轉(zhuǎn)身準備回屋?!暗鹊?!”寧雅叫住他,

“你是那個作家齊修遠嗎?寫《午夜回響》的?”齊修遠停下腳步,

有些意外地回頭:“你讀過?”“當然!我們讀書會上個月剛討論過你的作品。

”寧雅的眼睛亮了起來,“你對人性陰暗面的刻畫太精彩了,

尤其是那個反轉(zhuǎn)結(jié)局——”“謝謝?!饼R修遠生硬地打斷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我還有稿子要趕,失陪了?!睕]等寧雅回應(yīng),他就關(guān)上了陽臺門,

將潮濕的空氣和那個過分熱情的女鄰居一起隔絕在外。回到電腦前,文檔依然空白,

但不知為何,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卻是寧雅抱著橘貓時那個明亮的笑容。“荒謬。

”他搖搖頭,重新將手指放在鍵盤上。窗外,雨聲漸漸小了,

但某種說不清的情緒卻在他心里悄然滋長。

第二章 晨光邂逅清晨的陽光透過半拉的窗簾斜射進來,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帶。

齊修遠睜開酸澀的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一次趴在電腦前睡著了。

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上午九點十七分,

文檔字數(shù)統(tǒng)計依舊停留在可悲的“5210“——距離出版社要求的八萬字相差甚遠。

“該死?!彼嗔巳嘟┯驳牟弊樱鹕碜呦驈N房??Х葯C發(fā)出沉悶的轟鳴聲時,

陽臺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齊修遠皺眉,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讓他瞇起眼睛。

那只橘貓——寧雅叫它橘子——正悠閑地趴在他陽臺的小茶幾上,

尾巴一甩一甩地拍打著他的筆記本?!澳阍趺从謥砹耍俊饼R修遠推開玻璃門,

清晨微涼的空氣撲面而來。橘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絲毫沒有擅闖他人領(lǐng)地的自覺,

反而翻了個身,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別想討好我?!饼R修遠蹲下身,

猶豫片刻后還是伸手撓了撓貓咪的下巴。橘子立刻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

前爪在空中愜意地伸展。“橘子!你又亂跑!”寧雅的聲音從隔壁陽臺傳來。齊修遠抬頭,

看見寧雅穿著淺粉色的護士服,頭發(fā)利落地扎成馬尾,正手忙腳亂地往一個小背包里塞東西。

與昨晚雨中相遇時的狼狽不同,今天的她看起來清爽干練,只是神色間透著匆忙。

“它好像很喜歡我這里?!饼R修遠抱起橘子,走向兩個陽臺相連的隔墻。“抱歉,

它平時不這樣的?!睂幯沤舆^橘子,指尖不經(jīng)意間擦過齊修遠的手腕,

溫?zé)岬挠|感讓他下意識地縮了縮手,“我趕著去醫(yī)院值班,

它一定是趁我收拾東西時又溜出來了?!薄澳闶亲o士?”話一出口齊修遠就后悔了,

這問題聽起來像是沒話找話。寧雅卻眼睛一亮:“兒童醫(yī)院的兒科護士。今天早班,

快要遲到了。”她看了看手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從包里掏出一張傳單,“對了,

這是我們讀書會今晚活動的邀請函,如果你改變主意...”齊修遠沒有接:“我說過,

我不參加這類活動。”寧雅的手懸在半空,卻沒有顯露出被拒絕的尷尬:“沒關(guān)系,

隨時歡迎你改變主意。”她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將傳單放在陽臺的小桌上,“作為謝禮,

我烤了些曲奇,放在這里了。橘子就拜托你暫時看管一下?我下班就來接它?!薄暗鹊?,

我沒答應(yīng)——”但寧雅已經(jīng)抱著橘子風(fēng)一般地沖回屋內(nèi),

只留下一句飄在空中的“謝謝”和陽臺小桌上那盤散發(fā)著黃油香氣的曲奇。齊修遠站在原地,

一時不知該惱火還是好笑。他拿起一塊曲奇咬了一口,

酥脆的口感和恰到好處的甜度讓他挑了挑眉——出乎意料的好吃?;氐轿輧?nèi),

齊修遠瞪著電腦屏幕,試圖集中注意力。但曲奇的甜香似乎還留在舌尖,

而那只橘貓慵懶的樣子和寧雅明亮的笑容不斷闖入他的思緒?!皩W?,齊修遠。

”他對自己說,手指重重地敲擊鍵盤。三小時后,文檔字數(shù)增加了不到五百,

而且大部分是寫了又刪的廢稿。齊修遠煩躁地站起身,在狹小的客廳里來回踱步。

他的目光落在陽臺小桌上的那張傳單上,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星河社區(qū)讀書會:懸疑小說中的人性之光”,標題下方是一張手繪的星空圖案,

時間和地點用可愛的圓體字標注著。翻到背面,是幾本推薦書籍的列表,

他的《午夜回響》赫然在列,旁邊還有寧雅手寫的批注:“探討創(chuàng)傷與救贖的杰作”。

齊修遠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評論界總是稱贊他對人性陰暗面的刻畫,

卻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筆下那些破碎靈魂最終獲得的微小救贖。這個叫寧雅的女人,

是怎么一眼看穿的?傍晚六點,齊修遠站在社區(qū)小廣場邊緣的梧桐樹下,

遠遠觀察著讀書會的活動。十幾把折疊椅圍成一個圓圈,大約二十來人正在熱烈討論著什么。

寧雅坐在中間,不時記錄或引導(dǎo)話題,橘貓乖乖趴在她腳邊。

“...所以我認為《午夜回響》最打動人的不是連環(huán)殺人案本身,

而是主角最后選擇原諒自己的那一刻。”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說道。“我不同意,

”一個扎馬尾的年輕女孩反駁,“主角明明可以早點尋求幫助,

他的自我封閉導(dǎo)致了更多悲劇...”寧雅輕輕敲了敲手中的筆記本:“大家有沒有想過,

作者為什么要設(shè)計主角在閣樓找到那本童年日記的情節(jié)?”人群安靜下來。

“那不僅是破案的關(guān)鍵,”寧雅的聲音清晰而柔和,“更是主角與自己和解的轉(zhuǎn)折點。

當他讀到日記中那個被虐待卻依然相信世界美好的小男孩時,

他終于明白自己一直以來不是在逃避兇手,而是在逃避那個曾經(jīng)脆弱的自己。

”齊修遠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了掌心。

這段情節(jié)是他寫作時最私密的投射——他父親酗酒成性的童年,他躲在閣樓寫日記的回憶,

以及那種永遠無法滿足父親期望的無力感。他從未在采訪中提及這些,寧雅是怎么知道的?

“齊先生?”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齊修遠低頭,

看到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正仰頭望著他,手里捧著一本《午夜回響》的平裝本。

“我...我是小雨,能請您簽個名嗎?”女孩怯生生地問,“寧雅姐姐說您可能不會來,

但我還是帶了書...”齊修遠僵住了。他向來不擅長應(yīng)付讀者,尤其是小孩。

但看著女孩期待的眼神,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拔覜]有帶筆。”他干巴巴地說。“我有!

”小雨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粉色熒光筆。齊修遠蹲下身,在扉頁上簽下名字。這時,

他注意到書頁邊緣貼滿了彩色便簽,有些段落還被熒光筆標出。

“這些筆記...”“是寧雅姐姐幫我做的!”小雨興奮地說,

“她說讀您的書要像尋寶一樣,表面是嚇人的故事,但里面藏著好多溫暖的東西。

比如這段——”她翻到一頁,

指著被黃色熒光筆標出的一段描寫:“'雪地上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亮著燈的窗前,

那是他十年來第一次感受到家的召喚。'寧雅姐姐說這證明主角心里一直渴望被愛,

只是不敢承認。”齊修遠喉嚨發(fā)緊。這段文字是他凌晨三點在情緒崩潰邊緣寫下的,

幾乎是一種無意識的宣泄。當時編輯甚至建議刪掉,認為“太 sentimental”,

但他堅持保留了下來。“齊修遠?”寧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快步走來,

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你真的來了。”“我只是路過。”齊修遠站起身,

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襯衫領(lǐng)口。寧雅的眼睛彎成了月牙:“路過還帶著簽名筆?

”小雨在一旁咯咯笑起來:“齊先生害羞了!”“小雨!”寧雅輕咳一聲,

“去幫李奶奶拿一下茶點好嗎?”等小女孩跑開,寧雅轉(zhuǎn)向齊修遠:“抱歉,

小雨是我在醫(yī)院照顧過的病人,有點過分活潑了?!薄皼]關(guān)系。”齊修遠頓了頓,

“你對我的書...見解很獨特。”“因為我讀了至少五遍。”寧雅直視他的眼睛,

“第一遍被情節(jié)吸引,第二遍開始注意伏筆,第三遍研究人物弧光...到最后,

我看到的不是一個懸疑故事,而是一個關(guān)于自我救贖的寓言?!饼R修遠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蘇雯”?!拔业媒舆@個?!彼詭敢獾卣f。

寧雅點點頭:“讀書會還有半小時結(jié)束,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來喝杯茶。

”齊修遠走到一旁接起電話:“蘇雯,我正寫——”“修遠,我剛從總編會議出來。

”蘇雯的聲音異常嚴肅,“董事會決定,如果你下周交不出完整初稿,

就要啟動違約金條款了。他們擔(dān)心錯過秋季最佳銷售期。

”齊修遠握緊了手機:“我需要更多時間?!薄皼]有更多時間了。”蘇雯嘆了口氣,“聽著,

我知道你這兩年經(jīng)歷了什么,但讀者在等你,出版社也在等你。別讓完美主義毀了這部作品。

”掛斷電話,齊修遠站在原地,感到一陣熟悉的窒息感。兩年前那場失敗的戀情,

隨之而來的創(chuàng)作低谷,

以及越來越嚴重的失眠——這一切都化作他筆下那個被困在自我懷疑中的主角。

“一切還好嗎?”寧雅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手里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花茶。

齊修遠接過茶杯,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微微發(fā)抖:“截稿壓力而已?!薄拔也乱彩?。

”寧雅沒有追問,只是輕輕碰了碰他的杯沿,“敬創(chuàng)作瓶頸,愿它們終將過去。

”茶香氤氳中,齊修遠第一次認真打量起寧雅。夕陽的余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

她睫毛投下的陰影隨著眨眼輕輕顫動,嘴角沾了一點點餅干屑卻不自知。

一種奇怪的沖動讓他想伸手擦掉那點碎屑?!伴僮舆€好嗎?”他最終只是問道。

寧雅笑了:“在我家睡得正香??磥硭裉煸谀隳抢锿娴煤芾邸!彼q豫了一下,

“如果你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寫作,我可以——”“不,它...挺好的。

”齊修遠驚訝于自己說出的這句話,“比人類安靜多了。

”寧雅笑出聲來:“那我該替橘子說聲謝謝。對了,”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兒童故事電臺鏈接,每周三晚直播。如果你寫作累了,可以聽聽看,

說不定能幫你放松?!泵嫌≈靶切枪适挛荨焙鸵粋€小小的貓咪圖案,

背面手寫著網(wǎng)址和“寧雅主播”幾個字?!澳氵€有電臺節(jié)目?”齊修遠挑眉。

“業(yè)余愛好而已?!睂幯诺哪樜⑽⒎杭t,“主要是給住院的孩子們講睡前故事,

后來聽眾漸漸多了起來?!边h處傳來收拾桌椅的聲音,讀書會的成員們正在道別。

寧雅回頭看了一眼:“我得去幫忙收拾了。謝謝你今天來,真的?!饼R修遠點點頭,

看著寧雅跑向人群。他低頭抿了一口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那只橘貓已經(jīng)蹲在自己腳邊,

正用腦袋蹭他的褲腿?!澳阒魅苏媸莻€奇怪的人。”他輕聲對貓說,

卻忍不住將寧雅的名片小心地放進了胸前的口袋里。第三章 夜語星愿周三晚上十點,

齊修遠盯著電腦屏幕上閃爍的光標,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已經(jīng)超過半小時。

文檔最上方“第四章”三個字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蘇雯下午又發(fā)來三條催促郵件,

語氣一次比一次嚴厲。窗外,一陣微風(fēng)拂過,帶來隔壁陽臺上輕微的響動。齊修遠皺眉,

起身拉開窗簾一角。寧雅背對著他坐在陽臺的小桌前,

面前架著一臺看起來相當專業(yè)的麥克風(fēng),頭戴耳機,正在調(diào)試什么?!斑@么晚還在折騰什么?

”齊修遠喃喃自語,正準備拉上窗簾,寧雅的聲音卻突然清晰地傳來。“小朋友們晚上好,

又到了'星星故事屋'的時間啦?!彼穆曇舯绕綍r更加柔和,

帶著一種齊修遠從未聽過的韻律感,

“今天雅雅姐姐要講一個關(guān)于月亮上小兔子的故事...”齊修遠的手停在窗簾上。

在夜色的籠罩下,寧雅的聲音仿佛被施了魔法,每一個字都像裹著星光。

她講述一只住在月亮背面陰影里的小兔子,因為害怕陽光而不敢露面,直到有一天,

一顆迷路的星星告訴它,正是陰影讓月光如此溫柔?!?..所以小兔子終于明白,

它不必成為太陽,做一個月亮就足夠了——因為這個世界需要不同的光。

”寧雅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就像每個小朋友都是獨一無二的星星,

不需要和別人一樣...”齊修遠發(fā)現(xiàn)自己屏住了呼吸。這個故事簡單得近乎幼稚,

卻莫名觸動了他內(nèi)心某個角落。那個總是被父親拿來和別人比較的童年,

那個永遠覺得自己不夠好的少年時代,

那個在文壇成功后依然懷疑自己是否配得的現(xiàn)在——寧雅口中的小兔子,

像是為他量身定制的隱喻。“今天的節(jié)目就到這里啦,”寧雅繼續(xù)說著,“別忘了,

無論你在哪里,雅雅姐姐都會在星星上為你講晚安故事。特別祝福兒童醫(yī)院三號病房的小雨,

祝你明天手術(shù)順利,我為你準備了一個新故事哦...”齊修遠輕輕拉上窗簾,回到電腦前。

屏幕上依然是一片空白,但他的腦海中卻回蕩著寧雅講述的那個關(guān)于接受自我的故事。

他打開一個新文檔,鬼使神差地開始記錄剛才聽到的情節(jié)梗概。

“也許可以改編成一個短篇...”他自言自語,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凌晨兩點,

齊修遠保存了文檔,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寫完了第四章的一半。

雖然方向與他原定的大綱有所偏離,但主角的心理描寫更加深入了。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正準備關(guān)機,隔壁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寧雅壓抑的驚呼。齊修遠猶豫了三秒,

還是走向陽臺。透過玻璃門,他看到寧雅正手忙腳亂地試圖扶起一個倒下的設(shè)備架,

各種電線糾纏在一起,一臺看起來相當復(fù)雜的混音設(shè)備閃爍著錯誤提示燈?!靶枰獛兔??

”他推開陽臺門問道。寧雅猛地抬頭,耳機還掛在脖子上,

幾縷碎發(fā)粘在汗?jié)竦念~頭上:“齊修遠?你還沒睡?”“作家都是夜行動物?!彼呓魤?,

“設(shè)備出問題了?”寧雅嘆了口氣:“音頻接口突然不工作了,

我明天一早要交這期節(jié)目的錄音給醫(yī)院廣播站,小雨手術(shù)前想聽...”她咬著下唇,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耳機線。齊修遠打量了一下那堆設(shè)備:“我可以看看嗎?

大學(xué)時我做過電臺技術(shù)員。”寧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真的?太感謝了!

”她側(cè)身讓出位置,“我完全不懂技術(shù),平時都是同事幫忙,但今晚只能靠自己了。

——這在他平日嚴格保持的社交距離準則中簡直是不可想象的越界——蹲下來檢查設(shè)備連接。

寧雅站在一旁,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混著夜風(fēng)的清涼,

讓他莫名想起小時候母親晾曬在陽光下的被單?!斑@里接觸不良,”他指著一個松動的接口,

“而且你的采樣率設(shè)置有問題,導(dǎo)致驅(qū)動沖突?!薄巴郏氵B這個都懂!”寧雅蹲在他身邊,

肩膀不經(jīng)意地碰觸到他的手臂,“我每次看到這些按鈕就頭暈。

”齊修遠的手指在設(shè)備間靈活移動,重新插拔了幾根線,調(diào)整了幾個參數(shù)。十分鐘后,

設(shè)備恢復(fù)正常運轉(zhuǎn)。“試試看。”他遞給寧雅耳機。寧雅戴上耳機,按下播放鍵,

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太完美了!你簡直是我的救星!”她激動地抓住齊修遠的手,

“小雨一定會很開心的,她明天要做個不小的手術(shù),

一直很害怕...”齊修遠不習(xí)慣這樣的肢體接觸,卻沒有抽回手。寧雅的掌心溫暖而柔軟,

讓他想起小時候生病時母親貼在額頭上的手。“舉手之勞。”他輕聲說,

目光落在寧雅工作臺上攤開的筆記本上。頁面密密麻麻記滿了故事構(gòu)思和角色設(shè)定,

有些還配了可愛的簡筆畫。其中一頁頂端寫著“給齊修遠的靈感”幾個字,

下面列了幾條懸疑情節(jié)的點子。寧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突然紅了:“啊,

那個...我聽了你的小說后,偶爾會想到一些情節(jié)發(fā)展。

當然只是業(yè)余愛好者的胡思亂想...”齊修遠拿起筆記本,

發(fā)現(xiàn)其中幾個點子與他大綱中未完成的部分驚人地契合:“這個'雙重記憶'的設(shè)定很專業(yè),

你怎么想到的?”“真的嗎?”寧雅眼睛亮了起來,“我照顧的孩子們經(jīng)?;煜龎艟澈同F(xiàn)實,

我就想,如果一個成年人也分不清記憶真假會怎樣...”他們就這樣蹲在陽臺上,

借著臺燈的光討論起懸疑小說的創(chuàng)作技巧。齊修遠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向?qū)幯沤忉屗ㄗ〉那楣?jié),

而她的反饋直指問題核心——主角缺乏一個情感支點?!澳愕闹鹘翘陋毩?,

“寧雅托著腮說,”他需要一個人,哪怕只是回憶中的某個人,

讓他愿意相信世界還有美好的一面。

”齊修遠沉默了片刻:“就像你故事里的小兔子遇到的那顆星星?

”寧雅驚訝地看著他:“你聽了我的節(jié)目?”“只是...偶然聽到。

”齊修遠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羞赧,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你的文學(xué)素養(yǎng)很好,學(xué)過相關(guān)專業(yè)?

”寧雅搖搖頭:“只是愛讀書而已。我父親是中學(xué)語文老師,家里到處都是書。

”她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尤其是《小王子》,他給我讀過不下百遍?!薄笆グ?颂K佩里。

”齊修遠不自覺地微笑起來,“我大學(xué)論文就是研究他的作品?!薄罢娴膯??

”寧雅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我最喜歡那句'所有大人都曾經(jīng)是小孩,

雖然很少有人記得'...”“真正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要用心去尋找。

”齊修遠自然而然地接上下句。兩人相視一笑,在夜風(fēng)中分享著這個小小的默契。

齊修遠驚訝地發(fā)現(xiàn),

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輕松地與人交談了——自從兩年前那場撕心裂肺的分手后,

他把自己封閉在寫作和失眠的循環(huán)中,拒絕一切可能的親密關(guān)系?!鞍?,已經(jīng)這么晚了!

”寧雅看了看手表,驚呼道,“明天你還要寫作吧?真抱歉耽誤你這么久?!薄皼]關(guān)系。

”齊修遠站起身,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想結(jié)束這段對話,“我...反而找到了一些靈感。

”寧雅仰頭看著他,月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影子:“那太好了。對了,

”她猶豫了一下,“下周三小雨手術(shù)后恢復(fù)期,我打算在電臺做個特別節(jié)目,

你能...我是說,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來講個小故事?孩子們會很高興的。

”齊修遠下意識地想拒絕——公開演講不是他的強項,更別說面對孩子。

但看著寧雅期待的眼神,他聽見自己說:“我考慮看看。

”這個回答對寧雅來說似乎已經(jīng)足夠好。她燦爛地笑了:“謝謝你今晚的幫助。晚安,

齊修遠?!薄巴戆?,寧雅?!被氐阶约旱墓?,齊修遠站在電腦前,

第四章未完成的文字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他坐下,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將主角的心理轉(zhuǎn)折寫得淋漓盡致——那個總是懷疑自己的偵探,在案件陷入僵局時,

回憶起童年時一位老師對他說過的話:“有時候,答案不在證據(jù)里,

而在你相信美好的勇氣中?!睂懙竭@里,齊修遠停下來,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寧雅的陽臺燈還亮著,隱約能聽見她輕柔的聲音在錄制節(jié)目。他打開抽屜,

取出一本很少使用的筆記本,在扉頁寫下“靈感收集”,

然后開始記錄今晚聽到的故事和寧雅那些關(guān)于創(chuàng)作的見解。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齊修遠沒有許愿——作為一個寫懸疑小說的人,他早已不相信童話。

但當他再次看向隔壁那盞溫暖的燈光時,心中某個冰凍已久的角落,似乎悄悄融化了一點點。

第四章 心靈共鳴“你確定這是個好主意?”齊修遠第三次調(diào)整領(lǐng)口,

感覺襯衫的扣子勒得他喘不過氣來。兒童醫(yī)院活動室的玻璃門上貼滿了彩色手印畫,

門內(nèi)傳來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喧鬧聲。寧雅抱著一個裝滿彩筆和貼紙的紙箱,

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放輕松,只是給七八個孩子講點寫作小技巧,

又不是讓你去領(lǐng)諾貝爾獎。”“我寧愿去領(lǐng)諾貝爾獎?!饼R修遠嘟囔著,

手心已經(jīng)沁出一層薄汗。他擅長在紙上創(chuàng)造復(fù)雜的人物,

卻對現(xiàn)實中的孩子一無所知——尤其是病中的孩子。

寧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們只是普通的孩子,只不過比其他人多了一些'特別經(jīng)歷。

用你平時跟我聊寫作的方式就行?!饼R修遠回想起過去兩周,

他和寧雅在陽臺、樓道和社區(qū)小花園里越來越多的偶遇和隨之延長的談話。不知從何時起,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向她講述自己的創(chuàng)作構(gòu)思,甚至采納了她提出的一些角色發(fā)展建議。

這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感讓他既困惑又莫名安心?!褒R老師來啦!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雨穿著粉色病號服,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過來,

膝蓋上放著一本《午夜回響》——齊修遠上周簽名的那本?!靶∮晔中g(shù)很成功,

恢復(fù)得特別好?!睂幯哦紫律碚硇∮甑膭⒑#皩Π?,小勇士?”“嗯!

我現(xiàn)在能自己吃飯了!”小雨驕傲地宣布,然后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齊老師,

我按照你書里的方法,給護士站寫了個'神秘紙條',她們到現(xiàn)在還沒猜出是誰放的!

”齊修遠眨了眨眼:“什么方法?”“第137頁啊!”小雨翻開書,

指著一段描寫主角如何用檸檬汁寫隱形字的段落,“我用棉簽蘸蘋果汁寫的,

要用電吹風(fēng)加熱才看得見!”齊修遠啞然失笑。

他寫這段時完全沒想過會有小讀者真的去嘗試。寧雅沖他眨眨眼:“看吧,

你的讀者比你以為的要認真得多?!被顒邮依飻[了十幾張小椅子,已經(jīng)坐滿了孩子,

年齡從五歲到十二歲不等。齊修遠站在前面,感覺像站在懸崖邊緣。

孩子們好奇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他身上,有幾個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

“那個叔叔真的是作家嗎?

他看起來好嚴肅...”“我媽媽說他的書很可怕...”“他會不會講鬼故事啊?

”齊修遠清了清嗓子,聲音比預(yù)想的還要干澀:“呃...大家好。

今天我...我們來聊聊怎么編故事...”“齊老師!”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舉手,

“你怎么想到那么多嚇人的情節(jié)的?做噩夢嗎?

”“我...不是...”齊修遠感到汗珠順著后背滑下。他習(xí)慣了對文學(xué)評論家侃侃而談,

卻不知道如何向一個十歲孩子解釋創(chuàng)作過程?!按蠹蚁葎e急,”寧雅適時地插話,

站到他身邊,“齊老師想先和大家玩?zhèn)€小游戲?!八龔募埾淅锬贸鲆粋€裝滿紙條的玻璃罐,

“這里有很多'角色'、'地點'和'事件'的紙條,每人抽三張,然后編一個小故事。

最好的故事會得到...”她神秘地笑了笑,

從背后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齊老師親筆簽名的特別獎品!”孩子們立刻興奮起來,

爭先恐后地伸手抽紙條。齊修遠向?qū)幯磐度ジ屑さ囊黄常齽t回以一個“看你的了“的眼神。

“我抽到了'會說話的狗'、'游樂園'和'丟失的鑰匙'!”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宣布。

“那你要講一個什么樣的故事呢?”寧雅鼓勵道。

..一只會說話的狗在游樂園幫小朋友找丟失的鑰匙...鑰匙其實是冰淇淋店的秘密配方!

”“太棒了!”齊修遠脫口而出,驚訝于自己聲音里的熱情,“然后呢?

狗為什么要幫小朋友?”“因為...因為它以前是流浪狗,知道失去重要東西的感覺。

”小女孩眼睛亮了起來。齊修遠感到一陣奇異的觸動。這個隨口編出的故事里,

竟然包含著他所有作品都在探討的主題——失去與救贖。接下來的一小時里,

孩子們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讓齊修遠逐漸放松下來。

他們講述會飛的房子、愛哭的超級英雄、愛偷襪子的小精靈...每個故事都荒誕不經(jīng),

卻又奇妙地合乎某種童真的邏輯?!艾F(xiàn)在請齊老師給我們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小雨突然提議,立刻得到全體的附和。齊修遠僵住了。

他準備好的“如何構(gòu)建懸疑情節(jié)“的PPT突然顯得如此刻板無趣。

“我...”他的目光掃過孩子們期待的臉龐,最后落在寧雅鼓勵的微笑上,“好吧。

講一個關(guān)于...關(guān)于影子小偷的故事。”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即興創(chuàng)作:“有一個小偷,

專門偷走人們的影子...”故事講述中,齊修遠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言變得簡單而生動,

手勢也不自覺地多了起來。

當他描述主角如何發(fā)現(xiàn)被偷走的影子其實是自己遺忘的童年夢想時,好幾個孩子張大了嘴巴。

“...最后,當他把所有'偷來'的影子放回原處時,

才發(fā)現(xiàn)那些影子在月光下變成了最美的圖畫。”齊修遠結(jié)束故事,

活動室里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再來一個!”孩子們?nèi)氯轮??!跋麓伟伞?/p>

”齊修遠微笑著看向墻上的時鐘,“現(xiàn)在該是...”他求助地望向?qū)幯?。“手工時間!

”寧雅接話,“大家可以把今天的故事畫出來,貼在我們的故事墻上!

”彩筆和紙張分發(fā)下去后,孩子們立刻埋頭創(chuàng)作。寧雅趁機把齊修遠拉到一旁的茶水間。

“你太棒了!”她遞給他一杯水,“看吧,我說過你能行。

”齊修遠一口氣喝掉半杯水:“我從沒試過這樣講故事。

平時我寫的每個情節(jié)都要反復(fù)推敲...”“有時候最好的故事就藏在即興發(fā)揮里。

”寧雅靠在桌邊,陽光透過窗戶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孩子會永遠記得今天。

”“我可能也是?!饼R修遠輕聲說,然后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坦誠感到一絲不自在,

急忙轉(zhuǎn)移話題,“獎品是什么?

沒簽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寧雅狡黠地笑了:“你上周落在我那兒的初版《午夜鐘聲》,

我在扉頁夾了張便條請你簽名,你肯定看都沒看就簽了。”“那是限量珍藏版!

”齊修遠瞪大眼睛,“我找了半年才...”“放心,不是送給孩子們。

”寧雅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借書卡,“會放在醫(yī)院圖書角,所有孩子都能借閱,

但所有權(quán)還是你的?!饼R修遠搖搖頭:“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是不是?

”“只是比你更了解孩子們的需要而已?!睂幯磐嶂^看他,

“就像你比我更了解如何把一個簡單的影子故事講得那么引人入勝。我們互補,不是嗎?

”“互補?!饼R修遠重復(fù)這個詞,感覺它意外地貼切。活動結(jié)束時,

齊修遠幫忙收拾滿地的彩筆和紙屑。一個小男孩怯生生地拽了拽他的衣角?!褒R老師,

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當然?!饼R修遠蹲下身,平視著男孩。

“故事里的人...他們會疼嗎?像我們打針那樣疼?”齊修遠愣住了。

男孩的問題直指虛構(gòu)與現(xiàn)實之間那道模糊的界限——他筆下的人物承受的痛苦,

是否真的與這些孩子的病痛有所不同?“有時候會。”他最終誠實地回答,

“但故事的好處是,作者可以決定他們最終是否找到解藥,

或者...至少找到面對疼痛的勇氣。”男孩思考了一會兒,

然后鄭重地點頭:“那你要給我的角色勇氣,可以嗎?”“我保證。”齊修遠伸出小指,

男孩勾住它,露出燦爛的笑容?;爻痰牡罔F上,齊修遠和寧雅并肩坐著,

中間放著那個已經(jīng)空了的紙箱?!敖裉熘x謝你。”寧雅打破沉默,“孩子們真的很開心。

”齊修遠看著車窗上兩人的倒影:“我才是該說謝謝的人。這比我預(yù)想的...有意義得多。

”“所以下次還來嗎?”寧雅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我們計劃每個月都辦一次。

”“你這是得寸進尺?!饼R修遠假裝嚴肅,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不過...也許可以考慮?!睂幯砰_心地晃了晃腿,不小心碰到他的膝蓋,

兩人同時縮了一下,然后又同時笑了起來。走出地鐵站時,齊修遠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他的笑容瞬間凝固——林妍?!安唤訂幔俊睂幯抛⒁獾剿谋砬樽兓?。

“前女友。“齊修遠簡短地回答,“也是...我的部分作品的影視制作人?!薄芭?。

”寧雅的聲音突然變得拘謹,“那我先走了,橘子還沒喂...“齊修遠點點頭,

等寧雅走遠才接起電話:“林妍?!薄靶捱h,好久不見?!彪娫捘穷^傳來熟悉的聲音,

依然那么優(yōu)雅從容,“聽說你的新書快完成了?”“你怎么知道?”“出版圈很小的。

”林妍輕笑,“實際上,我打電話是想談?wù)劯木帣?quán)的事。陽光影業(yè)對你的新作很感興趣,

價格會比上一部高30%。

”齊修遠握緊手機:“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jīng)...”“純粹是商業(yè)合作,我保證。

”林妍的聲音低了下來,“修遠,兩年了,該放下過去了。至少...一起吃個飯?

”齊修遠望向遠處寧雅即將消失的背影,內(nèi)心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我需要考慮。

”“周五晚上七點,老地方?!绷皱蝗菥芙^地說,“帶上你的新書大綱?!蓖ㄔ捊Y(jié)束,

齊修遠站在原地,感到剛才與孩子們相處時的輕松感正在迅速消散。

過去的陰影如同潮水般涌來——林妍的背叛,隨之而來的創(chuàng)作危機,

以及那些失眠到天亮的夜晚。他抬頭看向公寓樓,寧雅的窗戶亮著溫暖的燈光。不知為何,

這景象給了他一絲莫名的安慰。齊修遠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

同時思考著該如何向?qū)幯沤忉屪约号c林妍復(fù)雜的歷史——如果他決定告訴她的話。

第五章 溫情照料周六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

齊修遠站在廚房里,盯著咕嘟冒泡的小鍋,時不時用勺子攪動一下里面的白粥。

這是他第三次看手表——距離他把粥送到隔壁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分鐘,寧雅應(yīng)該起床了。

三天前,寧雅在兒童醫(yī)院值完夜班回來時淋了雨,第二天就開始發(fā)燒。

齊修遠是從讀書會的微信群里得知這個消息的,當時他正在修改第五章的結(jié)尾,

看到消息后立刻放下了工作?!爸皇切「忻?。”寧雅在電話里聲音沙啞地說,

背景音里橘子不滿的喵嗚聲清晰可聞,“已經(jīng)吃過藥了?!钡R修遠還是熬了粥送過去。

令他意外的是,這個舉動并沒有讓他感到別扭或不自在,

仿佛照顧生病的寧雅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鍋里的粥開始粘底,齊修遠關(guān)掉火,盛了一碗,

又撒上些蔥花和肉松——他記得寧雅曾提過喜歡這種搭配。正準備出門時,手機響了。

是林妍?!靶捱h,別忘了今晚的晚餐。

”林妍的聲音像一杯精心調(diào)制的雞尾酒——甜美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銳利,“七點,

我訂了你最喜歡的位子?!饼R修遠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流理臺:“我說過會考慮,

沒答應(yīng)一定去。”“別這樣,”林妍輕笑,“我們有很多事要談。

比如...你那可愛的女鄰居?”齊修遠的背脊瞬間繃直:“你調(diào)查我?

”“只是關(guān)心老朋友?!绷皱穆曇粢廊蝗岷停奥犝f她在社區(qū)很活躍?真有趣,

你以前最討厭這種'熱心公益'的類型?!薄拔覀兘裢硪姟!饼R修遠簡短地說,掛斷了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突然加速的心跳。林妍的“關(guān)心”從來都帶著目的性,

這次突然對他新書改編權(quán)感興趣,又提到寧雅,絕非巧合。端著粥來到寧雅門前,

齊修遠輕輕敲了敲門。沒有回應(yīng)。他又敲了敲,這次用力些。

“請進...”寧雅微弱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門沒鎖...”齊修遠推開門,

迎面撲來一股混合著藥味和梔子花香的氣息。寧雅的公寓布局與他家相似,

但處處透著生活的痕跡——墻上貼滿兒童畫作,書架上塞得滿滿當當,

茶幾上散落著幾本打開的書和筆記。橘子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蹭了蹭齊修遠的褲腿,

然后徑直走向自己的食盆,不滿地叫了一聲。“它餓了...”寧雅躺在沙發(fā)上,

裹著一條毛毯,臉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抱歉...我睡過頭了...”齊修遠放下粥碗,

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澳懔矿w溫了嗎?

地點點頭:“三十八度七...降了一點...”“這粥...“齊修遠指了指茶幾上的碗,

“趁熱吃。我去喂貓?!痹趶N房找貓糧時,齊修遠注意到冰箱門上貼著幾張便利貼,

其中一張寫著“修遠喜歡黑咖啡,不加糖”,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咖啡杯。

他愣了一下——寧雅什么時候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的?橘子迫不及待地撲向倒?jié)M的食盆,

齊修遠則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寧雅已經(jīng)坐起來,正小口喝著粥?!昂贸?..”她抬頭微笑,

雖然病容憔悴,眼睛卻依然明亮,“沒想到你會做飯。”“只是基本生存技能。

”齊修遠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你應(yīng)該去醫(yī)院?!薄爸皇瞧胀ǜ忻?。”寧雅搖搖頭,

“醫(yī)院現(xiàn)在流感季,去了反而容易交叉感染?!彼蝗淮蛄藗€噴嚏,急忙伸手去夠紙巾盒,

卻不小心碰倒了茶幾上的一摞書。齊修遠彎腰幫忙收拾,

卻在看到最下面那本的封面時僵住了——《午夜鐘聲》初版限量版,

書脊上的編號“007/100“清晰可見。這是他第一本小說的珍藏版,

全球僅發(fā)行一百冊。

是...”寧雅的臉似乎更紅了:“我...收集你的書...”齊修遠小心地拿起那本書,

翻開扉頁,發(fā)現(xiàn)上面不僅有他的簽名,還有一行小字:“給未來的讀者,

愿你在黑暗中找到自己的光。”——這是他剛出道時慣用的簽贈語?!澳闶占宋宜械臅?/p>

”他難以置信地問。寧雅點點頭,指向書架最上層的一個小柜子。齊修遠走過去打開,

里面整齊排列著他至今出版的所有作品,每一本都是初版,有些甚至是絕版的試印本。

“《迷霧回廊》的試印本...”齊修遠輕輕抽出那本沒有正式封面的書,“這連我都沒有。

你從哪找到的?”“網(wǎng)上拍賣。“寧雅的聲音帶著鼻音,“花了我三個月工資呢。

”齊修遠轉(zhuǎn)過身,看到寧雅正用毛毯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像個做錯事被抓現(xiàn)行的孩子。這個表情讓他胸口泛起一陣奇異的溫暖?!盀槭裁矗?/p>

”他走回沙發(fā)邊,“我的意思是...為什么收集這些?”寧雅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放下毛毯:“大三那年我父親去世,我?guī)缀跻钟?。偶然在圖書館讀到你的《午夜鐘聲》,

主角失去至親后重新找到生活意義的過程...幫了我很多?!彼nD了一下,

“后來每當我遇到困難,就會重讀你的書。很奇怪,對吧?”齊修遠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評論家稱贊他筆下的懸疑布局,讀者癡迷于他設(shè)計的反轉(zhuǎn)結(jié)局,

但很少有人真正理解那些故事核心關(guān)于失去與治愈的主題——除了寧雅。“不奇怪。

”他最終說,聲音比自己預(yù)想的柔和,“我很...榮幸?!遍僮犹仙嘲l(fā),

擠進兩人之間的空隙,打破了這一刻的微妙氛圍?!澳銘?yīng)該再休息會兒?!饼R修遠站起身,

“需要什么嗎?”寧雅搖搖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睜大眼睛:“對了!

今晚電臺的睡前故事還沒錄!小雨他們等著聽...”“你都這樣了還錄節(jié)目?

”“預(yù)錄的...很簡單的小故事...”寧雅試圖站起來,卻一陣眩暈又跌回沙發(fā)。

齊修遠嘆了口氣:“故事稿在哪?我?guī)湍憧纯础?/p>

向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文件夾'星星故事屋'...最新那個...”齊修遠打開電腦,

找到名為《月亮藥房》的文檔。故事講述一個月亮上開的小藥房,專門收集孩子們的噩夢,

換成美夢還給他們。典型的寧雅風(fēng)格——溫暖、簡單卻充滿想象力?!霸O(shè)備你會用嗎?

”他問。寧雅點點頭:“麥克風(fēng)在臥室...但你真的愿意幫忙?”“只是技術(shù)支援。

”齊修遠強調(diào),卻已經(jīng)開始收拾電腦和設(shè)備,“躺好別動,我去設(shè)置。

”寧雅的臥室比客廳更加整潔,單人床上鋪著淺藍色的床單,墻上貼著幾張星空海報。

錄音設(shè)備架在角落的小書桌上,旁邊擺著幾張照片——寧雅和一群孩子的合影,

寧雅站在某個校園里的單人照,還有一張...齊修遠瞇起眼睛,

是他去年在文學(xué)節(jié)上的演講照片,被小心地貼在角落。他拿起那張照片,

背面寫著一行小字:“謝謝你,讓我相信文字可以治愈?!币环N難以名狀的情緒在胸腔擴散。

齊修遠小心地放下照片,開始組裝錄音設(shè)備。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文字會對一個陌生人產(chǎn)生如此影響,

更沒想到這個陌生人會成為他生活中越來越重要的存在。設(shè)備調(diào)試好后,

他幫寧雅搬來一把舒適的椅子?!氨M量簡短?!彼f給她一杯溫水,“你聲音還是啞的。

”寧雅感激地笑了笑,戴上耳機開始錄音。盡管生病,

她的聲音一旦進入“講故事模式“就立刻變得生動起來,時而輕柔時而活潑,

完全看不出是個高燒中的病人?!?..所以小兔子把噩夢裝進星星做的瓶子里,

放回藥架最上層。月亮婆婆微笑著遞給他一瓶新的夢,瓶子里閃爍著溫暖的金光。

'這個美夢特別送給勇敢的孩子,'她說,'因為你敢于面對黑暗,所以值得最甜美的夢境。

'...”齊修遠靠在門框上,不自覺地微笑起來。

寧雅講故事時整個人都在發(fā)光——眼睛亮晶晶的,手勢自然而富有表現(xiàn)力,

仿佛真的看到了那個想象中的月亮藥房。他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孩子們那么喜歡她的節(jié)目,

為什么小雨手術(shù)前點名要聽“雅雅姐姐”的聲音。錄音結(jié)束后,寧雅精疲力竭地靠在椅背上。

齊修遠幫她保存文件,收拾設(shè)備?!爸x謝你...”寧雅輕聲說,

“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舉手之勞?!饼R修遠遞給她兩片退燒藥,“現(xiàn)在,

回沙發(fā)上躺著?!卑差D好寧雅后,齊修遠看了看手表——下午四點。

距離和林妍的晚餐約會還有三小時,但他已經(jīng)決定不去了。正要發(fā)消息推掉時,門鈴響了。

“社區(qū)委員會的張阿姨...”寧雅掙扎著要起來,

“約好今天討論讀書會的事...”“我去?!饼R修遠按住她的肩膀,“你躺著。

”門口站著一位六十多歲的女士,手里拿著一個保溫盒和一疊文件。看到齊修遠,

她明顯愣了一下。“你是...?”“寧雅的朋友?!饼R修遠側(cè)身讓她進門,“她發(fā)燒了,

正在休息?!薄鞍パ剑揖驼f這孩子太拼了!”張阿姨把保溫盒遞給齊修遠,“燉了些梨湯,

潤肺的。”她壓低聲音,“其實我來還有件事...最近社區(qū)有些人反對讀書會,

說太吵影響休息...”齊修遠皺眉:“讀書會一個月才一次,而且都在下午。”“我知道,

但...”張阿姨從文件堆里抽出一張紙,“今早居委會收到這個。

”那是一封打印的匿名信,指責(zé)讀書會“傳播不當內(nèi)容”、“影響社區(qū)安寧”,

要求立即停止活動。措辭激烈卻毫無具體事例?!盎闹??!饼R修遠把信揉成一團,

“誰會做這種事?”“不清楚...”張阿姨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沙發(fā)上的寧雅,

書會付出那么多心血...”齊修遠突然想起林妍電話里提到的“熱心公益”——太巧合了。

但他沒有證據(jù),只能先安撫張阿姨:“我會處理。寧雅現(xiàn)在需要休息。”送走張阿姨后,

齊修遠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寧雅已經(jīng)坐起來,正看著那封被展開的匿名信,臉色蒼白。

“你看到了?!彼剿磉?,“別擔(dān)心,只是某個閑得發(fā)慌的人...”寧雅搖搖頭,

聲音顫抖:“這不是第一封...上周醫(yī)院也收到類似的投訴信,

說我在電臺節(jié)目里'灌輸危險思想'...”她苦笑著舉起信,“連措辭都一樣。

”齊修遠的心一沉:“你懷疑是誰?”“不知道...但感覺有人在刻意針對我。

”寧雅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毛毯邊緣,

“我擔(dān)心...會不會影響到孩子們...”看著寧雅強忍淚水的樣子,

齊修遠突然有種強烈的沖動想保護她——這種沖動對他而言陌生又熟悉,

像是塵封已久的情感突然被喚醒?!奥犞?,”他輕輕握住寧雅的手,

“我們會查清楚是誰干的。讀書會不會停,電臺節(jié)目也是。你...不是一個人面對這些。

”寧雅抬頭看他,眼中的脆弱漸漸被某種堅定的光芒取代:“我們?

”齊修遠意識到自己用了這個詞,卻沒有糾正:“嗯,我們。”橘子跳上沙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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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3 09:1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