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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舞會現(xiàn)場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上,仿若都能聽見。
無數(shù)雙震驚、詫異的眼神朝周松寒投來!
周松寒立在那里,臉上的表示瞬間僵住,他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地反問:“你說什么?”
對方看著他,眉頭狠皺:“我說有人實(shí)名舉報(bào)——”
“你搞錯了!”周松寒冷下臉,額間青筋暴起,“一年前投機(jī)倒把的人是我夫人。”
“嫣冰......”
周松寒回頭,下意識想喊裴嫣冰。
想著,她必定能再次幫自己擋過這一劫。
可話到嘴邊,周松寒又驀然噎住。
裴嫣冰根本不在這里!
周松寒沉了神色,扭頭便沖著蘇珍真吩咐:“你趕緊去找裴嫣冰?!?/p>
然后,他深吸一口氣,情緒已然恢復(fù)平穩(wěn)冷靜:“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眼紅的人在胡亂舉報(bào),但清者自清,我跟你走一趟就是。”
周松寒被帶回了調(diào)查處,安排進(jìn)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里。
里頭不過一張床一張桌子,環(huán)境簡陋,看得周松寒眉頭緊鎖,怒火更是直沖而上。
他就這樣直愣愣地坐了整整一夜,不眠不休。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外面仍然沒有絲毫動靜。
就好像,特地把他關(guān)在這兒似的。
周松寒終于坐不住了!抬手便掀了書桌,“噼里啪啦”一通狂響后,桌腿兒直接斷掉兩根。
終于有個熟面孔走進(jìn)來:“周副所,您這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敝芩珊钗豢跉?,按下情緒,冷冷開口,“你們找到證據(jù)了嗎?沒有證據(jù)就不能將我關(guān)在這里,放我出去?!?/p>
話音剛一落下,周松寒的秘書匆忙趕來,神色凝重:“周副所!”
周松寒立刻邁腿往前:“我可以出去了?”
誰知工作人員將他一攔:“周副所,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沒接到通知,我們可不敢隨便放人。”
周松寒神色難看至極!他按下怒火,看向秘書。
卻見他形單影只,身后再無旁人。
他不由臉色更沉:“蘇珍真呢?沒一起過來?”
秘書雙手緊攥,壓著嗓音長嘆一句:“我來時問過她要不要一起,但蘇大嫂說要留在家里照看書軒,就沒來......”
終于,怒火涌上心頭,周松寒氣得脖間青筋暴起,不由一拳狠狠砸在墻上:
“好、好、好!我前途光明時,她恨不得日日夜夜跟著我。”
“如今看我落難,她倒是躲了個徹底!”
周松寒雙眼發(fā)冷:“我進(jìn)來時讓她去找裴嫣冰,她可跟你說過?”
秘書略一遲疑,竟低下了頭:“倒是說了......”
“那她裴嫣冰也沒來?”周松寒兩眼發(fā)直,難以置信,“她竟然沒來?!”
“不、不可能......她怎么會不來?”周松寒抓住秘書的胳膊,一字一頓,宛如質(zhì)問一般,“她是有什么事耽誤了?”
“不,不是!”
秘書嘆了口氣,終于無奈開口:“周副所,我昨天按照您給的地址,特地去了一趟嫂子的娘家?!?/p>
“結(jié)果她爹娘說,她根本就沒回去!”
“嫂子她,失蹤了!”
怎么可能?。?/p>
周松寒腦海瞬間炸開,竟一時失了力氣,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靠上冰冷的墻壁:“她不在娘家?她如果不回娘家,又能去哪里?”
“她一個剛剛出獄的女人家,不去娘家,也不在研究所內(nèi),那還能去哪兒?”
這一刻,一股巨大的悵惘與惶恐驟然涌上心間,周松寒恨不得立刻就從這調(diào)查所沖出去,找一找裴嫣冰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可他不能,此處有數(shù)人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周松寒的雙眼瞬間變得一片猩紅,腦海中更是混沌不已,根本沉不下心來思考任何事情。
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問題——裴嫣冰到底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