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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寒渾身僵冷,心狠狠墜入幽深地獄。
他垂眼,漠然看向蘇珍真,只答了兩個(gè)字:“沒有?!?/p>
蘇珍真頓時(shí)變了臉色:“她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聽你的話了?”
“松寒,你趕緊想想辦法,你說要救我出去的,她若是不來頂罪,我可怎么辦呀?我一個(gè)孤苦伶仃的寡婦,還帶著個(gè)孩子......”
她哭哭啼啼,聲音沙?。骸八珊?,是不是她不愿意回來?若她不愿意,你便將她抓回來也行......”
蘇珍真一股腦將腦海中的想法全都倒出。
卻不知,周松寒竟一直沒給回應(yīng)!
她終于咂摸出幾分不對味,抬頭看向周松寒,竟對上一雙幽深陰暗的瞳孔。
于是渾身一凜,聲音也壓低:“松寒,怎、怎么了?”
“蘇珍真?!敝芩珊瑴喩砩l(fā)著冰冷森寒之意,瞳孔幽深至極,“投機(jī)倒把的事兒本就是你做的,事到如今,你竟還想將所有一切怪在嫣冰身上?你到底把嫣冰當(dāng)什么?”
蘇珍真臉色慘白:“我......松寒,你突然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說這樣的話?從前不是你可憐憐惜我,才同意嫣冰去頂罪,反正她都已經(jīng)坐過一次牢了,再去坐一次又不會有......”
“啪”的一聲!周松寒竟狠狠一巴掌扇在蘇珍真的臉上,將她所有的話,全都堵在嗓子眼。
蘇珍真發(fā)出一聲哀嚎,尚未來得及抵抗,就被周松寒直接掐住脖子,按在了床上。
“蘇珍真!我當(dāng)初便是聽信了你的鬼話,這才害得如今嫣冰要離開我!”
他赤紅著雙眼,咬緊牙關(guān):“嫣冰不要我了,她走了,如今連人影都找不到了!你知不知道?她不要我了!”
說到最后,周松寒突然渾身失力,絕望至極地往后癱坐而去。
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只覺悔恨與愧疚如潮涌般,將他徹底淹沒!
此刻,他的所有情緒,再也遮攔不??!
他怎么當(dāng)初就被蘇珍真那幅可憐的面容給欺騙了,竟然將自己的此生摯愛親手送進(jìn)了監(jiān)獄里?
如今裴嫣冰不要他了,是他活該!
蘇珍真按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嗆咳著,卻還是拼命撲向周松寒。
她跪在周松寒的面前,苦苦哀求:“松寒,你說什么呢?”
“她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他為了你一句話,連牢都敢去坐!”
“她必定只是生氣了,這才離家出走,只要你去哄一哄她,她肯定還會再回來的......”
周松寒被蘇珍真說得,雙眼逐漸又有了光。
他猛然坐起,神色怔忪:“是啊!我和嫣冰這么多年的感情,只要我找到她,跟她道歉,她肯定會心軟的......”
蘇珍真面上也升起期冀:“松寒,我......”
誰知周松寒看向她,滿眼盡是森然:“蘇珍真,嫣冰絕不會再為你繼續(xù)頂罪。”
“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嫣冰?!?/p>
他解開衣袖紐扣,一字一頓:“你投機(jī)倒把的所有證據(jù),我會立刻送往舉報(bào)處?!?/p>
“雖然晚了些,但該你接受的懲罰,你無法逃脫?!?/p>
周松寒扯掉留置針,大步闊伐往外走去。
與調(diào)查處慌張的工作人員對上視線,他面無表情:“你們要找的人在這里?!?/p>
蘇珍真頓時(shí)發(fā)出一聲慘叫:“周松寒!你......”
可工作人員已經(jīng)沖過來捂住她的嘴,向周松寒道謝,他扭頭便給了蘇珍真一個(gè)巴掌。
“蘇珍真!你不是說你肚子疼要看?。亢冒∧?,竟然敢編謊話來誆我們!”
蘇珍真掙扎著,發(fā)出絕望至極的求救聲,叫聲越來越遠(yuǎn)。
周松寒卻恍若未覺,滿腦子只想著裴嫣冰。
她到底會去哪兒呢?
接下來的半個(gè)月時(shí)間,周松寒都在打探裴嫣冰的消息。
覺不好好睡,飯也不好好吃,生生餓瘦了整整十斤。
幸運(yùn)的是,他終于找到了一些端倪。
那天,她跑去火車站買了一張開往粵城的票。
但周松寒并不知道裴嫣冰具體在哪一站下車。
無奈之下,周松寒只好一站一站地找!他發(fā)誓,定要哄回裴嫣冰,跟她重新做回那對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