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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來不及過多思考,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卻被其中一個兄弟拉住,“瑾哥,打不通就算了,可以先拍賣,反正姜時愿今天生日,她總歸要來?!?/p>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你先哄哄沅清吧,我這就搖人,樓上就能進行拍賣?!?/p>
林沅清跺跺腳,“別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你必須保證把姜時愿徹底送給其他男人,不然我才不會輕易嫁給你......”
裴瑾年眼神凌厲,他修長的手夾著一張黑卡,隨手丟在地下,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
“行!拍賣!你們隨意拍,我他媽點天燈!”
這話又一次震懾到所有人。
點天燈他們還怎么拍?
裴瑾年顧不上和他們再說什么,他腦子里一片混亂,唯一的思緒就是姜時愿。
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卻又一次被人攔了下來。
此刻,終于有人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他們伸長脖子去看裴瑾年手機,結(jié)果正好看到一道紅紅的感嘆號。
“臥槽!姜時愿把瑾哥拉黑了?!”
眾人頓時炸開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姜時愿怎么會拉黑你,她不是愛慘了你嗎?今天還是她的生日,這也太......突然了吧?!”
“這都多久了,姜時愿怎么還沒來,不會她知道了什么,悄悄逃走了吧?”有人急切道。
“瑾哥,你今天和姜時愿分開的時候,她有沒有什么異樣?”
裴瑾年腦袋一片混亂,他順著這句話回想。
分開前她表情很平靜,說要去給他拿驚喜,手里提著一個行李箱,說著用來裝驚喜晚上給他。
行李箱......
裴瑾年猛地意識到什么,面色又白了一分。
這下他徹底慌了神,什么都顧不得的往外跑去。
可下一秒,他再次被幾個兄弟攔住。
“瑾哥,我們不能讓你走,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了姜時愿把沅清扔下?!?/p>
裴瑾年聲音陰沉的駭人,“滾開!”
攔在他面前的兄弟面色復(fù)雜,絲毫不讓。
“我們都是為你好,你和沅清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一旦走出這個門,你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去了!”
“瑾哥,你只是一時不適應(yīng)姜時愿脫離掌控,你根本不愛她,如果愛她,你怎么可能提出把她拍賣給其他男人,又怎么可能同意讓她身陷火海,你不要犯糊涂!”
“你看看沅清,你心心念念六年的人,她現(xiàn)在就在你身邊!”
裴瑾年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回過頭,林沅清已經(jīng)紅了眼眶,泫然欲泣的咬著唇。
看著眼前愛了那么多年的人,他眼底閃過一絲恍惚。
可最終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
此刻,他感受不到自己對她有絲毫的愛意。
良久,裴瑾年看向門口,從齒縫中逼出幾個字:“我說,讓開!”
一眾兄弟都屏住呼吸,和他呈現(xiàn)僵持狀態(tài)。
腦子里一片混亂,心臟像是被尖銳的刀劃過,疼的裴瑾年只有一個念頭——姜時愿。
他攥緊手中那條上億的項鏈,狠狠砸在地上。
紅寶石的碎裂替他發(fā)出尖銳的聲音,一眾人面色猛地一變,最終在面面相覷中退讓開來。
裴瑾年沒有絲毫猶豫,穿過大堂,徑直上了車,連身后林沅清帶著哭腔的挽留都沒有理會。
他指節(jié)緊緊攥著方向盤,車速一路飆到150碼,半個小時的車程,縮短到十分鐘。
回到家,諾大的別墅安靜無比,他來到姜時愿的臥室,里面一片空曠,沒有一絲一毫她的氣息。
就連一直擺在床頭柜上的合照,此刻,也在垃圾桶。
他腦子“嗡”的一聲,許多細(xì)碎的片段連成了線。
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她會提前那么久收拾行李。
為什么她這段時間變得愈發(fā)沉默,為什么明明難過的要死,卻依舊說著不難過。
還有在他說為她準(zhǔn)備了生日驚喜時,她扯著唇角說也為他準(zhǔn)備了驚喜。
她的驚喜就是......離開。
或許,她早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她聽到了他們所有計劃。
裴瑾年從垃圾桶里撿起合照,手指撫過她含笑的眉眼。
“愿愿,你生我的氣了嗎?”他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
頹然的在她房間站了會,他拿起鑰匙重新上了車。
跑車在盤山公路疾馳,半個小時后,停在了裴家老宅外。
裴瑾年走下車,掌心里已經(jīng)浸出一層薄汗。
姜時愿在六年前那場大火中失去父母,之后被裴家收養(yǎng),這些年她一直都在他身邊。
她在北城舉目無親,拿著行李離開,能來地方只有老爺子這。
沒有想清楚進去要說什么,他已經(jīng)急切的邁出腳步,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可跨步走進大廳,裴瑾年卻意料之外的沒有看到想見的人。
有的只是裴老太爺端坐在沙發(fā)中央,仿佛在等著他的到來。
他開門見山:“爸,愿愿在哪?”
老爺子握著拐杖,面色泰然,“走了。”
裴瑾年面色一變,“她能走去哪兒?”
“南城,霍家?!?/p>
裴瑾年拳頭驟然攥緊,指節(jié)泛白。
南城,霍家,她能去那里的唯一途徑,只有聯(lián)姻。
想也沒多想,他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卻被老爺子蘊含怒意的喊住,“站??!”
“這一切是她自己的選擇,聯(lián)姻已定,你給我老實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