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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之說到做到,他一邊打電話安排醫(yī)生,一邊帶著陳冉冉往醫(yī)院去。
“沈言之!”
程億瑤絕望的咆哮著,“你是不是個爸爸啊,你女兒你都不管了嗎?”
沈言之腳步微頓,似乎是想回頭。
陳冉冉立刻出聲,帶著哽咽,“小松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沒有他?!?/p>
沈言之心中一緊,“不哭。”
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里。
程億瑤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不顧傷痛向外跑去。
沈言之不管女兒,她管。
別墅區(qū)偏遠,高價的打車費竟然也無人接單。
程億瑤心急如焚的看著手機,抬頭剛好看見沈言之開車出來。
程億瑤飛快跑了上去,死死的抓住車窗,“沈言之把我也帶上,我去救女兒?!?/p>
“我求你了!”
“我給陳冉冉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沈言之看著她瘋魔的樣子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忍。
剛準備開門陳冉冉裝作無意的開口,“原來程小姐也是擔憂孩子才打了我。”
“言之醫(yī)院和你說了孩子什么情況嗎?嚴不嚴重?”
陳冉冉一臉擔憂,好似真切的為孩子著想。
沈言之卻冷了臉。
是了,孩子如果真的有事,醫(yī)院肯定第一個通知自己,怎么可能給程億瑤打電話。
她都是裝的,想拖延時間。
如果因為她害死了冉冉的弟弟,冉冉就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
想明白后沈言之看向程億瑤的眼里滿是厭惡,“你果然是險惡至極?!?/p>
說著他一腳油門踩到底。
程億瑤被巨大的推力甩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整個人像是散架了般。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沈井研開著車遠去,淚水糊的她看不清前方。
女兒,女兒還在等她。
程億瑤擦了一把眼淚,搖搖晃晃站起身。
她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大步的往市區(qū)路上跑去。
快一些、再快一些。
終于到了大一點的路上,程億瑤拉滿了單價才打到了一輛車。
緩緩到達的司機看到程億瑤的慘狀竟想掉頭離開。
“師傅別走我求你了!”
程億瑤別無他法,猛的跪在地上,“我的孩子還在醫(yī)院等我,我打不到別的車了?!?/p>
“請你送我一趟吧,我還可以給你加錢!”
“哎姑娘別這樣?!?/p>
司機一個激靈停了車,“你快起來上車,我?guī)闳?。?/p>
程億瑤感激的道了謝,飛速上了車。
她顧不上喉嚨間翻涌的血腥味和身上的劇痛,緊緊盯著地圖上越來越近的距離。
終于熬到了醫(yī)院,程億瑤幾乎是立刻飛奔往女兒在的病房跑去。
到了女兒病房門前,卻發(fā)現(xiàn)房門大開。
“我的孩子呢?”
程億瑤緊緊抓著護士的胳膊殷切的問。
“已經(jīng)上手術(shù)臺了,您放心?!?/p>
護士安慰她,“您跟我來,我先給您處理一下傷口。”
程億瑤連忙搖頭,“我不用我沒事,你能告訴我她在哪嗎?我到外面等她!”
小護士剛想說話,就見到另一個護士臉色很差的走了過來。
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小護士為難的看著程億瑤。
“怎么了?”
程億瑤心立刻提了起來。
“醫(yī)生都被沈先生叫走了?!?/p>
小護士表情凝重,“孩子情況很嚴重,正在手術(shù)臺上還有窒息的癥狀,您看能不能和沈先生說一下,給孩子留個醫(yī)生?”
程億瑤猶如五雷轟頂,覺得天好像塌了,“什么叫做醫(yī)生被沈言之叫走了?”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醫(yī)生都被喊去陳長松的病房了。”
程億瑤念叨了幾遍這個名字,是陳冉冉的弟弟。
“在哪里,我這就去!”
順著小護士指的方向,程億瑤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路狂奔。
她再快點,就能多給女兒爭取一點機會。
陳長松病房里,所有人都一臉凝重等待結(jié)果。
但更多的醫(yī)生正滿臉焦急的往病房外面張望。
白血病突發(fā)急癥和他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在這兒能有什么用呢?
其中任醫(yī)生最為焦急,他是從手術(shù)臺上被喊過來的。
那個小嬰兒還在手術(shù)臺上躺著隨時會出事。
任醫(yī)生其實很奇怪,沈先生為什么放著自己的女兒不管來救這么個人。
但他沒辦法,他幾次想說話都被保鏢狠狠制止了。
“沈爺匹配的骨髓只有一個人......”
拿著電腦的手下語氣遲疑,將電腦轉(zhuǎn)給沈井研看。
“是夫人?!?/p>
沈言之皺起了眉,似乎是想起程億瑤被自己甩下車這會還在家中。
他沉吟片刻很快一錘定音,“去家里接夫人過來?!?/p>
“沈言之......”
程億瑤慌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沈言之詫異的朝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