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賀歲安為了躲避,連忙滾到地毯上。
她四處躲避著他揮霍來的皮帶,后背撞翻的茶幾砸碎了落地?zé)?,玻璃碎片在她小腿劃出血痕?/p>
她踉蹌著沖向露臺,赤腳踏過滿地狼藉。
下面是玫瑰叢。
賀歲安跨過窗戶的瞬間,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蘇拉尼揪著她的長發(fā)把人拽回來,軍靴碾住她流血的小腿。
“跑啊。”他俯身時領(lǐng)口的薄荷氣息混著火藥味,刺得她皺眉。
“怎么不跳下去?”
劇痛讓賀歲安渾身冒汗,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慘叫出聲。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慘叫,只會讓他更興奮。
蘇拉尼似乎被這種沉默的抵抗激怒了,攔腰抱起她扔回床上。
絲絨床單吸走了墜落的沖擊,卻躲不開隨之而來的重量。
蘇拉尼掐著她的脖子,他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知道嗎?”蘇拉尼微垂眼睫審視著她,問道。
他咬住她嘴唇時含糊不清地說,“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想讓你哭?!?/p>
賀歲安別過臉,淚水浸濕了繡著國徽的枕套。
窗外的噴泉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讓賀歲安的神經(jīng)更加緊繃,感官更加靈敏。
“走神?”蘇拉尼不滿地掐著她的下巴。
“都做我的女人了,還想著你的小記者?”
疼痛讓賀歲安渾身發(fā)抖。
床頭柜上的軍用水壺被他的胳膊肘撞翻,水漬在胡桃木表面暈開深色痕跡,像極了那晚總統(tǒng)府休息室里潑灑的石榴汁。
“看著我?!?/p>
蘇拉尼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聲音宛如魔音入耳:“我要你記住我這張臉?!?/p>
水晶吊燈在視線里搖晃,賀歲安的指甲深深陷入他手臂。
那里有她昨天抓出的傷痕,結(jié)痂處又被撕開,血腥味混著汗液滴落在她肌膚上。
她終于忍不住嗚咽出聲。
蘇拉尼似乎對此很滿意,俯身吻掉她眼角的淚水,動作輕柔得近乎溫柔。
“這才對?!彼麚徇^她汗?jié)竦念~頭,嘴角微揚(yáng),“你哭起來最好看?!?/p>
因為他不喜歡她對其他人笑。
特別是那個小記者。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敢嘲笑我的女人,所以我要你付出代價?!?/p>
蘇拉尼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對自己和那個小記者的態(tài)度,就很不爽。
她怎么敢的?
賀歲安淚眼婆娑地瞪著他,不滿地說道:
“是你先...嘲諷我的....我不過是反擊...而且我已經(jīng)...向你道歉了....”
因為抽咽,她說話開始斷斷續(xù)續(xù)。
蘇拉尼問道:“你以為道歉那些事就能過去?”
“就算你挑釁我這事我原諒你了。但你給我下藥和我睡完,又去勾引其他男人這件事怎么解釋?”
賀歲安正在用手背抹著眼淚,聞言一怔,就連抽泣都忘記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到底是什么奇葩腦回路,才能說出這種話?
“聞煦哥是我的男朋友,那不是勾引,要說勾引是你勾引我!”她皺眉說道。
“我不想聽你狡辯,我當(dāng)時看得清清楚楚!”
蘇拉尼的表情滿是輕蔑:“你勾引完我,發(fā)現(xiàn)得不到總統(tǒng)夫人的位置,就又回去勾引那個小記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想法?!?/p>
賀歲安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的鼻子就要罵,卻被蘇拉尼一把甩開。
夜色完全籠罩總統(tǒng)府時,蘇拉尼已經(jīng)穿戴整齊。
他站在穿衣鏡前調(diào)整領(lǐng)帶,鏡中映出床上蜷縮一團(tuán)的嬌弱女孩。
賀歲安裹著撕破的睡裙,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留著清晰的指痕。
臨走前,他掐著賀歲安的下頜,蠻力地塞了一片事后藥進(jìn)她嘴里。
“賀小姐,既然你不想做我的總統(tǒng)夫人,那就證明給我看,別想用孩子裹挾我?!?/p>
門鎖咔噠落下的聲音,像一記耳光打在她臉上。
賀歲安慢慢挪到浴室,花灑噴出的熱水燙得皮膚發(fā)紅。
鏡子里的女孩眼睛紅腫,脖子上滿是吻痕,鎖骨上的淤青已經(jīng)泛出可怖的紫黑色。
她干嘔起來,事后藥的苦味從胃里翻涌而上,燒得喉嚨生疼。
三天前那盒被蘇拉尼踩碎的藥片,現(xiàn)在以更屈辱的方式每天被塞進(jìn)她嘴里——
他很怕她會懷孕,又怕她會偷偷使壞懷上他的孩子,總要親眼看著她咽下去才滿意離開。
洗漱臺邊緣擺著瓶瓶罐罐的護(hù)膚品,全是法語標(biāo)簽的奢侈品牌。
賀歲安抓起一瓶砸向鏡子,玻璃碎裂聲驚動了門外的守衛(wèi)。
“小姐?”女傭怯生生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您需要幫助嗎?”
賀歲安盯著地上鋒利的玻璃碎片愣了好一會兒,然后抓起最大的一片。
鏡子的裂痕將她扭曲的臉分割成好幾塊,像極了被蘇拉尼撕碎的人生。
“不需要?!?/p>
她松開手,玻璃碴在掌心留下細(xì)小的血痕,“我很好。”
水珠順著發(fā)梢滴落在瓷磚上,和血跡混在一起流進(jìn)下水道。
她將玻璃碎片藏在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