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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檀溪摸著空洞的眼眶,冷淡的撇開頭,“媽媽早就金盆洗手,不再碰翡翠了?!?/p>
更別提,親手打磨好翡翠手鐲,和顏悅色的送給姜落落了。
肖兒瞬間暴跳如雷,氣得跳腳,“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我要爸爸繼續(xù)罰站,壞媽媽你還是去面壁思過吧!等你想通了,就能乖乖給落落阿姨做翡翠手鐲了?!?/p>
“肖兒,我是你媽,不是你揮來即去的保姆?!奔咎聪獓?yán)厲的道。
她很少對孩子發(fā)脾氣,從小到大都是她在無怨無悔的付出,肖兒心安理得的讓她為他做任何事情,卻總能挑出她的錯。
肖兒太像顧流川了,他想要一個理想完美的媽媽,在他眼里對爸爸唯唯諾諾的媽媽,像極了寄生蟲,實(shí)在是難看至極,根本不像他的落落阿姨,明媚又獨(dú)立。
這時候,顧流川適時的端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進(jìn)來,她唱黑臉的時候,他總是準(zhǔn)時的進(jìn)來唱紅臉撞好爸爸,對肖兒極其溺愛的說,“沒關(guān)系的,媽媽不肯做,爸爸幫你做?!?/p>
顧流川是珠寶大亨,旗下簽了不少珠寶設(shè)計師,有他包攬下來,定能做出最完美無缺的紅翡手鐲。
“爸爸最好了,不像壞媽媽,矯情的要死?!毙簹g呼的道。
季檀溪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他們父子倆這么瞧不起她,那就順了他們的意,讓他們往后永遠(yuǎn)都不必見她吧。
待肖兒背著小書包跑出去,顧流川裝作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語氣無奈的道,“你又何必和孩子置氣呢?”
說著,他似乎憐惜她眼盲,親手將溫?zé)岬呐D踢f到了她的手心里。
季檀溪聞到牛奶的味道,并沒有上手接,“我奶制品過敏?!?/p>
相處幾年,顧流川也知道這件事。
聞言,顧流川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后若無其事的道,“沒事,你拿它暖暖手,一會涼了我喝?!?/p>
他不止欺她這一次眼盲了。
哪里是他自己喝了,分明是精心打包好,插上愛心狀態(tài)的吸管,轉(zhuǎn)送給坐在副駕駛上的姜落落了。
眼高手低的姜落落,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跑到顧氏去當(dāng)米蟲,顧流川也是心甘情愿的養(yǎng)著他的“好兄弟”,從那一日開始,他的副駕駛便貼了標(biāo)簽:姜落落專屬座位。
就連肖兒都得靠邊往后,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每次出行他們更像是一家三口。
反而,每逢此時在門口素面朝天,空洞著眼睛,揮手示意的季檀溪像極了保姆,始終是外人。
“壞媽媽這次怎么沒有出來送肖兒上幼兒園?”
肖兒不止一次回頭望去,卻再也沒有在自家別墅門口,看到熟悉的身影。
怪了,她不是一直秉承著“賢妻良母”的人設(shè)嗎?又立又當(dāng),在落落阿姨面前占足了正室的威風(fēng)。
如今冷不丁的不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肖兒他還真有些不太適應(yīng)。
顧流川也三番四次的瞅了瞅后視鏡,朝著肖兒寵溺的道,“乖,讓漂亮的落落阿姨送你去幼兒園,不好嗎?”
“好啊!”
肖兒歡呼,他上的幼兒園可是出了名的貴族幼兒園,自然是巴不得向旁人炫耀。